能夠想象,站在海神殿正前方那十個人的感受嗎?
看到面前黑壓壓一片凶神惡煞的妖獸時,兩股戰戰,魂魄無依了……
其中幾個膽小的,更是直接昏厥不醒,倒在地上。
只剩下三人還能口齒伶俐的描述着那曰發生在寒蒼府的事情……
萬人啊,好像在聽故事一樣,每每講到子風斬殺一人之後,下風都跟着拍手叫好,大聲嚷嚷着,發出稀奇古怪的聲音。
白正新從頭到尾眼中盡是疑惑之色,眼前這個人口口聲聲稱,那人是白鯨一族,身爲白鯨一族的族長,有沒有這號人他還能不清楚嗎?
轉過頭,看向身後的白遼仁。
白遼仁臉色瞬間一紅,“爹,你不會懷疑是我乾的吧?”
冷哼一聲,白正新轉過頭,“要真是你乾的就好了,看你也沒這本事!”*裸的諷刺啊,還好其他人沒有聽到,不然白遼仁真的要一頭撞死了。
不過,到底是誰?白鯨一族,小輩中最爲卓越的不是小靜嗎?按照人類武者的劃分,小靜不過武尊初期,一個人要動寒蒼府,簡直就是找死。
…………
此刻,中間一人額頭上滿是豆大的汗水,正講到靈竹峰現身,場中落針可聞,所有人將心都提到嗓子眼上,等待着接下來的劇情時。
“死!”一拳,兇惡的一拳,三人齊齊被轟殺,生機斷絕!
“混蛋,沙老頭,你找死嗎!”豚霸天一起身,身後所有人全都站起身來,怒視了過來……
虎鯊引以爲豪的戰績,竟然連白鯨一族一個少年一天之內的偉績都無法相比,不惱羞成怒還能怎樣!
沙明臉上黑氣繚繞,齒間的獠牙時不時隱現出來,一觀便是按捺不住了!
然而就在整個時候,背後忽然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白正新站起身來,“沙明,我再次跟你明說,沒有海神三叉戟,休想成爲海神!”
下方人說的再多,也沒有白正新這一句的分量要重!
冷笑一聲,沙明側過身,“我如果告訴你,不光白靜,他們口中剛纔講的那個小白鯨也在我手上的話,並且傷勢嚴重,要是再不及時治療的話,可就會英年早逝,唉,這麼年輕,就死了的話,可就……”
白遼仁臉色大變,指着沙明就要喝罵卻被白正新攔住……
“你敢動他們兩個一根手指試試!”面色罩上一層寒霜,白正新依然活了千年的歲月,誰也不知道他體內到底蘊含着何等驚人的破壞力。
“我海馬一族,願與白鯨一族共進退,要當海神也要從白鯨一族挑選……”海馬一族族長,馬巡恰到好處的嚷嚷着。
一時間下方呼喊聲如潮水般洶涌而來,一個個家主全都倒向義正言辭的白正新,“支持白鯨一族,白鯨一族纔是海神的最好人選,讓虎鯊滾蛋……”
沙明眼神錯亂着,事情已經超出了預期,跟着吼了一聲,“這麼說,那羣小東西的姓命,你們不要了是嗎?”這一年之內,虎鯊一族不光搔擾人族,海族也沒有鬆懈,其中成功挾持千名海族繼承人,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
威脅只會讓對抗變得更爲焦灼!
“老混賬,你這是在玩火!”電風光一腳將面前的桌子踢翻,外面的海域上,一條條身長百丈的電鰻,身上無不電光繚繞……
海域上,幾乎所有種族,第一時間齊齊將虎鯊一族給團團包圍住,還就不信了,虎鯊是兇惡,但是還能和無盡之海所有種族作對嗎!
該死!萬萬沒有想到,即使手上有這麼多底牌,還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要怪就怪沙明太過自信,他顯然忽略了海神這一個稱謂在面前一干人心中的分量,如果真的要做出抉擇的話,面前這一萬老族長中,估計有半數會選擇放棄家族的子嗣,來維護海神的榮譽!
榮譽在很多時候是需要用生命去維護!
更何況,不過一族而已,沙明竟然將無盡之海大半的種族全都召集而來,不是逐個擊破,不出現眼前的狀況纔怪!
就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候,一道爽朗的聲音從後方響了起來……
“各位族長爺爺,談的還好,怎麼都動起了肝火了,這可不好啊。”笑着,沙波天從後方走了出來,勸慰着。
“哪裡來的小兔崽子,滾一邊去,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豚霸天絲毫不掩飾心裡的真實想法,哪怕這個小子明天就是無盡之海新的海神。
如果稱謂不是得到衆人的公認,而是他自己自封的,就算冠十個海神的頭銜,說到底,還不是自娛自樂,沙明還真的以爲憑藉這個就能調動其他人嗎?
站在沙波天身後,眼珠凸出,脾氣暴躁的沙讓怒吼着,“敢對海神無禮,找死!”一拳朝着豚霸天就要擊打而來……
這一拳一旦落下,整個海神殿必要陷入混戰當中。
“住手!”沙波天高喝一聲,閃身擋在沙讓前方,“忘記告訴諸位了,白鯨一族白靜,已經答應和晚輩成婚,特此通知諸位一聲,波天拜見岳父大人……”說着朝着白遼仁躬身見禮起來。
“胡說,小靜怎麼可能會答應你?”白遼仁一個閃身,不願接受沙波天的拜見,怒問道。
原本羣情激奮的衆人都緘默的看着沙讓從長袖中取出一枚海螺絲,微光一閃,一道妙音飄蕩而出:好,我答應你,和沙波天成婚……
聲音戛然而止,是白靜的聲音無疑。
寂靜的大殿內,沙明狂笑一聲,衝着白正新拱着手,“我說親家啊,你可是聽的一清二楚,以後虎鯊和白鯨一族,可是親如一家了……”
然而白正新眼中卻閃現着前所未有的剛毅之色,“如果白靜是自願的,我以白鯨族長的身份宣佈,從今晚後,將白靜逐出白鯨一族!”
“爹,你這是幹什麼!”白遼仁高聲着。
連帶着沙波天噙着的笑容都一掃而光,面色陰沉,衝着沙讓使了一個眼色。
片刻之後,站在大殿內的馬巡,忽然一陣頭重腳輕,轉而跌坐在椅子上,全身乏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