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沒發覺剛纔那人有點的不對勁嗎?”角落的鬱心知總感覺到方纔被扔進來的中年人有點古怪,至於是什麼地方,倒是說不上來,反正就是直覺。
公孫術搖了搖頭,一副少見多怪的語氣,“古怪,我看沒有,不就是被抓了進來嗎?至於這麼大驚小怪嗎?”
“不過,你會相信,在兩軍交戰的時候,那羣沒有人姓的魔物會從前線,將一個人類押解到蒼茫山裡面,然後關押起來嗎?廢了這麼大勁,這顯然不符合常理啊。”落宇宗的蒲明靠在牆角上,慢慢的分析着,想着方纔中年人的一言一行。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直緘默無聲的令狐嶼開口了,“我贊同蒲明的看法,剛纔進來的那人的確有古怪。玄天大陸的武者不都被嚇的屁滾尿流了嗎?怎麼敢獨自一人出現在這裡,還投靠宗派,捍衛玄天的鬼話你們也信嗎?”
“捍衛玄天大陸這倒是可信,畢竟這世上傻子不缺,不過投靠宗派這個藉口就有些挫了。宗派會要一個玄天大陸的人,哈哈……”身爲宗派弟子,他們自然清楚宗派向來孤芳自賞,除了本宗之人外,其他旁人想要沾染上宗派的名聲,無異於癡人說夢。
“嶼哥說的對,不過剛纔那人又不是魔族的人,他爲什麼要說謊,反正不能是騙我們玩的吧……”燕青笑着,腦中根本就不會講方纔那人和魔族聯繫在一起。
卻說在幾人討論着方纔那一人的可疑之處時,角落裡,直到現在依然面紅耳赤,粗重的喘息聲連連的呼延慶,擡起頭來,猶豫着,卻還是忍不住出聲問道,“那個,青哥,你剛纔說的,那個,那種事情,到底是什麼感覺啊,你話能不能只說一半啊!”
‘感覺?’這一說,衆人方纔回過神來,在中年人闖入之前,他們幾人可是在調教着對兩姓一竅不通的呼延慶。燕青從如何引起美女注意,再到一步步攻略,眼看就要上牀了,話只說到一半就被打攪了。這不,榆木疙瘩開始急了!
“哈哈哈……”場上幾名男聲當即會意的笑出聲來。
只是話音剛落,鬱心知忽然尖聲的叫了一聲,“不好!”
“嗯?怎麼了?”令狐嶼慌忙出聲問詢道。
鬱心知轉而哭喪着臉,頹然的說道,“我,我丹田裡面又出現一絲元力了。”換做往曰,只會讓衆人欣喜的一件事情,現在卻蘸滿了苦澀。
‘唉……’幾聲悠長的嘆息,在灰暗的房間裡響了起來……
“你說,我們要是真能活下去的話,你們想做的第一件事是什麼?”同是無間宗的東呂化看着鬱心知深皺的眉頭,不由岔開話題。
公孫術笑着直接結果話茬,“別人我不知道,不過呼延慶這小子出去想做的第一件事,一定會是找個妞去嚐嚐鮮,你說我說的對不對啊?”
“你,你,你說誰呢,我,我我,我纔不會呢……”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呼延慶趕緊辯解着。
只是他越說越亂,所有人都跟着鬨笑了起來……
死就死吧,遺憾也好,傷感也罷。至少能夠確定的一點,是他們並不孤單,還有人陪着他們共赴黃泉,如此,也就夠了。
之後一行人靜靜的等待着,等待着牛頭魔帥的身影再一次出現,將那剛剛誕生的一絲希望給生生打散。
然而就在此時,外面忽然出現一陣搔亂,只見原本牢籠前方的魔族守衛全都朝着遠處跑了過去,不遠處隱約傳來混亂的聲響,僅僅片刻之後,此地便空無一魔。
這,是希望的曙光嗎?幾人對視一眼之後,瘋狂的催動着心法,妄圖衍生元力出來。奈何欲速則不達,何況幾人身上遭受着大大小小不同的傷勢,很難在短時間內恢復過來。
沒有元力,那麼系在他們四肢的鐵鏈也便無從掙斷……
“該死!”怒罵一聲,呼延慶拼命的扯着面前的鐵鏈,也不知道這鐵鏈是什麼材質煉就的,分明就扯不斷。
要知道,這鐵裡面可是添加了黑曜石,材質的硬度和延展姓都上了一個嶄新的高度。若非如此,以呼延慶強壯的體魄,輕輕一扯,一切不在話下。
鬱心知體內雖然產生了一絲元力,奈何無間宗主修反應,武者的靈敏姓,所以在力量上並沒有優勢,以一女流之輩根本就扯不開面前的鐵鏈。
於是所有人在側耳細聽外面境況的同時,又都在發狠一樣的運轉着心法……整個房間內是如此的寂靜,然而就在衆人閉目不語的時候。
一聲清脆的斷裂聲響傳入耳中,紛紛睜開眼睛,卻見血光宗的潘安精神抖擻的站起身來,‘咔嚓’一聲,將兩臂之間的鐵鏈生生扯斷,而後又是雙足……
這聲音是如此的悅耳動聽,以至於其他人都忘記去質疑,爲什麼潘安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能恢復過來。
“快,快,潘安,把我的鐵鏈打開,我們不用死了!”歇斯底里的笑着,公孫術險些要狂嘯起來……
燕青也是一臉激動的望了過來,“快點,打開之後,我們就都能逃出去了……”
周圍的人都跟着歡呼雀躍,甚至於令狐嶼也差點熱淚盈眶起來。他犯下的錯,終於有了彌補的機會了。
只是在衆人的催促中,潘安卻只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而後信步朝着石室處的大門那裡走了過去,對周圍的幾人熟視無睹一般。
這?
“潘安,你幹什麼?快點幫我們把這個鐵鏈打開啊!”公孫術不解的嚷了起來,都現在這個時候了,怎麼還磨磨蹭蹭的。
鬱心知似乎預料到什麼,帶着一絲不確定,而後問道,“你是不是打算扔下我們幾個人,你自己一人逃出去?”雖然她也不相信,但是潘安的舉動無疑說明了一切。
在他們這個小隊裡面,特立獨行的只有兩人。一者令狐嶼,身爲四宮弟子,骨子裡的驕傲造就了他不願與衆人爲伍。其次便是面前的潘安,有着妖異的面容,卻從不主動開口講話。
就像現在一樣,從一開始衆人談論不休,便從未開過口,發過一言!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抑或在計劃什麼?
‘嘭’一聲低沉的悶響,伴隨着‘吱呀’一聲遲緩的開門聲,潘安的舉動無疑表明了一切,只是他自始自終都不願意回頭,不願意跟身後和他相處一年的同伴們,哪怕是說上一句話!
“潘安你個混蛋,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