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霜月華透過稀薄的陰雲灑落在黑暗城堡,黑巫師斯奈普親眼目睹城堡主人“阿伯丁”閣下,幾乎沒怎麼出手,就將幾位似友似敵的同行聯手打造的魔化狼人輕易擒捕。
他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原本挺直的腰桿,在實力深不可測的魯斌身邊,不由自主地開始彎下。黑巫師斯奈普藏起自己的異樣心思,展現出恭敬、順從的面目,就像戴上一副面具。
魯斌沒有理會降臨在這個世界,就輕易收下的首位臣僕的心情,看着被力場屏障凝固住的魔化狼人,緩緩地伸出右手,抓住它的頭頂骨。
五根手指甲轉眼間閃耀出金屬的光澤,只是刺進研究素材的皮膚裡,輕輕地順時針轉動,就將魔化狼人的頭蓋骨完整切斷,輕鬆地剝離摘下,露出血淋淋的大腦,表面被墨綠色的黏液交織的蛛網膜覆蓋着。
“狼人的大腦結構,與人類相差不大,差異處少可可憐。傳說狼人是被詛咒的凡人,斯奈普,你怎麼看?”
黑巫師早已默認自己應當侍奉城堡主人,此時聽到“阿伯丁”閣下的詢問,準備發揮出自己在亡靈書詛咒系的造詣,說出獨特的見解,以期獲得魯斌的賞識,甚至某種程度的重用。
“根據我的研究,任何種類的詛咒術,都必須有觸媒、施法源泉、完整的咒語,三者缺一不可。即使最惡毒的血脈詛咒,威力能綿延至少十代人,也得時不時進行補充。如果施術者死亡,或者缺少施法源泉,詛咒術就會自動瓦解。”
“因此狼人的來歷是某種詛咒,就是完全不合情理,不符合詛咒術釋放的三原則,無知者毫無顧忌的編造。狼人早就成爲一支藏身在黑暗中,繁衍生息的強大族羣。據說,高階狼人能隱藏自己的面貌特徵,通過某種儀式變成普通人。”
魯斌聽到這裡,輕輕地額首,露出滿意的微笑:“說的不錯,我確實沒有在狼人身上,發現有詛咒術的痕跡。狼人的族羣假說,按照我的以往經歷來推斷,有超過九成的可能是真實可信。唯一的缺陷是,狼人這支新的族羣,保留太多野蠻、血腥面,即使族羣中的精英獲得很大的成就,也改變不了族羣整體給外界的印象。”
黑巫師斯奈普深以爲然地點了點頭,對城堡主人毫無偏袒、完全中立的力場,沒有任何歧見的態度非常意外。
魯斌說話的時候,虛化的右手伸進狼人的大腦裡,從深處的髓質抓住拼命往下鑽的“食腦蟲”,將其近乎完整地取出來,並當場禁錮住。
“咦!空氣裡有聲波的振動,頻率低地超出人耳的接聽範圍。我估計,這是食腦蟲的持有者,下達命令的某種途徑。嗯!他的位置暴露出來了,在西北方的高地,逆時針偏角37度,距離城堡有1760碼。哈!我抓到一條大魚了……不,應該是三條!”
魯斌豁然起身,隨手撕開空間縫隙,毫無顧忌地逕自走進去。黑巫師斯奈普透過肘尺寬的“縫隙”,隱約看見似友似敵的同行,轉眼間就被城堡主人當場禁錮。他們臉上的驚慌表情瞬間凝固,隨後被“阿伯丁”閣下順手帶進黑暗城堡。
對自己的身體進行多次改造的海德大師,精通魔偶術、傀儡術,在鍊金和附魔有獨特見解的卡梅隆,還有黑巫師塔爾斯家族的成員,有許多保命底牌的小塔爾斯,每個人的實力都不在斯奈普之下,竟然轉眼間被擒捕,毫無反擊之力。
發生在眼前的一幕,令黑巫師斯奈普心悅誠服地拜倒在魯斌的腳下,內心再也生不出反抗的意願。
出人意料的是,黑暗城堡主人抓住暗中搗亂的三位黑巫師後,就將他們鑲嵌在周圍的牆壁裡,反邪惡法陣、法術無效化、反混亂法陣、魔力汲取等多重禁錮手段,把海德等人困住而動彈不得。
“控制食腦蟲的聲音,就是來自這個棘皮瓜似的樂器?其中隱藏着什麼原理?特殊頻率波段的共鳴?還是其中深藏着不爲人知的秘密?能告訴我嗎?我對此很好奇!”
食腦蟲的主人海德大師,忿忿不平地閉上眼睛,他至今還不敢置信,自己竟然被人瞬間擒捕。
他不僅精通惡魔書,擅長人體改造,還利用惡魔的邪惡知識,培育各種稀奇古怪生物,儘管此時身體動彈不得,卻可以憑藉意志,召喚出自己的部下。
魯斌立即明白獵物的圖謀:“如果我是你,就不會被羞憤情緒影響自己,在錯誤的時間,錯誤的地點,發動一場錯誤的戰鬥。愚蠢的人無藥可救,聰明的人會懂得先保存自己,繼而觀察環境,伺機尋找脫身的機會。”
他說出的話,立即安撫住蠢蠢欲動的另外兩位黑巫師,只有桀騖不馴的“縛心魔”海德,纔不甘雙手被縛地乖乖聽命。
能陰影潛行的鐵螳螂、噴出劇毒蛛絲的穢暗蜘蛛、能鑽進任何血肉之軀,啃噬腦髓的白骨聖甲蟲,當它們被召喚出來後,還沒有對目標發起進攻,就被魯斌身體周圍的防禦咒圈當場碾碎。
“不聽話的小孩,真令我頭疼!雙倍重壓!”
魯斌伸手輕輕一點,被禁錮住的黑巫師,頓時感覺身體沉重無比,膝蓋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聲。
“小傢伙,你的身體素質很不錯,超過我的預想。我估計這是融合惡魔的血肉,提升體質的緣故,可惜,這一切依舊在我的控制中。三倍重壓!”
針對一個人的重力場,令“縛心魔”海德苦不堪言,感覺自己的雙腿快要斷折,若不是被力場禁錮住,他肯定會不由自主地跪在地上。
魯斌呼了一聲:“三倍重壓都能撐住!你的半惡魔化身軀,具有很高的潛力。不過,沒有完成最終的蛻變,你依舊改變不了自己身爲凡人的根本屬性。”
“蒼白詛咒.三重唱,骨質疏鬆、骨質流失、骨質增生!”
銀灰色流光,自魯斌的指尖射出,瞬間擊中“縛心魔”海德。他的年紀有點大,儘管體質經惡魔血肉改造有很大的提高,依舊改變不了自己的老人屬性。再則,意志檢定無法與施術者抗衡,魔法抗性也對詛咒術毫無辦法。
魯斌眯起眼睛,看着年老的黑巫師,各個關節部位,尤其是脊椎出現驚人的變化。大量流逝的鈣質,在骨節部位形成尖刺,儘管細小地眼睛都看不清楚,不過對於人體這樣異常精密的構造來說,任何細小的變化都會產生可怕的影響。
“縛心魔”海德的神經被骨刺壓迫,手腳持續不斷的劇痛,甚至令他直不起腰,若不是無形的力場禁錮,他很有可能當場跪下。
親眼目睹城堡主人輕易折服了一位資深黑巫師,另外兩位年輕的黑巫師,表現地比斯奈普更不堪,在絕對的實力鴻溝面前,臣服就是必然,也是唯一的選擇。
所幸的是,魯斌還想從他們身上掏出更多有價值的秘密,包括黑巫師的修行體系,各個學科之間的基礎以及溯源的共性,因此他只是將三個居心不良的覬覦者放在眼皮底下,轉頭繼續研究食腦蟲和蟲笛的內在聯繫。
魯斌先用旅法師的封印能力,將食腦蟲製作成一張三星起步的黑暗生物卡,隨後耗費法力將其具現出來,用沒有附魔的普通解剖刀對它進行深入研究。
“自動記錄筆!食腦蟲的前瞻性研究,惡魔幼蟲的可能性,可以排除!關於蟲笛的聲波共振,根據我的解剖發現,它影響的不是蟲類的聽覺器官,而是食腦蟲獨有的靈質結構。這種額外附屬的鞭毛狀靈質結構,有外科手術的痕跡。靈質核心有生物控制符文,由此可見是人工製作的開關。”
一支尾端有極樂鳥尾羽的硬木筆突然躥出來,就像是被無形的手持着,在一副卷軸上自行跳躍書寫,城堡主人阿伯丁的述說。
僅僅一刻鐘不到,食腦蟲的秘密就被魯斌研究出來。沒過多久,陶土質地的蟲笛,就被魯斌大量複製。
這一幕,令食腦蟲的主人,“縛心魔”海德大師難過地掉下眼淚,畢竟自己不爲人知的心血結晶,其中深藏的秘密竟然被陌生的黑暗城堡主人,輕易地破解出來。對於一位資深的黑巫師而言,簡直比殺了他還難受。
“血肉觸鬚,根據對戰時我的觀察,源自於低階惡魔身軀的一部分,有寄宿和共生的特性,具備壓榨、透支生命,改變自身硬度的潛在能力。”
自動記錄筆再次飛快地書寫,字跡並非彎彎曲曲的通用語字母,而是一個個方塊狀的字體,就像古代伊基特神廟僧侶的專用象形文。
黑巫師斯奈普偷偷地瞄了一眼,即使對自己使用通曉文字,也沒能解析出字體的含義,不過在他心中,早已把黑暗城堡主人的來歷,進一步確定坐實。
“古代語,僧侶專用文字!我現在敢百分百肯定,阿伯丁是一位甦醒的古代神。輕易領會亡靈書的精髓,就是最好的證據。畢竟亡靈書的源頭就是古代伊基特,法老們的陵寢更是佈滿惡毒的詛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