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 再見十三圓桌騎士

與會者發出了“哦”的聲音,他們僅是知道這個組織對帕巴拉神廟接觸得較早,但是沒想到竟然比他們早了那麼多年,當然,其中也有不屑一顧者,心想你們研究了那麼多年,還不是屁也沒有研究出一個。

庫諾夫好似看穿了衆人的心思一般,又接着道:“當然,雖然我們研究的時間長一點,蒐集的資料或許較多,但是實質性的進展,確實不大,甚至可以說,和諸位還處於同一起跑線上。而且,據我所知,比我們更早接觸到帕巴拉神廟的組織,還大有人在,但他們也沒能找到。其實,帕巴拉神廟本身應該並不危險,難就難在它的入口,我們很多同僚,都是被那幅地圖所誤導了,而且,更主要的是它的很多資料都在中國西藏,而中國政府對西藏這塊地方,一直是派重兵把守,這纔是造成我們尋訪帕巴拉神廟的最大困難所在。”

頓了頓,庫諾夫又道:“好了,言歸正傳,今天召開這次會議的內容,主要是與數月前出現的帕巴拉硬盤事件有關。相信諸位也都知道了,在兩年前,中國政府突然改變了由政府組織秘密探察帕巴拉的方案,開始與民間組織尋求合作;而那個民間組織果然不負所托,兩年多的時間內,他們蒐集到許多有關帕巴拉神廟的信息資料,甚至比我們研究了幾十年的資料,還具有突破性,當然,關鍵仍是中國政府的大力支持。雖然他們最後仍以失敗告終,但是他們獲得的相關資料,對我們來說是至關重要的,而且,根據可靠渠道,雖然那批資料大多上交了中國政府,但他們自己卻留有備份,那就是被全世界地下組織稱爲帕巴拉硬盤的東西了。相信在座的諸位,都曾經想盡腦汁地渴望得到那份帕巴拉硬盤吧?而且,據我所知,你們當中,的確有人這樣做了,最先得到那份硬盤的,應該是亞洲的一個組織,具體是哪一個已經不重要了,因爲帕巴拉硬盤在他們手上保存的時間,不超過六個小時。”庫諾夫話雖這麼說,但眼神卻從右邊的一排掃了過去,其中一個蒙面者似乎懊惱地將頭低了低。

庫諾夫接着道:“接下來發生的事,相信已經衆所周知了,在短短數月時間內,已經有十三個小的非政府組織永遠地消失在這個世界上,還有八個國際知名的非政府組織實力大損,從亞洲,到歐洲,到非洲,到美洲,最後又輾轉回歐洲,好像全世界的非政府組織和激進組織都被捲入了帕巴拉硬盤事件,大家殺得昏天黑地,結果呢,結果怎麼樣?還不是連硬盤裡究竟有些什麼內容都沒有看到。我和我的幾位老友對這次的事件,感到非常震驚,所以纔出面干涉,只是爲了平息這場不必要的風波。”

其餘的蒙面者心頭無不大罵,奶奶的,不就是硬盤最後被你們搶去了嗎,如果你手頭沒有那硬盤,鬼大爺纔在這裡聽你大放厥詞。

庫諾夫道:“請大家不要懷疑我們的誠意和決心,這次邀請大家到這裡來,就是爲了把硬盤的內容公開,人人有份,絕不食言。事實上,帕巴拉神廟內的東西,絕不是哪一個組織能吞得下的,我們的目的,就是希望大家合作,共同尋找帕巴拉神廟,摒棄以前各自爲政,暗中爭奪的探尋方式。只有這樣,我們纔有可能,在中國政府的眼皮底下,比他們先一步找到帕巴拉。”

與會者立刻三三兩兩討論起來,意見不一,有的認爲這是一個機會,反正帕巴拉的財富足以改變一個國家,人人都能分到不少;有的則認爲資料可以公開,但大家依然憑實力,誰的本事大,誰先躲過中國政府找到帕巴拉,能拿多少算多少,憑什麼公開合作;還有的認爲庫諾夫所言不實,那硬盤在你手上好幾天了,我們怎麼知道你有沒有動手腳,把關鍵地方隱去了還是怎麼的……

不一會兒,那名叫瓦列裡的蒙面壯漢在主會者耳邊低聲耳語幾句,主會者似乎很滿意,點了點頭,道:“讓他進來。”

跟着,又對大家道:“大家安靜,首先,給大家看一段我們破解了帕巴拉硬盤後取得的資料。”說着,身後的銀幕上打出了卓木強巴他們在瑪雅地宮中的視頻資料,所有的人頓時安靜下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大屏幕,唯恐漏看了什麼細節。

此時,巴迪拉才進入會議室,他的眼神很古怪,讓庫諾夫覺得全身都不舒服,那究竟算一種什麼眼神啊,讓人感到一種壓抑,那是一種憂鬱的眼神,對,憂鬱。那是一種冰冷的憂鬱,帶着淡淡的哀傷,讓人看了就不舒服,但有些熟悉的感覺,在哪裡見過那樣的目光呢?

巴迪拉一走進會議室,就讓人感到好像會議室的溫度突然降低了好幾度,庫諾夫冷冷道:“你遲到了,需要給我一個理由。”

不料,巴迪拉對庫諾夫質問充耳不聞,環顧會議室道:“怎麼才這麼幾個人?”言語中充滿挑釁意味。

庫諾夫勃然大怒,在他的地盤上,還從來沒有人敢挑戰他的權威,但這巴迪拉是毒皇方面的人,在美洲和東南亞一帶的販毒勢力都與毒皇有密切的關係,要進入西藏還得藉助他們的勢力,所以庫諾夫沒有怒罵,只是提高了聲量道:“這位先生,請注意你說話的方式!”

巴迪拉揉了揉眼角,好似庫諾夫不存在似的,自顧自道:“不是說你的邀請函共邀請了十七個組織的代表嗎?看來還是有些老狐狸提前得到通知,逃走了!”

這已經是赤裸裸的宣戰了,庫諾夫和衆多黑道代表豈有不知,庫諾夫大聲道:“瓦列裡!”同時詢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巴迪拉先生!”他叫出了對方的名字,表示已經不再顧及對方的身份,也不再替對方的身份保密了。

“巴迪拉?他是哪裡的巴迪拉?”庫諾夫旁邊的一名蒙面者詢問道。

庫諾夫道:“他是哥倫比亞毒皇的代表,古勒將軍手下的巴迪拉。”

“不!”旁邊的蒙面者尖叫起來道:“他不是巴迪拉,我見過,這個人是冒充的!”

但一切都晚了,這位冒充的巴迪拉先生突然手腕一揮,抄起桌上的文件夾,那文件夾的邊緣在他手中突然變成了無比銳利的刀鋒,一轉身就劃破了旁邊兩位蒙面者的頸動脈大血管。接着巴迪拉手背在桌上一敲,那支簽字筆彈跳起來,手腕一翻一拋,簽字筆的筆帽不知何時已經脫落,筆尖就像一根鋼針插進了剛剛指認他的那名蒙面者喉嚨。蒙面者倒退了兩步,喉嚨裡發出霍霍的聲音仰面倒下,而此時冒名的巴迪拉手裡拉過兩張凳子,分別拋向兩旁的蒙面者,跟着騰的一腳,整張圓形會議桌竟然被踢得向前衝去,將站在正對面的庫諾夫撞得彎下腰去。

這時候,一身硬肉的瓦列裡纔剛衝過圓桌,對着假巴迪拉踢出去的腿,握拳猛切了下去,在電光火石的一霎那,他看見巴迪拉似乎在衝着自己笑,冷笑。

就在他詫異那種古怪的笑容時,陡然發現自己的拳落了空,緊接着,瓦列裡感到門牙一陣碎疼,一個冰冷的硬物塞進自己嘴裡,貼着上頜不斷深入,彷彿觸碰到什麼,有種碎裂的感覺,喉嚨深處有溫暖的液體滲了出來,涌入自己嘴裡,最後纔是頸骨斷裂的劇痛。不可能!瓦列裡在繞過圓桌的一瞬間,曾對這個假巴迪拉的出手速度和力量有準確的判斷,爲什麼在一瞬間,對方的速度和力量增加到一個自己無法理解的程度。浸淫黑暗格鬥界十餘年的他當然清楚,在這種生死格鬥中誤判了對方的速度和力量,會導致什麼樣的結果,可是自己纔是俄羅斯的無冕格鬥天皇啊!爲什麼,爲什麼自己面前這人擁有這樣的力量和速度呢?不可能!這是瓦列裡喪失意識前的最後一個念頭。

俄羅斯的無冕格鬥之王,竟然在一個照面下就命喪黃泉,連還手的機會都欠奉,如果是卓木強巴和巴桑看到這一幕,只怕馬上就會想到該怎麼逃,但庫諾夫逃不掉,這個房間裡的每個人都逃不掉。

庫諾夫被圓形會議桌撞了一下,他感覺自己的腰就像被坦克撞了一下,腹內傳來一陣鑽心絞痛,竟然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就那麼捂着小腹倒下了。在倒下的同時,他依然看到那位巴迪拉一腳踢碎一把在半空中的木凳,雙手各抄起一根凳腿像握了兩把快刀般捅進自己終極保鏢的嘴裡和另一名蒙面者的腹中。

庫諾夫沒有想到,這個他自認爲安全的無武器會議室,竟然成爲了他們的墳場,那個冒充巴迪拉的究竟是什麼人?他……他怎麼感冒天下之大不韙,向全世界知名黑道挑戰,難道他真的不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嗎?庫諾夫心中充滿了疑惑,陡然間想起,不,不對!那兩隻老狐狸沒來,難道他們提前得到了風聲,可是,自己邀請的這些人,都是世界上知名的黑道組織代表,能把他們完全不放在眼裡的組織,可沒幾個啊,一個又一個的世界超級恐怖組織的名字在他腦海裡出現,又一個接一個被否定。

此時,會議室的所有蒙面代表似乎都被那位巴迪拉解決了,會議室安靜得沒有一絲聲音,“我就要死了嗎?”庫諾夫躺在地上,這個念頭突然出現在他腦海,他出道40年,每天都在各種爭鬥、拼殺中度過,但他從沒有一刻像今天般害怕死亡,那個巴迪拉……那種速度,那種力量,那種技巧,他從未見過,一個人竟然能如此輕鬆的殺人,任何東西都能成爲殺人的武器。整個過程就像經過了電腦般縝密運算,每個人的反應,躲避的動作,完全都在對方的掌握之中,太可怕了!這個巴迪拉,是他見過的最可怕的殺手!可是就算他殺死了會議室裡的所有人,畢竟也只是一個人啊,外面還有幾百個手持武器的兇徒,難道他也能全數殺了?

巴迪拉已經來到庫諾夫身邊,居高臨下地看着他,還是那種憂鬱的眼神,那種讓人心頭冰涼的感覺,庫諾夫突然對死亡不再感到害怕,他早已放棄了反抗,只在心中想,那種眼神,好熟悉啊,究竟是在什麼地方見過呢?啊!庫諾夫想起來了,那是在墳地,在死者下葬時,他的親人或朋友,眼中便不自覺地流露出那樣的神情,憐憫、惋惜,並帶着悲傷,只不過在巴迪拉的眼中,還多了一絲譏諷和不屑。這個……這個傢伙!難道他在看別人的時候,都如同在看死人一般嗎?這究竟是什麼人啊?

“你……你是什麼人?”庫諾夫最後問道,他希望自己能知道自己究竟死在什麼人手中。

不料,那位冒充的巴迪拉先生好像根本聽不到庫諾夫說的話,依然是自言自語道:“你們這些蠢才,擋着我們了。擋着我們的人,都得死!”一腳,踏碎了庫諾夫的胸骨,庫諾夫清晰地感到,胸口如被壓上了萬鈞巨石,他的心臟在拼命掙扎跳動,但反抗是多麼的無力,很快,再也聽不到血液夯動的聲音,庫諾夫的意識還是清醒的,但他知道,自己的心臟已經停止了跳動,再過不了多久,自己就會因大腦缺血缺氧而死。便在此時,一個恐怖的名字從他意識的深處浮了出來,那是一個讓人根本不敢去思考的名字,他們潛伏在黑暗的最深處,就連那些國際知名的秘密組織也對他們聞之色變!

忽然之間,庫諾夫覺得自己前所未有的清醒,整個身體好像漂浮在空中,也再沒有了那種壓抑的感覺,只是,從意識深處傳來的震驚和恐懼,讓他覺得靈魂也在顫抖,他用盡生命最後的力量,嘶啞地發出音來:“十……三……圓……桌……騎士啊……”

在失去光明之前,庫諾夫捕捉到巴迪拉的眼角,那憂鬱的眼中,多了一絲捉摸不透的笑意。爲什麼,十三圓桌騎士,他們也在尋找麼……庫諾夫最後一個念頭,也充滿了疑惑,緊接着,他沉入了無盡深淵,再也不會醒來。

假的巴迪拉確認房間內再沒有人擁有生命體徵後,緩緩站立起來,門口又多了一名身穿白色短風衣,下套黑色牛仔褲的消瘦男子,那人比巴迪拉高了近一個頭,年紀不過四十,眉毛很稀很淡,眼睛如同埃及壁畫裡的人一般呈細長的菱形,稍有些尖隆的鼻頭下兩片嘴脣薄如刀刃,面色白得異常,有些像白化病人,而頭髮卻呈豔麗的棕紅色。

巴迪拉一見到這人,就放心地笑了,他知道,這人出現在這裡,就意味着外面的幾百名持槍匪徒已經不會有反抗了。巴迪拉迎上前去,微微低頭,右手摸着耳朵道:“謝謝你的幫助,法赫裡大隊長。”

那名叫法赫裡的男子面無表情,看了看屋子裡躺着的人,道:“這些,好像都是黑道的代表人物吧,你這樣做,會不會太亂來了?”

巴迪拉訕訕地看着西南方,道:“其實,我只是怕這次的行動……”

“既然上面交給你單獨去做,你就沒必要透露給我。”法赫裡打斷道:“不過今天我出了手,就算我們再僞裝,還是會被別的大組織查出來的,我不希望,因爲這事而對上級的計劃造成什麼影響。”

巴迪拉訕笑道:“不會的,他們沒有那麼多時間,也不會花那麼多精力來調查我們,畢竟我們只是小卒子。十三圓桌騎士曾經說過,計劃要周密,不容留下一絲破綻。”

見巴迪拉搬出十三圓桌騎士出來,法赫裡皺了皺眉,道:“我得提醒你,小卒子要過河擒王,前提條件是不被對手注意到,T組的小隊長——鼬!”

“人類的世界,不只是簡單地分爲精神世界和物質世界,爲了方便你理解,我姑且這樣分它一下。你應該知道,人們有物質慾望,也有精神慾望,因此,他們產生了物質追求,也有精神追求。當他們得不到滿足時,有三種表達方式,放棄,或者繼續,或者在放棄和繼續之間,只爲了選擇而選擇。當他們受到傷害,最需要的就是醫生和牧師,醫生治療肉體上的創傷,牧師則修補心靈上的裂痕,所以他們都受人尊敬。不過,在物質世界,人類經過幾千年的發展史,已經形成了一套基本完整的物質法規,它對人們在物質追求上做出了一系列的規定,哪些是合理的追求,哪些是不合理的,已經相當明確,可是,在精神世界呢?人類幾乎從未制定過一部精神法典,規定哪些是可以思考的,那些是不可以想象的。你或許要說,物質是以具體的方式表達出來的,而精神的世界,更加複雜,而是它沒有具體的表達方式,沒有人能夠知道別的人在想些什麼。沒錯,這的確是精神法規不能明確定製的一個重要原因,但不是全部。事實上,宗教一直扮演了精神法規這一重要角色,起碼它告訴人們,哪些想法是正確的,哪些想法是邪惡的,並用宗教獨有的方式,對那些思想邪惡的人做出了精神制裁。宗教在人類社會中,起着和普遍流通的法律同等重要的作用,因此,真正充滿智慧的人,從不把那些神蹟和今天的科技掛鉤,因爲在精神的世界裡,宗教的法典是獨一無二的,它們的教義,遠勝於任何一本現代科技有關心理精神方面的書籍,也沒有哪一本科學著作,能代替宗教在精神世界裡的地位。任何一名睿智的領導者,都不會反對,駁斥或是否定宗教的存在,而這一點,往往被曲解爲方便統治者的奴化統治,那是不正確,不全面的。宗教的真實意義,是全人類在精神世界的法律法規,人類要生存,就必須具備求生和繁衍的本能,社會要生存,就必須有法規和執法者;宗教是因爲人們需要而誕生的,人類的精神需求還在,它就不會滅亡。孩子,試想一下,如果這個世界,沒有靈魂,沒有往生和輪迴,沒有天堂也沒有地獄,沒有外星高等智慧和未知文明,那麼人類,將是何其孤獨的存在啊——”卓木強巴猛然醒來,手心裡有一層冷汗。

敏敏依然蜷縮在自己腿上,可以感受到她那如小貓般的柔軟和體溫,張立岳陽他們都抱着船槳蹲坐在船舷旁,頭燈隨着波浪起伏,可以看見船員們那蒼白的臉和通紅的眼睛,自己竟然睡着了,又過了多久了?卓木強巴微微蹭了蹭頭,使自己意識清醒過來,奇怪,自己是靠在胡楊隊長的肩上嗎?

剛一擡起頭來,就觸碰到另一張微香的面頰,卓木強巴趕緊起身扭頭坐定不動,呂……呂競男,自己什麼時候也靠在她肩頭睡着了?希望剛纔那一碰,她沒能醒過來。

卓木強巴想起來了,爲了禦寒,大家都圍坐在一起休息,電力不夠了,張立說既然沒划船,爲了節電就關掉了探照燈,大家用頭燈照明,黑暗中寂靜無聲,頭燈的燈光柔和,自己竟然不知不覺就睡着了,此刻腹中飢餓難耐,他小心地保持着身體不動的坐姿,伸手在地下取過一個水杯,一口飲盡,眼角的餘光卻看到坐對面的那兩雙紅眼。張立和岳陽都盯着卓木強巴呢,兩人都是一副想笑又極力忍着不笑的怪誕表情。

卓木強巴一擰眉頭,跟着一瞪眼,意道:“笑什麼笑!”

岳陽眼珠子下轉,看了看卓木強巴懷裡的敏敏,跟着眼睛向右一瞟,分明是在看卓木強巴靠過的呂競男,跟着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脣,向卓木強巴拋個飛眼,一豎大拇指。那幾位沒睡覺的都對岳陽的啞語微笑莞爾,張立在一旁更是笑得牙齒都露了出來。卓木強巴橫眉冷對,殺氣騰騰地將警告的信號傳了過去,咬着牙齒嘴脣一張一合,露出咒罵的表情,意思是:“你們這兩個傢伙,給我小心着點兒。”

岳陽毫不畏懼地向卓木強巴腿上努努嘴,卓木強巴低頭一看,敏敏哪裡睡了呢,正睜着一雙大眼睛盯着自己那豐富的表情,他不覺一驚,竟然感到臉上有些發燙。岳陽那小子,竟然張大了嘴笑得前仰後合,那動作非常誇張,偏偏又不發出一絲聲音。

一見唐敏看着自己,卓木強巴正坐起來,隨着小船的一陣顛簸,呂競男似乎也醒了過來,岳陽和張立臉上的笑容立刻變得嚴肅無比,彷彿他們也是剛剛睡醒。

呂競男也像什麼都沒看到,平靜道:“不好意思,我竟然睡着了,我睡了多久了?”

岳陽道:“按照塔西法師的計算,我們在這地下海,已經渡過了三十八個時辰了。”

卓木強巴心中一顫,三十八個時辰,即是七十六個小時,這是怎樣的七十六個小時啊,時間是從第一次遭遇那有如地下海嘯般的潮汐力開始計算的,接下來他們都在拼命和浪頭比速度,在黑色的浪頭中沒有時間,沒有方向地艱難前進着,至此爲止,他們經歷了六次可怕的潮汐巨浪,在沸騰的大海中,嚴勇、張翔先後沉入了海底,在第二十三個時辰,他們吃光了最後的食物,在三十個時辰之後,他們再也沒有力量揮動船槳,在這漆黑的地下海,飢餓伴隨着寒冷,小船上的人圍坐在一起取暖,如今他們,只剩下爲數不多的幾支營養維生劑,但所有清醒的人都隱忍着腹中的絞痛,靠着地下海的淡水堅持着,船上,還有兩個躺着的人,他們更需要那些維生劑維持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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