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故實在太快,三個人誰也沒有反應過來,頭腦一片空白,等到明白自己處境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我雙手亂抓,似乎抓到了什麼,但是那東西非常油膩,根本抓不住。
墜落的過程非常快,我再一次嚐到了硬着陸的痛苦。
百忙之中於蘇打開了手電,一瘸一拐地過來將我扶了起來問:“你沒事吧?”
我搖了搖頭,還好是屁股着陸,於是揉着屁股站了起來。
海哥被摔暈了,鼻子流了很多血,不知道是腦袋摔壞了還是剛纔打鬥之中受了傷,我探了一下他的鼻息,還活着,當即拿出登山的繩索將他捆了起來。
“這是什麼地方?”於蘇用手電打量着四周,我們身處一個十幾平方米的石室,四周的牆皮漆黑一片,手電光照上去還有些反光,我湊過去抹了一把,那東西滑膩膩的,就像燒焦了的油脂一樣,剛纔掉落過程中,我抓到的就是這種東西,用鼻子聞了聞,有一股燒豬毛的味道。
我們剛纔掉下來的洞在石室的正中間,直徑一米左右,非常深,一時半會我也搞不清楚這是什麼地方,但是很顯然,我們要想爬上去是不可能了,那種黑色的油脂非常厚,滑不留手,登山鎬也起不了作用。
“關心,過來看。”於蘇在石室的另一端叫我,我趕緊湊過去,發現那是一扇鐵門,鐵門上也掛着一層厚厚的焦油。我把鐵門上的焦油用匕首全部刮掉,發現鐵門上還有一個小窗子,玻璃非常厚,門是那種三防的,讓我惱火的是,門上光禿禿的沒有可以開啓的東西,看來這門應該是從外面打開的。
透過小窗戶我拿手電向外面看去,發現外面有很大的空間,但是手電的穿透力有限,我只看到一些黑乎乎像煤炭一樣的東西,其他的什麼也沒發現。
外面不時傳來兩聲微弱的槍響,也不知道鬍子他們怎麼樣了,我嘆了口氣,咱們得想辦法出去。
於蘇點了點頭:“外面既然有煤炭,這裡又颳了這麼多焦油,說明這地方應該是個鍋爐,咱們掉下來的那個洞應該是煙囪,年久失修,高出地表的建築倒塌了,所以咱們纔會掉下來。”
“不是鍋爐。”這時那海哥醒了,咳嗽兩聲剛要動彈,發現自己被捆綁着,哼哼一聲,陰陽怪氣道:“這地方,是日本鬼子的煉屍爐。”
“煉屍爐!”我跟於蘇對視一眼,同時打了個激靈。
“你怎麼知道?”於蘇走過去把海哥提了起來問:“你跟老沈頭爲什麼要襲擊我們?”
海哥冷笑兩聲,把眼睛一閉,就像沒聽到於蘇的喝問一樣。
於蘇急了,拔出匕首就要刺他,我忙上前攔住,把於蘇拉到一邊,低聲道:“這人肯定有來頭,他既然知道這是煉屍爐,就肯定對這地方非常瞭解,我們能不能出去或許還要靠着他,你別衝動。”
於蘇咬着嘴脣,眼淚在眼睛裡打轉:“我那些隊員就這麼白死了?”
我拍拍她肩膀,實在找不出什麼話來安慰她,誰知她突然縮進我懷裡,不停地抽泣起來,哭得就像個孩子一樣。
我腦袋嗡的一聲,瞬間有些手足無措。於蘇是個非常精明能幹的女人,平時趾高氣揚,每次都是她指揮一羣大老爺們兒,在所有人的眼裡,她非常的強硬,有時候就像一塊千年寒冰,讓人敬而遠之,想不到她也會哭,哭得讓人不知所措。
我緊緊抱着她以示安慰,她很快平靜下來擦了把淚把我推開了。我如釋重負,撿了幾根掉下來的樹枝,忍痛用繩子將我受傷的手腕固定起來,然後走到海哥身邊道:“現在咱們三個綁在一起,我們死了一定會拉你墊背,如果你能帶我們出去,我保證不找你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