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看忙把棺蓋按住:“丫倒鬥也太沒原則了吧?這可是小刀的棺材!”
鬍子嘖地一下:“你急個鳥?咱們把小刀老祖宗的鬥都給倒了,他不也沒說啥嗎?再說,他老婆在旁邊看着都沒不願意,你瞎咋呼啥?”
說着,鬍子把我從棺材上扯下來:“彈弓,開棺!”
“得嘞!”彈弓話音一落,當即打開了機括,咔噠一聲,扣着棺蓋的卡頭全部張開了。
我嘆了口氣,也是,他們都是盜墓賊出身,而且祖上就盜墓,見棺材流口水的毛病已經深入骨髓,沒得治了。
幾個人把我扔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打開棺材,頂針兒拿起一串戰國紅手串就道:“賊不走空,關心我得說你幾句,我們乾的就是這個營生,我知道你夾喇叭的真正目的,但我們也得走走過場,別的東西我不會動,這串珠子留個紀念。”
鬍子靠了一聲:“你說得真好聽,就你手黑,戰國紅的珠子,還帶着字,這棺材裡,數你拿的值錢。”
“鬍子爺,這你可錯了。”彈弓尋摸了半天,在棺褥下面撿了塊玉佩道:“我家頂針兒爺那叫眼毒,他拿的東西不叫值錢,而是無價,咱們岐山縣陳家倒鬥無數,但不會做倒騰文物的勾當,地下拿上來的東西,都被頂針兒爺給洗白了,放在陳家三十六家錢莊裡鎮莊,誰也買不走。”
鬍子一伸大拇指:“講究!”說着,就去拿那玉枕,往起一擡,卻沒擡動,鬍子咦了一下,順勢往下一按,玉枕頓時被按下去一大截。緊接着就聽咔噠一聲,似乎是觸動了什麼機關,所有人都是一愣,隨即,旁邊的水晶棺一下子打開了,一陣檀香撲鼻而來,裡面的女屍突然坐了起來,嘴巴一下子張開了。
“我靠!”雷子離水晶棺最近,嚇得蹭地一下竄出去老遠:“操蛋了,小刀的老婆急眼了,快把東西放回去!”
鬍子也是嚇得臉色白了一下,但隨即就笑了:“奶奶的,這種小把戲也想唬住你胡爺?”說着,往女屍後面一指:“是被機關撐起來的。”
我們往女屍背後一看,就看到女屍的腰間有一條木棍支着,真是捏了把汗。
“她嘴裡有東西。”彈弓說着,往女屍嘴裡一指。
我們湊過去,就看到女屍口中,含着一顆碧綠色的珠子,手電照上去,散發着柔和的七彩光澤。
“辟邪珠!”鬍子頓時瞪大了眼:“我滴個媽呀,感情寶貝在她嘴裡,看來這女屍不腐,是這顆珠子的作用。”
傳說辟邪珠含在口中,可保屍身不腐,想不到竟然是真的!
雷子搓了搓手道:“你們都有寶貝了,這顆珠子誰也別動,歸我了。”說着,伸手就要把女屍口中的珠子摳出來。
鬍子突然把雷子的手給拍開:“邊兒去,你個愣頭青想找死啊?”
雷子一愣,就看頂針兒伸手去摸女屍的肚子,雷子頓時就急眼了:“靠,你丫不會想占人家便宜吧?”
“你懂個屁!”鬍子道:“口中含珠,屍體多半在肚子裡藏着機關,爲了防止手藝人拿走珠子,一般肚子中不是暗弩就是毒氣,你剛纔要是一扯出珠子,牽動女屍肚子裡的機關,如果是暗弩倒沒什麼,頂多死你一個,要是毒氣,咱們都給你害死了。”
雷子擦了把汗:“還有這麼邪乎的機關?”
“肚子是硬的。”頂針兒把手縮了回來:“裡面有機關,彈弓,開喉。”
彈弓嗯了一聲,從揹包裡取出一片薄如蟬翼的刀片,跳進了棺材裡。
“什麼叫開喉?”我忙去問鬍子,感覺有些不舒服。
鬍子就道:“開喉就是把屍體喉嚨切開,把珠子連着的機關破壞掉。”
“我靠,那怎麼成?”我這下真的急了:“再怎麼說這女屍也是小刀的老婆,雖然是冥婚,那也是兄弟妻不可欺,你們太缺德了。”
我話音一落,彈弓就把手縮了回去道:“頂針兒爺,還真不成,這根本不是真人,是木頭人,脖子割不開呀。”
木頭人!我們同時一愣,眼看女屍脖子上被彈弓割出的劃痕,還真是木頭。
鬍子湊了過去,仔細摸了一下女屍的四肢和臉,表情非常難看:“真是木頭的,我靠竟然有這麼牛逼的能工巧匠,做得比真人還真,咱們愣是沒看出來!”
頂針兒嗯了一聲道:“在清朝確實有這樣的能工巧匠,他們都被召集到皇宮設立的樣式房,由樣式雷統一管理,如果這具女屍是出自樣式房的手筆,恐怕這間墓室沒咱們表面看上去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