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暢談

延平府,徹夜不眠,那裡是煙火節,到處是莫名的煙火。

可是,商駿卻是覺得隱隱的不安,。

他內心的不安漸漸升起,於是不看煙火節了,回到了大回龍寺。

大回龍寺,那裡卻是升起了結界的暗示,敵人到了。

那裡至少聚集了不少的大漠風狼騎士,此時卻是步行來的,是來殺赫連雪的。

這時的風狼騎士,被那妖王任一傾特殊培訓了一段時間,那卻是翻天覆地的變化。

那些風狼騎士威風凜凜,神威大震,刀刀劃破了那赫連雪和苻華的結界之形。

他和慕容潯迅速加入戰團,可是,這局面並不能改觀。

因爲風狼騎士們附加了技能,那是一些隔空穿梭的結界之力,那是黑玉結界。

幾人都是不好破解,只好仔細謹慎的應對。

如此一來,那些人自然是呼喝來去,威力大增。

黑玉結界雖然不能大範圍殺傷諸人,可是卻是最大限度對靈氣的剋制,對結界活動的最大壓制。

幾人結界之功,都是無法正常運使,十分別扭、

商駿只好運起奮力使出了水晶結界,和那黑玉結界死拼對戰。

那些黑玉結界也是十分的強悍,久戰不退,內力也不衰減,那時卻是極爲兇險的所在。

此時,背後風氣,卻是有人偷襲。

那是風狼騎士的首領風煥來了。

當時前面是黑玉結界的阻攔,後面是高手的偷襲。

實難抽出手來防禦了,那時風煥已經運起了黑玉結界,亂玉穿梭,直接衝擊商駿的陣線。

當時那赫連雪嬌叱一聲,徑直 的飛過來,用身體擋住了那風煥的雷霆一擊。

轟的一聲,赫連雪噴血不止,撲到了商駿的背後。

商駿自覺那背後的赫連雪氣息微弱,自知必定無幸,心中大怒,急忙雙手激舞,劃出了無數的水結界,成了連片的水結界,那是滄海結界,四處全是滔滔水聲,漫天的水霧結界。

那些周圍的風狼騎士,被這滄海結界擊中,頓時斃命。

那偷襲的風煥也被震飛了十幾丈遠,藉機溜走了。

商駿再看赫連雪時,她已經是氣息奄奄了。

商駿傷心落淚,說道:“你爲什麼這麼傻啊?”赫連雪說道:“能與你一起兩次擊敗風狼騎士,死了都值。我死而無怨,希望你不要掛念我,我要走了,去一個世外桃源!”

商駿緊緊的抱着赫連雪,唯恐她就此飛走一般,她輕輕說道:‘你能親我一下,我就心滿意足了!“

商駿的眼淚滴到了她的臉上,他和她親了一口,她卻就此香消玉殞了。

商駿抱着赫連雪的屍體,自覺天昏地暗,撲的一聲,噴出大口鮮血,倒地昏厥。

他聽到了慕容潯和苻華的驚呼聲。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醒來,看到了苻華和慕容潯的關切表情。

她們都是一天一夜沒閤眼了,終於等到他醒了。

他掙扎起來,卻看看那赫連雪。、

大回龍寺已經安葬了赫連雪,新墳初立,商駿泣不成聲。

先是夢帆的絕情出走,後是這赫連雪爲己喪命,都令商駿十分的苦惱困厄,心中如同給塞進 一個火疙瘩,十分難受,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暢通。

那時,柔然開始南侵,南部的吐谷渾開始北進,對涼國形成了夾擊之勢。

姚興發出了邀請,請商駿到長安,商議對付柔然的事宜,商駿強忍悲痛,和兩女一起去往長安。

姚興對於眼前的局勢,感覺不太樂觀,柔然南下,吐谷渾北上,東面的北魏和後秦激戰,南部的東晉也是風雨飄搖。

慕容潯說道:“那是柔然的進攻爲主,吐谷渾的進攻不會波及很廣,他最多就是吞併涼州!”

姚興說道:‘沒錯,柔然得到了那風狼騎士的輔助,自然是如虎添翼,殺傷力倍增。吐谷渾著名的閉關自守,最多就是偷襲涼州,無心擴大戰果了!“

商駿突地想起了那拓跋靜,問道:“南涼國怎麼樣了?“

姚興會意,說道:“南涼國和吐谷渾屬於拓跋鮮卑的兩個分支,原屬同宗,但是如今亂世,骨肉相殘,兄弟反目之事屢見不鮮。“慕容潯說道:”南涼國多半抵不住吐谷渾的攻勢,三個涼國都是岌岌可危!“

姚敏說道:“多半如此,涼州自從經歷上次之事,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姚興說道:‘是啊,涼州原本偏僻,人丁不旺,加之內鬥頻仍,加之此前的紛爭,那更是風雨飄搖了!“

商駿說道:‘殺死那李源的,到底是何人?“

姚興說道:‘你猜吧,你猜不到是誰的!“

慕容潯想了想,說道:‘是不是拓跋靜?’

姚興冷了一下,說道:‘你怎麼猜到的?“

慕容潯說道:‘其實我在蜀山時,就隱約得悉,是因拓跋宴和李源不睦,才引發那次刺殺,兇手是拓跋靜。“

姚興說道:‘同宗相殘,真是慘烈,當時我們都以爲是那風狼下的手,那時因爲風狼刺殺赫連雪的事情,導致了後面事情,那就是順理成章了,可是事情遠不是那麼簡單了!“

慕容潯說道:“南涼王目的只有一個,就是儘量兼併西涼國的地界!“

姚興說道:‘其實說穿了都是一樣的,都是爲了利益,看來涼州多半要易主的!“

慕容潯說道:‘赫連勃勃爲了利益,連自己的侄女都不放過,實在是禽獸不如!“

商駿聞言,眼圈一紅。

姚興也知道其中的事情,於是說道:“這件事情,須從長計議,赫連勃勃野心勃勃,那是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慕容潯說道:‘風狼卻變了路數,武功多了妖靈的技能!“

姚敏說道:‘那是任一傾的功夫,那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人,你聽着名字,任一傾,任意傾,任是誰傾覆了,他都是無動於衷,這是個**湖,很是老練,而且深謀遠慮,出言新穎,往往令人瞠目結舌。“

慕容潯說道:“其實,赫連勃勃是很自卑的,那種卑怯的心裡令人可憐!”

姚興說道:‘我也有所耳聞,當時他劫掠中原,遇到了一個人韋祖思,韋祖思當初沒向我父跪拜,卻向他跪拜,他變因此自卑,覺得韋祖思認爲他於漢人不同,不配做王,因此一怒殺死了那韋祖思,這是多麼的卑怯,令人扼腕!“

慕容潯說道:‘韋祖思其實是想靠近那赫連勃勃的,一半也是因爲懼怕赫連勃勃殺了他,所以纔對他跪拜,不想他還是誤會了,殺死了韋祖思。“

姚敏說道:‘究其原因,還是匈奴的衰落造成 的,北匈奴都很強盛,唯獨南下的匈奴與漢文化融匯後,漸漸發現自己很落後,很是愚昧,長此以往,便開始自怨自艾了,於是產生那些卑怯的民族心理!“

慕容潯說道:‘啊,這就是他殺死赫連雪的原因。因爲赫連雪和漢人相處融洽,幾乎是視漢人如親族,與漢人士兵同仇敵愾,同甘共苦,這就引起了赫連勃勃的仇視心理。他開始覺得自己的侄女都視自己爲異類,似乎在赫連雪的眼裡,漢人的地位都比他這叔叔要高,因此他十分的怨懟,就千方百計的驅除赫連雪,還斬盡殺絕!“

姚興拍手說道:‘此言極是,好,都是明白了赫連勃勃的心裡,那就好辦了,這是個怯懦自卑的糊塗蛋!“

慕容潯說道:‘饒是如此,因爲風狼的輔佐,他還是隻怯懦的大灰狼,還是要咬死小山羊的!“

姚興說道:‘比喻恰當,怯懦的大灰狼,那是會咬死小山羊的,而且還是會藉此耀武揚威,告誡那些沒死的小山羊,別來惹他,真是悲劇 啊!“幾人都是十分的快意,於是去一起喝酒,。

年輕人在一起,都是無話不說。

幾人暗自計議,最後姚興坐鎮長安,那姚敏和商駿,慕容潯,苻華去前線督戰,以減輕兩位叔叔姚續,姚碩德的壓力。

幾人起身,直奔前線,那是渭水上游,那是赫連勃勃經常活動的地盤,他時而劫掠,時而消失,真是神鬼莫測了,

此後的數年,都是赫連勃勃在騷擾北部邊境,這幾乎成了姚興的噩夢。

渭水上游難守易攻,那是遊牧民族最佳的棲息地,所以經常受到來自不同民族的侵襲。

他們行至渭水之濱,繼續東行,就到了那陳倉。

那夜陳倉小驛歇宿,夜班卻是傳來了隱約的人語聲。

商駿起身看時,卻看到苻華在和一個年輕人在低聲耳語。

她和他的關係似乎很密切,而且那少年卻是比她小几歲的,經常只是點頭,唯唯諾諾的。

商駿不知道他們的關係,反正不是一般的關係,也許是姐弟,可是苻堅一脈的弟子多半散去,這孩子又是誰呢?

次日清晨,苻華纔來引見,這是匈奴人劉錡,是個曾經的落魄王孫。

那時,匈奴的很多旁支都覆滅了,西部那隻部落受到了秦漢兩朝的打擊,已經遁入西域,甚至中亞地區、

其餘的閒散部落,大部已經被兼併,或被涼州兼併,或被柔然兼併,或被前秦前燕兼併,總之大約只剩了赫連勃勃這支匈奴人,其中鐵弗人的一隻勁旅。

男孩子比苻華小三歲,卻是很聽苻華的話,儼然是一對姐弟,可是,看劉錡的眼神,可不知姐弟這麼簡單。

劉錡其實是卑怯的,他的卑怯是明顯的,因爲他不是赫連勃勃,赫連勃勃已經和漢族人生存在一起好多年了,自然明白如何掩飾自己卑怯和懦弱的一面,二者劉錡是如此卑怯,而至於一望可知。

他的眼神只對苻華是開放的,而且只對她一個人笑,而且笑得不自然。;

他似乎天生冰冷,又似乎骨子裡流淌的是卑怯的南匈奴人的血,血統如此所致。

劉錡是沉默寡言的,很少主動說話,除非是苻華問他,他才唯唯諾諾 的答應。、

當年在劉錡遭遇到盜賊襲擊,她當時遇到了昏迷的劉錡,就此救下了他,他因此感恩戴德,只信苻華一人。

劉錡的心裡是微微扭曲的,扭曲到自己的心靈世界如此的閉塞。

那夜,劉錡來找苻華,輕輕擁住苻華的嬌軀,說道:‘姐——“

苻華還是感覺到他微微不同,似乎是練了武功,於是說道:‘你練了武功,是吧?“

劉錡怯懦點點頭,說道:‘是,姐,我想不到還能看到你,我真是太高興的“!

苻華摸着他的頭,說道:‘別傻了,姐不是好好的活着嗎?‘

苻華對他的親切是真誠的,那是無比的愛意,卻是純潔的,她只是不想看到一個怯懦的少年如此的毀掉。

劉錡自有孤苦無依,親姐姐在一次的搬家的途中,遭遇了土匪,被先奸後殺,因此這劉錡的幼小的心靈裡埋下了禍根,自此沉默寡言,成了今天的模樣,苻華瞭解他的身世,所以十分關懷照顧,讓他有一種找到了姐姐的感覺。

劉錡有種幻覺,她就是自己的姐姐,所以緊緊擁着苻華,不肯鬆手。

劉錡卻是煉成了結界的武功,此時也是武功不凡的,此時他緊緊擁住了苻華,升起一種奇怪的感覺。

那是男人對於美女的正常反應,他認爲自己太卑劣了太齷齪了,連對自己的姐姐都動了這種念頭。

他狠狠地抽了自己一記耳光,說道“、我該死!|”

苻華攔着他 的手,說道:‘別打了,姐不怪你!“

他微微哭泣,說道:‘姐,我會武功的,我會保護你的,誰也別想傷害你!“

苻華微微垂淚了,兩人緊緊相擁,即將突破姐弟的極限了。

苻華還是任由他無禮侵犯自己,甚至寬衣解帶,因爲他想讓他變得男人一點,知道如何愛惜女人。

劉錡得到了默許,看着嬌豔如花的苻華,心中激盪,喘着粗氣,說道:‘姐——你真好看!“

這是男人對於女人的最大安慰,如果女人沒有這種基本的虛榮,那也是極爲悲哀的。

苻華很想讓他開放自己的心靈,迅速成長,因此緩緩敞開自己,任由他融入自己的懷抱。

劉錡頓感世界都變了,自己也是可以保護呵護這個大姐姐的,於是他們倒了下去。

次日,他們一起去了,商駿也是傷懷一陣,只好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