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綵鳳倒吸一口冷氣,失聲道:“滄行,你的意思是,這個宗主要用天狼刀法來衝破生死玄關?”
李滄行點了點頭,沉聲道:“正是,天狼刀法不同於一般的武功,它的運氣法門會給身體造成極大的痛苦,甚至在短時間內走火入魔,無法控制真氣,但與此同時,也能在瞬間獲得巨大的力量,對於我們習武之人來說,這種力量可以開碑碎石,衝經通脈,獲得遠遠超過平時的力量,要是那修仙之人也掌握了這種運氣的法門,沒準就可以衝開生死玄關,渡劫成功。”
屈綵鳳聽得雙眼一動不動,久久,才嘆了口氣:“是啊,怎麼我以前就沒想到這一層呢,修仙不過是高等級的武學罷了,境界原理,尤其是內力的修爲,都是一樣的,天狼刀法有如此霸道的暴發力,堪稱天下武學之最,運用到修仙上,自然也可以打通那個什麼生死玄關啦。”
李滄行長嘆一聲:“如果宗主的目標是天狼刀法的話,那我們就是躲着他,怕是也躲不過去的。他設了幾十年的局,想要學到你我身上的天狼刀法。那就不會因爲我不去找他,。就會輕易地放過我們。綵鳳,我們還是得做好萬全的準備,與那宗主死戰到底。”
屈綵鳳微微一笑:“這回你不害怕我們和宗主的爭鬥,會牽連到你最關心,最愛的人了嗎?”
李滄行的眉頭一皺:“其實,如果你我躲不過去,至少我要把小師妹給轉移到一處安全的地方纔是,她在武當太危險,宗主隨時可能會對她下手。我也無法安心去面對宗主,綵鳳,如果我要找宗主復仇,你能幫我照顧好小師妹嗎?”
屈綵鳳的眼中閃過一絲失望,轉過了頭,說道:“滄行,我不喜歡被你扔下,一個人的感覺,我想沐妹妹也不喜歡這種感覺。有什麼事情,我們三個人一樣一個起面對纔是,再說了,要是離開了你。我們又怎麼能自保呢?”
李滄行咬了咬牙:“如果尋一處沒人知道的地方躲起來,是不是能躲過那宗主呢?”他擡頭看了看附近,笑道。“我看這地方倒是不錯,不知道我們如果出去的話。那出口是否足夠隱秘,不然可以讓你們在這裡。此處食物豐富,可以不用去人間的城鎮採辦食物,自是最好的隱藏之所。”
屈綵鳳回過了頭,緊緊地盯着李滄行的眼睛,沉聲道:“滄行,你這樣可曾想過我們的感受?自己最心愛的人在外面一個人面對可怕的強敵,面對那個半人半仙的怪物,我們卻要躲在這裡,一點忙也幫不上,甚至,甚至不知道你的任何消息,那種渡日如年,心如亂麻的感覺,滄行,你能體會得到嗎?”
李滄行很肯定地點了點頭:“我很清楚那種感覺,現在我對小師妹的思念之情,還有你出走後我對你的那種憂心忡忡,折磨得我夜不能眠,我不想跟你們分開一時半刻,但是爲了能集中心思對付宗主,我只有暫時忍受和你們的分離,只有打倒了宗主,我們的日子還長呢。”
屈綵鳳幽幽地嘆了口氣:“滄行,如果宗主真的已經接近了仙人的能力,那我們這個地方,是會給他發現的,宗主剛剛在長沙出現過,想必你我的行蹤,也逃不過他的眼線,就算出口隱秘,他也能通過入口找到我們,躲不是辦法,只有勇敢地面對,纔有一線生機的。”
李滄行點了點頭:“這件事等我出去後再作計較,先想着如何能離開這個地方,不然說再多也沒用,如果那個宗主真的是衝着我們身上的天狼刀法而來,我們就算在這裡,他也會對小師妹下手,逼我們出現。”
屈綵鳳的眉頭一皺:“你說得完全不錯,沐妹妹可能真的有危險,剛纔你在溫泉裡的時候,就在叫她的名字,是夢到什麼不好的事情了嗎?”
李滄行想到了那個可怕的怪夢,心中一陣酸楚,多年以來,這個奇怪的夢境若隱若現,時有時無,一直折磨着他,可以說他對沐蘭湘的懷疑,那種深深的怕失去她的恐懼,一大半是來自於這個可怕的怪夢,他也知道這種夢境是無稽之談,但這個夢又是那麼地真實,甚至可以說一步步地變成真事,這讓他心裡鬱悶得要發狂,恨不得現在就能飛回沐蘭湘的身邊,再也不讓別人搶走她。
屈綵鳳看到李滄行的神色黯然,卻又說不出話來,勾了勾嘴角:“是有人傷到了沐妹妹嗎,滄行?你是不是,是不是夢見徐林宗對沐妹妹下手了?”
李滄行長嘆一聲,這個時候,他的心中的無助和恐懼,已經讓他幾乎無法一個人承擔,他很想找個人開口傾訴,幾次三番地,話到了嘴邊,想要告訴屈綵鳳,可是不知爲何,又生生地給吞進了肚子裡,也許是因爲今天屈綵鳳不經意地表達出了想和他兩個人相伴一生的想法,讓他也心生警覺,不想把與沐蘭湘最私密的事情,哪怕是這個夢境,向屈綵鳳相告吧。
李滄行說道:“是的,我夢見宗主一身黑衣,在小師妹的身後出現,然後,然後一劍揮出……”說到這裡,他作出了一副痛苦的表情,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可是心裡卻在想沐蘭湘牀上的那個神秘男子,難道真是徐林宗嗎?
屈綵鳳輕輕地擡起了李滄行的手,柔聲道:“那你好好養傷,傷一好,我們就離開這裡。滄行,無論什麼情況,我永遠都會陪着你。”全本小說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