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馨哈哈一笑:“楊春,你們死期就在眼前,現在還問這個事情,還有什麼意義?”
楊春咬了咬牙,吃力地說道:“起碼讓我們當個明白鬼也好。”
李自馨點了點頭,轉頭對着身邊的那個吹笛子的蒙面手下說道:“他們想看看你是誰,就滿足他們這個最後的心願吧。”
那個蒙面手下衝着李自馨行了個禮,走到三人面前,揭下了臉上的面紗,赫然正是李三根兒,他對着楊春笑了笑:“大當家好啊。”
連躲在暗處的天狼都吃了一驚,沒想到羊房堡的內鬼竟然是他,地上的楊春更是驚怒交加,林武星直接罵了起來:“你這個叛徒,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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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三根兒冷冷地說道:“三寨主,你好象弄錯了一件事,我可不是什麼叛徒,實際上我一直是聖教的人,號稱千面神手,來你們這裡就是爲了裡應外合,爲聖教攻山作準備的,可笑你們這幫蠢貨,以爲靠了些饑民給自己壯壯聲勢就能保全自己,真不知道這麼多年你們是怎麼混過來的。”
二寨主李雙全咬着牙,恨恨地說道:“大哥,三弟,我不同意跟白蓮教正面對決,就是因爲這種臨時招人的辦法有害無益,一下子招這麼多人,派不上用場,還會把我們的虛實透露給白蓮教,這次果然就栽在這上面,早知道找些綠林道上的兄弟助拳就行了,那些兄弟個個都是好漢啊!”他想到剛纔死於非命的那些綠林同道。這些人多數是他出面拉來的,卻已是陰陽兩隔,不由得熱淚盈眶。
李三根兒哈哈一笑:“二寨主。你知道我爲啥叫千面神手嗎?就是因爲我的易容之術可以變成任何一個人,別說是扮個饑民,就是扮一個你們招來的綠林幫手,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不信你看看!”他說着,轉過了身,從懷裡掏出了一張面具。揹着火光在臉上一陣摸索,再一轉身,赫然就是李雙全的樣子。幾乎分毫不差!
李雙全等人從沒有見識過這種易容術,這一下驚得連下巴都快要掉地上了,張着嘴說不出話,只聽到李三根兒得意地笑道:“也不怕告訴你們這幾個笨蛋。這叫易容術。可以讓我變成我想變成的任何人,現在知道我爲啥叫千面了嗎?”
楊春長嘆一聲,對着李雙全和林武星說道:“兄弟,都怪大哥過於輕敵,連累了大家,對不起了。”
李雙全搖了搖頭:“大哥,事已至此,啥也別說了。以白蓮教這樣的兇殘狠毒,我們就是投降他們多半也不會有好果子吃的。這樣壯烈一戰,今天也殺掉他們幾十個人墊背,也算夠本了。”
林武星也笑道:“大哥,這輩子我們能在一起當兄弟,是我的福份,下輩子咱們還繼續當兄弟。”
楊春虎目含淚,激動地說道:“好,下輩子繼續當兄弟!”
李自馨“嘿嘿”一笑,突然出手如風,駢指在三人的肩井穴處重重地一戳,只聽三聲慘叫,楊春等三人的鎖骨都被生生打斷,痛得在地上打起滾來。
天狼暗自嘆了口氣,他知道這一定是李自馨早就計劃好了,楊春等三人都練的是外家功夫,內力不是很強,所以破他們的丹田或者是氣海穴還不如直接打斷他們的鎖骨,鎖骨下的琵琶軟骨一斷,任你再強的外家高手,也無法發力了,只是他現在沒有出手殺這三人,看樣子是想把這三個羊房堡的寨主煉成毒人,在下一戰中使用。
天狼心中一動,他知道現在是自己一個很好的實現自己計劃的機會了,只有給抓去煉成毒人,纔有可能在最短時間內打入白蓮教,查清楚他們教中的一切,因爲即使自己易容成某個白蓮教徒,但對他們內部的管理,口令與暗號一無所知,也是會很快露餡的,只是作爲毒人,沒有人會放在心上,而且還可以順藤摸瓜,找到白蓮教的整個煉製毒人的組織。
天狼主意既定,故意踢了身邊的一個木箱一下,他現在藏身的地方乃是一處貨倉,堆滿了木桶,他這樣輕輕一碰,幾個木桶互相撞到了一起,即使隔了十餘丈遠,這個聲音也足以讓場中的所有人眼光望向了這裡。
李自馨一頓禪杖,厲聲喝道:“什麼人!給老子滾出來,不然放毒人咬你!”
天狼連聲大叫道:“千萬別,千萬別,我這就出來!”他說着慢慢地高舉雙手,走出了陰影處,臉色也變得慘白,這是他易容術這一年多新研究出來的結果,不僅可以變換表情,更可以通過臉上真氣的作用讓外面的臉色如真人一樣慘白,發黃或者是通紅。
李自馨一開始看到陰影裡似乎出來了一個高大的身形,神色還有些嚴峻,但一看出來了一個拖着鼻涕,臉色發白,渾身都在發抖的傢伙,一下子眉頭舒展了開來,哈哈一笑:“看到了沒,這就是羊房堡的人,看看這傢伙給嚇成啥樣了。”
白蓮教衆們也跟着放聲大笑,只有李三根兒似乎有些意外,眉頭微微一皺,遠遠地對着天狼喝道:“是劉三愣子嗎?你怎麼成了這副德性?”
天狼突然回過了一些神,看到李三根兒,破口大罵起來:“你這個不要臉的叛徒,這樣殘害自家兄弟,老天讓你不得好死!”
李三根兒哈哈一笑:“三愣子,我原以爲你還有幾份骨氣,想跟我們白蓮教正面對抗,沒想到你也是個慫蛋啊,看着你們的人給殺成這樣,給嚇得屁滾尿流,動都不敢動,真讓我失望,剛纔我已經說了,我不是叛徒,而是來羊房堡臥底。”
天狼恨恨地罵道:“都沒啥區別,你不是人,羊房堡就壞在你的手上!”
李三根兒搖了搖頭:“這話你只說對了一半,就算說出賣羊房堡的,也不止我一個,真正出賣羊房堡的自己人,可是這位。”他說着順手一指,火光照耀處,只見寨門處站着一人,已經換上了白蓮教的白色火焰服,面如土色,正是白天和天狼打過交道的薛平。
李雙全忍着痛,在地上定晴一看,大罵道:“薛平,你這個叛徒,不得好死!”
薛平的腦袋上已經紮起了繃帶,由於缺了一隻耳朵,腦袋上顯得極不和諧,他的眉毛動了動,聲音中顯得底氣不足:“二寨主,別怪我,要怪就怪三寨主不講義氣,爲了這小子不惜當衆割我耳朵。”
林武星罵道:“老子就恨當時沒割了你的狗頭,還留你這畜生一條命,讓你來禍害大家。”
薛平的眼中閃過一絲怨毒之色:“你割我耳朵,還讓我背三口大鍋,這樣的大仇我找白蓮聖教來爲我報,有錯嗎?怪只怪你有眼無珠,寧可相信這小子。”他說着伸手一指天狼,恨恨地罵道,而眼中殺氣大盛。
李自馨不耐煩地擺了擺手:“你們這些屁事老子懶得聽,羊房堡已經滅了,教主大哥吩咐過,三個寨主和會武功的嘍羅們都帶回去煉毒人,其他民夫不用管,任其自己逃生,千面,我有事先回去了,這裡你處理一下吧。”
千面神手李三根兒點了點頭:“恭送副教主!”李自馨提起了那根二百餘斤的鑌鐵禪杖,帶着六十多名白蓮教衆飄然下山而去,只剩下二百多名低階白蓮教徒們把在場的嘍羅們十幾個人一夥地捆成一串,準備押走。
李三根兒看了一眼怒氣滿滿的薛平,笑道:“薛平,你是不是很想殺了劉三愣子?”全本小說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