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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上來的蒙古刀盾手們往往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就被這一路之上摧毀一切的兩儀風暴給捲成了碎肉骨渣,這一下天狼和屈綵鳳用上了全力,而且也是第二次合使這一大招,默契程度比前一次更是有增無減,皮盾和鋼刀都給刀光劍氣爆成了木屑鐵渣,而這回在空中飛舞的都不再是斷肢殘臂,而直接是被灼熱的氣浪給蒸發的血氣骨渣。
兩百多名蒙古刀盾手和弓箭手,直接就給人間蒸發了,黃宗偉抱着俺答汗跑了沒有十幾步,就感覺到後面勁浪襲來,一咬牙,把俺答汗重重地向邊上一推,自己一個大旋身,使出渾身的力量,大吼一聲,向前雙掌擊出。
黃宗偉的一道黃色的氣勁打出去還不到三尺,就迎頭撞上兩道紅色的氣勁,黃宗偉只感覺胸口如遭千斤重擊,仰天噴出一口鮮血,胸前的獸面鋼甲被氣勁生生震碎,而人也給打得飛出二丈多遠,再也爬不起來。
整個殺場都陷入一片死一樣的寂靜,無論是活人還是死人,無論是蒙古人還是丐幫羣雄,全都停止了手中的打鬥,甚至放棄了當面的對手,所有人都直勾勾地盯着這片修羅殺場,漫天落下的都是腥紅的血雨和一塊塊的骨肉,血腥刺鼻的氣味中人慾嘔,場面的血腥程度超過了任何一處慘烈的戰場,兩三百人在這瞬間就化爲了滿天飄灑的血雨。隨着還要四溢的勁風真氣,淋得人滿臉滿身都是。
兩把飛速旋轉的刀已經變得通紅,上面不知道浸潤了多少人的骨血。隨着已經渾身通紅的天狼和屈綵鳳雙手一收,斬龍和雪花鑌鐵長刀雙雙飛回,落在了他們的手上,而天狼剛纔紅得欲要炸裂的雙眼,這會兒已經變得黑白分明,剛纔一身全黑的夜行衣,這會兒倒是變得全紅。
鳳舞從二十步外的地裡冒出了腦袋。吃驚地看着這一切,她怎麼也沒想明白,爲什麼剛纔那二三百名擋在前方的蒙古人。一下子消失不見了,突然間她覺得頭頂有什麼東西在滴滴噠噠的,擡頭一看,臉上頓時被血雨洗得通紅。饒是她殺起人時也是眼皮也不眨一下。這一下也驚得叫出了聲來。
天狼被鳳舞這一聲叫得反應了過來,遠遠地看見幾十步外的俺答汗勉強地爬起了身,再也顧不得看什麼美女,頭也不回地就向後逃,在他和俺答之間空空蕩蕩的,除了二十多個倒地不起的英雄門高手外,再無一個活人。
天狼大吼一聲:“哪裡走!”抄起斬龍刀,一個箭步。就向着俺答衝了過去。屈綵鳳也一下子反應了過來,她的一襲如霜雪般的白髮。這會兒也已經給染得通紅,顧不得抹去臉上和頭髮上的血滴,她的眼中碧芒一閃,兩柄已經變得血紅的鑌鐵雪花刀一揮,緊緊地跟在天狼後面,就向着俺答汗衝去。
張烈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左手揮舞着已經沒了爪頭的天鷹爪,右手的鷹爪功幻出漫天的爪影,向着天狼攻來。
天狼連看都不看張烈一眼,腳下的狼行千里步法一個加速,生生地從他那天藍色的爪勁中穿過,身後的屈綵鳳嬌叱一聲,兩把血花刀泛起鮮紅色的光芒,與套上了鎢鋼護手的張烈殺成了一團。
兩側的英雄門高手們一看情況不妙,紛紛出擊,向着天狼的背後就衝來,鳳舞醒悟了過來,從土裡鑽出,雙眼中殺機大盛,身形倏地無影無蹤,藉着黑暗的掩護,在這些英雄門衆之間遊走,殺作一片,跟着天狼與屈綵鳳衝出來的那些巫山派高手也沒有閒着,紛紛上前,擋住了英雄門衆的追殺。
赫連霸也回過了神,再顧不得當面的公孫豪,身形一飛沖天,兩個起落,在混戰的人羣間黃金槍一撐地,就象撐杆跳高一樣,直接從衆人的頭頂上飛過,越過了屈綵鳳等人,緊跟着天狼追去。
公孫豪也不甘人後,魁梧的身形一動,也是兩個起落,人羣中的兩個丐幫弟子看得真切,躍上前大叫一聲:“幫主!”站在了他的下落之處,公孫豪心領神會,直接在這兩人的肩頭一踩,也越過了人羣,隔着赫連霸只有三丈多遠,一招龍遊四海,掌力盡吐,連攻三掌,後一掌把前一掌的掌力如同後浪推前浪一般地層層迭加,洶涌澎湃地襲向赫連霸。
赫連霸只感覺後心一陣巨力襲來,聲勢驚人,也顧不得再追殺天狼了,一個大旋身,渾身上下頓時被金氣所籠罩,黃金長槍一陣亂舞,如風車一般攪得地上一片飛沙走石,槍風與掌 力一陣激盪,轟然巨響,緊接着兩道被金氣包裹的身形再次殺到了一處。
天狼四五個起落,全速衝擊,只見前面那個皮帽大裘的身影已經越來越近,他的眼裡就要噴出火來,這一路上見慣了蒙古兵的燒殺淫掠,明朝軍士與百姓的屍首隨處可見,從大同到北京城外的一路上,哭聲震天,這一切,都是眼前這個爲了自己一已野心和私慾的蒙古惡魔製造的,不殺死此賊,幾十萬冤魂不得安息!
天狼終於追上了俺答汗,大喊一聲:“去死吧!”左手一把抓住了俺答汗的背心,而右手的斬龍刀卻高高地舉起。
前面的人突然嚇得叫出了聲,聲音中都帶着哭腔,居然用漢語在說:“好漢饒命,好漢饒命啊!”
天狼突然愣住了,這聲音與他之間聽到的俺答汗的聲音完全不一樣,沒有那種一世梟雄的霸氣與粗渾,明顯是個低三下四的奴才在說話,更要命的是,他說的居然是漢語!
天狼翻過了那個“俺答汗”,定睛一看,這人的臉上鬍子都脫落了半邊,雖然看着面貌和身形有幾分象俺答,但顯然不是他本人!
天狼一把揪住了他前胸的衣服,厲聲喝道:“你究竟是什麼人!爲什麼會扮成俺答汗,俺答汗現在在哪裡!”
那個假俺答汗嚇得連連擺手:“好漢饒命啊,小人只是一個草原的牧民,因爲長得有幾分象大汗,所以一直被大汗用作替身,小人的娘是給搶來的漢人女子,所以小人會幾句漢話,小人對天發誓,這次跟着大軍入關以來沒有做過傷天害理的事啊,小人的娘說過不可以欺負……”
天狼懶得聽他這些廢話,他心急如焚,怒吼道:“俺答汗現在在哪裡?!今天一開始在大帳內談事的是不是你!”
假俺答汗哭道:“好漢,大汗談國事怎麼可能用替身呢!一開始的確實是大汗,後來聽說有刺客,大汗才讓小人扮成他的樣子,大汗本人早就在一邊暗處指揮呢。”
天狼聽了以後,連忙擡頭向後看去,只見三四百步外,一片火光閃耀處,俺答汗殺氣滿臉,被上千名鐵甲怯薛軍士圍着,手裡緊握着馬鞭,眼中閃着冷冷的寒芒,正指向自己,而那些弓箭手們,已經搭弓上弦,隨時準備發射。
天狼微微一愣,心中猛地一沉,這下子劫持俺答汗,換取剩餘的同伴撤離的計劃無從實現,他的手不由得一鬆,眼前的假俺答汗的臉上突然浮出一絲冷笑,周身騰起一陣濃重的黑氣,單掌疾出,結結實實地打在天狼的胸口中,變生肘腋,天狼完全反應不及,連氣都來不及運,就給擊中,陰冷的邪氣登時入體,這一下他感覺全身的血液都被凝固,連吐都吐不出來,軟綿綿地癱到了地上。
假俺答汗哈哈大笑,從地上一躍而起,狠狠地把面具一撕,嚴世藩那張醜陋的臉露了出來,面帶微笑:“天狼,這回誰死?”全本小說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