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你是不是又在騙我?

雖然東方青蒼對小蘭花說他什麼都沒對她做,但小蘭花這兩天晚上卻越來越睡不好。

不止是在夢境裡會有一個女子的聲音在喚她:“蘭花仙靈,蘭花仙靈……”

連躺在牀上神智尚還清醒的時候,小蘭花都能聽見有個聲音一直在她耳邊輕輕的喚:“小蘭花……”一聲比一聲清晰,一陣比一陣真實。

詭異得一如以前她主子和她說過得撞鬼。

但這是魔界,是東方青蒼用法力凝聚的王殿,別說鬼了,只怕是閻王也不想靠近這座殺氣凜冽的宮殿。

到第三天晚上,小蘭花剛閉上眼,這道聲音又出現了,她實在是忍無可忍,一掀被子要起牀去找東方青蒼理論。這白日裡對她嫌棄鄙夷就算了,到晚上了還瞎折騰不讓她睡覺,這可真是欺人太甚!

可便當她要用右手掀開被子的時候,小蘭花竟忽然發現她的手居然動不了了!

她想睜開眼睛,但是眼皮上卻似掛了千斤玄鐵,讓她怎麼掙扎也沒辦法清醒。

這……這難道是傳說中的鬼壓牀?

“別去找東方青蒼。”一直在腦海裡盤旋的女聲終於是不再喚她的名字,而說出了另外一句話,“他會害你……”她的聲音清晰且沉着,聽起來竟是半點沒有陰邪氣息,而是正氣十足。

小蘭花一驚,到真的沒有再掙扎,她忍着心底涌出的害怕,小聲詢問:“你……你是誰?你想對我……做什麼?”

可是,她卻沒再得到回答。

就像是方纔那兩句話便耗盡了女子的所有力氣一樣,周遭徹底沉寂了下去,連平日裡喚她“小蘭花”的聲音都沒有了。

手腳一鬆,小蘭花猛地睜開眼睛。

還是她的房間,她好好蓋着被子躺在牀上,周遭什麼都沒有。

藉着窗外照進屋裡的月光,小蘭花望着牀幔,滿心的疑問。如果到現在爲止,她都還不能察覺夢中人的詭異的話,那也實在枉費她這些日子跟着東方青蒼滿世界亂跑所吃的苦頭了。

那不是她的幻覺,是真的有什麼人通過某種辦法在聯繫她。

而照剛纔那人所說的“東方青蒼要害她”來推論,這人跟東方青蒼應該不是一夥的,既然如此,若這樣的人藏在這做東方青蒼用法力造成的宮殿裡,東方青蒼怎麼會感知不到?

小蘭花擡起了右手,藉着月色看着自己的手腕,骨蘭沒有反應,證明剛纔沒有殺氣,夢中的人不是想害她,那人到底是誰?她到底想讓她做什麼……

清晨,小蘭花精神不濟的推開房門,她想離開這王殿到外面去曬曬太陽,可剛走到王殿正門之前,便見東方青蒼的身影正堵在大殿門口。

他負手立着,背影是一如既往的筆挺。

小蘭花走得近了些才聽到殿外有人聲傳來,是三天前東方青蒼隨便點的那名將軍來彙報了,不用聽他的內容,光聽他聲音發抖的程度,小蘭花便知道,這個將軍把東方青蒼交代的事情辦砸了。

“卑職已尋到赤鱗藏身之地,奈何那處有天地自然而成的結界,卑職窮極辦法而不能破。是以……是以……”

“哦,那地方在哪兒?”東方青蒼的聲音還是淡淡的,聽不出半點怒火,但越是這樣,越讓人捉摸不透他的心思。不知道什麼時候,說出什麼樣的話,東方青蒼就會直接動手,將他殺掉一樣。

但到底是沒有辦法拖延,在東方青蒼的目光下,將領只得慢慢道:“在……在魔界西南方,花草甸。”

“哦。”東方青蒼應了一聲,手中凝聚了法力,但便在這時,他忽而聽聞一道抽氣聲。

是小蘭花在他身後忍不住發聲了,卻不是因爲東方青蒼周身的殺氣,而是因爲小蘭花手腕間猛地疼了一下,她不自禁的微微抽了一口冷氣。

垂頭一看,才發現發現是骨蘭生出了一根枝椏,尖銳的尖端在她走路的時候扎到了她的手,這一次是直接給扎出血來了。

小蘭花捂住手腕,一擡頭,與東方青蒼四目相接,東方青蒼什麼也沒做,但小蘭花腦海裡忽然便迴響起了昨晚夢中所聽到的話語“他要害你”。

這句話像是在她心口上咬了一下一樣,讓小蘭花忍不住瑟縮了目光,咬住脣,下意識的後退一步,她望着東方青蒼,不敢再發出半點聲響。

看見小蘭花眼中極力隱藏的害怕,東方青蒼腦子裡忽然冒出了一個荒謬的想法“他嚇到她了”,東方青蒼之所以覺得這個想法荒謬,是因爲打上古時候開始,他就從來沒有產生過這樣的想法。嚇到誰,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麼……

敬畏恐懼,這纔是常人對他應有的態度。

儘管東方青蒼這樣想,但他此時此刻卻不得不承認,他沒了殺人的心情。東方青蒼又轉過頭去,聲色依舊冷淡:“本座記得,先前說的可是提不來人,便提頭來見。”

將領身子抖得像篩子:“卑……卑卑職無能……”

“着實無能,這便給本座引路,且讓本座去會會,那天地自成的結界。”

將領一愣,身子沒再抖了,但倒像是沒聽懂東方青蒼的話一樣,叩首在地上,半天也沒擡起腦袋。

東方青蒼眼睛一眯:“看來比起引路,你這是更想掉腦袋?”

將領連忙磕頭:“卑職愚鈍,卑職愚鈍,卑職這便爲尊上引路。”

東方青蒼點頭,邁步出了大殿。走了兩步,他卻是腳步一頓,倏爾回頭,目光淡淡的盯着小蘭花,但見她指縫有血流出,東方青蒼眯了眼睛,手指一彈。

小蘭花只覺腕間一熱,竟是東方青蒼用法力將她的傷口給治好了。

她愣愣的看着東方青蒼,聽得他淡淡道:“好好呆在殿裡,別想到處亂跑。本座不在,魔界衆人可不會對你客氣。”

這……這話的意思竟是,不帶她一起走嗎?

小蘭花有點愣神。

“大庾會守在殿門前。”他話音一落,大庾從門旁邊探了個腦袋進來,望着小蘭花上下點了點頭,如果它能有表情的話,小蘭花覺得,它現在應該是在諂媚的笑……

“若有突變,躲進本座房間即可。”

在東方青蒼說這幾句話的時候,旁邊的將領實在忍不住好奇,擡起頭來,悄悄打量小蘭花,但還沒看清小蘭花的臉,便有一股壓力狠狠的壓在他的腦袋上,將他整個臉摁在地上,擡不起頭來。

東方青蒼擡腳走下殿前階梯,小蘭花不自禁的跟着走了幾步。

雖然時常被東方青蒼嫌棄,雖然這些日子東方青蒼對她也說不上多好,雖然昨天夢中女子警告的聲音還在耳邊迴響,但好歹東方青蒼也救了她好幾次命,對於小蘭花來說,在東方青蒼身上繫着一股讓她說不出的依賴感,特別是在讓人不安的環境裡面,她對東方青蒼的依賴就如上了印一樣,更加擺脫不了。

她覺得自己這樣的心態,大概是有點毛病的,可是就是生出了這樣的心態,她也沒什麼辦法。

“大魔頭……”

她開口,東方青蒼便停住了腳步。

“你……什麼時候回來?”

東方青蒼看着小蘭花帶着些許不安的眼睛,只說了兩個字:“明天。”

未知的路程,未知的困境。但東方青蒼給出的回答,卻那麼清晰有力,而且讓人無法質疑。

“那……我就在你房間裡蹲着。”

“出息。”他說完這兩個字,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他沒說拒絕,小蘭花便全當他同意了。

小蘭花目送他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見,然後才走到門邊,摸了摸大庾的臉:“你要好好看門哦。”

大庾聽話的在小蘭花手心裡蹭了一下。

這天夜裡,小蘭花確實是東方青蒼的房間裡蹲着。

他的房間很乾淨,只是書桌上面還擺着一些陳舊的卷軸,小蘭花湊過去看了一眼,卻發現上面的文字她一個都讀不懂,但她還是大概知道,這應該是上古的卷軸,因爲司命的房間裡面也有幾卷。

大魔頭看這些,是爲了……懷舊?

沒有過多的研究,小蘭花佔了東方青蒼的牀,毫不客氣的捲了被子睡覺。畢竟東方青蒼的身子她都佔過了,別的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呢……

這一晚上,即便是在東方青蒼的屋子裡,但小蘭花還是做夢了,夢裡開始不僅僅出現了女子的聲音,還有她隱隱約約的輪廓,她說:“小蘭花,你得離開這具身體。”

和以前一樣,反反覆覆,只有這一句話。

第二天小蘭花起來的時候覺得又有點心跳加速,她穿好衣服到大殿去。竟然發現東方青蒼已經回來了。

而且此時跪在他王座之前的,還有另一個紅衣男子,小蘭花記得他,這便是他們在昊天塔裡遇見過的男子——赤鱗。

東方青蒼,當真只用了一天的時間,就將人捉回來了。

小蘭花去的時候,正巧聽見赤鱗正對東方青蒼說道:“要殺要刮悉聽尊便,我是不會幫你這魔頭做事的。”

東方青蒼聞言,冷冷一笑:“誰道本座要殺你?”話音一落,東方青蒼五指成爪,隨手一揮,在赤鱗腳下立即生出了數十根拇指粗細的柵欄,像牢籠一樣將他困在其中。東方青蒼一揮手,牢籠便瞬間挪到了大殿的角落,小蘭花轉頭一看,這才發現,在那個角落裡,居然還擺着朔風劍。

赤鱗見了朔風劍也是無比驚訝,他望着東方青蒼,一張吊兒郎當的臉上難得出現了凝肅的神情:“你到底想做什麼?”

“本座要做什麼,何需告知於你。”

“取了朔風劍,擒了我……”赤鱗盯着東方青蒼嘲諷一笑:“難不成……是魔尊你執念難消,扼腕於上古一戰,所以時至今日,想方設法的要復活我主子,再戰一場,以雪前恥?”

東方青蒼被人點破卻也是不生氣,反而勾了勾脣:“是又如何?”

赤鱗見東方青蒼竟如此輕易的承認了他的猜測,先是一愣,隨即肅了面容:“你不會成功的。”

“噢?”

“上古之時,主人便是自己拋卻身份法力,消匿與天界,如今想讓她重臨三界,但凡主人於這世間還有一分神識存在,她都不會讓你成功。”

東方青蒼一笑:“那便試試,看本座到底能不能成功。”

他話音一落,忽見門口有人影一閃,正是小蘭花站在門口,但此時她臉上的神色卻有幾分奇怪。東方青蒼眯起了眼睛打量她。

這個小花妖的一言一行在他面前從來都直白和和一張白紙一樣,他甚至都不用猜都知道她在想些什麼,下一步要做些什麼,但今天他卻奇怪的有幾分看不懂她的神色。

她站在殿門口,沒有看他,竟是把目光落在了赤鱗身上。

赤鱗轉頭一看,見了小蘭花,他眉梢一挑:“是你?”

小蘭花一愣,嘴角動了動,但在目光瞥了東方青蒼一眼後,卻沉默着沒有說話。

東方青蒼眸光微動:“又怎麼了?”

小蘭花垂了腦袋:“我就來確認下你回來了沒,感覺外面魔界的人都對這座王殿虎視眈眈的,讓人不安……既然你回來了,那就沒事了。先回去了”說完,她真就啪嗒啪嗒的跑回了自己的屋子。

東方青蒼目光微沉,在這全是他法力鑄就的宮殿裡,一磚一瓦都藏有他的神識,他輕輕鬆鬆的就看見了小蘭花回了她的屋子,關上門,然後到梳妝檯前坐下,開始拿着梳子梳頭髮,看樣子,好似當真就是來確認一下,他是不是回來了一樣。

東方青蒼撤回了神識,不再管小蘭花,他篤定這小花妖掀不起什麼風浪。他又盯着赤鱗繼續方纔的話題:“本座倒是好奇,是何緣由,能使堂堂天地戰神,要自己散了法力,棄了仙身,墮入三界輪迴,成微渺凡人?”

赤鱗目光一暗,閉嘴不言。

東方青蒼動了動手指:“不說也無妨,這些緣由,對本座來說,也不甚重要。”

這方,小蘭花回到自己的房間,看着鏡子裡面的自己,有點愣神。

因爲當初她對東方青蒼把這具陶土身體捏造成男人的事情,讓小蘭花很是生氣,所以小蘭花清楚的記得,在改造這具陶土身體的時候,她在臉上花了不少功夫,捏得與她先前的臉相差得遠了去了。

但是這天天都照鏡子,她卻沒發現,她這張臉,居然與以前的自己越長越像了。

如果不是方纔赤鱗一看她便說:“是你。”這兩個字,小蘭花怕是現在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畢竟一張與“自己”越來越像的臉,誰能那麼敏銳的察覺到呢。

還有……

小蘭花摸了摸右手的手腕,她昨天,是被骨蘭刺到,並且刺出了鮮血……然後被東方青蒼治好了,但是,她的身體,之前受了傷,明明是不會流血的。只會像泥土一樣變成灰白的一片。

是因爲她的魂魄存在與這具身體裡面,所以在慢慢改造着這具身體的點點滴滴嗎……

這具身體,是東方青蒼爲了讓赤地女子復活,所以才捏造出來的。但是他卻眼睜睜的看着這具身體在他眼皮子底下,變得越來越像另一個人,而沒有任何反應。

以東方青蒼的性格來說,如果不是他病了,就是他又開始對她有什麼打算了……

領悟到這一層,其實小蘭花是有點傷心的。因爲,她這些日子,自我感覺與東方青蒼已經變得熟悉起來了,她覺得,東方青蒼雖然不喜歡她,但至少是不會害她的。

但現在看來,這好像只是她自己的錯覺。

還有一點,小蘭花開始懷疑,她夢中的那個女子聲音,或許就是赤地女子。赤地女子的魂魄被東方青蒼藏着,如果真是那位天地戰神的話,也難怪可以在這座王殿裡面避開東方青蒼的探查。但奇怪的是,方纔赤鱗還說,赤地女子是自己放棄仙身墮入輪迴的,她是不想重回人世的,若那聲音便是赤地女子的話,她爲什麼會在夢裡告訴小蘭花,讓她離開這具身體呢,又爲什麼會說,東方青蒼要害她呢……

她如果不想復活,應該好好好的讓小蘭花好好的抓住這個身體,氣死東方青蒼纔對呀。

小蘭花腦中一陣思量,覺得她思來想去不如干脆找夢中人問上一問。

她放下了手中的梳子,又褪了外衣躺到了牀上,她閉上眼睛想讓自己睡着,她確實是睡着了,醒過來已是大中午,但是她沒有在夢中聽到那個女子的聲音。

倒是下午的時候,東方青蒼不客氣的推了她的房門進來。

東方青蒼徑直走到她牀邊,看着她微微皺起來的眉頭,開口問道:“病了?”

小蘭花正在努力醞釀睡意,聽到這個聲音,猛地睜開眼,拽緊被子,像兔子一樣戒備的縮到了牀榻裡面。她眨巴着眼睛盯着東方青蒼,瞅得東方青蒼一陣沉默。

好一會兒後,待見東方青蒼沒有別的動作,小蘭花才悻悻然的稍稍鬆了一點被子,但只露出半個腦袋來看他,小聲問:“怎……怎麼了?”

東方青蒼抱起了手臂:“你怕本座?”

“嗯……”小蘭花應了一聲,但見東方青蒼挑眉,她立即道,“這是敬畏!”

東方青蒼一哂,也懶得去戳穿小蘭花拍的馬屁,只道:“你在牀上躺了一天了。”

“嗯。”

東方青蒼等了一會兒,沒有等到小蘭花再說下一句,他不高興的皺起了眉頭:“你在牀上躺了一天了。”

小蘭花不明所以:“是、是呀……”

東方青蒼斜眼看她,滿目嫌棄:“你身體有何不適,便不知道自覺的與本座交代麼?”

小蘭花抓着被子小聲囁嚅:“我沒什麼不適……”

東方青蒼沒有管她的話,忽然俯下了身,翻了翻她的眼皮,然後伸手摸她的脖子,最後直接伸手到被子裡,用手摁住了她的心口。

小蘭花知道自己掙扎了也沒用,但她現在卻不是因爲妥協而不掙扎,她只是因爲……呆住了而忘了掙扎。她乖乖躺在牀上,當東方青蒼的手覆在她心房處時,小蘭花甚至感覺到了自己的心跳忽然快了幾分。

她有點驚慌的擡眼看東方青蒼,就怕他也察覺到了她這點不敢訴說的小心思,但很顯然——

東方青蒼察覺到了。

因爲東方青蒼也擡了眼,四目相接,小蘭花睜大着眼睛,害羞得甚至忘了避開目光。

但東方青蒼摁了一會兒,卻是什麼也沒做,面無表情的收了手,將被子給她提上,冷聲道:“你身體沒問題。”

她這身體能有什麼問題。

小蘭花覺得,她現在大概是腦子出了什麼問題……不然爲什麼在知道東方青蒼又對她部署了陰謀的時候,還會因爲他的觸碰而心跳加速,“我就是想睡睡覺。”小蘭花將被子拉好,她看着牀頭牀幔,不讓自己與東方青蒼目光相對,等了一會兒,見東方青蒼沒有離開的意思,小蘭花咬了咬牙,終於忍不住詢問道,“大魔頭,你說給我找一具身體,現在咱們也沒有到處跑了,你看你把赤鱗都找來了,什麼時候能幫我找到一具身體呢?”

東方青蒼沒有說話。

小蘭花忍了一會兒,但到底是年紀輕道行淺,脾氣來了,憋不住話,她目光落在東方青蒼臉上,帶着三分委屈道:“你是不是,又在算計我什麼,不想給我找身體了?”

小蘭花或許自己都不知道,在她感到委屈的時候,那雙眼睛裡的水霧和她嘴角向下的弧度會有多讓人感到心軟。

東方青蒼坐在牀邊,着看了她,血色眼眸裡印有她的影子:“你便如此想離開本座?”

沒有否認,不是冷笑,並非嘲諷。

而是……這樣一句話。

小蘭花愣了。

東方青蒼伸手撥開了她額上胡亂交纏的頭髮:“多在這身體裡面呆會兒,不好?”

許是小蘭花的錯覺吧,她竟然覺得,東方青蒼的聲音是意料之外的……溫柔。也或許並不是東方青蒼溫柔,只是聽的人希望說的人,是溫柔的。

“大魔頭……”小蘭花盯了東方青蒼許久,才愣愣道,“你這纔是……生病了吧?”

東方青蒼眸光微動,倏爾一把掐住了小蘭花的臉,毫不客氣的往旁邊拉了拉:“本座與你說了這話,你卻說本座病了?蠢得連話都聽不懂了。嗯?”

第三十一章 終章:我每一次路過三生石,都刻過他的名字第二十三章 朔風劍狠狠扎進東方青蒼的心口第十一章 他的呼吸近在耳邊,脣幾乎擦過她的臉頰第二十六章 別保護我,別關心我,別對我這麼好第一章 楔子第十章 你與本座的關係深如瓊淵之水、熱如旱地之沙?第二十九章 你後悔嗎?第十三章 你騙我第二十八章 爾等骨髓,皆是本座磨刀之石第十一章 他的呼吸近在耳邊,脣幾乎擦過她的臉頰第二十五章 你要算計就算計我,你要利用就利用我第二十五章 你要算計就算計我,你要利用就利用我第二十五章 你要算計就算計我,你要利用就利用我第四章 魔尊……是不是腦子有點兒問題?第三十章 東方青蒼,你爲什麼老是跟着我啊?第十六章 孤島、豔陽、睡美人和小魚乾第十七章 書生養出來的花妖,難怪如此蠢笨第九章 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迴!不信擡頭看!我主子饒過誰!第二十六章 別保護我,別關心我,別對我這麼好第十二章 烈火焚燒若等閒……哎?我衣服怎麼燒光了?第十五章 小花妖,你是不是喜歡上他了?第三十一章 終章:我每一次路過三生石,都刻過他的名字第十二章 烈火焚燒若等閒……哎?我衣服怎麼燒光了?第二章 小蘭花的內心幾乎是崩潰的第十四章 大荒東海有靈山,山上千影成一人第二十四章 誅仙第一章 楔子第三十章 東方青蒼,你爲什麼老是跟着我啊?第十二章 烈火焚燒若等閒……哎?我衣服怎麼燒光了?第十四章 大荒東海有靈山,山上千影成一人第三十一章 終章:我每一次路過三生石,都刻過他的名字第十九章 了不得了,魔尊這回瘋得更邪乎了第二章 小蘭花的內心幾乎是崩潰的第二十二章 本座不是好人,這你是知道的第十九章 了不得了,魔尊這回瘋得更邪乎了第二章 小蘭花的內心幾乎是崩潰的第五章 給我拿男人來!第十一章 他的呼吸近在耳邊,脣幾乎擦過她的臉頰第三章 從前有一個魔尊,後來他一巴掌把自己拍死了第十九章 了不得了,魔尊這回瘋得更邪乎了第十四章 大荒東海有靈山,山上千影成一人第十八章 你感受一下這火辣的眼神第十章 你與本座的關係深如瓊淵之水、熱如旱地之沙?第十八章 你感受一下這火辣的眼神第三章 從前有一個魔尊,後來他一巴掌把自己拍死了第二十七章 我卻喜歡你第五章 給我拿男人來!第十九章 了不得了,魔尊這回瘋得更邪乎了第十九章 了不得了,魔尊這回瘋得更邪乎了第十三章 你騙我第二十九章 你後悔嗎?第二十三章 朔風劍狠狠扎進東方青蒼的心口第二十八章 爾等骨髓,皆是本座磨刀之石第八章 悲劇來得太快就像龍捲風第三十一章 終章:我每一次路過三生石,都刻過他的名字第四章 魔尊……是不是腦子有點兒問題?第七章 聽說堂堂魔尊在集市上買肚兜第三章 從前有一個魔尊,後來他一巴掌把自己拍死了第二十二章 本座不是好人,這你是知道的第五章 給我拿男人來!第十四章 大荒東海有靈山,山上千影成一人第五章 給我拿男人來!第二十七章 我卻喜歡你第四章 魔尊……是不是腦子有點兒問題?第九章 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迴!不信擡頭看!我主子饒過誰!第二十九章 你後悔嗎?第二十二章 本座不是好人,這你是知道的第十六章 孤島、豔陽、睡美人和小魚乾第二十三章 朔風劍狠狠扎進東方青蒼的心口第一章 楔子第九章 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迴!不信擡頭看!我主子饒過誰!第十七章 書生養出來的花妖,難怪如此蠢笨第二章 小蘭花的內心幾乎是崩潰的第十章 你與本座的關係深如瓊淵之水、熱如旱地之沙?第三十一章 終章:我每一次路過三生石,都刻過他的名字第一章 楔子第五章 給我拿男人來!第二十九章 你後悔嗎?第十三章 你騙我第四章 魔尊……是不是腦子有點兒問題?第三十章 東方青蒼,你爲什麼老是跟着我啊?第二十六章 別保護我,別關心我,別對我這麼好第六章 一個東方青蒼倒下了,千萬個東方青蒼站起來第二十一章 害我性命就算了,竟然還玷污我的名譽第九章 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迴!不信擡頭看!我主子饒過誰!第二十五章 你要算計就算計我,你要利用就利用我第十三章 你騙我第二十六章 別保護我,別關心我,別對我這麼好第十三章 你騙我第二十五章 你要算計就算計我,你要利用就利用我第八章 悲劇來得太快就像龍捲風第三十一章 終章:我每一次路過三生石,都刻過他的名字第二十章 你是不是又在騙我?第二十八章 爾等骨髓,皆是本座磨刀之石第十章 你與本座的關係深如瓊淵之水、熱如旱地之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