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統領也太不給面子了,軍團長你辛辛苦苦立下了汗馬功勞,沒有一句獎賞的話不說,居然還在會上破口大罵,實在是有些過分。”說話這人正是星狂在剿匪途中惟一一個被剿卻沒有死的人。他叫厲山,原本是一個小盜賊軍的頭領,在被星狂打敗之後,憑藉三寸不爛之舌在星狂手下逃得了性命。在後來的剿匪途中,他根據自己對地形的熟悉,幫了星狂不少忙,再加上他平時說話做事都處處迎合星狂,所以星狂居然在一個高興之下,將他收作了自己的副官。自古以來,多少英雄人物就是死在這樣口蜜腹劍的小人身上,但是這世上又有多少人不喜歡被人歌功頌德,處處迎合呢?就算是星狂這樣聰明的角色,恐怕也不能脫俗啊。
“混賬,以後你要是再說這種話,我就砍了你。總統領教訓得對,驕兵必敗!他這是爲我好,我們兩個什麼關係,還用得着你在這嚼舌頭?”星狂怒喝厲山道。
“是,是,總統領就像軍團長一樣英明神武,睿智無比,將來必定會統一山河,功蓋天下。”那厲山見星狂這般行爲,心裡知道星狂對依維斯定是敬若神明,連忙改口道。
“唉——要說留着你這廢物有什麼用,也就是在這時候逗你大爺我高興高興。”星狂一聽他這麼說,又樂了起來。
“不僅小人是廢物,全天下無論多麼英雄的人物和軍團長、總統領比起來也全是廢物。甚至是連廢物都不如啊!”這次厲山知道星狂和依維斯的關係,於是在誇的時候,連着把依維斯也誇上了。
“好了,好了,去看看我們的士兵是不是在偷懶。我看照眼下這情形,我們過不了幾天恐怕又要出征了。”星狂收起剛纔的笑容,說道。
***議事廳內,高級將領會議仍在繼續。
“依風楊之見,星狂軍團長所言雖然有些浮華,但也未必完全不可採用。四大勢力對於中部從來都是抱着看好戲的態度,恨不得中部越亂越好。如今,我軍在數個月內橫掃整個中部,大小百餘個勢力已經無一倖存。我想,這些消息對於四大勢力的強烈刺激是無庸置疑的,他們肯定會趁我們立足未穩合力出兵干涉。而我軍建軍半年以來,都是隻顧着行軍打仗,對於民生民政並沒有太多的精力去注意,中部百姓的民心並沒有歸附於我。如若現在任由四大勢力的兵馬攻進中部的話,我害怕中部就要被四大勢力瓜分了。到時候,我們豈不是白忙一場?
所以,我建議我軍應該兵分四路,陳兵邊界,拒四大勢力的兵馬於境外,這樣我們就可以保護我們境內的百姓不受任何損失,民心自然也會因爲我們對他們的生命財產不遺餘力地進行保護而有所歸附。我們則可以趁機開始建立完備的民政系統,修養生息,逐漸將我軍發展壯大,等到時機成熟再求圖謀天下也不遲。”風楊發言道。
“風楊果然是正統武將,做什麼都想着保護百姓。”請學在心裡暗暗想到。
“我與風楊軍團長的意見稍有出入。首先,我認爲四大勢力也並不是鐵板一塊。第一、四大勢力之間有相互吞併之心已不是一日,彼此存有猜疑之心也在情理之中。第二,四大勢力擁兵數十萬,看似力量強大,但是他們和我軍目前的處境有相似之處。雖然各大勢力都在自己的勢力範圍裡經營數十年之久,但是四大勢力人口衆多,內部人均人口在一億兩千萬左右,除斷天盜賊團因爲面對埃南羅的威脅的關係而被真正完全統一以外,其他三個勢力的內部其實也沒有我們想像的那麼穩當。在那三大勢力勢力範圍內,除了我們所知道的三大勢力以外,其實還是存在着很多小型勢力的。只是他們單個實力都不強,人數也都在一萬以下,對於三大勢力構不成什麼太大的威脅。因而,所謂的三大勢力其實只是三個範圍內衆勢力的盟主而已。其次,我軍最近軍威大盛,他們也不敢太掉以輕心。
“所以,我的結論是,除斷天盜賊團以外,恐怕沒有任何一個勢力夠膽在‘永久中立之地’的中部太深入,也不敢逗留太久。因爲他們擔心一旦過於深入,就要冒着被我們切斷補給線的危險。而一旦待得太久,就要擔心勢力內的小型勢力是不是會蠢蠢欲動。
“因此,我建議,我軍只要埋伏一支精銳軍隊在北方。只要四大勢力一有異動,我軍就派這支精銳兵馬迅速出擊,直接進攻斷天盜賊團,務必將它打回老家。只要我們將斷天盜賊團擊潰,那麼其他三支兵力自然會知難而退。爾後,我們再從從容容地對我軍進行全面修整。修整完畢之後,我軍就完全可以擇一恰當時機,對四大勢力各個擊破,在最短的時間內完成統一‘永久中立之地’的大業。”杰倫侃侃而談道。
“我不贊同杰倫軍團長的看法。要是我們任由其他三大勢力深入邊境的話,那麼可以預知的是,他們必定會對中部的平民百姓的生命財產帶來很大的損失。到時候,我們身爲武將的,還有什麼面目面對中部近兩億百姓?而且,我軍如今軍勢強大,又有百勝之威,完全有能力同時對抗四大勢力的進兵。既然如此,那我們又爲什麼要平白讓我們治內的百姓遭受損失呢?”風楊反對道。
“在我們收到中部近兩億百姓的稅賦以前,坦白說,我不認爲他們是我們的百姓,我也不認爲我們有保護他們的責任。其次,我軍雖然現今算是初具雛形,也完全有能力同時對抗四大勢力的同時進兵,但是問題是,如果我們現在就陳兵邊界,那我們毫無疑問地將同時和四大勢力在邊境交戰。而且,我敢肯定,這種戰爭一旦開始就無疑將是長期的。那麼,我們勢必會產生巨大的財產與兵力上的消耗,這樣的話,我軍發展壯大的速度就必然降低,我們進軍天下的進城也必然會被拖慢。我並不認爲我軍有必要爲了至今爲止對我軍毫無貢獻的老百姓作出這樣的犧牲。”杰倫堅持道。
“身爲將者,不能保境安民,還有什麼意義?”風楊有些激動地站了起來。
“好了,好了,不要吵了。”請學見雙方已經吵得不可開交,不得不站出來勸阻道,“杰倫軍團長的意見很有現實指導意義,風楊軍團長的意見也很有大將之風,大家都沒錯!但是……”說到這裡,請學的臉色從溫和突然變爲嚴肅,“請諸位不要忘記我軍的目標決不只是一個小小的‘永久中立之地’的中部。所以,風楊軍團長保境安民的思想固然值得崇尚,但是在目前的條件下,未免有些過於狹隘。世界上每做一件事情都是要付出代價的,我們是,那些老百姓也是。所以,我建議總統領採取杰倫軍團長的主張。”
依維斯這時候擡起頭來,剛好遇上請學與衆人投射過來的目光,大家都在等他下決定呢。但是依維斯卻遲遲沒有下決心。
這個決定該怎麼下呢?理智告訴他,杰倫的計劃最有利於“前進軍”。但是感性又使他不得不考慮風楊所提出的問題。
如果是一個雄才大略的君主一定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前者,但是依維斯全沒有雄才大略的君主的風範,他也沒有想成爲那種人的野心。
可是依維斯也不是笨到搞不清眼前的形勢,所以也不可能選擇後一種。
“三大勢力有兩個傭兵團,一個商團,一向不齒於斷天盜賊團的所爲,對於行軍搶劫也是管束甚嚴,也未必就真的會洗劫鄉里。”請學煽風點火道。
“好吧,讓星狂儘快出發,到北邊去等着。令他不能放敵人的一兵一卒進老百姓的家裡。”說着,依維斯就走出門去了。這意味着依維斯已經肯定了上一種做法。
依維斯走後,請學就宣佈散會。
“風楊,昨天我打了一隻野鹿,要不要到我那裡一起去品嚐品嚐啊。”散會後,杰倫就興沖沖地走到風楊身邊,問道。
“先別說吃的,我還得跟你說說,我覺得你這樣做不是很對。”風楊站起來,拿起頭盔,對杰倫大聲說道。
“走,走,走,到我營裡去,邊吃邊說。我讓你吃飽說夠。”杰倫對風楊說道。
說話間,兩人已經一起走出門外去了。看來,兩人絲毫沒有因爲在會上的爭吵而影響私人關係。
***“爲將者智謀百出,一心爲公,在會上吵得不可翻天,在會後融洽如舊;爲上者有包容天下之度,又有體察百姓之心。艾齊啊,看來我們選擇‘前進軍’確實沒有錯啊。”在回營的路上,沙迦對艾齊感嘆道。
“百戰功成非僥倖,‘前進軍’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崛起絕對不是什麼奇蹟啊。也只有這樣的一羣人才有資格、有膽量得天下啊。我們這些老傢伙確實沒有資格成爲他們的對手啊!”艾齊苦笑道。
“我當初像他們這麼小的時候,還在藍達雅的魔法學院讀書呢。現在的年輕人,真不是我們所能夠想像的。”沙迦又感嘆道。
“只是……”艾齊好像想說什麼,但是又不便說。
“只是什麼?”沙迦問道。
“唉,不大方便說啊。”艾齊皺了皺眉,說道。
“我們兩個什麼關係,你老傢伙給我來這一套?”沙迦說着,輕輕捶了艾齊一拳。
“我看總統領面如冠玉,玉樹臨風,竟然比傾城傾國的美貌女子還要美上三分。自古紅顏多薄命,男兒生得這個模樣,恐怕也福源不厚啊。”艾齊說道。
“其實我也有這個感覺,長得太漂亮的人,似乎命都不是很好。”沙迦也有感而發道。
“好了,好了,你這個老傢伙,我一說你就借題發揮。總統領這樣的人,不是我們所可以隨意猜度的,反正我們做好我們的本分就是了,哪裡管得了那麼多?”艾齊也擂了沙迦一拳。
“是啊,這些年輕人不是我們所可以管得到的,我們老老實實打仗就是了。”沙迦也贊同地說道。
***“前進軍”在短短半年多的時間裡,從無到有,從小到大,以快得令人難以想像的速度成長起來。對於這,五大強國都有所耳聞,也都感到有些驚訝。但是除埃南羅以外,沒有任何一個國家在除了驚訝外,還願意做些別的什麼。
而在埃南羅的首都卡納亞,卻有兩個人正在憂心忡忡地看着藍色的天空,這兩人人正是佛都與巴蒂。佛都現在是埃南羅軍隊總統領兼首相,爵位爲護國親王。巴蒂現在是埃南羅騎兵總長兼第二軍團的軍團長,爵位也從侯爵升爲了公爵,而他的兒子巴羅則已經升爲了第三軍團軍團長,被封爲伯爵。
依維斯的好友西龍現在的職位爲副首相兼外交大臣,封爵爲伯爵。他的另一個師兄凱羅也因爲出身與功績,而擔任了埃南羅第四軍團的軍團長,受封爲伯爵。由於現在佛都的絕大部分精力都用在軍事上,所以除了一些大型的決策以外,西龍實際上已經承擔了埃南羅首相的工作,由此可見佛都對西龍的信任。一般來說,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四個人都會一起商量,而這次西龍和巴羅卻都沒有在場。巴羅是因爲循例去了駐地,而幾乎日日與佛都一起的西龍這時沒有出現卻是別有原由。
因爲這次佛都與巴蒂的談話,並不適合讓西龍聽到。
“二殿下說得沒錯,依維斯確實是只猛虎啊。”巴蒂感嘆地說道。現在全埃南羅對佛都的稱呼都改成了親王殿下,只有巴蒂對他的稱呼始終不變。對於巴蒂來說,無論是什麼時候,佛都都永遠是他全心全意愛戴着的二王子。
而佛都最喜歡聽的也就是巴蒂喊他二殿下,他總是覺得巴蒂這一聲二殿下比別人的親王殿下要悅耳得多。
“巴蒂你錯了,他現在已經不是猛虎了。”佛都搖搖頭,說道。
“那他是什麼?”巴蒂問道。
“是龍,是上可至九天之上,下可至九地之下的神龍。”佛都有些憂鬱地說道。
“二殿下大可不必如此憂慮,依維斯雖然勢力發展迅速,但是目前爲止他所控制的也只是‘永久中立之地’的中部。而且我聽說他只是一心作戰,並沒有花太多精力來對當地的居民進行管理,所以,無論從民心上還是從財政上來說,依維斯的基礎都並不是那麼牢固。而且‘永久中立之地’的四大勢力不久之後肯定會依例出兵干涉,我看依維斯恐怕馬上就要面臨急速擴張帶來的後遺症了。”巴蒂說道。
“巴蒂,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依維斯從沒有從‘永久中立之地’徵收過一分稅收,但是現在他卻維持了號稱百萬的龐大軍隊。雖然實際數目不可能像外界傳聞的那麼厲害,但是我估計他的兵力也應該在三十到五十萬之間。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他們沒有一定的經濟實力支撐,怎麼可能維持得起這麼龐大的軍隊?”佛都依然搖搖頭,說道。
“殿下的意思是,依維斯還有後臺?他的後臺是誰?是普蘭斯嗎?不大可能啊,普蘭斯人不會希望‘永久中立之地’統一的吧?”巴蒂不解地說道。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個人應該是‘自由王子’。”佛都說道。
“‘自由王子’?他不是從來不管卡洛特平原以外的事情的嗎?”巴蒂奇怪地問道。
“具體的細節我也還不是很清楚,不過我知道,依維斯的‘前進軍’是自卡洛特平原之後回來纔開始蓬勃發展的。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自由王子’應該在財政方面給了他很大的幫助。另外,據我所知,卡洛特平原去年一共舉行了半年左右的‘神聖募捐’,雖說揚言是爲了給特麗莎建一個超大型紀念碑,但是我看這只是個幌子。如果不出我所料的話,‘自由王子’應該將卡洛特平原十幾年的積蓄中的絕大部分都給了依維斯。”佛都不愧是人精。
“富饒的卡洛特平原十幾年的積蓄?那是多少?”巴蒂駭然地問道。雖然多年沒有回“永久中立之地”了。但是巴蒂對卡洛特平原的富饒還是有所聞的。
“這個就只有天知道了。”佛都苦笑了一下,“不過我可以肯定的是,這筆錢應該還可以維持依維斯的大軍一段時間。”
“這段時間有多長?”巴蒂又問。
“加上以後的稅收,可以輕鬆維持到統一‘永久中立之地’。”佛都說道。
“不會吧?他們有那麼多錢?”巴蒂想,那最起碼也是要四五年吧。“永久中立之地”多年戰亂,能夠有多少稅可以收?
“並不會太多,因爲‘前進軍’在一年內就會發動總攻擊。”佛都說道。
“啊?這麼快?”巴蒂吸了一口冷氣說道,若是別人說這話,他是死活不會相信。哪有這麼快?訓練、整編、裝備、補給,這些都是要花時間的啊。但是這話是佛都說的,所以巴蒂不敢懷疑。不過,他要是知道星狂是在實戰中訓練隊伍,而“前進軍”的裝備居然有大半是自己生產的話,那麼他又會重新考慮了。
“其實我也沒有什麼確切證據證明他們能做到。我只是有一種直覺,依維斯那樣的人,加上星狂、風楊兩個做助手,那蘭羅又擔任總供應官,實在是沒有什麼不可以做到的啊。”佛都有些不甘情願地讚道。
“好像還有那個請學。他現在正是‘前進軍’的總軍師兼侍衛長。據說,‘前進軍’大型攻勢的策劃十有都是出自他手,他幾乎已經成爲‘前進軍’實質的領導人。”巴蒂說道。
“達修的的弟子,真的是沒有一個簡單的。那個請學在卡納亞待了那麼久,我竟然一點也看不出他是這樣的人才。看來,單在養氣功夫上,他已經勝我一籌了。不過,他雖然厲害,但是還是沒有依維斯讓我擔憂。有些人不用發佈什麼命令,只要擺在那裡,就能打勝仗,因爲有他在,軍心就在,士氣就在。這就是依維斯啊!”佛都說着,有些苦惱地搖搖頭。
“二殿下過謙了,殿下只是因爲當時事務繁多沒有時間顧及而已,要不然那請學定然逃不過二殿下的手心。何況,我們埃南羅現在不也有達修的兩個弟子嗎?二殿下完全不必如此苦惱。而且,我埃南羅全軍將士不也是將二殿下敬若神明麼?”巴蒂寬慰道。
“對於凱羅我是很放心的,只是西龍……”佛都突然想到一件事,蹙起眉頭說道。
“西龍這許久以來,對埃南羅忠心耿耿,勤於國政。而且他秉性純良、大公無私,爲人處世也恰到好處,依巴蒂之見,二殿下對他是多慮了。”巴蒂說道。
“唉——但願是我多慮了吧。”佛都心裡其實還是有事,但是他知道現在說出來還不方便,所以深嘆一聲說道。
“依二殿下之見,依維斯當會如何對付四大勢力的圍剿呢?”巴蒂又饒有興趣地問道。
“那些人不過都是些酒囊飯袋,根本不值一提。他們只配跟豬狗爭食,怎麼有資格跟依維斯這樣的人較量?照我看,這次所謂的四大勢力聯合圍剿,一定會不了了之的。”佛都不屑地說道。
“二殿下果真這麼認爲嗎?但是前幾年,‘永久中立之地’也曾興起一支名爲‘鳳凰傭兵團’的隊伍,也是號稱擁兵數十萬,後來不是也被他們圍剿了嗎?”巴蒂追問道。
“當初的‘鳳凰傭兵團’不過是一羣烏合之衆。其士卒戰鬥力、訓練程度與將領的能力根本就不能跟如今的‘前進軍’同日而語。而且當時的‘鳳凰傭兵團’當時雖然看似勢大,但是在它的周圍卻有着大大小小數十個勢力,當初,正是在這些勢力的幫助下,四大勢力才圍剿成功的。
“而如今,‘前進軍’的軍隊訓練有素。請學老謀深算,部下將領個個能征善戰,周圍勢力又已被徹底肅清,而且‘前進軍’在‘永久中立之地’中部到處毀城毀堡,將幾乎所有可以堅守的要塞都搗毀一空,這就證明他們有絕對的信心可以在野戰上徹底擊潰敵軍。
“那四大勢力表面強大,其實彼此之間與其內部均是矛盾重重。又爲‘前進軍’聲威所震,根本就不可能有膽子深入腹地,跟‘前進軍’決一死戰。‘前進軍’只要擇其一路狠狠攻擊,將之擊潰,其他三路就自然會望風而逃,回城自保。然後坐在老巢裡等着‘前進軍’羽翼豐滿之後將他們一一剿滅。”佛都侃侃而談道。
“唉,難道就真的沒有辦法阻擋‘前進軍’的兵鋒麼?要是真的讓依維斯統一了‘永久中立之地’,實在不能算是埃南羅之福啊。”巴蒂有些憂慮地說道。
“我也正有這個憂慮。要不是現在埃南羅國內政局尚不是很穩,我必定現在就親自率領四大強國聯軍進剿‘前進軍’。如果是現在的話,我還是有信心能夠將他一舉擊潰。但是,唉……內有特普、受延之輩掣肘,另外三國對於此事又絲毫沒有重視,我縱使有心,也無力啊!”佛都有些無奈地感嘆道。
“二殿下不必如此。依維斯雖然深不可測,但是依殿下之雄才偉略,到最後就算不能徹底制服他,至少也能和他平分秋色。”巴蒂又安慰佛都道。他真有些不懂,怎麼無所不能的二殿下,每次說到依維斯都是垂頭喪氣的呢?
“巴蒂,你不明白,我跟依維斯要的東西是一樣的,但是這個東西沒有兩份,何來平分秋色?我與他的對抗是早晚的事。”
巴蒂頓時沉默不語,他知道佛都說的那樣東西是整個天下。
“我們真的就只能坐等依維斯統一‘永久中立之地’而無計可施嗎?”過了一陣,巴蒂不禁又問道。
“其實也不盡然。”佛都說到這裡,眼中閃過一道精光,“四大勢力雖然不可能完全阻擋依維斯,但是‘狂風’或許能稍擋他一擋。只要他能對‘前進軍’造成沉重打擊,讓‘前進軍’的發展勢頭稍微慢一慢,我們就可以有機會在‘前進軍’統一‘永久中立之地’之前聯合三大國圍剿‘前進軍’。”
“那麼,我們就要快些將國內的問題解決掉了。”巴蒂說着,臉色有些凝重。
“對,是該動手了。”佛都的臉也黑了起來,“青年近衛軍現在有多少編制?”
“很快就可以達到二十萬。”巴蒂說道。
“你看先動誰呢?”巴蒂問道。
“此事事關重大,不能急在一時,容我再考慮考慮。”佛都說着,望向廣袤的天空,在心裡吶喊道,“依維斯,看看是你快,還是是我快?”
***
“星狂,依維斯指定你去北部埋伏,一旦見到斷天盜賊團入侵就狠狠攻擊,直到將他們趕出中部爲止。”請學散會後,第一件事就是找到星狂。
“看見沒有,我就知道到緊要關頭,總統領還是相信我!”星狂有些得意地對厲山說道。
“星狂,斷天盜賊團和中部的這些小山頭可是完全不一樣,你要打起十二分精神纔是。”請學本來還想安慰一下星狂,但是見他完全不介意依維斯對他的斥責,所以就直接切入主題說道。
“那是自然,打仗的時候我知道怎麼做。”星狂收起得意的面容,正色道。
“那就好,打仗的事,我對你還是有信心的,只是以後在總統領面前不要這麼輕狂。”請學又道。
“知道了,以後開會我會多聽少說。”星狂訕笑了一下,說道。
“好了,去準備吧,你們三天後就要出發。”請學笑着拍拍星狂的肩膀說道。
“是!”星狂也笑着敬了個軍禮,答道。
“對了,這次你可要注意自己部隊的傷亡,總統領說這次你回來不會給你補人了。”請學又說道。
“爲什麼?”星狂有些不解地說道,“打仗死人很正常啊,不死人怎麼打勝仗?”
“這個我也不知道,總統領是這麼親口和我說的。不過依我看,他是要教訓你,讓你知道爲將者不僅要會打勝仗,還要懂得愛護自己的士兵。”請學笑道。
“唉——你們坐在後方說仁義道德當然簡單,真要衝到前線,哪能顧得了這麼多?”星狂悻悻地說道。
“好了,不要那麼多怨言了,去整頓軍隊吧!你要打了勝仗回來,還真會讓你編制不全嗎?”請學不以爲然地揮揮手,說道。
“是!”星狂又轉而笑容滿面了。只要打勝仗,什麼都有請學給自己兜着,有什麼好擔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