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道:“會不會一切並不是軍師想的這樣,而只是巧合呢?”
這時我們正好經過那扇知識之門,張良停下來看着這門,心不在焉地對我說道:“哪有那麼多巧合?我也希望這一切都是我多心了,可這用計設圈套是我的老本行,世間沒有哪一次的巧合會在那麼短的時間裡,讓我們碰到所有的事情都朝着有利於其他人的目的去的。如果你們還是不信,我們就進去看看。昨天埃斯說這門自己會開,你們信嗎?而且你們看地上的痕跡,這門在昨天我們來後,又開過了一次。爲什麼我們的匕首一交給他們,這門就又開了一次?我之前有了解過,這門幾百年也未必會開一次,你們還認爲一切是巧合嗎?”
被張良這麼一說,我也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了,對大家說道:“既然如此,我們就來打開這扇門看看。埃斯只是說這門推不開,也沒說我們要是推開了就不能進去!來,我們一起試試,我就不信合我們幾人之力還開不了這個門!”說完我就拉開架勢,準備去推門。
神荼挽起了袖子道:“打不開就把它砸開!”說完也來推門。
這門比想象中的要沉上不少,看我們都在推了,鬱壘和夸父也來幫忙,可這半扇門也就四人站的位置。於是共工發動了水術,飛廉用了風術,一起來頂這扇門。幾秒後,門慢慢地打開了,水一下子涌了進去。張良道:“被人發現我們進去始終不好,我們進去後把門再關上。銀靈子你幫神荼鬱壘和夸父遁形,留在外面守着,我們進去看看!”說完就帶頭走了進去。
我們跟着張良魚貫而入,來到了知識之門的後面。可眼前的景象卻讓我們都傻了眼!原本以爲在這沉重奢華的大門背後,就算不堆滿金銀珠寶,也該是奢華至極。在我的想象中應該是像圖書館一樣,排列着一排又一排的書架,整整齊齊。上面擺滿了各種書籍,記載着所有的歷史和知識,當中還如埃斯說的,包括那些神不想讓人類知道的東西。不然怎麼稱得上是人魚國的文庫呢?說不定還有一些先進的科技設備,如那些可以直接記住書中知識的寶貝,使人能長生不老的先進醫療設備。可裡面偌大的一個空間,除了一張簡單的木頭椅子,什麼都沒有!這叫哪門子的文庫?
張良也是看得愣了神,命我們先關上門,便一個人在這屋子裡貼着牆角踱步。這屋子說大不大,但要這麼走上一圈也要好幾分鐘。我們其餘幾人毫無頭緒,又不敢打擾他,於是就在門口傻乎乎地站着,琢磨着這個不走尋常路的文庫。
幾分鐘後張良回到了我們面前,可他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沉着臉託着下巴又往前走去。我們不知道張良還要這麼走上幾圈,於是便開始小聲討論起來。月希先問道:“會不會是他們怕我們偷偷進來,昨天趁我們休息時,就把裡面的資料都給搬走了?”
我點頭贊同道:“很有這個可能!如果
昨天老國王就打算今天開始對我們避而不見的話,應該能料到我們很有可能就會偷偷進到這裡來。而這裡有那麼多的秘密當然不能給我們知道,所以當我們一起參加宴會的時候,他們就派人偷偷摸摸地來個乾坤大挪移也很說得過去。”
可這時思靜反駁道:“我覺得不是。如果他們當真要轉移,應該在我們來之前就轉移好了,爲什麼要匆匆忙忙地等我們來了之後再轉移呢?不但要偷偷摸摸的,而且萬一被我們發現了怎麼辦?”
飛廉問道:“如果這裡的東西沒有被搬出去,那怎麼會就只有一張椅子呢?這麼好的門後面怎麼可能就只有一把椅子?而且還是那麼普通的木頭椅子?如果是這樣的話,當初這門開了後就根本沒有必要再關上了,這麼大一塊麪積,不能當做人魚國的藏寶庫什麼的嗎?這麼空着多浪費?”
聽飛廉這麼說,我突然想到了,問道:“既然只有一把椅子,會不會是這把椅子藏着些什麼秘密呢?爲什麼我們進來這麼久,就不過去看看這椅子有什麼玄機?”
思靜搖頭道:“軍師第一個進來的,他都沒對那把椅子敢興趣,就說明那把椅子根本就沒什麼特別的。而且說不定還是別人設的什麼圈套,藏着機關什麼的呢!”
我朝椅子走去道:“你不研究研究怎麼知道沒有玄機呢?如果真有害人的機關,倒是證明了人魚國的人有問題!你們要是怕就在這兒等着,不然一起中了機關倒也是不好!”說着我走到了椅子旁,回頭一看,還真沒人跟來,都眼巴巴的看着我,好像就等我出個意外什麼的。我也不管他們,開始仔細的研究起這把椅子來。可左看右看也沒什麼不同,我試着左右轉動也沒有什麼發現。我把椅子拿開,仔細看了椅子下面的地面,也沒有什麼暗格機關。最後我乾脆坐到了椅子上,可還是什麼都沒有發生。
思靜問道:“怎麼樣?白忙活了吧?就是一把普通的椅子吧?”
我翹起了二郎腿,翹着下巴道:“白忙活?你沒看到你們都是站着而我是坐着的嗎?”
我剛說完,張良好像想到了什麼似的,快步朝我走來,嘴裡還唸唸有詞:“對,這椅子就是讓人坐的,不然放這兒幹什麼呢?”又對我說道:“來,讓我坐坐!”
我傻眼了,明明是我先搶的座,這老頭怎麼連這麼無恥的話都說得出來?可他說的出,讓我當沒聽見就是不讓座這樣的事我還真做不出。只有黑着臉站起來,站在邊上看他坐下。還沒等我抱怨,就見張良一會兒看看兩邊的扶手,一會兒又低頭去看看椅子腿,最後來到原先放椅子的地方,仔細的看了看和椅子腿接觸的那四個點,隨後又從那裡開始低着頭朝門口走去。看他專心致志的,誰也不敢說話去打擾他。最後張良蹲在共工的腳下,看了一會兒終於說道:“看來這文庫裡裝的不是死的,而是活的!”
“什麼?
”我一邊跟着往回走一邊問道:“活的?您說這屋子裡原本一直有個人,就坐在那椅子上?”
張良站起身來,點頭道:“不錯,這點我已經能肯定了。你們看,我們剛纔進來後馬上關上了門,這水到了那邊,而我進來時發現水的痕跡只到這裡。說明這門打開後是馬上就被關上的,這也就否定了剛纔月希提出的,裡面原本的東西被轉移出去的可能。而再去看那把椅子,顯然是被人坐了很久,要是沒人坐,地下也不可能有痕跡,而這椅子四個腳在地上壓出的痕跡也不同,後面的兩個比比前面的兩個要深一點,說明那人一直是靠在椅背上的。這也能解釋了爲什麼這門自己會開。而要是裡面有個人,一個強壯的亞特蘭蒂斯人,他不想外面的人進來,而在裡面擋着,這些人魚就算再多當然也無法進來了。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麼。你們是不是在想誰可以在這裡待上那麼久?他爲什麼要待在這裡?爲什麼今天要出去?”
思靜忙問道:“爲什麼?”
張良道:“如果我們之前的推論都是對的話,那麼在大洪水發動時這裡已經修好了,也就是說這裡已經可以長時間的居住的話,那麼在這個海底生活也是可能,但爲什麼這裡又會變成人魚的國度?所以我剛纔想,這個地方在當時要是沒有外部的補給,還是不能夠自給自足的話,這就解釋的通了。從我們現在瞭解到的信息,我做了個假設:在大洪水發生前後,知道這裡還未完全建成,但是還是有個人來到了這裡,這個人一直躲在這間屋子裡,在一萬多年的時間裡,除了人魚國的國王,他就沒有接觸過其他的人。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這個傢伙可能不是人,而是神,他不用吃飯也不會因歲月的流逝衰老而死。他知道很多的知識和秘密,所以這裡才被稱作文庫。而這個人現在出去,顯然就是爲了讓玉佩運作。”
我問道:“可他爲什麼要消滅人類呢?如果說魚人或者人魚要消滅人類的話,那還說的通,因爲人類破壞了他們在海里生存的空間,可是對一個在這裡活了一萬多年的人來說,人類的滅亡與否和他又有什麼關係呢?”
張良看向我道:“也許他的目的根本就不是讓人類滅亡呢?像你說的,他來的時候人類已經遭了天譴不復存在了,現在的人類都是在他之後出現的,和他無怨無仇的。所以說不定他要發動玉佩和人類是不是會被毀滅根本就沒有關係,而他發動玉佩是爲了自己其他的目的。”
我又問:“照您的假設,他是爲了躲避大洪水才躲到這裡來,那再發動一次大洪水,對他會有什麼好處?難道他被天神留在了這裡,他是想要召回天神,猜重啓這個世界?目的是讓他們帶他走?”
張良反問道:“你想知道嗎?”
我忙點頭。張良笑着道:“我也想知道。我們趕緊出去,他一定是去了祭壇,只要我們抓住了他,一切就都知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