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原點(神章)

蒼茫世界本就是由一把劍而生,變成八個世界,一個真實,七個是無盡的虛假。可是這把劍擁有的力量遠不是我們能夠想象的。我們更不可能想象那個鑄就和使用這把劍的人實力強大到了什麼地步。

恐怕真的到了可以一劍揮下,就毀滅整個宇宙的地步吧。

“爲了對抗虛無,你真的要這麼做麼?”忽然之間,從那虛無的黑暗之中又出現了一個幻影,那只是一個人的幻影,模樣像一個男子。

流雲心頭一顫,他似乎對這個男子很是熟悉,剛剛曾經見過的模樣,全身透明的身體,只有那雙眸子,倒映着整個星空。只是沒有時光,哪怕對面就是時光本體,只要沒有世界釋放,也不會有任何感覺了。

“零點,你應該知道,若是沒有一個世界作爲輔助,你的時空大道根本就沒有辦法展現。這是虛無之中最後一個世界了。也是最後一片混沌了……”那綠眸男子的目光倒映在那片混沌中,彷彿看見了浩瀚的無盡的星空。

“曾經的虛無,也是有星空的啊!只是那場浩劫,讓整個虛無真正成爲了虛無。我們,也這真正成爲了背叛者和離人。整個宇宙都被封印在了黑暗之中,光!你窮盡一個夢的歲月來找尋那片星空,沒想到終是找到了。”零點的聲音彷彿不存在於任何地方,只是由一股秩序的力量傳出,幽幽而飄渺。

那叫做光的男子眼睛閃了閃,一抹綠色的悠然氣息在最後的神色中凝固而永恆。

“你知道我爲什麼叫做光麼?永恆之主賜予我這個名字的時候,就是想讓我掙脫宿命女神的牽絆,真正從無盡的黑暗之中尋得最後的真諦。可是多少個夢的年華,我都沒有實現他的期許。”光淡淡開口,眸子間映着些許追憶。

“宿命和永恆都是相對虛無而存在的,宿命女神掌控着整個虛無的命運,而永恆之主則是製造虛無之鏈的永恆秩序。他們二人註定回有一場爭鋒,而你,就是他們二人爭鋒的棋子。當你沒有用時,就會被虛無拋棄,以至於陷入宿命的永恆中。”零點輕輕嘆了口氣。

“夢啊!一個夢的時光是十億八千年,而我經歷了多少個夢,剩下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整個蒼茫之中只有永恆和宿命能夠真正永恆。就連你這個時光也無法逃脫消逝的命運。”光的語氣有些淒涼。

十億八千年!儘管已經漸漸不能思考,流雲還是在驀然間發自內心的巨顫了一下,那不過是一夢的時光麼?那是整個宇宙也達不到的光陰啊!那麼漫長的時光,對於一個人來說,究竟美好還是永恆的孤獨呢?

“我們被孤獨終驅逐出虛無的時候,就註定要永遠與他爲敵了。是啊!將無盡夢前的那個光芒,那個真實的星空世界幻化出來,就是我們最大的武器!我曾經找人算過,一億年後,虛無之子將會來到這個世界,那一刻,就是我們的局真正開始的時候。”零點似乎輕輕笑了笑,只是他全身都是透明的,什麼也無法察覺和感受到。

“虛無之子,是他麼?”光手中的劍微微顫了顫,這一刻整個混沌都飄飛起來,聚到了他的劍尖上。而這僅僅是一顫而已。

那混沌就附着在他的劍上,在混沌之中,一片浩瀚的蒼茫星空孤獨地閃耀着,只是它被永遠封印在黑暗之中了,毫無生命力。

“是他,但是也註定不是他了。如果他真的能夠歷經所有的考驗之後,再次達到光明之中超脫,與他那一半黑暗的靈魂融合起來,足以毀滅一切力量,就連虛無也不例外,不知虛無爲什麼會佈下這麼一個棋子啊!”零點似乎有些不解。

“這一點不難理解,永恆之主想要對抗宿命女神,光憑他自己的力量是毫無希望的。宿命女神在整個蒼茫的任何一個地方,甚至是虛無之外的那部分黑暗之中,無處不是她的影子。而只有一個達到光明和黑暗雙重超脫,再踏上虛無橋的人,纔有可能消滅宿命的一切痕跡,還所有人自由。”光的眼眸動了動。全身依然隱藏在黑暗之中。

“你說,虛無之外是永恆的黑暗,那麼永恆的黑暗之外呢?究竟還有沒有世界,這個蒼茫會不會有盡頭?虛無有沒有盡頭?”忽然間,頓了頓,零點緩緩說道,那語氣有些迷離起來。

“或許有人到達了整個虛無的盡頭,就是到達了所有生命的盡頭,那是真正的虛無,因爲虛無的盡頭就是自己的心。”光淡淡開口。

“自己的心麼?可是我沒有心。我的心早在我修成束縛人心大道的時光之後就已經消失了。”零點的眸子剎那間黯淡下來,整個人彷彿飄浮在黑暗中。

彷彿靈魂深處的嘲諷一般,那種感覺,不過流雲真的已經什麼都看不清了,也聽不見了。

他的心正在慢慢沉寂,像是某種力量遭到了打擊一般,那是整個宇宙之外,虛無的打擊。

“是時候,該有一個開始了。讓一切,讓這個一成不變的黑暗,有光芒照射下來了。虛無之子,你覺得呢?”就在最後一刻,那個叫做光的男子忽然間將頭轉向了流雲。彷彿看見了些什麼東西一般。

他那原本純潔而清淨的綠色眸子在瞬間閃耀起來,居然變成了耀眼的光芒。

就在那眼中迸射出足以燃燒和照亮一切黑暗的永恆光芒之時,他手中那把閃着青藍光芒的黑色古劍也揮動了。

閃爍着幽幽的歲月氣息,不知多少夢幻的流連。

那是整個宇宙的凝結。

那一劍,劃破黑暗的一劍,永存於黑暗之中卻足以照亮整個黑暗的一劍。

流雲在那亮光之中看見可那男子的面容,英俊而瀟灑,帶着些自信的笑容。

忽然間流雲似乎發現了什麼東西,當整個黑暗山崩地裂的時候,不光是黑暗,連整個蒼茫秩序都在顫抖的時候,他看見了那男子眼角流下的一滴淚。那滴永恆飄散於記憶和夢中的淚水,那似乎與他的光芒灼燒的眼眸和那無比瀟灑的笑容毫不相稱。

忽然間,當青藍和金色的光芒映照的黑暗一角,在那男子的身後,站着一位絕代風華的女子。看不清面孔了。只有一頭長髮,披着芬芳,在黑暗之中慢慢飄散。

這個男子,叫做光的男子,好像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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