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第一位帝王於在位一萬年後傳位開始,中州帝朝就再沒有一位帝王在位時間超過一萬年之久,每每時間臨近,便會傳位於內定的繼承人,而後上一位帝王則無疾而終。
此事在六萬年前終於被好事者例入中州未解之迷當中,自此中州八大未解之迷更上層樓,成了九大迷團。而皇室易家在中州九萬多年的經營,也早已深入人心。
雖然這九萬多年來也都有過一些才華不下於當朝帝王經世之才的起兵作亂,但每至關健時刻,這些起兵叛亂的大才便會莫名其妙和其手下的將領、謀臣在一夜之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樣的事幾次之後即便再無知的人也知道其中怕是大有貓膩,漸漸的中州大地上外姓之人鮮有叛變作亂的,偶有兵變,也不過是皇室內部的爭鬥,而這些不足以動搖帝朝根本的爭鬥相比於其他幾州的戰亂不斷,更顯得出中州大地的祥和。
龍淵縣位於中州北面,是中州與北蘆州的交接之地,兩國貿易的互通重鎮,雖說是鎮,但論其繁華卻不下中州任何大城。龍淵縣城正北,一座華貴肅穆的大宅裡此時正傳出怒罵聲,正是這龍淵鎮四大富商之一的夏侯家的宅子。
夏侯家當代主事人名喚夏侯晉,乃商界中不世出的奇才,他接手夏侯家後不足十年便將夏候家從一個在龍淵鎮只有些許名氣的小商戶發展成名動龍淵的四大商家之一。
夏侯家八代單傳,直到夏侯晉這一代纔算得上子女繞膝,育有兩子八女,而此刻滿嘴污言穢語、邊罵邊用手中皮鞭抽打地上孩童的華服青年正是夏侯家長公子夏侯無敵的聲音。
“你這不祥的雜種,今天居然吃了這麼多飯,你還能吃的下去麼?你娘都因你死了,家裡自從你出生就從來養
不活一個動物,你怎麼不去死?”夏侯家的內院中,長公子夏侯無敵正指着躺在地上的一身紫衣的孩童怒罵着。
周圍只有一個比地上孩童大不了幾歲的丫寰眼中流露着深切的擔憂,而其餘幾個明顯是家丁的奴才卻站在那華服青年身後,不陰不陽的笑看着。青年怒罵了好半天,接過下人奉上的香茗,猛猛的喝了一口,然後大叫一聲,將茶杯順勢丟在地上小童的身上,喝到嘴裡的茶水也吐了出來,噴到了爬在地上的小童臉上,然後把那遞上茶的下人一拳打倒,罵道:“不知好歹的奴才,這是什麼茶?要燙死本公子麼?”
他嘴上叫嚷着燙,卻沒有一星半點燙的意思,臉上的表情做作的讓人覺得噁心。
幾個下人卻是捂着嘴拼命地忍着笑,想是他們也覺得很是可笑。
若是尋常富家公子,倒也真有可能讓熱茶燙傷,但這龍淵縣卻是邊界重鎮,縣裡百姓或多或少都會幾下把式,而富家子弟更是重金請很多名師教授,論武藝之高,身手之好,即便在武林中不能稱王稱霸,但也算得上一把好手了。
而這夏侯無敵一身的好根骨,又拜得武學大家爲師,剛二十出差不的年紀便擠身先天境界,一身武藝實是高深莫測。試問,這樣的身手又怎會被區區熱茶燙得將杯子扔掉?知情的人誰都知道這不過是他欺負地上小童藉口罷了。
“喲,我以爲是誰呢,大中午的不讓人睡覺,原來是小少爺啊,您怎麼又惹到大少爺了,害得九娘我覺都睡不好。”一個突兀的聲音插了進來,打斷夏侯無敵說了一半的話,緊接着便是一襲鮮紅的羅衣映入衆人的眼瞼,伴隨而來的是濃豔的脂粉氣。
來人是夏侯府的九姨太,一個妖豔的女人,她瞥了地上的孩童一眼,絲毫不掩飾眼中的鄙夷,然後才衝着牙侯無敵一笑,嬌笑道:“大少爺啊,九娘我可是讓你吵的沒睡好,怎麼賠我呀?”
“那我親自伺候您安歇可好?”那大公子眼中閃
過一抹笑意,語氣輕挑的說道。
“那就有勞大少爺你送我回去了。”
說完二人旁若無人地前後戲笑着走了,諾大的後院只留下那呻吟的孩童在正中的太陽下。
見夏侯無敵離開,一邊站着的小丫寰趕緊衝上前扶起地上的孩童,在丫寰的攙扶下拖着疼痛的身體走向自已的屋子。
這被打的孩童正是夏侯家的小公子,夏侯無緣。
七年前他孃親因生他難產而死,其父因他娘無緣見到自已的孩子,纔給他取的這個名字,誰料到,自從他有了這個名字,真的和什麼都無緣了,家中養的家畜慢慢的都死了,除了夏侯家原有的花木以外,別的都養不活,慢慢的大家也都習慣了,倒是七年來家中老小除他之外都沒生過病。
而這夏侯長公子的孃親大夫人卻是個向佛之人,爲人和慈,認爲這一飲一啄乃是天定,這孩子是夏侯家的福星,一直疼愛有加,卻不知近幾年年來她自已的兒子一直在背地裡欺負這夏侯家的福星。
“火雲,我可是忍不住了,怎麼?咱們的兒子換了身體你就打算不認了?當初可是說好了的,爲了他的以後着想我們三聖才冒着如此大的風險將他的神魂抽出,讓他可以在人類世界學習爲人處世,更能補全他的身體。現在才過了九年,他就受了這小王八蛋和那妖婦的三年欺侮,我不能忍了,我要發雷劈死那王八蛋。”
夏侯府的上空,一朵白雲上面赫然立着三個身影,正是火雲、白玉老龜和雷震三聖獸,說話的正是雷震。
“好了,雷震,你也別那麼擔心,當初我們違背天地法則將他神魂轉入現在這具身體時就對天地立下誓言,在他明悟我們之間的關係前不能對他有任何幫助,否則我們的寶貝兒子可是會形神具滅,就連原來那具殘體也不能倖免的。”
白玉老龜趕緊開口止住了雷震手上的動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