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只是聽過一些希奇古怪的江湖人士好象很喜歡沒事的時候把自己變來變去,而他們所用之物正是叫做人皮面具的東西,他卻是一點都不知道此物的珍貴之處,於是淡然道:“大哥是要讓小弟戴着此物見人吧,其實大哥是多慮了,蕭某還不會爲自己的容貌自慚形穢,這東西其實對我用處不是很大,不過還是謝謝武大哥的好意。”
武成功聽到他的話吃了一驚,不過想了想才瞭解他估計還不懂此物之神妙,便大笑道:“蕭兄弟大概還不太明白這個東西的用處,此物可不只是讓人有個假面具戴的。哈哈,你聽大哥解釋……”
“自從百多年前,武林巨梟‘千面神君’死後,天下就再沒有懂得製作這人皮面具的人物了。當然這其中是有原因的,餓,蕭兄弟,你摸摸此物觸感可有何奇異處?”
蕭仔細地摸着那薄膜,涼涼的軟軟的,並沒有什麼奇妙之處啊,要說怪處也就是不知道何物能製作出如此薄的皮膜,不對,皮膜?他一驚之下細細撫摸,忽然心裡一跳,難道這物竟然是用真人的皮膚做出?要不是他以前當特工的時候摸多了死人,只怕也不會得出這樣的結論,這物除沒有常人表面的溫度外,活脫脫就是一副表皮。
蕭摸着那膜心裡又感驚奇又感噁心嘆道:“想不到天下竟然有這樣的巧手,竟然能完好無整地把人的臉皮剝下來,這其間的困難沒有研究過人體皮質的外行大概是永遠明白不了的,就是此法太殘忍了些。”精研過人體構造的他當然是異常瞭解其中的高難度操作,就算是放在現代科技能力超強的時候,也未必能不傷分毫的揭下皮來。
武成功卻絲毫沒有感覺到噁心殘忍,嘖嘖讚歎道:“此物正是用人的一整塊麪皮做成,當年‘千面神君’那廝一雙巧手,活剝了人皮九千七百張,也不過僅僅製成三副面具,還沒等他老人家再創成績,武林人士已經舉着正義的旗幟滅了他,可惜了一代大師啊。他雖然生前有一個徒弟,但就連那跟隨他5五年之久的徒弟都沒有學到精妙的制皮手段,只胡亂學了些易容之術卻也在江湖上創出好大名聲。”
“自他以後江湖再沒有誰能製作真的人皮面具,一些偶爾傳出的消息也是裝神弄鬼之輩搞出來唬人的。要知道普通的易容之術再精妙也會有破綻,總會被人察出蛛絲馬跡,況且還不能持久,一段時間就得補妝,搞得跟個娘們似的,要換成老子是死也不幹的。哈哈……”
“而這副面具就是當年千面老頭僅存下的其中一副,貨真價實的無價之寶,哈哈,戴上它完全看不出破綻不說,就算用手摸,用鼻子聞,用眼睛細細盯着看,不管是從溫度氣味還是皮色上絕對和真臉一摸一樣,簡直就是換成了另外一個人。真他**成功說到妙處,簡直是手舞足蹈,他平時異常喜愛此物,常常拿出來把玩,這次要不是蕭需要,別人那是說什麼也不會給的。
蕭倒也沒想到這東西有這麼希奇,他原來以爲易容術就是小說裡的那麼簡單,人人會用人人會變,沒想裡面的東東還滿講究的,他不禁感激道:“這東西這麼貴重,還是大哥留着吧,我可真不敢要了。”
武成功不耐煩地道:“說要給你,你就拿下,羅羅嗦嗦是不是要變成娘們?。”他頓了頓,又對蕭賣弄道:“而此物的最珍貴之處我還沒說到呢
,哈哈,那纔是這件東西能讓天下人瘋狂的原因,一百年來江湖上那些傢伙們爲爭奪這些面具死了的高手沒有一萬也有八千。喔,兄弟,你也不要擔心,小心用着,只要身邊知道內情的人不說出去,沒人能看出你戴的是人皮面具的。這個東西吧,最最神妙的地方在於……”
說到這裡這傢伙還賣個關子,看聽得正入神的蕭直直看着他,才滿意地哈哈笑道:“爲什麼製作這東西的混蛋叫‘千面神君’呢,他可並沒有000個面具,而他一輩子也不過做了三副真皮面具而已,其中道理就是這種面具可以隨心所欲無窮變化,就是你想讓他變成什麼摸樣就變什麼摸樣,當然兄弟你要是能說出女子之話,變個女人也沒人懷疑。只要面龐大小形狀不太離譜,譬如,一個人的頭有豬腦袋那麼大,當然你變不成他的樣子,哈哈。”
“只要有這副面具,再稍微研究下易容術,那麼你以後想如何變就如何變,怎麼樣,爽吧?,想想變個瀟灑俊秀的公子哥,或者你變成大哥這樣威風凜凜的大將軍,那是何等的暢快如意,哎,要不是你嫂子說看着我戴這勞什子噁心,我早自己試試了,喂,兄弟,聽傻了?”
蕭確實是聽得呆了,千變萬化,隨心所欲,想變誰的摸樣就變誰,當然只要你能把對方的言行舉止都學得惟妙惟肖,那麼你就會完美地變成了他,他猶如聽着童話,直到武成功使勁推他,他才醒悟過來,呼出口氣道:“天方夜潭也不過如此啊……”……
第二天一大早,蕭向武成功告辭,武成功苦苦要求他留下,看着他眼底的畏懼,再看看旁邊的武夫人一邊熱情地歡迎蕭下次來做客,一邊用眼睛裡的殺氣追殺着武將軍越來低的腦袋,蕭心裡嘆息一聲:兄弟,你自求多福吧。
武家的馬車一直把蕭送到了回春堂門口,車把勢殷勤地扶着他下了車,恭着身子目送他進了鋪子才罷休。
看到蕭回來,還有點擔心的夥計們才鬆了口氣,魁星道:“三掌櫃,雖然夜裡你派人送來口信,可小的們還真有點不放心,昨天那大漢也太兇惡了。”
蕭看着關心自己的夥計們笑道:“他是個很好的朋友,爲人豪爽直接,以後你們就知道了。好了,大家今天把倉庫裡的藥草分門別類收拾好,過兩天買家會來提貨的。路平啊,等會幫我把兩盒迴天丹送到一處地方。”
遵照他的吩咐,吃過早飯後,夥計們就忙開了,蕭當然也不能閒着指揮。於是一整天,蕭和衆夥計們就忙着收拾草藥,既然是在李子玉公子的地盤活動,爲免打擾他,於是就把他‘請’到了屋子裡,幸好自從那天被蕭狠狠教訓後李公子很乖了,很配合地呆在屋子裡既不大叫大吵,也不尋思着再出去尋花問柳了。
快到晚上時分,武成功竟然坐着一輛馬車來找蕭,蕭想不到他如此熱情,幸好對方不是女人,否則如此纏人還了得。
武成功提着蕭的脖領子就是一頓口水:“你這個沒義氣的傢伙,早上也不幫老子擋擋,害我過了暗無天日的一天下省略000字}……”
等他說累了,蕭呵呵笑着抹掉臉上的口水悠然道:“我急着回來就派夥計把迴天丹送去,小弟這還不是爲了嫂子的身體健康好嗎,說到底更是爲了大哥着想嘛。”
武成功咬牙切齒一會,忽然臉上泛起詭異的笑容道:“好,我先相信你,那麼我問你,你這麼爲我着想,那就是把我當好兄弟了?”
蕭摸不透他的意思,直覺告訴他這傢伙絕沒有好意,可還是老老實實道:“武大哥當然是我的好兄弟……你到底有什麼事?”
“好兄弟就跟我來,哥哥有事要你和我走一趟。”武成功哪還容他多說,拉起他就扔進馬車哈哈笑道:“廢話少說,去了便知。”
兩人進了馬車,那馬車窗簾遮得嚴嚴實實,蕭也分不清楚東南西北,幾次問他到底去哪兒,武成功都笑笑不答,他這個大嘴巴竟然能裝啞巴,蕭實在服他了,只好閉目養神。
車輪聲聲,不知道走了多久,蕭睜開眼睛只覺得車內昏暗,車前趕車的更是已經打起了燈籠,外面天色想來已經全黑。
馬車又走片刻,慢慢停了下來,蕭只覺得周圍竟然異常寧靜,不要說人聲狗吠,連打更聲都沒有,武成功呵呵一笑道:“到了,下車吧,別板着個臉,我帶你去的可是天下最好玩的地方,外人想破腦袋還進不去呢。”
蕭硬着頭皮跟着這個胡鬧的傢伙下了車,車把勢已經把燈籠滅了,不過藉着月光還是能看清前面是一道橫延不知道多長的城牆,那高高的頂部在夜晚竟然看不清楚,他抽了口涼氣,這城牆到底有多高啊?
武成功低聲吩咐了幾句,車把勢回身上車趕着馬車走了,他又低聲招呼蕭過去,聲音小小的,似乎怕驚擾什麼東西。
蕭被武成功鬼鬼祟祟地拉着沿着城牆一路急行,很快他們到了一處巍峨的宮門,那巨大的城門橫有20多米寬,近0米高,一隊隊鐵甲衛士手握寒光閃閃的長戈遊走巡視着,那剽悍雄壯的身體和警惕銳利的眼神完全不是蕭從前見到的那些衰弱士兵。一隊50多人的騎兵隊轟轟地奔了過去,那種驚天動地的聲勢猶如戰場上千萬人的撕殺般慘烈。
蕭心臟撲通撲通跳動,以他那堅強的意志見了這個防守森嚴的地方也不禁忐忑不安,小聲道:“咱們要去哪兒,這裡都是軍隊。”
武成功還是滿不在乎的樣子,對他笑笑道:“我們要進去。”他沒等驚詫的蕭說什麼,拉起他就往城門而去。
門前那些鐵甲士兵長長的巨大武器一揮,擋住兩人,大吼道:“城門已關,禁宵令下誰敢硬闖。”
“睜大你們的狗眼看看我是誰。”武成功一揮手抽了帶頭的將領一巴掌,那衛士吃了一驚,藉着月光看清來人,不禁囁囁道:“原來是武將軍,小的該死……小的該死。”
“我有事要去見吳銘公公,讓開路了。”武成功板着臉厲聲道,蕭還是頭次看到他的官威,挺嚇人的,帶兵打仗久了自然有種不怒而威的氣勢。
“武將軍,禁宵令已經下了。”那將領雖然畏懼,可職責所在還是結巴道。
武成功又是一耳光抽去,打得那可憐的小頭目鼻血都噴了出來:“以爲我是都督神機營就管不到你們三千營了,是嗎?狗東西,我隨時可以捏死你這個小芝麻官。”
那小頭目任由鼻血流着也不敢去擦,低着頭不啃聲卻也並不妥協。
蕭心裡有點不忍,給了他個眼色,武成功猶豫了一下道:“好,本將軍在這裡等着,你把吳銘公公叫出來,一刻間他不出來,你就把腦袋給我。”這傢伙在遼東打慣了戰,養成一股兇狠暴虐之氣,雖是一名愛兵如子的將軍,卻也最恨不聽他話的士兵。
那小頭目似是注意到蕭爲他求情,感激地看了眼蕭,然後急忙行禮後從城門進去找吳公公。
不片刻那將領帶着一名身穿宦官服飾的中年太監前來,太監見了武成功趕忙行禮問好,武不耐煩地制止他低聲道:“出來再說。”
三人來到城門外一偏僻地方,太監看了看武成功陰晴不定的臉道:“將軍可有何急事?”
武成功笑笑道:“是有事要你幫忙,一句話,給不給武某人面子?”
太監想起這個膽打包天的傢伙所做的一些亂七八糟事,小心道:“吳銘當然是盡全力幫將軍辦事。”他心裡暗道,盡了全力沒辦成可不能怨我。
“今天月亮很好。”蕭和那太監聽他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正摸不着頭腦,他已經接道:“所以我要進去喝酒,哈哈……”
蕭還是不知道他進去喝酒什麼意思,那太監已嚇得面無人聲音顫抖道:“武將軍,您饒了小的吧,上次被把我嚇去半條命,您這次可千萬不能了……”
武成功看他推脫,牛眼睛一瞪道:“怎麼不能?這次我要拉我好兄弟去喝酒,不行也得行,要壞了老子好心情,我砸了你的御膳房。”
這個太監內是大內御膳房總管吳銘,他雖然地位尊崇,卻沒有司禮太監秉筆太監那些傢伙手握廠衛重權,平時被武成功欺負慣了,現在只能哭喪着臉道:“將軍,你就算不爲小的着想,你自己也不能老這麼莽撞,事情發了可是掉腦袋的……”
“掉什麼腦袋,老子砍了幾千顆腦袋還不比你們這些沒卵子的清楚,他***,裡面的女人生了野種都沒人敢追究,***誰敢查老子。”武成功發颮了,提起吳太監道:“不辦也行,把賭博欠我的錢還來,不給就要割肉償了。”
“大哥,你到底今天晚上要幹嗎,時候不早了,咱們還是回去吧。”蕭看情形越來越不對頭,忙勸道。
武成功不理他,眼睛裡騰出一陣殺氣,那太監馬上嚇慘了,忙道:“我答應我答應,將軍,我馬上去……,你還是在老地方等我……”
武成功滿意地放脫太監,吳公公跑得比兔子都快,哧溜一聲就奔出老遠,蕭皺眉道:“大哥,你是不是要做什麼危險之事,我可不能陪你胡鬧……”這個大哥豪爽義氣,就是做事也太任性而爲了。
武成功呵呵笑笑道:“兄弟,我挑今天晚上來這裡是有用意的,你要不嫌棄的話,咱們等會喝酒義結金蘭如何?這樣的大事當然要找個驚天動地有氣魄的地方了。”
蕭感受到他語氣的真誠,再想起現在臉上所帶的這副面具那麼珍貴他都給了自己,這份友誼可重多了。只好嘆口氣道:“和武大哥結拜,動天求之不得,但,千萬不要弄出事來。”
“男子漢大丈夫,偏你這麼羅嗦,哈哈,兄弟,我知道你是爲我好,行了,別說了,咱們走。”武成功拉着他又是一路急行,走了幾裡多地,那城牆還是看不到頭,卻看到有一處鐵門緊閉,並沒有士兵把守,等城牆下一隊巡邏的鐵甲衛兵過去後,武成功拉着他躍到門前,輕輕敲擊,門打了開來,蕭還沒看清楚開門之人,只覺身體一輕,已經被人拉了進去。
開門的正是吳太監,他現在一臉慌張,眼珠子東瞅西看着,這裡卻是一處很大大的露天寬闊地帶,擺着很多的鐵架子,蕭看不出來那是幹什麼的,武成功已經向他解釋道:“這裡是御膳房用來殺豬羊宰牛狗的地方,媽的,那些鉤子看起來挺兇的。”
吳太監聽他說的大聲臉都嚇白了,連聲道:“小點聲小點聲,外面出去還有金吾衛站崗……”他又遞過來兩件太監衣裳道:“快換了。”
三下兩下武蕭兩人已經變成了太監,武成功摸摸臉頰,光光的,不禁想起上次進宮害得把自己美麗的鬍子颳了個精光,暗歎可惜啊可惜。
而蕭現在的面容只是很普通的樣子,因爲他既不想變個瀟灑俊秀的公子哥,也不想變成武那種威風凜凜的大將軍。
收拾停當,吳太監引着兩人朝前走去,果然走了沒多久就有幾排威風的金甲衛兵在一座稍小點的城門前守着,看到三個太監過來,人家理都不理,目不斜視不知道是盡責守衛,還是神遊天外。
走了沒多久,御膳房就到了,這是因爲他們進來的地方本就是御膳房處理雜物的地方。
沿途遇到多批巡邏的士兵,不過看到吳太監都很恭敬,一些小太監們還趕忙站到路邊給公公行禮,那吳公公現在倒是沒有了剛纔在武將軍面前的窩囊樣,擺上嚴肅的臉色還是顯得很威嚴的。
屬於御膳房的大院子就有幾十處,吳太監帶着他們進了一個比較小的院子,然後把裡面的小太監打發到其他遠遠的地方幫雜,武成功擺手讓吳太監也消失,吳公公遲疑了半天,實在不放心這惹禍的傢伙,最後走前還千萬叮囑不要走出院子。
等人**了,於是這個天地便成了武蕭的天下,兩人四處一看,呵,什麼吃的喝的東西全有,只要你能想到的這裡都有,當然,你想不到的人家也有。兩人隨便整了點菜,拿了幾罈好酒就喝開了,這時蕭已經知道這個地方竟然已是皇宮大內,一種強烈的刺激下心裡反倒放開了,媽的,皇帝老子還沒見過是什麼樣子呢,不知道有沒有機會。
兩人談笑着喝了半天卻感覺有點不過癮,最後蕭一提議,武成功哈哈笑着贊同,抱着蕭一騰身飛上了院子最高一座屋子的房頂,那頂部卻是滑溜溜的,原來全鋪滿了琉璃瓦。
上面果然舒服多了,又清涼,空氣又好,還有明亮的月兒可看,兩人索性躺在了屋頂仰望着星空,不時舉起各自手中的酒罈砰的碰一聲,大笑着喝幾口,笑聲痛快是痛快,就是淒厲了點,也幸虧吳太監找的這處院子最偏僻,還是夜晚時分,在這裡工作的太監們都回去休息了,要不然還不被兩人如鬼魅的聲音給嚇死。
“武大哥,今天你就是我蕭動天的親大哥了,來,乾一杯,媽的,同生共死兄弟一輩子。”蕭嘴裡喃喃着大口灌酒,有多少日子沒有這樣盡興而爲了,自己性格的棱角恐怕已經被磨平了吧。
武成功喝了一大口大笑道:“痛快,武某多了個兄弟,今天痛快啊……,哈哈,,人生得意需盡歡……”
金……對月……”蕭也大笑:“天生我才必有用……必有用……”
“傲氣嘯,熱血噴,敢叫中華耀宇宙……”蕭熱淚狂涌,似乎在很多年前,在那個小小的破舊的偵察兵學院一羣孤兒們也像今天一樣在狂歌當哭……
“皇帝老兒在哪兒?”當酒已喝盡,歌聲消失後,良久,蕭用腳踢踢下面喝得如一頭死豬的武將軍“去看看皇帝長什麼樣子。”
“媽的,不就長人樣吧,還能長……長什麼樣子。”武成功睜開眼睛忽然哈哈大笑:“走,去見見比皇帝老兒長得有意思的人去。”
他說做就做,扯過蕭飛身而起,像個黑色的大鵬鳥般在屋檐樓宇間縱躍,蕭暗地讚歎:原來大哥還有一身神奇的武功,這份功力還在自己沒變成吸血鬼之前的實力之上。
此時月光被不知從哪兒飛過來的烏雲遮擋,月兒羞澀地躲得無影無蹤,武成功頗爲熟悉皇宮地形,總是饒過那一羣羣巡邏的衛兵,偶爾有幾個士兵警覺,看了看天上卻是毫無異常,以爲是飛鳥橫空,也就不在意地走了。
不片刻兩人便來到一處寂靜的院子,這裡的主人好象不喜歡被人打擾,周圍並沒有士兵把守,幾個小太監在外院靠着假山打瞌睡,武成功輕鬆繞過他們,徑直走進了最裡的小院子,幾棟綠色小樓顯示出主人的高雅,院子裡沒有種花草,幾個高大的銀杏樹遮蓋的小院子有點昏暗,不過小樓裡透出的燈光卻給人很溫暖的感覺。
“這裡是?”蕭不解問道。
成功低聲道:“小聲,這裡我怕有高手。”他說完,抱起蕭飛身上了小樓的二樓屋檐,從那透着燈光的窗戶可知這裡面的人還沒休息。
武成功雙腿夾着屋檐,與蕭一起湊到窗戶上,他呵呵低笑道:“希望有好看的……”說着傾耳聽了聽,伸出指頭頂破窗紙,他倒是細心幫蕭也弄了一個窟窿,然後兩人好奇地湊前看去。
武蕭二人立即呆了,還正被他說對了,果然有好看的東西,裝飾精雅的房間裡放着一具大木盆,蒸汽嫋嫋中,隱約可看到一個肌膚如玉的女人輕輕在水中盪漾,幾個宮女等候在一旁,拿着輕紗,衣袍錦緞,香水脂粉什麼的。
那霧中仙子輕笑着在水裡伸着雪白的大腿,偶爾胸前一片片玉肌驚魂一瞥讓人立即神魂顛倒,那女人轉過身來了,卻是一個只有夢中才能見着的大美女,那茫無目的地一皺眉一眯眼,武蕭兩人就覺心撲通直跳,似乎她正對着他們嬌嗔埋怨,武直瞪着她胸前鮮紅的兩點蓓蕾口水不知不覺滴落下來,正好砸在也正失了魂的蕭臉上,蕭猛地打了個寒戰,驚醒過來,不禁心裡冒起寒氣:這女人魅力如此之大,自己的定力在她面前竟然毫不管用。
蕭看着武成功癡呆的臉,心想大概剛纔自己也是如此呆樣,心裡警覺,再也不敢湊上前去,更狠狠扯了武一把,示意趕快走。
武醒了過來,抹了把口水意猶未盡還想再湊上前去看一眼,就一眼,真的就一眼。蕭哪管他哀求的臉色,眼睛一瞪,他只好抱着蕭飛快躍到樓下,還不情不願地擡頭看了眼那窗戶的燈光,才跺跺腳咬牙道:“你這傢伙急什麼,下次不知道還有沒有這樣好的機會了。”
蕭罵道:“你這麼無聊,原來就是要帶我來看這女人,下次再不上你當了……”
武成功呵呵笑道:“皇帝你看不上,皇帝的女人你總算看了,沒白跑,走吧,咱們該回去了,吳沒卵子的估計快要嚇死。”
兩人正要離開,忽然前面的一處假山轉出兩個小太監,四個人猛地同時看到對方,都嚇了一跳,武成功反映迅速無比,一拳打去,一個小太監剛張開口要呼喚,腦袋已經被打成了肉醬,另一個小太監張開口卻發現喉嚨上一隻強壯的手掌已經罩了上來,原來蕭和武同時出手,不過他沒忍心下殺手,看着那還是孩子的臉蛋,蕭心裡緊了緊,手上始終下不了勁。
“殺啊,楞着幹嗎?”武成功看蕭猶豫不決:“兄弟,我看你是幹大事的,怎的如此磨蹭……”
蕭盯着小太監越來越慌張恐懼的眼睛,那眼睛中強烈的對生存的渴望讓他心悸,他心中狂吼一聲,手指用力,喀吧一聲,太監的喉骨被捏碎,一口鮮血激噴出來,竟然噴出老遠,打在樹枝上,一隻鳥雀沾上鮮血騰地飛了起來。
蕭感覺全身都軟了,眼睛緊緊閉着,他似乎回到了7歲的時候在印度殺了第一個人時候的樣子,難道自己的心在經歷這些日子的平靜後也軟弱了?
武成功搖搖頭,把兩具屍體扔到遠處的一道假山裡,然後抱起蕭騰空而去。
就在那道鮮血急噴的時候,在皇宮內一處偏僻的密室,牀上正打坐的一個鬚髮皆白的老人忽然睜開眼了,昏暗的密室中陡然像起了一道閃電般明亮,老人一聲輕喝:“起”。橫在他身前的一把黑色長劍隨着老人忽然消失,憑空消失。
在剛纔兩個太監死亡的地方,空間一陣波動,一道黑色的閃電射出,然後老人悠閒地憑空走了出來,他眼睛中神光電閃,忽然眼神朝着樹上一凝,淒厲的鳥叫聲響起,剛纔那隻沾了鮮血的倒黴小鳥炸成了一噴血霧。
鳥叫太淒厲了,前面那棟小樓響起一片女人的驚呼,一箇中年宮女走了出來,看到老者不禁一怔道:“蒙大師怎麼在此?”
老人皺皺眉道:“原來是袁貴妃的寢宮,請恕冒犯之罪,不過我剛纔感到有血光……”說到這裡,忽然目光又是一凝,遠處一道假山忽然動了動,兩具太監屍體飛了出來,像被人搬着般平穩落到老人面前。
那宮女已經嚇傻了,老人臉色沉下來:“果然有人動了殺氣……”他身形忽然憑空又再消失,那宮女呆了呆,再看看那鮮血滿身的屍體,發出了一聲比那小鳥淒厲萬倍的慘叫。
在吳公公哭喪着臉的哀求下,武成功終於帶着蕭決定離開,他們還是從那道鐵門出去,吳銘公公呼出口長氣,心臟終於從嗓子眼落到腹中,他抹着汗一步一步搖晃着離去。在衆人剛走不久,鐵門前憑空閃出一把黑色長劍,後面是一臉愁容的老人走了出來,他喃喃自語道:“殺氣沒了……,什麼人要在皇宮殺兩個小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