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袁管家見嶽凡還會鍼灸,不由愣了一下,心中不屑道:“嘿,看不出來還是個野醫!不過,就算醫仙再世,治好這人也廢了。”
“李大哥,師傅怎麼樣?”鐵男拽着嶽凡的袖袍,眼淚直涌。
“胸骨碎裂!即使治好,也……也不能行動如長。也就是說,你師傅的武功被廢,以後也不能習武了。”嶽凡臉色很陰沉,眼神冰冷,任誰都看得出他心中的憤怒。昨天還是好好的人,現在卻如此躺着,以後……對一個煉武之人來說,還有什麼以後。
有一句話叫剛硬易折。此時嶽凡已經不想知道原因和理由,對方如此狠手,註定了此事不能善了。
“真煩!行了行了,要哭回去哭,別在這裡嚎,老爺聽着心煩……”袁管家惡狠狠的叫了兩身,再從懷中摸出兩張銀票放到鐵強身上,催促道:“這是大老爺賠給鐵強的錢,以後你們也別來了,否則少不了你們的好果子吃……快走,快走。”
“……”
“走啊!”
催促了一陣見對方還沒動靜,袁管家惱怒道:“來人!”
“是!”周圍衆護院持棍以對。
見到如此陣仗,圍觀之人紛紛退開數步,身怕殃及池魚。
“哇!要打起來了!”
“是啊!要開打了,也不知道那兩個瘦弱的年輕人能挨幾下……”
“打個屁啊!我要是他們肯定跑了,司徒俯人多勢大,那兩個小子真是不知死活!在多幾個也不夠人家打的……”
“唉!司徒俯一向強勢,看來這兩個年輕人要吃苦了,真是可憐噢!”
“真是狗仗人勢的東西……呸!”
……
袁管家也不理會他人議論,揮手道:“把他們給我捻走。”
“兄弟們,上啊!看老子不打殘你!”黃全興奮一喊,便手持大棍帶頭衝着嶽凡而去。
衆人都以爲嶽凡肯定要捱上這一棍,但見木棍“砰”的一聲悶響,被嶽凡緊緊拽在手中,接着“咔”的一下,粗大的木棍就給他輕輕折段。
“啪!”仍是一個巴掌,黃全晃晃悠悠的倒在地上,這次再也爬不起來。只見他滿嘴的血,還混雜着幾粒牙齒,樣子很是悽慘。
而其他的護院見嶽凡如此猛,一時停步不前,面面相覦……
圍觀的人們全都目瞪口呆的望着嶽凡,巨大的反差讓大夥的神經有些麻木。
“哇——”
一陣轟亂,袁管家回過神來,指着嶽凡道:“你……你還敢動手打人?”他也是氣糊塗了,明明是自己人先動手的,難不成讓嶽凡站在那裡給他們打不成?周圍更是鄙夷的目光。
“上,都給我上!給我把他們打成殘……”
袁管家的話還沒完,嶽凡已經閃現在他的面前,一把捏住他的脖子,冷冷道:“告訴我,是誰下的手?否則,死!”
“死”字一出,周爲也如此字一樣散發着陣陣死氣,讓人身在其中!
衆護院見識了嶽凡的強悍本就不敢妄動,更何況現在管家還被挾持,無奈之下只好束手一旁。
……
一直以來,袁富身爲司徒俯管家,在這應天城內可謂是一帆風順,就算是一些商戶老闆也要對他恭敬有加。這才使得他養成了仗勢凌人的習慣,對於那些平民百姓從未放在眼裡。可現在袁富怕了,在恐懼的籠罩下,他終於感到死亡的雙手掐住他的脖子。
袁富再不是那不可一世的司徒俯管家,而是一隻面對巨人的螻蟻。就在剛纔,他居然不知死活的刺了那巨人一下,這讓他如何不恐懼!
“不要殺我,我不想死,不要殺我啊!”心中絕望的嘶喊着,袁管家淚涕滿面的哀求道:“英雄饒命,饒命啊!嗚嗚……求你饒了小的吧,小的以後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嗚嗚~~~”
嶽凡手勁不鬆,目露凶煞道:“說,究竟是誰下的手!”
“是……是大老爺的客人,聽……聽說是京城裡來的大捕頭……”
“他人現在哪兒?”
“在……在後面的林苑裡……”袁富說着用手指了指方向。
“哼!”嶽凡手一甩,把袁富甩向紅木門……“蓬!”一聲巨響,內含勁道,大門頓時被砸了個稀爛,袁富也昏死過去。
“快!快攔住他,一起上……”一名護院醒悟過來,連忙吆喝着舉棍而上。
想當初,嶽凡在戰場之上,即使面對千軍萬馬也未曾束手,更何況這幾個養尊處優的打手。
“滾開!”一聲爆起,嶽凡揮起手中的斷棍,以肉眼不見的速度舞動……
“當、當……”
“啊——”
“手!”
……
“啊、啊——”
數聲慘叫後,地上便躺下一羣護院,捂着右手抽搐着,想要叫喊卻是無聲的嘶啞。
虎口被破開,那種疼痛好比撕心裂肺一般。嶽凡雖不殺他們,卻廢了他們右手,留下了一輩子也無法忘掉的痛苦,那是種在靈魂深處的疼痛。
嶽凡看也不看地上護院,背對着鐵男淡淡道:“你把你師傅帶上,我們去要個公道……如果,這世間還有公道的話……”
雖然嶽凡話沒說完,但鐵男卻知道他想說的話。如果世間還有公道,那前面的背影爲何會如此的孤獨,如此的清冷!
鐵男什麼也沒有說,就這樣跟了上去。他信任嶽凡,他相信嶽凡一定能爲他要回一個公道!當然,如果這世間還有公道可言的話……
人羣中,施碧瑤擠出個身,擡頭望着《司徒俯》的牌匾輕輕一笑,玩味兒道:“這司徒家的人還真是不知死活,連別人的來歷都不查就做如此決定,當真以爲自己有了個小小的靠山就是一切了。這次得罪瞭如此殺神,看誰能保得住你們,想來這司徒家要就此沒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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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拳門內,季老與苗嵐鳳在正廳內焦急的等待着消息。
“季老,你說強哥他們會出事嗎?”
“嵐鳳放心,相信有嶽凡在,鐵強他們應該不會出事的。”
……
說話間,外面腳步聲急促,一名年輕小廝氣喘吁吁的跑來道:“季老爺子,不好了!”
季老一怔,迎上前道:“究竟怎麼了?”
“李兄弟爲了給鐵強討回公道,已經帶着鐵男闖入司徒俯……”
“不好!聽說朝廷的錦衣衛在司徒俯作客,萬一小凡的身份暴露,那後果不堪設想啊!”季老捶了一下手掌,追問道:“小凡不是個鹵莽之人,這次爲何會這樣衝動,是不是鐵強出了什麼事?”
年輕小廝點頭,爲難道:“傳來消息的人說……說鐵強的胸骨被人打碎,即使醫好也,也是廢人……”
“什麼!”苗嵐鳳一聲驚叫,頓時感到天地一片昏暗,季老連忙攙扶一旁休息。
“唉!”季老輕嘆一聲道:“難怪嶽凡會如此不顧一切,換了誰恐怕也不會善罷甘休的。”
年輕小廝詢問道:“那我們該在辦?”
季老無奈道:“事到如今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只希望嶽凡能安全回來。”
“我們的人正盯着,要是一有什麼消息,他們會第一時間傳過來。”
季老微微點頭道:“好!辛苦了你了雲方……”
雲方搖頭道:“季老客氣了,這是應該做的,要不是組織給我飯吃,我也不會活到現在,跑跑腿又算得了什麼。聽說這李兄弟厲害的很,我正好見識一下呢……呵呵!你們就放心吧,我先去了。”說完撒腿就往回跑。
季老見一旁的苗嵐鳳傷心欲絕,遂安慰道:“你放心吧,嶽凡會處理好這事的。”
“恩!”苗嵐鳳雖應聲點頭,但眉宇之間隱藏不住深深的擔憂和心痛。
“看來要早些去準備一下……還是先與老大哥商量一下再說吧。”季老又是一聲輕嘆,帶着苗嵐鳳往蘇放豪那裡趕去。
……
林苑喧譁,聲色繞庭,宴席正入高潮。
聽得兩位夫人正談起兒女,司徒向東一臉愧疚道:“說來,我司徒家實在愧對你們鄭家啊!要不是燕兒的病,君文這孩子也不會拖到現在還未成家了!唉~”
鄭華雄心中暗笑,飲下杯酒道:“其實這也不能怪你們,也許是天意吧!這門親事自小就訂了怎麼兒戲……不過我有一個想法,就要看老弟的意思了。”
“呃!”司徒向東一怔,好奇道:“鄭兄請說。”
鄭華雄道:“其實我們家也挺喜歡燕兒,倒不如早些把她接過門。京城名醫衆多,這樣我們也好照顧,也省得君文那小子整天往你們這裡竄。”
“哈哈——”司徒向東開懷笑道:“原來鄭兄是捨不得兒子。”
“嘿嘿!”鄭華雄訕笑道:“老弟還不是一樣捨不得女兒?”
其實,司徒向東早就想結下這門親事了,只是女兒的病一直未能好轉,以至於拖到今天。現在鄭家主動提出這門親事,他心裡則是笑開了花,哪還有什麼捨不得,只是這過場還是要走的,免得被人笑話。
“呵呵……那就這麼……”司徒向東正要答應下來,卻被一陣急喊打斷。
“不好了,大老爺不好了!”一名下人闖入林苑,喘着氣道:“打……打進來了,他們打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