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藥王殿,白恆風直徑朝向不遠處的莊園。
「安來居」意指平安到來,乃是白家唯一一座特殊的存在的產園。這裡雖然不
是禁地,卻沒有人會擅自踏入,打擾這裡的生活。因爲,安來居便是白家唯一的一
位小姐,白東嫺所居住的地方。
相比其他的一些豪門大宅,安來居顯得非常簡陋,房不過三間,傢什不過十
件。白家乃是奮i堂的醫道世家,實難想象白家的大小姐會住在這樣一處地方。當
然,這裡的傢什雖然有點簡陋,但這裡的環境卻是令人神精氣爽,古樸清雅的盆景
與山石,到處都充滿着鳥語花香一若不考慮其他的因素,此地絕對是一個休養生
息、陶冶性情的好地方。
夕陽西下,黃昏將近。
安來居的園子裡花團錦簇,一羣斑斕的蝴蝶在花叢中翩翩飛舞。
旁邊,一臺婦華絕色的女子正拿着一把金剪,仔細的修剪着枯枝敗葉。如此一
幕,令滿園的春色更添了幾分靚麗的光彩。
這名女子便是「安來居」的主人—白東嫺。
遠看景美人更美,恨不能筆墨生輝。只可惜近看女子,雙眼帶着疲憊,面色異
常慘白,那副瘦弱的身子像是風一吹就會倒下,着實令人擔心不已。
是的,白東嫺與他父親一樣身有病疾,此病乃是父系先天遺傳,一直都無法根
治。這對活命無數醫神白家來說,可謂是極其大的諷刺!
從出生的那一天起,白東嫺的母親便離世西去,而白東嫺病痛纏身,整整折磨
了她二十多年。不得不說,白東嫺是個苦命的女子。
然而,自知身懷病疾的白東嫺,從來都沒有對生活失去過希望。她與別的孩子
一樣,從小生活在絕命谷中,讀書學醫,過着正常人所擁有的美好的生活,除了健
康。
這二十多年來,白東嫺每一天都在與病魔做鬥爭,當她每一天睜開雙眼,能夠
看到刺眼的光芒,她都會露出勝利的微笑。
一個人的堅強,不僅僅是外表的強壯,更是內心堅持的力量一白東嫺正努力
診釋着自己的堅強。
“嫺少腳你怎麼又出來了?
焦急的聲音傳來,白恆風連忙上前將女兒扶住,略帶責備的關心道:“爹不是
告訴過你過,要多休息纔會好得快,你看你一”
“爹爹又在哄女兒了一”
白東嫺停下手中的剪子,面帶笑意,眼中多了幾分神采:“女兒的醫術也不
差,怎會不知道自己的身子是什麼狀況。這二十多年來,爹爹和大家都在爲女兒奔
波勞累,女兒心中沒有半點怨恨,只有許多的感激,感激上天能讓我出生在這裡
感激上天能讓我遇到這樣好的親人朋友。儘管身子差了些,但一樣可以做很多事
情。如果我整天悶在房間裡,說不定,女兒自己先被悶死了。
“你啊一”
女兒的話讓白恆風心頭一軟,同時卻有充滿了愧疚與酸楚。做爲一家之主,他
能把白家管理的井井有條,無愧家主之職。可是做爲一個父親,他能做的卻不是很
多,這樣複雜的心緒和痛苦的心情,外人如何能夠理解。
“爹爹,我今天沒有看到綠兒,它是不是又跑出去玩了?
白東嫺突然問起綠兒之事,白恆風心裡咯噎一怔。女兒從小與綠兒相依生活
早已把它看做自己的親人對待。如今,綠兒死了,自己該如何給女兒一個交代?
笑了一笑,白恆風故作平靜道:“綠兒有藥兒照顧,你不用擔心。而且這裡是
絕命谷,難道綠兒還會出什麼事不成?那小傢伙可能是出去散散心,晚上就會回來
的。
說完這翻話,白恆風自己的覺得苦澀。他從來都不想在女兒面前說謊,可他還
是這麼做了。不說謊,難道他還能告訴自己的女兒說,綠兒死了,就在絕命谷中被
外來者殺死的,而且對方很不好惹。
白恆風不敢再讓自己女兒遭受這麼大的刺激,所有的責任都由自己這個作父親
的來承受吧。
白東嫺沒有汁意到父親臉色的變化,自顧說道:“是啊!在一個地方待久了
總會悶的,有時候出去透透氣也挺好的。
白恆風輕撫着女兒的繡發道:“嫺兒別想太多,等再過些時候,綠兒的內丹就
會成熟了,用不了多久你就會回覆正常人的生活。到時候,爹倍你去看大海、看日
出,帶你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爹爹,其實這裡很好,真的很好。
白東嫺默默低下頭,不想讓父親看見自己落下的眼淚。
半夜裡,綿綿春雨細而無聲。
白恆風獨自站立窗前,靜靜看着細雨落下。
雨,生於天,沒於地。
這一生一滅之間,道盡生死輪迴只玄妙。
身爲醫者,又是醫神世家的家主,白恆風早已看慣了生死之別。他原本以爲
自己所學之醫術可以逆轉天命,超脫生死,可事情真正發生在自己和自己女兒身上
之時,他卻是感到一陣無力與無奈。
夜靜思,思無綿,長夜漫漫我心寒。
白恆風把心寄託於黑暗,希望自己感覺不到心中的寒冷。
在這漆黑的深夜裡,同樣有一顆孤獨的心在跳動着。
門檐下,嶽凡默默依靠着。他試着努力想要看穿黑暗,卻被無盡的黑暗所掩
埋。
他知道,黑暗之中依然存在着某個地方,寄託着許多人的思念與情感。
翌日清晨,春光明媚。
昨夜的一場細雨滋潤萬物,絕命谷中煥發出無限生機。
今天,江小楓起得很早,他認爲自己根本沒必要起得這麼早,但是嶽凡卻毫不
客氣的將他從牀上拽了下來。
“我說李大哥、李大爺,我上輩子跟你沒仇吧?你何必這麼折磨我啊?你一大
清早把我叫起來,究竟想幹什麼?就算是去死,也用不着趕這麼早吧?
江小楓哭喪着臉,滿是無辜的表情讓人看了辛酸。
嶽凡對此毫不理會,直接把人拽起來道:“我問你,你對白家知道多少?
“白家的事我知道得不比別人多。
談及正事,江小楓也不在嬉鬧,轉而正色道:“說起這醫神白家,應該有上千
年的歷史了吧,確實挺神秘的。沒有知道他們的先祖是誰,他們從何而來,只知道
他們遵從先人遺命,生生世世都居住在這絕命谷裡,絕不染指勢力之爭,所以亂世
之中也能得保平安。我聽我三師傅說,這白家的家底異常豐厚,絕對不是那些江湖
世家可以媲美的,只不過,敢打白家十意的還真沒幾個,就算是有,也被殺光了
吧。
“殺光了?
見嶽凡皺起眉頭,江小楓懶懶一笑道:“沒錯,這白家有一個規矩,任何人想
要到這裡求醫都可以,但必須爲白家做一件事,有殺人,有探寶,有采藥等等一
這殺人嘛,就是得罪白家或者白家想殺的人:探寶是爲白家探尋一些比較兇險的地
方,採藥則是爲白家收集一些奇珍異葩之類的草藥,相比其他的事情,殺人卻是容
易一些,有目標,有比較,能殺就殺,不能殺便找殺得過的殺。所以說,與白家做
對的人差不多都死了,就算沒死,也不敢出來拋頭露面。
“有這樣的事?
嶽凡怔了怔,心頭卻在想自己來求醫,卻是什麼都沒有準備。
看出對方心中所想,江小楓乾巴巴的笑着道:“大哥不用擔心,以你的身份跟
地位,白家的人肯定會出手相助的。而且你跟白武帝關係這麼好,不看僧面也得看
佛面不是?
說實話,嶽凡真得對江小楓口中的“白武帝”並沒有多少印象,只是聽對方如
此說來,倒是有幾分熟悉,不過他擔心的卻是另一件事。
思索片刻,嶽凡心緒不寧道:“我們進谷的時候,發覺有不少人在暗中盯着這
裡,其中有剛人異常厲害,要不是我直覺敏銳,根本發現不了此人的存在。我總覺
得,會有什麼事情發生,而且很危險!
“危險?!
聽到嶽凡說危險,江小楓先是一愣,隨即換上慎重的表情:“李大哥,你是說
有人想打白家的主義?
不待對方回答,江小楓自顧道:“現在的江湖不同往日,如今天下變革,天道
高手相爭不斷,乃是歷史上從未有過的亂潮,別說白家,就算是很多隱世宗派都牽
連其內一白家有上千年的底蘊,醫者無數,若是得到白家,絕對是一筆不可估量
的財富!
聽着江小楓的分析,嶽凡對他有些刮目相看。看來對方不是真瘋,而是裝瘋賣
傻罷了。
“李大哥,如果那些人打進來,你有沒有把握對付他們?
“沒有。
聽到嶽凡的回答,江小楓張大着嘴巴愣了半天:“你是說那人很強大,連你都
沒有把握對付此人?
嶽凡看了對方一眼,淡淡道:“其實,我並沒有你想象中那樣厲害?
“你還不厲害?
江小楓一副打死不信的樣子,嚎叫道:“李大哥,你太謙虛了,過分的謙虛就
是驕傲的表現!如果連你都不算厲害,那像我這樣的人,是不是應該一頭撞死算
了。同樣是男人,咋的差距就這麼大呢?蒼天啊!大地啊!你還要不要人活了!
“……”
嶽凡額角擠出一滴冷汗,直接轉身離開。
莊園外圍,此時站滿了人,他們一個個手拿短鋤、鐮刃,目光警惕的注視着莊
園內的動靜。
房門開啓,嶽凡從中走了出來,看到如此場景,他沒有半點意外之色。
反倒是跟在後面江小楓,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任誰看了都覺得他不像是個好
人。
“怎麼來了這麼多人?不會是來興師問罪的吧?!
見嶽凡走向人羣,江小楓瞎掛叫苦,只能硬着頭皮跟上前去。
正在這時,人羣散開兩邊,白總管再次出現,依舊是那副和藹的面容。
“兩位小兄弟一”
白總管上見禮道:“昨天之事乃是意外,還請兩位小兄弟莫要放在心上。
老人前後態度如此大的轉變,令衆人錯愕不已。尤其是江小楓,他可不相信白
家的家主是個軟骨頭,那唯一的解釋就是白家的人已經猜出李嶽凡的身份,不想招
惹強敵而已。
“真是老天保佑啊!我江小楓又能從見天日了,未來美好的生活還在等着我
呢一”
江小楓慶幸的同時,對嶽凡的兇名又了更加深刻的認識。正是軟的怕硬的,硬
的怕兇的一所有的千言萬語最後化作一句感慨,還是光棍兒好啊!越兇的光棍兒
越是好!
接着,白總管望着嶽凡道:“這位小哥兒,既然你是來求醫的,那一切都要依
照規矩辦,請先跟我走吧,我們家主想要見你一見。
嶽凡點了點頭,身後江小楓連忙道:“等等,你們走了,那我怎麼辦?
白總管轉過頭來,略帶深意的道:“只要你不亂闖,這絕命谷還是很安全
的。
嶽凡跟着白總管離開,其餘族人也隨之散去。
江小楓環顧了一下清冷的四周,頓時有些興致索然,於是轉回屋裡又開始矇頭
大睡。
歸元殿,乃是白家接待外來賓客的地方。
整個大廳用大理石鋪墊而成,美觀且大方,牆壁四面皆是玉石雕刻而成之花
紋,大廳上方,檀香猶若青絲繚繞,令人精神爲之一振。
嶽凡在白總管的帶引下走進大殿,頓時有種神清氣爽的感覺,就像是多年來積
壓的鬱十結六和開負更新快官方英姿手打上傳擔一下子全部放下。
歸元歸元,萬物循環,反璞歸元,好一個歸元大殿!
嶽凡心中暗自讚歎,腳步不由停了下來,大廳正前方,一個消瘦的背影呈現在
他的眼中。
呢是一個孤獨的背影,散發着濃濃的憂傷。
“你就是那個外來的求醫者?
白恆風緩緩轉過身,打量着嶽凡,最後把目光落在他左手的小蝗蛇上。
“果然是上古異種,好濃厚的靈氣,若是以它爲藥引,說不定嫺兒真能藥到病
除一”
心中閃過無數念頭,白恆風蒼白的臉色開始有了一點紅潤。他再次望向嶽凡道
:“人有三魂七魄,九竅連心,方能通達。但是我觀閣下九竅未覺,似乎命魂受到
過巨大的創傷,導致神魂閃沒,難歸其位一”
嶽凡點了點頭,他知道對方每一個字都是非常正確的。天地二魂在外,命魂主
內,若命魂不穩,則九竅難通。用最直白的話來說,就是心神不定,思緒混亂。
若是換了常人得此症狀,不是瘋就是癲,而嶽凡擁有強大心志,才能在這種情
況下穩住心神,不過時不時的頭痛卻是再所難免。
聽對方講完,嶽凡直接問道:“請問,你們可有把握醫治?
想了一想,白恆風搖頭道:“很抱歉,我們沒有把握醫治此症狀。
見嶽凡眉頭皺起,白恆風接着道:“聽白總管說,閣下對醫道之術並不陌生
那閣下應該知道,竅有形而神無形,人之魂魄乃是非常玄妙的存在。古人常說魂飛
魄散,便是指三魂不正,魄力消散,非人力所能挽回,請恕我們無能爲力。
似乎早已聊到對方會說這樣一翻話,嶽凡神情未變,只是淡淡道:“藥醫不死
病,萬物皆有靈,沒有嘗試過,又怎會知道不行?我聽說絕命谷中有一位超段聖
手,我想見一見她。
“不行一”
這次開口的卻是白總管,只見他面色深沉道:“我們大長老正在閉關,此事關
繫着我們白家的安慰,沒有她的命令,誰都不能去打擾她。
對方決絕的態度倒是令岳凡頗感意外,來絕命谷之前他便從江小楓那裡聽說過
白家大長老之事,只是沒想到一來便吃了個閉門羹。
微微嘆了口氣,嶽凡眼中失望一閃而沒。
白恆風看在眼裡,心中同樣很複雜。若非昨天發生之事,他對李嶽凡並沒有任
何成見,甚至還很欣賞,畢竟亂世之中高手倍出,能站在歷史顛峰的人少之又少
而李嶽凡就是其中一個。但令白恆風沒有想到的是,李嶽凡會到白家來求醫,而且
身患如此重的病症。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擾了。
嶽凡拱了拱手錶示謝意,而後便要離去一他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了,他必須
儘快找到能與自己配合醫治的人。
見李嶽凡轉身要走,白恆風心頭一急,連忙招呼道:“小兄弟,我們白家,世
代爲醫,即便是打雜的下人也比世俗少庸醫強上十倍百倍。你若想另覓他處,也只
是浪費時間罷了。
嶽凡停下腳步,再次轉過身來:“我的時間,不多了一”
時間不多了?
白恆風二人聽到李嶽凡這樣的語氣,心頭猛然顫抖了一下。那是一種放不下、
捨不得、心不甘的掙扎。第一次,白恆風在李嶽凡身上看到一個熟悉的影象,令他
四十多年來都不敢去回憶的影象。
“小兄弟,先讓我爲你把把脈吧。
白恆風深吸了口起,似乎做出了很大的決定。不論是爲了自己的女兒,還是出
於其他別的原因,他都要想辦法醫治好對方。
嶽凡也不多說什麼,直徑走上前把手遞了出去。
“什(一路看小說網,電腦站|\.1| 6|//.|/)麼!?
在探向嶽凡脈搏的一瞬間,白恆風整個人愣在當場,隨即他又仔細把關,最後
失神道:“不,不可能,怎麼會這樣,你一你竟然一”
見白恆風是去常態,白總管連忙上前將他扶住,爲他注入一道真元:“怎麼回
事恆風?
白恆風定了定神,死死看着嶽凡道:“他一他竟然沒有穴竅,全身上下沒有
一處穴竅。
樹無支則敗,人無竅則空。每個人身上都有七百二十處穴位,而在李嶽凡身
上,白恆風卻是一處都沒有找到,怎麼不叫他震驚!
白總管同樣不敢置信,連忙把住嶽凡的手腕一卻是與白恆風同樣的神情。
怪物!不可思議!
白恆風終於相信,爲什麼李嶽凡會有今日的成就。一個連穴竅都沒有的人,一
個無法正常修煉的人,卻依然佇立在力量的頂端。他所付出的,絕對不是常人所能
夠想象的。他所得到的,確實情理之中的
沉默了片刻,白恆風看向嶽凡的眼神更加複雜:“小兄弟,很抱歉,我幫不了
你。
儘管有些心理準備,但嶽凡還是忍不住露出失望的表情。沒有人會比他更瞭解
自己的身體狀況,穴竅乃是醫道之根本,自己連穴竅都沒有,別人又如何入得了
手。
“竟然能破穴而不傷魂,好高明的手段一”
白總管仍就沉浸在剛纔的那一幕之中,如此手段之醫術,可謂道之顛峰。
猶豫片刻,白恆風突然開口道:“小兄弟,我有一個不情之請。
看着對方急迫的眼神,嶽凡點了點頭:“請說。
白恆風把目光移向嶽凡左手道:“我想借你養的那條小蝗蛇一用。
“爲什麼?
本以爲嶽凡會發作,卻不想對方如此冷靜。
白恆風怔了怔,用一種從未有過的目光注視着嶽凡。
“爲了我女兒一”
白恆風略帶滄桑的語氣道:“當年我年輕氣盛,一心想要研製出超越先祖的靈
藥—「長生草」,爲了研製長生草,我捨生忘死,穿越許多窮山惡水之地,結果
不甚染到一種叫做「天枯」的花蕊,當時我並不知道自己身體出了問題,而後成親
有了孩子二,,
嶽凡靜靜聽着,沒有表現出絲毫不耐。
白恆風接着道:“天枯乃是一種很奇怪的植物,說它是植物也不準確,它更像
是一個有生命的活物,懂得保護自己攻擊來犯者。當年我沾染到「天枯」的花蕊
後,身體開始一天天的衰弱,氣虛血敗,精神虧損。最後,還是靠着七位長老以藥
物爲我續命才能活到今日。可是,我卻沒有想到「天枯」之毒竟然會遺傳到我妻子
和女兒身上。
“嫺兒出生以後,她母親便痛苦離世,而她乃是先天之體,受「天枯」之毒的
影響更加嚴重,若非我白家有無數靈藥爲其續命,恐怕嫺早已隨她母親而去。繞是
如此,她也很難熬過這幾年了。
說完這翻話,白恆風眼角不覺有些溼潤。
堂堂醫神白家的家主,竟然連累女兒被病魔折磨二十多年,而自己卻束手無
策,多麼諷刺的一個故事。
嶽凡看了看手腕上蟄伏的小蝗蛇,淡淡開口道:“你是想以純陽之血,挽回自
己女兒的生命。
白恆風身體一顫,努力剋制住自己激動的情緒道:“小兄弟對醫道瞭解確實不
淺,我正是此意一小兄弟如果有什麼要求和條件,我白家必然傾力而爲。
見嶽凡面露思索,白恆風繼續道:“其實,我在古書中已經尋找到解決的辦
法,以純陽精血爲引,灌入強大的生命元氣,煉成「鑄魂碎片」,再以拔髓換血之
法令嫺兒重生一本來萬事具備,只可惜玉玲瓏誤闖你們住處而死,所有的準備都
功虧一筍。
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這便是白恆風最後的打算。
李嶽凡的爲人如何,江湖早有傳言。對於這樣的人,選擇用強是最爲下策的決
定。所以從一開始,白恆風就沒有爲難李嶽凡的意思,反而一心想要幫他醫治。只
可惜,對方的症狀確實棘手,讓他先前的計劃全部落空。
嶽凡沉默不語,白恆風與白總管也不催促,只是靜靜等在一旁。
就在這時,大廳外傳來一個焦急的聲音:“老爺,老爺不好了,小姐她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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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白恆風與白總管同時一驚,只見藥兒快步衝進大廳,滿臉的淚水。
“發生什麼事情?小姐昨天都還好好的,患沁‘會突然暈倒。快說!
白恆風總算是一家之主,儘管心神大變,失去了冷靜,卻還能保持正常的思
考。
藥兒哭聲道:“小姐見綠兒一夜都沒回來,於是自己去尋找,誰知小姐剛到藥
堂的時候便聽到有人談起昨天綠兒被打死的事情,小姐一時急火攻心就暈過去
了。
“你說什麼?
白總管跨前一步,怒聲呵斥道:“老夫昨天是怎麼交代的?你們竟敢私下傳
言一”
硯白總管,此事怪不得他們。
白恆風總苦澀道:“紙是包不住火的,綠兒的事情嫺兒遲早都會知道,我們還
是先去看看再說吧!
話音未落,白恆風已先一步離開,白總管與藥兒緊隨其後。
微微沉吟,嶽凡也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