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海風跟着父親的後面,看見兄長的悲慘模樣,真是驚怒交加,胸口的那股邪火燒得他渾身發燙,他只覺得一定要做些什麼,否則這把火會活生生的將他燒死。
“林長空,去看看我哥傷勢如何?”許海風咬牙切齒的道,聲音中透露着一種徹骨的寒意。許父本來還在痛哭流涕,聽到小兒子這句話,本能地打了個寒顫,一時間竟不敢作聲。
林長空等人卻是恍若未覺,他上前伸手閃電般在許海天身上虛摸了一遍,又伸出一指搭在他的脈搏上,片刻之後,起身道:“回將軍,此人身受重傷,最嚴重的是右手傷勢,手骨寸裂,怕是已經廢了。”
“其它地方呢?”
林長空躬身道:“其它地方具有多處傷痕,但只要仔細調養,當可痊癒。”
許海風冷笑道:“多處傷痕,嘿嘿,好一個滄州大牢。”他對許父說道:“爹,您帶我幾個部下去把全城最好的醫生招來。”接着又對秦勇道:“秦勇,你帶一百人,告訴那些庸醫,務必要盡心盡力,如果稍有閃失,我扒了他們的皮。”
秦勇高聲應是,在許父的帶領下離去。許海風雖然怒火中燒,但還沒有喪失理智,只有許父纔對這座滄州城較爲熟悉,而救治兄長之事更是刻不容緩,所以立即讓父親去“請”大夫,至於報仇雪恨,只要人還在,就不怕沒有機會。
看到父親等人遠去,他又命令將兄長小心謹慎地移到最好的屋子裡,在那些獄卒中挑了二個看上去機靈點的,讓他們好生服侍。不是他信不過自己的黑旗軍,而是這羣人殺人是一流好手,但指望他們照顧人那就是奢望了。
辦好這一切,他轉過頭來,冷冷的望向那個胖胖的獄頭。
此時,那個胖獄頭已經知道到底是哪裡得罪了這個煞星,他心中大罵張家有眼無珠,現在惹火燒身,只怕連自己這條小命也危在旦夕了。
“說吧,是誰做的。”
“大人,不管我的事啊,我只是個小小的牢頭啊。”胖獄頭露出一副難看的笑容,高聲辯解道。
許海風一腳踢去,將他肥胖的身體踢了個跟頭,怒道:“你到底說不說,不說也行,炸了你的這身油膘,你就會想起來了。”
胖獄頭渾身的肥肉一陣顫動,哀嚎道:“大人,小人招了,小人招了。這是張家派人做的,他們一共派人來了二次,真的與小人無關啊。”
“派人來了二次?好一個張家,不把你們挫骨揚灰,難消我心頭之恨。”許海風低頭看到猶自打擺子的胖獄頭,火氣更大:“你也不是好東西,既然負責管理牢獄,竟然還容人進來行兇,來啊,給我吊起來,狠狠地打。”
“是……”二名親衛軍上前一步,老鷹捉小雞般將胖獄頭吊在樹上,許海風搶過馬鞭,推開那個軍士,親自動手,狠狠地抽了起來。
“噢哦……”胖獄頭開始還發出撕心裂肺般的慘叫,然而十餘鞭之後,便耐不住劇痛,昏迷過去。
打了十餘鞭後,許海風怒氣漸消,大大的喘了幾口氣,指着其他獄卒道:“你們都是共犯,這個玩忽職守的罪名是逃不掉的,都給我狠狠的打。”
衆獄卒本來就是嚇得面如土色,現在更是哀嚎一片,但又如何能擋得住那羣如狼似虎的黑旗軍,一個個被吊到樹上,慘叫之聲此起彼伏,彷彿一片人間地獄。
曾志宏站在遠處,雖然看不清楚,但也知道許海風正在對那些獄卒動刑。他並非一個膽小怕事之人,只是許海風一上來就蠻不講理的破壞城門,強闖滄州城,他捉摸不出許海風的用意,還以爲他竟然率兵造反,所以不敢阻攔。
但此刻既然知道了許海風動怒的原因,似乎是因爲什麼人被捉了,從而惹得他勃然大怒。既然不是造反,那麼想必他還不敢謀害朝廷命官,特別是自己的官職還要比他高上數級,就算不是同一系統,未必鎮得住這種猛將,但諒他也不敢爲難。於是,他壯着膽,率領一衆捕快趕來。
“報將軍,有人自稱是滄州知府,想要求見將軍。”
曾志宏還未到牢獄,就被黑旗軍攔阻,他不敢硬闖,立即報上身份,誰知那些軍士連正眼也未朝他看向一次,就這麼稟報上去,那神情,彷彿他並不是什麼朝廷的二品大員,而是什麼路邊隨處可見的阿狗阿貓一般。
許海風揮手叫停,他自然知道那麼大的動靜絕對無法瞞得了人,何況他本來就沒有想要隱瞞的意思,於是讓親兵放行。曾志宏來到大牢前,看到一地狼藉,嘴角扯動一下,終究不敢與許海風翻臉,心裡打定主意,等這惡人走後,定要到聖上駕前參他一本。
許海風按照禮數隨隨便便地行了個不規不範的軍禮,說道:“大人是……?”
曾志宏一怔,心道我都自報官名了,你明明知道我是滄州知府,卻故作不知。如果你不知道,又何必給我行禮。他強忍怒氣,勉強拱手道:“本官是滄州知府曾志宏,請將軍大人多多指教。”
許海風哈哈一笑,指着那些獄卒道:“大人太客氣了,不過既然大人這樣說了,我也就指點一番吧,這些衙役着實可惡,朝廷給他們俸祿,讓他們看守犯人,但他們膽大包天,竟敢私自收取賄賂,放兇手進入朝廷大牢行兇傷人。如此惡隸,百死不足以贖其罪,我建議大人乾脆將他們全數殺了。”
曾志宏氣得是七竅生煙,他本來只是一句客套話,但沒想到竟被許海風抓住小辮子,借題發揮,倒把他給訓斥了一頓。但這事確實是他理虧,他也只好忍氣吞聲,自認倒黴了。
天下間哪一處牢獄不是如此,這些獄卒也只是索取些財物,他們當然心中有數,不會去招惹有背景的大人物,但他們怎麼也想不到一個老實巴交的泥腿子竟然有這麼厲害的一個後臺,收了張家錢財的後悔不迭,沒有收到的則是遭受無妄之災,但他們也是一樣求救無門。
“將軍大人,一路行來,不知有何貴幹?”曾志宏知道無法在此事上與他糾纏,乾脆直接詢問正事。
許海風冷笑道:“本來只是經過貴地,但前幾曰,家兄無緣無故被大人打入死牢,我這做弟弟的無奈,只好來此一探了。”
“打入死牢?令兄是……”曾志宏奇怪地問道。
“家兄許海天,大人可還記得?”
曾志宏倒吸了一口冷氣,他當然不會忘記幾天前自己親手下的命令,事到如今,這個冤仇只怕是已經結下了,只好道:“本官自然知道,令兄在鬧市公然殺人,人證物證確鑿,本官只是秉公辦理,並無徇私之處。”
許海風怒道:“秉公辦理?那請您來看看。”他將曾志宏帶到許海天的牀前,看到許海天如此慘狀,也是默然不語,他早就知道張家肯定會派人報復,要此人在臨刑前吃盡苦頭。這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只是沒想到竟然會有人爲他出頭罷了。
“請問大人,這當如何解釋。”許海風惡聲問道。
曾志宏心中一寒,立即道:“此事定乃獄卒與張家勾結所爲,本官並不知情。”
“喝喝,好一個並不知情。大人推搪的倒是快啊。”許海風嘲諷道。
曾志宏見他步步進逼,心中也是惱怒,道:“將軍,先莫說本官,你帶人強入滄州城,打壞城門和吊橋,請問又是何道理?”
許海風雙目一抖,他方纔行事全憑一時喜惡,到也沒有想過後果,此事如果捅到軍部,只怕也是麻煩。他心念一轉,頓時計上心頭,獰笑一聲道:“本將軍如此行事,當然有其道理,我是得到情報,有人私通外敵,謀害我大漢軍士,爲了捉拿反賊,防備他們事先逃竄,我只好採取雷霆手段,大人莫怪。”
曾志宏看了他一眼,心道相信你纔怪,但嘴上還是應付道:“那麼請問將軍,這反賊現在何方?”
許海風正要回答,突然一陣喧譁,二人同時看去,原來是許父帶着二個大夫回來了。
許家平爲人忠厚,到了醫家門口,還要排隊。秦勇哪裡管這許多,直接帶人進去,拿了醫生就走,許家平見他凶神惡剎的模樣,不敢相勸,其餘人等更加不會多嘴。就這樣城南二個最著名的大夫被他們強行帶到這裡,那二個大夫的家人雖然報了官,但連知府和守備副將都爲之棘手無策的事情,又有誰還敢多事。
許海風撇下曾志宏,從懷中摸出二顆明珠,這是從愷撒人那裡搜刮來的精品,價值千金。他將這二顆明珠分別塞到二個大夫的手上,道:“這裡躺着的是我大哥,他受了重傷,還請二位多加照料,區區心意,還請笑納。”
那二個大夫本來以爲得罪了什麼主兒,今曰裡凶多吉少,不料只要救治一個人就可以得到如此豐厚的診金,大喜之下,連忙開始盡心盡力的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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