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方,你現在一定很生氣吧,你一定很想殺了我是吧。”常勝揮動染血的戰槍,看着顧小方瘋狂大笑道,“你害死我溫侯大哥,我今日一定要你生不如死,你不是很想開枝散葉麼,你不是很想留下子嗣麼,我要先殺了你的女人們,我要讓你看着你的子嗣一個個的消失,最後再狠狠地收拾你,哈哈。”
“常勝,你這個畜生。”顧小方死死地盯着常勝,咬牙喝罵道,
他一天前僥倖從決戰的戰場上逃脫,日夜兼程逃回到了血月宗領地之內,卻發現已經有大量的玄甲重騎殺入了血月宗領地之中,連他的封地北顧郡也被佔領了,
他的女人們可都在城主府內,大部分都懷着他的子嗣,顧小方潛入府中,想要救出自己的女人,卻是被常勝抓了個正着,
常勝一眼便認出,這個傢伙正是當日朔方原一戰的黑狼軍指揮者,正是他害死了自己的大哥溫侯,
常勝對於大哥溫侯感情極深,對於溫侯的戰死至今依然耿耿於懷,正所謂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常勝怎麼可能放過顧小方,
見到顧小方咬牙切齒的樣子,常勝快意大笑,再次轉身策馬,又向着那一根根木柱衝了過去,
一個標準的衝鋒動作,戰槍狠狠地轟入一個女子微微凸起的腹部,那可憐的女子慘叫一聲,瞬間氣絕身亡,
“畜生,畜生。”顧小方拼命扭動着身體,暴怒喝道,
“哈哈哈哈。”
常勝雙眼赤紅,快意大笑,縱馬在廣場之上來回馳騁,把那些綁縛在木柱上的可憐女人當做了校場上訓練的木靶,隨着他瘋狂的一次次揮動戰槍,一個個可憐的女子失去了聲息,鮮血從腹部泉涌而出,落在了青石地面之上,匯成一條血色小溪,在廣場之上流淌着,
這悽慘的場景,震撼着每一個人的心靈,圍觀的人們沉默不語,不少人選擇了離開,留下的人更多的閉上了眼睛,
廣場上的玄甲重騎之中,不少人也是別轉了頭去,不再看着一副殘忍的畫面,顧小方是該死,可是這樣的虐殺這些可憐的女人,他們也是看不下去,
可是誰也沒有辦法阻止常勝,玄甲重騎之中等級森嚴,他們根本沒有資格質疑自己的統領大人,他們所能做的,只有服從而已,
“痛快,痛快。”常勝瘋狂大笑,“顧小方,老子拼着違拼着反軍紀,這個統領不做了,也要讓你看着你的子嗣一個個死去,你害死了我大哥溫侯,這就是你應該付出的代價,我要你在痛苦絕望中死去,死了靈魂也不得安寧,哈哈。”
“溫侯大哥,你看到了麼,常勝今日給你報仇了,你可以瞑目了,溫侯大哥。”
最後一個女子歪倒在木柱之上,廣場上滿是斑駁的血跡,常勝仰天大笑,轉過頭來狠狠地盯着顧小方,
“顧小方,現在,輪到你了。”
顧小方早已罵得沒了力氣,看着常勝,眼中有着絕望,更多的卻是不甘,
幾個月來辛辛苦苦播種,在衆多侍妾腹內留下了自己的骨血,今日卻是被人毀於一旦,自己又成了北顧城顧家唯一的後裔,難道自己就要死在這裡了嗎,北顧城顧家一脈,今日要徹底斷絕了麼,
從記事起,叔叔顧十方便教導他要牢記家族的榮耀和仇恨,對於落雲宗的仇恨和對於重振家族的渴望早已銘刻進了他的靈魂深處,他辛辛苦苦努力了快三十年,實在不願意自己就這樣死去,
他死了,北顧城顧家也就沒了,這樣的結局,他如何甘心,
“溫侯大哥,常勝今日爲你報仇了。”常勝仰天怒吼,催動戰馬高速的衝向了顧小方,
蹄聲如雷,震動着顧小方的耳膜,看着手握染血戰槍高速殺來的常勝,顧小方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通。”
常勝的戰槍狠狠地轟了過來,撞在了木柱之上,發出一聲悶響,
這一擊常勝用上了全部力量,木柱咔嚓一聲從中部斷裂,倒在了血跡斑斑的廣場之上,
而捆綁在木柱上的顧小方,卻已經不見了蹤影,
“嗯。”
常勝猛然勒住戰馬,臉色變得無比陰沉,
“是誰,是誰,誰幹的,給我滾出來。”常勝揮動戰槍,瘋狂的咆哮着,
四下裡一片寂靜,哪裡有人回答,
預料中的痛疼並沒有發生,顧小方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出現在春日的原野之上,
陽光溫暖的照在身上,周圍是一大片草甸,綠油油的青草如同地毯一般,草地上灑滿了美麗的大花,
不遠處一道山脈莽莽蒼蒼,一道清溪從山脈深處流出,在草甸上形成一條明亮的帶子,在陽光下閃爍着粼粼的波光,
這樣的景緻,與剛纔廣場上恐怖的場景相比,宛若是天堂一般,
山脈中的一座山峰之下,有着一個洞口,散發着淡淡的光芒,
“我怎麼到了這裡。”
這個地方,顧小方極爲熟悉,他跟着柳菲菲第一次進入到血月宗的領地之內時,便是從這裡出來的,
那個洞口便是血月宗領地內連接天南山脈南北的遠古隧道入口,隧道的另一端,便是血月宗所附庸的宗門巨闕門的領地,
天南山脈東西綿延萬里有餘,南北寬度也足有千里,被強大的異獸佔據着,這兩條遠古隧道,便是人類出入天南山脈南北的主要通道,
這裡距離北顧城並不算遠,北顧郡,原來的北郡,本就是距離遠古通道最近的地方,
在顧小方的身邊,站着一個丰神如玉的英俊青年,一臉溫和的笑容,手掌寬大白皙,正微笑的看着他,
青年看上去不過二十出頭,身上散發的氣息卻是極爲可怕,完全可以用深不可測來形容,雖然是平視着顧小方,顧小方卻感覺到一股天生的上位者氣息,
毫無疑問這是一位武者,而且還是一位極爲強大的武者,
“你是誰,爲什麼要救我。”顧小方沉聲道,
“呵呵,人才難得啊。”青年溫和一笑,“本座看你對本座有點用處,順手就救你一命,本座蕭震,來自巨闕門,不過想來你也沒有聽過本座的名字。”
“你既然能夠救我,爲何不殺了那些玄甲重騎的混蛋,救一救我那些可憐的女人,對你來說,那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顧小方微怒道,
“啪。”
一聲脆響,顧小方的臉高高的腫了起來,牙齒也是被打掉了兩顆,
“顧小方,我能救你,就也能殺你,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不該說的話不要亂說。”蕭震微笑着收回手掌,“我救你,是因爲你對我有點兒用處,那些個庸脂俗粉,對我毫無用處,我爲什麼要救她們,本座如何做事,難道還要你來教不成。”
顧小方臉色變幻,終於是緊緊閉上了嘴,他的心中極爲憤怒,可是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頭,
他如今又成了北古城顧家唯一的獨苗了,是絕對不能隨便死的,
無論如何,都要活下去,完成爲北顧城顧家開枝散葉的重任,
“大人想要我做什麼。”顧小方低下頭來,恭謹地道,
蕭震滿意的一笑:“這就對了麼,,,顧小方,本座觀你整軍之道倒還不錯,有意帶你回我們巨闕門,幫助我巨闕門訓練訓練符道重騎,這就是本座出手救你的原意,本座的天狼衛很久沒有好好訓練了,也該好好的整頓整頓了。”
“大人,我願意幫助大人整頓天狼衛,不過大人要答應我一個條件。”顧小方目光閃動,恨聲道,“我希望能有一日帶領天狼衛殺過天南山脈,滅掉該死的落雲宗。”
“呵呵。”蕭震微微一笑,大手一揮,重重地甩在了顧小方的臉上,
顧小方慘叫一聲,直接被打得拋飛了去,身子尚在空中,哇的一聲噴出了一口鮮血,
“當真是不知所謂,我救下你,你就是我的一個奴才。”蕭震微笑道,“我讓你幫我訓練天狼衛,又不是讓你當天狼衛的統領,你還是搞不清楚自己的身份麼,這樣的話再說一次,你就可以死了。”
顧小方嘴角滲出鮮血,捂着腫脹的臉龐作聲不得,
“你這蠻荒之地的整軍之術,我可也沒放在眼裡,只是略感興趣罷了,我的天狼衛自有一套訓練之法,只不過是想和你的訓練之法相互參照一下而已。”蕭震看着顧小方,瀟灑一笑,“更何況我何曾說過要去攻擊落雲宗了。”
顧小方沉默不語,連續捱了兩巴掌,此時他終於明白了沉默是金的道理,
“不妨告訴你,我不僅不會滅掉落雲宗,我還會和落雲宗聯合起來,做一件大事,落雲宗中頗有幾位少年英傑,本座極爲欣賞,正準備和他們好好合作一次。”蕭震微笑道,“走吧,跟本座去巨闕門,能夠參與這樣的大事件,你應該感到十分榮幸的,呵呵。”
蕭震微微一笑,雙手揹負在身後,瀟灑的向着那遠古通道行去,顧小方站起身來,用力的咬了咬牙,連忙跟了過去,
兩人的身影消失在通道之內,一陣風吹過,草甸上再也沒有任何足跡,仿若是從來沒有人來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