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劃!?”子晗冷笑一聲,“我們還能活着就不錯了。你是不知道歐陽靖揹着父王將軍工發展到什麼程度了!”
“什麼程度!?”,段記小心翼翼的問。
“光是不需要馬匹,就能自行活動的鐵甲戰車,和能一瞬間連射十幾發子彈的新型火槍,這些組合在一起就已經恐怖如斯了。更別說身高十幾米,能輕鬆橫掃千軍的巨鐵兵!要知道,當初我南睿,在別的國家還在使用火繩槍之時,開始努力推廣燧發槍就已經佔盡了優勢。如今以歐陽靖手下,以爆炸般增長的軍工科技水平。別說南睿,遲早這天下只怕遲早都是他的。”
段記聽了一拍桌子,怒道:“不!就歐陽靖那狗一樣的東西,他德不配位,又有誰能心服口服的歸順與他?!”
子晗輕嘆道:“話是這麼說。可是他有能稱霸大陸的軍隊,這就足矣了。不然,我等哪裡還能靠着做山賊爲生?”
段記無語。
子晗繼續道:“就算這樣,歐陽靖那廝還是不肯放過我們。隔三差五,還會派官兵過來攻打。段記,我也知道你心裡還是多少惦念着父王的情誼,但你有這份心就夠了。之後,你該修你的仙就修你的仙,別來摻和這些俗事了。”
段記心裡五味雜陳的端詳着子晗。
只見她頭髮凌亂,只有一根粗木簪子隨意彆着。雙眼眼窩陷下去不少,還有着厚厚的黑眼圈。原本吹彈可破的臉蛋上也沒有絲毫的脂粉,風吹日曬和十年的歲月將它染成了病態的淡黃。纖細的玉手也變得粗糙起來。
當年意氣風發、飛揚跋扈的小公主變成了現在這個憔悴、頹廢的女賊,而段記的最後印象還停留在她將自己推入地道,伴隨着那一聲真情流露的“別忘了我。”。憶當年,看今朝,強烈的反差,給段記心裡多摻了一絲淡淡的憂傷。這股憂傷徹底攪亂了他的心思,讓它們變成了怒氣直衝腦門。
段記騰地一下伴隨着爆發的氣焰站了起來,帶的胯下椅子被衝撞兩截。
“姐!不能就這麼算了!”
“那又能怎麼樣呢?”子晗擺弄着手裡的酒杯平靜地說着,彷彿遭難的不是自己家一樣。“現實情況就擺在你眼前,就山寨裡這百十來號人,能掀起什麼波瀾?”
“我先去找我師父練海川!他一定是被歐陽靖利用了,把事情挑明瞭,他會給我們出主意的。還可以解放那些被父王洗腦的修士殺手。對了,還有白升重建的新蒼天宗,他們怎麼樣了?”
“新蒼天宗?”子晗冷笑一聲,“別提了,那些傢伙對凡人的態度雖然三百六十度大轉彎。可老百姓依舊處處提防他們,魔教、南睿兩邊也都在通緝追殺他們。新的蒼天宗現在是裡外不是人。混的只怕比我們還慘。另外,歐陽靖不知怎的知道了皇宮暗道的存在,將它們都封死了。所以,潛回皇宮找練海川、放殺手這條路你也別想了。”
殘酷的現實像一盆冷水給段記從頭澆到腳,讓他呆在原地。
正在這時,一個嘍囉慌張闖進宴會廳。
“大當家,不好了。南睿和魔教正式開打,十二臺巨鐵兵全部出動了。”
子晗仍是漠不關心道:“他們狗咬狗,與咱們何干?”
“大當家的,可是魔教教主趙天霸不知用了什麼手段,竟反手控制了巨鐵兵,現在正在反推戰線,要不了多久就會進入南睿境內,到時即將生靈塗炭!”
“什麼!?”
一聽這話,子晗終於按捺不住,將手中酒杯一摔。可摔完酒杯,子晗自己也只是煩躁的在宴會廳裡快速地來回踱步,完全想不出一點對策。倒是段記先開口問道:“姐,那巨鐵兵內部是如何運作的?”
子晗大叫道:“我不知道!”
怒吼聲迴響在宴會廳內,震懾的衆人無一敢做聲,卻也讓子晗感到了自己的失態。她深呼吸幾下,繼續說道:“那是歐陽靖的最高機密之一,但是我敢肯定裡面沒有人在駕駛。”
段記點點頭。
“那麼,巨鐵兵就不是尋常機關術的產物了,很可能是完全出自我老師的手筆。這麼說,我還是必須闖一闖皇宮了。在我找到對付巨鐵兵的方法之前,你們就盡力疏散百姓吧?”
“怎麼疏散?”子晗左右看看部下,一臉納悶。“別說我們都是一羣通緝犯,就是我還以公主的身份下榜文。百姓不親眼見到災禍降臨,是不會拋家舍業的去逃難的。”
段記臉上泛起一絲壞笑,說道:“正因如此,纔好疏散百姓。”
“此話怎講?”
“你們去沿途搶劫,然後在將他們的家產一把火燒了。家徒四壁,百姓自然會去逃難。”
此言一出,段記立即感受到宴會廳的氛圍變得壓抑起來。看來這些曾經的皇家中人,雖已經落草,可真要他們去欺負些草民,將會摧毀他們最後的尊嚴,這無疑比殺了他們更殘酷。
“我還沒說完,不是真的要你們搶百姓。”段記急忙解釋道,“等你們搶完之後,將值錢的都換成糧草等必需品送去蒼天宗,再讓蒼天宗去賙濟百姓。如此一來提高了蒼天宗在百姓心中的聲望,自然會開始有人願意加入蒼天宗,這樣我們就多了一份有生力量。”
子晗說:“注意倒是不壞。只是好事都落到他蒼天宗頭上了。日後就是我能重登九五,這段黑歷史也免不了爲我南睿王室蒙羞。”
“這個簡單。到時只要封蒼天宗一個護國正宗之類的稱號,再由白升出面將前因後果闡明,最後你們還是雙贏。”
“那麼事不宜遲,你快動身吧。”
子晗說着,丟給段記一塊黑檀木的腰牌,上面一個金色的“晗”字。
“拿好了,關鍵時刻多少應該管點用。”子晗又道,“雖然大部分大內侍衛沒有選擇反抗歐陽靖,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們中的多數就站到他的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