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殺樓築基修士一個個臉色灰暗跌坐在地上,眼神中有着絕望。
爲首一人看着袁佐,聲音嘶啞:“你廢了我們的丹田?”
袁佐冷冷看着他們,“不錯,我廢了你們的丹田。你們這種修士,純粹就是修仙界殘渣。”
“殘渣?”那人眼圈發紅,低聲發笑,“你知道什麼?你們大宗們的弟子,功法不缺,靈石不缺,丹藥都有人送到嘴邊。”
“你知道散修是什麼修煉的嗎?你知道我們爲了有一塊靈石修煉,要忍受何等屈辱嗎!”
他說着,臉色開始變得猙獰可怕:“殘渣?不殘渣憑什麼比得過你們這些宗門修士!不殘渣老子怎麼活下去!”
袁佐冷笑一聲,根本懶得搭理這種話。有些人最善於給自己找理由,他和姐姐最困難的時候,寧願窮着也沒被貪婪矇蔽。
“想殺我的人是誰?”袁佐冷着臉隨意指向一個人,“你說。”
那人用怨毒的眼神死死盯着着袁佐,只是冷笑。
“我最佩服你這種有骨氣的人。”袁佐也不生氣,用手指着他,“我成全你。”
咻!
劍光一閃,那個築基修士就從頭到腳被劈成兩半。
“老六!”
“六哥!”
袁佐毫不在意衆修士仇視的目光,指着下一個人道。“你說。”
這人還有些遲疑,剛準備開口就被劍氣從額頭穿過,身體一晃倒了下去。
“呵,血殺樓的人真是夠硬氣的,你說。”袁佐再指向下一人。
“馮子道!東明宗宗主馮子道!”那人被袁佐被嚇得一哆嗦,趕緊和盤托出,“他出二十萬靈石,讓我們殺你。”
其他築基修士默不作聲。那人這一開口,就相當於把血殺樓的招牌壞了個乾淨。不錯此刻他們幾個小命捏在袁佐手上,卻沒有一人願意站出來阻止。
“東明宗宗主……”袁佐皺了皺眉頭,“他爲什麼要殺我?”
“他說……他要報仇。”
袁佐眼神微動,心裡若有所思。
“很好。”袁佐點點頭,指間又是一道劍氣射出,直接洞穿他的額頭。
那人晃了晃身子,倒在地上,眼中還帶着一絲驚愕之色。
爲首之人怒視袁佐:“你!”
“我可沒說,你們說出來就不殺你們。”袁佐冷漠看着他們。
說實話,袁佐並不是那種自詡正義化身的人。他不嗜殺,但也並不反對殺戮。修仙以來,招惹袁佐的人就有還活着的。
這些殺手在袁佐看來雖然厭惡,但也不是罪大惡極。在其他地方遇到,他也許都懶得管。
但是這些人惹到了自己,袁佐就沒有絲毫放過他們的想法了。
“要怪,就怪你們眼力太差吧。眼力差也敢幹這行,你們也算是活該。”袁佐看向曾經對自己下手過的老七,對他咧嘴一笑,接着一道劍氣從他頸間滑過。這個把他從蒼仙閣逼進宗門,讓他在元極宗待了半年的築基修士,就這麼倒在地上。
爲首之人環首四周,見自己的同伴一個個被殺,只剩下他一人,竟然狂笑起來,“殺吧,你殺吧。大哥會爲我們報仇的。”
“好!”
袁佐嘴裡說着卻並不下手,反而用一個縮小到只有普通人手掌大小的大擒拿手擊大在他的後腦,讓他暈眩過去。
“先把你的性命留着,不留個人質,我怎麼把人吊過來。”
血殺樓總有八名築基,袁佐這一下就殺了六個。如果血殺樓的樓主是那種謹慎的性子,還真不一定會過來報仇。
袁佐就這麼坐在幾具築基修士的屍體旁,吞服了幾顆靈麻散補充靈力後,竟然沒有絲毫彆扭的開始修煉起來。
過了不久,袁佐突然睜開眼睛,看向客房關閉的側門。
“出來把,別躲了,沒意思。”
吱呀——
門被輕輕推開,一個同樣穿着黑袍的男子緩步走了進來。
袁佐仔細打量這人,除了一頭黑色長髮中夾雜着幾縷血紅色的頭髮外,他的外貌並不顯眼。
黑袍男子走進來後,隨意瞥了眼房間內的幾具屍體,眼皮微微跳了跳,走過來坐在袁佐對面。
“我是血殺樓的樓主。這次的事是我們不對。”
袁佐挑了挑眉毛,他倒是沒想到,這個殺手勢力的頭目對他竟然這麼……客氣。
“你不準備幫他們報仇?”袁佐歪頭看着他。
“人死不能復生。重要的是活着的人要好好活着”血殺樓樓主感慨了一聲,真誠的看着袁佐說道,“以前的事是我們不對,不過也必要總是打生打死是不是。我這個做殺手的也明白一個道理,多一個敵人不如多一個朋友。說到底,我們之間也沒有什麼深仇大恨。”
“我不信你。”袁佐眯着眼睛,“之前我沒惹你們,你們燒我的店鋪,還要殺我。現在我殺了你血殺樓大半築基,你反而想和我做朋友?”
“以前我認定你實力弱。”血殺樓樓主無奈搖頭,“正巧我們也不準備在祁山待下去了。我們當時準備幹了這一票,就躲的遠遠的,元極宗再厲害也找不到我們。你背景雖然厲害,我們也不怕。”
“現在嘛……說實話,我也沒有十成把握拿下你。”血殺樓樓主像是和老朋友談心似的,對着袁佐誠懇說着:“再說,憑你這實力,那馮子道給的靈石還不夠。我從來不做虧本生意的,嗯……不能殺你。”
“再說,你也沒什麼損失,雖說被我們逼在宗門不能出來,但也因禍得福實力提升了不少。對你反而是好事吧?”
太無恥了!袁佐突然有些無語,他突然想到了他的四舅舅何森。他所見過的人中,唯一能和這個血殺樓樓主相比的,就只有這個無恥到了一定境界的四舅舅。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人恐怕是那種自私至極的性子。至於被自己殺的那些築基修士,恐怕都不怎麼被他放在心裡。
“誰說我沒損失。”
袁佐打斷道,“你們燒了我的蒼仙閣。”
“我的蒼仙樓半年沒開,最少損失三十萬靈石,你賠給我六十萬靈石,我和你的血殺樓間的恩怨一筆勾銷。”
“不行!”血殺樓樓主臉色都變了,想也不想就拒絕。
袁佐毫不在意,他要是被這麼兩句話就被打發走,就不會特意留下來了。難道這血殺樓樓主還真以爲,說兩句好話就能讓自己和解?
現在一般的築基初期的修士對袁佐已經完全沒有威脅了,他還真想試試,能不能把這血殺樓一鍋端了。
“不行就打的你行!”
袁佐一拍桌子,猛的站起身來,根本不給一點緩解的餘地。
傾刻間,十八道劍氣驟然出現在袁佐身邊,圍繞着他的身子轉動,凡是袁佐身邊一尺內的物品,都瞬間碎裂開。
“等等!”
血殺樓樓主速度極快,幾乎在袁佐發難的同時就暴退十步,身體周圍也徒然變得昏暗,似乎是發動了什麼詭異的護體法術。
“等你麻痹!”
袁佐根本不理他,十八道劍氣好像聽到號令的士兵一般,同時射向血殺樓樓主,一時間客房內變得雜亂無比。
“你真要和我鬥個你死我活?何必呢?”
血殺樓樓主還想做最後勸說,卻被一道劍氣從左臉擦過,他左臉上的一塊皮肉立刻翻開,血流不止。
“咦?”
袁佐心裡暗驚,他剛纔可是對着血殺樓樓主的腦袋去的,誰知道劍氣在進了血殺樓樓主身邊那片昏暗範圍內,幾乎失去了控制,變得阻塞起來,讓袁佐感覺難受至極。
見袁佐擺明了態度翻臉,血殺樓樓主也是怒了,暴喝一聲,身體膨脹開來,肌肉虯結,血管暴出。身高竟然竄到了近丈,頭髮都快觸碰到屋頂。
血殺樓樓主此時面露猙獰,神情暴躁,大口喘着粗氣,而眼珠裡也佈滿了血絲,看着不像是人,倒是更像一頭暴怒的公牛!
袁佐眼神一凝,這血殺樓樓主,竟然是少見的體修!
咻!
十八道劍氣一齊發動,隱隱以某種相互關連之勢前後呼應,讓人悅目,就連刺破空氣的聲音也完全重合。
“嗯?”
袁佐眉頭緊鎖,在血殺樓樓主變身後,身邊的昏暗之力似乎更加黏稠,清微劍氣像是被一股綿柔之力拉扯住,速度驟降!
“嘿嘿!”血殺樓樓主戲謔看着袁佐,兩步跨了過來,伸出蒲扇大的右手,帶着犀利的風聲從上往下拍落下來,就要一巴掌拍死袁佐!
袁佐一驚,剛想用輕靈術逃走,卻陷入了血殺樓樓主周身外的昏暗中。他立刻就感覺自己好像陷入了流沙之中,又被無數隻手拉着,移動不了分毫!
“哼!”
袁佐冷哼一聲,手指輕動,一隻無形大手已經悄然把他輕輕包裹住,然後用柔力往後一拋,正巧從窗戶中扔了出去。
血殺樓樓主絲毫沒有放過他的打算,立即跟了上來。腳下稍一用力,裝着窗戶的那面磚牆就被他衝破。
此時袁佐停在空中正要往下掉落,血殺樓樓主輕輕一跳越過數十米,按照兩人在空中的軌跡,再過眨眼時間,就能在空中攔截到袁佐!
血殺樓樓主的眼中已經閃爍着興奮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