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了幾天,尹飛昂把工程交接的資料準備好後,找胖老闆簽了字就去辦公樓找甲方的人進行工作交接了。
來到辦公樓後尹飛昂找到了管理工程的部門經理陳喬濟,交接好資料後陳喬濟把田青遠介紹給了尹飛昂,以後工作多半都是由他們二人交接。
然後尹飛昂來到了行政辦公室,他要到這裡來辦理工程開工的資料文件,進到辦公室裡尹飛昂就看到今天找他麻煩的那個女人,這時那女的也看到了尹飛昂,“你有事嗎?”她看了尹飛昂一眼沒好氣地問了一句。
這時尹飛昂看到了這女人的胸牌,原來她叫張惠,居然還是這行政辦公室的辦公室主任,看到這女人的身份尹飛昂頭有點痛,這女人對自己第一眼就看不太順眼,現在自己還掉到她手裡了。
“我來交接新建潔淨廠房的工程資料。”尹飛昂這時也變得老老實實。
張惠斜眼看了尹飛昂一下,她着實看不慣尹飛昂那一臉的大鬍子,“是些什麼資料?”
“到愷豐公司來施工的施工人員資料。”
張惠隨手翻了一下尹飛昂送來的資料後說道:“我公司不允許員工留長髮鬍鬚,所以你們的人也要遵守公司的相關規定。”
“我知道,我們一定遵守。”尹飛昂這時也沒有其他的選擇。
張惠看了看尹飛昂說道:“你也在我們公司施工吧!”
“……”尹飛昂知道張惠這話的意思,就是讓他把鬍子給剃了,現在他只有裝傻不懂,“我也在工程隊裡管理,平時有什麼工作向我交接就行了。”
“那你的鬍鬚什麼時候剃了?”張惠才懶得跟尹飛昂打哈哈。
“噗”的一聲坐在旁邊的一個女文員笑出聲來,尹飛昂扭頭去看了一眼,原來這個女文員叫周梅,看來是張惠的手下,剛纔她見張惠讓尹飛昂剃鬍須,而尹飛昂臉上的鬍鬚也有十幾釐米長了,估計也留了不少時間,現在讓他剃了也真難爲他了,所以她忍不住笑出聲來。
尹飛昂咬了咬牙說道:“我回公司就剃。”
張惠看了尹飛昂一眼說道:“如果下次我還看見你留着鬍鬚,我就罰你的款。”
“好的!好的!”尹飛昂一邊回答一邊溜了出來,這時他心裡直罵這個該死的張惠,爲什麼老跟自己的鬍鬚過不去,沒了這鬍鬚被唐龍認出來不就麻煩了,想到這裡尹飛昂就想咬人。
回到工地後那個田青遠就來找到了他,二人交接了相關的工作後尹飛昂把此人留了下來,他讓自己工程隊裡的廚房做了幾個小菜,然後開了一瓶好酒招待這位。
田青遠看了看桌上的酒菜說道:“公司有規定,不讓我們隨便吃客戶的酒菜。”
尹飛昂把他拉到桌邊坐下說道:“現在快要下班了,你們在這裡喝到夜裡休息時間,然後你偷偷溜回宿舍去,一覺睡到明天,誰也不知道。”
田青遠搖頭道:“我把這裡的工作交接了還要回去報告領導。”
尹飛昂笑道:“你們陳經理那裡明天報告不是一樣,你在這裡工作他也放心,上現有人來檢察工作他也好交待,人到現場工作這話哪個領導不愛聽?”
田青遠沒想到這個叫柴岡的口才這麼好,而尹飛昂則趕緊把酒打開給他滿上了一杯,田青遠看了看手機裡的時間,果然要下班了,於是他不再推辭,二人便在一起邊喝酒邊聊上了。這時胖老闆看到尹飛昂拉着甲方的人在喝酒,他便會心地笑了笑躲開了,看來他對尹飛昂的做法很贊成。
開始的時候田青遠一直在打聽尹飛昂他們做工程掙錢多少,尹飛昂則神秘地跟田青遠說道:“比在工廠裡掙死工資要多,但就是辛苦。”
“辛苦我不怕,只要能掙錢多。”田青遠這時一臉的雄心壯志神態。
尹飛昂知道好多人都這樣說,但這些人往往沾到艱苦的生活就怕,這些人多半都是些嘴把式,光說不練的主,“這到也是,年青人就該去吃點苦,像我們這樣有時真的很辛苦,沒節假日,一天工作十幾個小時,一年累下來算算,結果掙的錢也沒多少,而且沒有一點保障,沒有工程的時候吃飯都成問題。”
聽到這裡田青遠也是愣了一下,“沒工程就沒錢拿嗎?”
“正是這樣,沒工程老闆一般只留幾個他的親信,剩下的人都自己去找活幹了。”尹飛昂這也是從工友那裡聽來的。
這時田青遠的臉色有點爲難,看得出他沒想到做工程還有這樣的難處,“原來是這樣。”
尹飛昂見狀拿起酒跟田青遠幹了一杯,“你們天天坐辦公室裡比我們這些賣苦力的要好得多了吧!”
田青遠看了看尹飛昂說道:“我們也差不多,事情一大堆,領導老是不滿意你,總覺得你這裡做對那沒做好,捱罵天天有。”
尹飛昂笑了笑,“我們也是一樣的。”
“你們要好得多,這次我們倉庫裡出一點事,結果大家推去推來,把事情推到我們的頭上,我們搞工作的成了他們的替罪羊了。”這個時候一瓶酒下肚了,田青遠開始有點說胡話了。
尹飛昂趕緊又開了一瓶酒,“倉庫裡出什麼事會怪因到你們做工程的人頭上?”
“半年前公司進了一批菌肥,結果前段時間拿出來用的時候發現很多菌肥不能用了,公司爲此事上下自查,結果責任是我們工程部的人把倉庫通風設備沒有安裝到位才造成了原料損失,所以我們工程部要承擔一定的責任。”田青遠說到這裡都感覺有點委曲。
“菌肥是做什麼用的?”這些尹飛昂還真的不懂。
“那是提取抗生素用的,菌肥在一定溫度和條件下能產生菌絲,這些菌絲就是提取抗生素用的。”田青遠解釋道。
“怎麼會半年前就進貨,到了這段時間才用?”尹飛昂立即就有點警覺了。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一般這些貨進到公司只是放在倉庫裡一個月就拿出來用,但這次不同,好幾種原料都是半年前就進的貨,但直到這段時間抗擊那個什麼CJ-19病毒時才用上。”田青遠這時被尹飛昂灌得有點昏頭了。
這時尹飛昂很肯定了,一定是駒開半年前就研究出了抗生素,愷豐公司則在貨物最低價的時候就進了這些原料,到了病毒爆發後,他們纔拿出原料來生產抗生素,這樣他們就做到了利益最大化。
“出現這種事情就該怪搞技術的人,你們工程上只是聽取他們的要求做,出了事又怪到你們頭上一點也不合理。”尹飛昂這時開始幫腔田青遠了。
“那可不是,我們這次被扣得冤死了,獎金全都被扣去了。”田青遠看來是醉了,什麼話他都說。
“你們是什麼人在管理製藥技術?”
“駒開駒主管。”
“生產是什麼人在管理?”
“是裴澤裴副總在管。”這時田青遠再也穩不起了,他一下就歪倒在桌子底下去了。
尹飛昂趕緊叫人來把田青遠扶到屋子裡去休息了,現在他清楚這家公司在做什麼了,看來這裡的靈魂人物還得算那個駒開,沒有他這裡什麼也成不了,但尹飛昂就是想不通爲什麼這家公司不自己研製抗生素,一定要用荻江公司的實驗室。
胖老闆見尹飛昂把這裡的事情理順了,他也就放心地離開了這個工地,看來他手裡的工程還真的不少,而尹飛昂這時也樂得沒人管住自己,而他則可以想辦法到愷豐公司的資料室裡去取他們的進貨資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