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風猜想的並沒錯,他們如今所在的地方,的確是整個千亡嶺最中心的地方,而其它門派的修士,無論是勝者,抑或是敗者,他們得到的提示,皆是向着太恆門衆人所在的地方。
“逸風,就算我們是在這千亡嶺的中心,但那並不代表他們都會來找我們啊。”此時說話的修士乃是核心弟子隊中的體修,名爲劉長星,他與逸風乃是同輩,劉長星亦是憑着根底紮實,經驗老道,曾經參加過數次比武大會。“再者說,我也贊同苡霞師妹的說法,這首詩雖說暴『露』了我們的位置,但保不準那青旗便是在我們附近也說不定!”
逸風一皺眉,他不屑於解釋。
“我不想解釋什麼,你只要記得,掌門在進來前是叫大家聽從我的命令,你可以不聽,不過從此你便不是我太恆門弟子!”
劉長星聞言不禁一怒。
“逸風,你我乃是同輩,他們叫你師兄,我可不會怕你,如今你說要把我逐出太恆門便可以了?你真把你當成掌門不成?”
逸風輩分高,修爲高,人也俊朗,平日裡沉默少言,但只要一個動作,都會引來一大批年輕弟子的注意,所以他『性』格越來越高傲,至少在太恆門中,他並不把三院首外的其它人放在眼裡。
“別吵了,前面有人來了!”苡霞見此,不得不出言阻止兩人爭吵。
不過苡霞的話卻是不假,念想雖然探測不到,但黑灰『色』天空下的幾枚白點,倒是格外的引人注目。?? 殘荒劫50
“我們不適合在此停留,換方向。”逸風說完,向着另外一個方向出發。
這第二輪比武奪旗並非是奪得了青旗便可以離開場地進入下一輪,整個千亡嶺開放的時間爲三日,其內的大小比原來血鬥場大了大約五倍,而修士要在這三日內從千亡嶺中找到青旗並守護它,直到千亡嶺消失,衆人被傳送出去,最後旗子在誰手中,誰纔是真正的勝利者。
當然,如果一個門派的弟子死傷一半以上,那麼也會被傳送出比賽場地。
如山崩會這等強大的門派,自然選擇先把旗子控制在手中,畢竟搶奪是需要死傷的,而一旦他們奪得了旗子,弱小的門派肯定不會自不量力的去搶奪他們手中的青旗,如此,他們便可以平穩無傷的進入下一輪比武。
但太恆門便不同,如果太早的搶到青旗,那麼自然會被其它門派羣起而攻之,整個門派的弟子在第二輪比武中死傷過半也是常有的事。
果不其然,在太恆門衆人調轉了方向後,那原本與他們迎面而來的修士並沒有追擊而去,而是繼續向着中心地帶前進。
“我們如今要做的是先潛伏起來保存實力,山崩會等三個強大門派必然會奪取三個名額,而剩下的那一個競爭最是激烈,我們唯一的希望便是搶奪沒有被三大門派搶奪的旗子。”逸風的計劃非常穩妥,不冒風險,但成功的機率卻是極低的,總言之,成功的關鍵便是在於出手的時機以及得手後如何保存。
話一說出,衆人都沉默了,劉長星其實也知道一開始把旗子搶奪下來並沒有什麼作用,但他的『性』格便是如此,見不得便宜從自己眼前逃跑。
潛伏,在這崇山峻嶺中,並不難,潛伏除了可以坐收漁翁之利外,還能不消耗元力,要知道,這裡雖然可以突破三丈高度自由飛翔,但那也是需要消耗元力的。
時間在悄悄流走,太恆門衆人隨便找了一處山峰,便在此原地打坐休息,不知不覺的,一日便這樣過去。
按照逸風最初的想法,最後一日纔是真正決出勝負的時候,但是正所謂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一隊修士卻從遠方向着太恆門衆人的方向疾飛而來。
“哥,那裡又有修士飛來了。”羽霖擔心自己哥哥的狀態,一直沒有入定打坐,他引以爲傲的哥哥被人打得落花流水後,他便不再囂張,變成了體貼的小弟弟。
羽妄緩緩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後便由閉上了眼睛。“不必擔心,羽霖,這一天裡有多少修士從我們附近經過了,我們沒有青旗,他們根本不會理會我們,安心打坐吧。”
古旭堯聽見羽霖的話後亦是睜開了眼睛,此時從遠方向着自己這邊飛來的修士身着綠袍,顯然是未曾打過交道的門派,就如羽妄所說的那樣,這幾日裡的確有許多修士從太恆門衆人身邊飛過,但都沒有理會一直在打坐的太恆門衆人,在這千亡嶺中,沒有人會主動挑事,因爲打鬥便是消耗自己門派的實力。
但這一次卻有些不一樣,羽妄與羽霖看不出來的事情,古旭堯卻不一定看不出來,因爲他們都沒有體會過什麼叫狩獵。?? 殘荒劫50
“不對,這隊人飛行的速度太慢了,而且,這個陣形,太過鬆散,他們既然是在飛行,那便說明他們在尋找青旗,但尋找青旗這樣的事情何等重要,他們不會閒庭信步的,慢慢飛……”
古旭堯心中暗忖,從地上站了起來。
“古大哥,你這是怎麼了?”
古旭堯沒有回話,他在努力觀察那緩緩接近自己的修士隊伍,他們飛行的速度雖慢,但漸漸的,也已經來到太恆門附近十里內。“殺氣,這飛行的軌跡,居然帶有殺氣!”
一個人若帶有殺氣,無論是其身上,眼中,即便是行走的腳步都會有殺氣,一般人很難看出來,但是經常被鮮血洗禮的古旭堯卻可以!
“大家快走,對方有殺氣!”古旭堯一聲大喊。
古旭堯的喊叫將衆人從打坐中喚醒過來,而與此同時,那隊慢慢靠近的修士似乎發現了太恆門的反應,竟是立刻將十六人的陣形一變,瞬息間,一個攻擊陣形便轉換完畢!
“不好!大家快撤!”逸風反應極快,一眼便看出了對方的意圖,拉起一旁的紫碧,施展翔術。
不過這事情發生得實在太過突然,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夠及時的從山峰上逃脫,對方顯然是來自道修的門派,只見他們擺成攻擊陣勢後每個人背後都飛出一柄七寸長的長劍,那長劍上閃動着元力的光華,並接在空中。而隨着這些長劍主人一齊發力,無數元力凝成的光劍從陣形中激『射』出來,直取太恆門所在的地方!
劍雨驟降,將整個山頭都『射』成了一個馬蜂窩。
“師兄!”新晉弟子中,兩名體院的弟子來不及走脫,當場被飛劍『射』死,毫無懸念,而此時,太恆門總體的人數也銳減到十四人。
“這是怎麼回事,我們並沒有青旗,他們爲什麼要攻擊我們?難道是針對門派?可惡,我要宰了他們!”田隸此時紅了眼,說着就要上前進攻。
不過古旭堯卻及時阻止了田隸。
“清醒點!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我們遭遇了偷襲,損失兩名同門,對方由擺好了架勢,如今我們過去,那不是送死嗎!”此時田隸腦中正熱,並未意識到古旭堯乃是自己的晚輩,而古旭堯也沒有在意那麼多細節。
“逸風師兄,我覺得我們必須離開此地,這些修士攻擊我們的動機不明,我們必須找到他們攻擊我們的理由,否則,永遠都無法潛伏!”
逸風不得不承認,在此之前自己一次又一次小看了古旭堯,不過此時他也沒時間去想其它的事情,點了點頭,帶領着衆人疾飛離開。
不過這次攻擊卻並不是偶然發起的,那隊襲擊太恆門的修士沒有在太恆門衆人離開後離去,反而跟着太恆門衆人離去的軌跡,追趕而來!
這不禁令田隸的怒火更盛。
“這幫人究竟要做什麼?難道以爲我太恆門好欺負不成!”
古旭堯眉頭一皺,田隸這暴脾氣實在太容易壞事,必須要想一個辦法才行。
無巧不巧,古旭堯如此想着,不知覺的看向逸風時,逸風亦是看着古旭堯,兩人瞬間明白了對方眼神中的意思,互相點了點頭。
“田隸師兄。”古旭堯叫了田隸一聲。
田隸聞聲,看向古旭堯,此時他忽然發覺自己方纔被古旭堯阻止了行動,這樣的行爲無疑令他有些沒面子。
“哼,小子,你叫我幹嘛,莫非你以爲阻我一次便是了不起了?你別忘了,你……”
田隸的話音戛然而止,整個人癱軟下去,不過兩隻有力的大手將他扶住,隨後,逸風便將昏『迷』的田隸丟給了一旁的劉長星。
“此時我們不能『亂』,一『亂』,很有可能就會有更多的同門死在這千亡嶺,特別是你們,你們可都還記得,二十年前我們太恆門在此死了多少人麼!”
逸風說着,掃了一眼除苡霞外的其它修士,最終,他的目光定格在苡霞身上。
此時的苡霞依舊是面如冰霜,不過相比平時,此刻的她多了一分不知該怎麼說的情愫。
逸風卻是當看不見,收回了目光,繼續帶領着太恆門的諸位,在這千亡嶺中,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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