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的反應卻已完全在雷子雨的估計之中,順着他兵器罩向自已的光影,嘴角露出一絲冷笑,身形一閃竟是搶入黑衣人的中宮。
黑衣人攻勢本已展開,可是卻怎麼也想不明白對手是怎麼做到的,身子一晃已是搶入自已的懷中。一驚之下忙急忙暴退,想將距離拋開,然後自已便於出手。
可是雷子雨卻像是粘上他似的,緊緊的貼着,這樣一來黑人退與不退並沒區別,無奈之下黑衣人只好將兵器一轉,向自已身前的雷子雨刺下。
雷子雨豈容他的兵器再向下刺,只見他突然再次加速,右腳已是繞過黑衣人的右腳,跟着左手一伸,十分巧妙的托住黑衣人持兵器的右手肘,將他的右手託高,將他刺下的兵器阻了一阻,跟着自已身子自黑衣人右腋下迅速閃過,與此同時,右手之刀稍稍一回,自已整個人已是越過黑衣人,站在方丈禪室的門口不足一丈之遠,已是面對面的站在法通的跟前。
等雷子雨前衝的身形站穩之時,身後才聽到一聲“卡嚓”,黑衣人已是齊腰而斷。而此時法通已是迅速站起,橫身擋在門口之處,雙手一合,結一佛印,但他並沒有立即向雷子雨出手,因爲他此時分不清雷子雨是友是敵外,更多的是心裡感到無可倫比的震驚。
瞬間連殺四位一流的高手,雖然是在偷襲的情況下完成這一系列,但法通自問,換了自已可能絕對是辦不到。自已一開始估計這年輕人的武功並不在自已之下,可現在看來還得重新估計。
其實,那四名黑衣人均是一流的高手,雷子雨殺他本不容易,要是他們在準備充份的情況下,就算是雷子雨與法通連手,想將四人全部誅殺也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可是那四名黑衣剛纔雖對雷子雨從他們中間退出時心裡還是稍有戒意,可是當雷子雨越過他們之後,他們四人便將整個心神與氣機全部放在法通的身上,況且雷子雨的年紀也讓他們心裡存有輕視之意,料想以他的年紀,武功再高,也絕不會高出他們多少。
如果這四位黑衣人知道這位年輕人就是雷子雨的話,或許不會是這樣的結局。不過在雷子雨的突襲之下,當他將前面兩人解決後,第三人就已經做出反應,而第四人已經可以還招,可見這四人的武功與反應能力確是非等閒之輩。
正當雷子雨將四名黑衣人除掉,法通手結佛印擋在禪房之外時,也正是楚雲飛痛得發出一聲慘叫的同時。
這一叫,法通與雷子雨臉色齊齊大變,法通擔心的是房中兩人是不是受到外面情況的影響而出了什麼紕漏。
而雷子雨卻是聽出那一聲慘叫非常的像是楚雲飛的聲音,心裡不禁大急,疾步便向前衝去,口中感到:“法通大師,請讓步!”
可是法通豈能讓他衝進房中,見他衝來,早早結成的手印便是一伸,便化三道瑩光向雷子雨狂擊過來,口中喝道:“想進房中,先過了我這一關再說。”
雷子雨是情急之下向前衝去,可是法通大師因事關重大,一出手便是他平生最得意亦是修爲最高深的佛門“大手印”之功,全力施爲之下威力非同小可。
雷子雨武功雖然在他之上,看到他手一伸出,一股強勁無比的煞氣已是迎面撲來,炙熱難當,便深知定是佛門至剛的武功。
可是兩人的距離已近,想避開已是不大可能,無奈之下只好急運內力,將手中之刀一橫,只聽“砰”一聲巨響,雷子雨硬是接了法通全力的一招,足足後退三步才站穩。
當然,這不能說雷子雨的武功不如法通,只是他是在倉忙中硬接,所用之功力不足十成,且他並不想傷着法通,所以一招之下雷子雨便輸了一籌。
幸好雷子雨反應較快,立馬想到法通並不知道自已是誰,想進入房中確實不可能,於是一站穩腳步之時便朗聲道:“法通大師,誤會了。晚輩雷子雨。”
法通一聽,忙將已經結成的佛印稍稍一收。雷子雨之名他確實有所聽聞,江湖傳聞他與楚雲飛可是最要好的朋友,可是現在的情況卻不容他有半點出錯,深怕是冒名之人,於是口中問道:“有何憑據?”
雷子雨一聽,真是哭笑不得,要說證明身份,自已倒還真想不出什麼辦法來證明自已,只好道:“請問大師,裡面可是我那賢弟雲飛?剛纔聽他一聲慘叫,似乎是痛苦難當,還請大師通容讓我進去,看看能否幫得上忙?”
慈念禪師可早有交代,無論房中發生任何事情,不過一日一夜,不得讓任何人進房,所以就算雷子雨真的是雷子雨,法通亦不可能讓他進去。
雖然剛纔那一聲慘叫,法通亦是聽得清清楚楚,心裡也是很擔心房中兩人的情況,可師兄之命令自已可不敢不遵,於是道:“既然施主無法證明自已的身份,老衲絕不容你進入房中。”
雷子雨見他如此,心急如焚,暗道雲飛在房中究竟發生什麼事了,如不是遇到痛苦難當之事,絕不會發出這等悽烈的慘叫聲,看來自已非得進房看個究竟不可,要想個好的方法闖過法通這一關才行。
可是這法通的武功如此高強,從剛纔那一招而言,自已似乎亦只是高他一籌而已,想不傷他又能過去的話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這怎麼辦呢?
看着他低頭沉思,法通以爲他在打着什麼不好的主意,便道:“看在你剛纔殺死修羅門人的份上,料想你並非是修羅門中人,還請施主速速離開此地。因事關重大,如施主想施強闖進,那就別怪老納不客氣了。”
雷子雨聽着心裡更是急得不得了,既然知道房中是雲飛,更得知他似乎在經歷某些痛苦之事,離開此地那絕對不可能。
可是看法通的樣子,想進去確實也不可能,這可怎麼辦呢?雷子雨雖然遇事冷靜沉着,聰明機智,可是此時卻還真想不出什麼好的辦法來。
兩人在房門口,一個想進,一個卻死都不讓,而房中的兩人卻是已經到了最最危險的時刻。
慈念禪師此時滿頭的汗水,緊咬的牙關,蒼白的臉色,似乎已到了強駑之末,此時只是拼着最後的努力苦撐着而已。
而楚雲飛的神情則是在半醒半迷之中,體內的痛苦讓他臉上的肌肉抽蓄捏成了一塊,七竅已是隱隱滲出血來,情況甚是嚇人。
如此下去,再過一盞茶的時間,慈念禪師定會功盡而亡,而楚雲飛則會全身經脈齊斷而死。
如此情況,唯一的辦法就是有一位修爲與慈念禪師差不多或是更高的高手將慈念禪師替下,等慈念禪師休息完畢後再將那人換下,如此輪流施功,等楚雲飛體內正在亂竄的氣機平息下來後才通繼續修補經脈,或許這樣支持一日一夜當沒問題。
此時門外正有一位這樣的高手,雷子雨雖然修爲尚不及慈念禪師,但如果只需要他換下慈念禪師一時片刻,倒是綽綽有餘。可問題是法通怎麼也不敢相信他的身份,再加上慈念禪師之前的叮囑,硬是將雷子雨死死的拒於門外。
難道楚雲飛真的逃不過此劫,今天就該命喪於此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