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獻心中默然道:傻姑娘,我怎麼可能讓你跟着我受苦呢,那個時候,天底下的一切,都是你的,誰都威脅不到我們!
他情不自禁的撫向她溫柔的臉龐,他的心裡、眼裡,除了她,再也容不下任何人。
看着他眼中的柔色,梓萱跟掉進去一般,只想一直在這樣的目光裡沉醉,不過!
梓萱急言道:“你還記得上次我從宮裡回來,被太子……圍截那事嗎?”
王子獻聞言,不悅的想起那個該死的下午,眸光陰鷙狠厲了幾分,“記得!”
梓萱臉上一紅,撅嘴道:“那爲什麼你都不生氣!他企圖對我不軌啊!”
王子獻啞然,他怎麼不生氣?殺了那麼多內監,差點就沒忍住,把那狗太子也大卸八塊,方纔解恨!
這時,相九突然從外面的窗底下冒出頭來,“嘿嘿”笑道:“王妃,其實那次是王爺救了你!”
䢻七在後面補充道:“箭是王爺射的,宮女也是王爺安排的!”
說罷,他倆偷聽壁角的五尺大漢,趕緊躍身飛起,火速逃離現場。
梓萱又驚又羞,又恍然大悟,朝着窗外喊道:“䢻七,你肩傷好了是吧!居然敢偷聽!”
但是䢻七和相九早已逃之夭夭,梓萱紅着臉對王子獻說道:“王爺,他倆不知廉恥,居然偷聽我們講話!”
王子獻憋着胸腔的笑意,道:“放心,他們跑不了!”
“嗯!”梓萱恨恨的點頭,偷聽壁角可恥!
但是!
“王爺!”梓萱斜眼瞥着他,道:“你當日不是說,不在宮中嗎?還假裝你不知道來着!居然騙我!”
王子獻立馬咳嗽了幾聲,眯着眼虛弱的道:“幾時了?本王該午休了。”
梓萱明知他是故意,但看向書房的漏刻,確實到他午休的時間了,便道:“我推你回寢房。”
王子獻見好就收,睏倦的眯着眼,由着梓萱擺弄。
梓萱幫他脫去外袍,扶他去牀上躺好,才離開。
聽到她關門離開的腳步聲,王子獻才睜開滿眼笑意的雙眸,翻身睡覺。
那日之所以沒告訴她,是不想讓她心有負擔,從而刻意的對他好,他只希望,她能按照心意,順遂的生活,不用討好任何人。
晚上,梓萱修習完心法,打開小軒窗乘涼,閒適的倚在窗前,擡頭看向明晚便將滿圓的月亮。
明晚,劉婆子又會準時發作腹痛,她倒是隱忍得住,沒提前來要解藥,難道是想再等中秋之夜,發作了纔來?
今日皇后召見劉欣然,她應當是心願得償了,不過,只怕她在幻想着黃粱美夢的時候,太子和皇后,只是視她爲可利用的棋子罷了。
梓萱閉上眼,深呼吸着院內清香的空氣,這麼美的夜晚,用來想這些爛糟的事,着實浪費。
她把雙手扣在腦後,感受着當下的平靜,然而,空氣中似乎多了一抹龍涎香的味道,若有若無。
梓萱暮然睜眼,這熟悉的味道,她腦中想到的第一個人,便是王子獻。
但並沒有看到他的身影,梓萱左右環顧了一下,又探出身去,在窗外仔細嗅了嗅,卻再聞不到,難道......是錯覺?
想到王子獻,梓萱不由自主的蓄起幾分笑容,他竟爲了自己,不惜得罪太子也要救她。
前前後後發生的這些事,足以可見,王子獻是個可以讓女人託付終生的男人。
梓萱心裡有些沉溺的醉,便想着放下窗戶,躺去牀上。
不料她正要關窗,一抹濃厚的幽香撲鼻而來。
“迷迭香,不好!”梓萱立馬掩住口鼻,但還是遲了,身體立馬發軟,向後倒去。
她昏迷前的彌矇之際,看到一個高大的黑色身影將自己抱住,她卻毫無還手之力,腦中突然浮現出太子那張輕薄好色的臉,從心底由生起厭惡之色。
梓萱眼中滑落一行清淚,王爺,保重.......徹底昏迷過去。
黑衣人小心的拭去她那行眼淚,抱着她從窗戶一躍,消失在幽白的月光下。
梓萱再醒來時,發現自己竟身在白色的營帳之中,側頭便看到一個帶着面具的男人,坐在不遠處的書案前。
在他身後,掛了一副羊皮地圖,帳中雖然陳設簡單,但該有的都有。
她顧不上頭痛,一骨碌爬起來,凝神從空間取出一把短刀護身。
“你是誰!”梓萱警惕的盯着他,舉着短刀護在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