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宮門外正是一片僵局,人心惶惶,皇后發現梓萱不見了,守城軍抓的獻王府家丁竟趁亂跑了。
她知道梓萱只有這條可走,肯定會讓人去散佈謠言,所以,早就讓守城軍在各個臣子的府外埋伏,守株待兔。
沒想到就這麼跑了,失去一個把柄,獻王又多一條活路,真是該死!
皇后陰沉的目光掃過在場衆人,最後停在王子獻身上,道:“獻兒,你的王妃呢!”
王子獻作揖,回她簡短兩字:“不知。”
皇后怒從心起,正要發作。
這時,一隊禁衛軍前來報道:“皇后娘娘,皇后內外所有據點,我們都增派了人手去,但...沒抓到刺客。”
一個武將道:“刺客的箭法十分高深,非尋常人可及,連箭矢射來的方向,都不可確認。”
“繼續查!”皇后狠厲的喊道:“哪怕他再高明的手段,敢在本宮眼皮底子下行刺,本宮就容不下他!”
她喊話時,陰沉的目光時不時逼向王子獻。
王子獻沒有絲毫畏懼,反以極大的魄力壓攝向她。
皇后心中警鈴大作,直覺告訴她,這個被迫害多年的皇室之子,將來的某一天,很有可能成爲她扶助太子登上皇位的攔路虎!
一想到這中可能,她心中的緊迫感越是無處安放,太子昏庸好色,這一點她非常清楚,可不知還能瞞得皇上多久。
而且皇上,已經對太子有諸多不滿!
皇帝...絕不能醒!
她鋒如利劍的目光,直刺向王子獻,決不能給他任何翻身的機會,就像他的生母高貴妃一樣,只能是她烏雅成壁的手下敗將!
“諸位愛卿!”皇后打定主意,抓到的王府家丁既然逃了,耗在這已經毫無意義。
她沉聲喊道:“刺客既然沒了蹤影,大家留在這反而危險,本宮已調度守城軍,護送各位回府。”
“上將軍張赫,士大夫上官懿,諫議大夫劉柳,隨本宮一同進宮探視。”
說罷,她接着吩咐道:“去,傳本宮口諭,令國相和首輔大人即刻入宮。”
“是!”張公公領命,在侍衛的護送下,前去宣召。
就在衆臣皆告退之際,宮內突然傳來喊話,“皇上醒了,皇上醒了!”
除皇后外,其餘人皆是一臉驚嚇之後的蒼白歡喜。
臣子們跪下高呼道:“恭喜吾皇,萬壽無疆!”
皇后陰沉的臉上,勉力牽起幾絲感慰的笑意,心中卻如翻江倒海般的洶涌,怎會如此,明明太醫說,皇上撐不過三日的。
太子不知所謂的和羣臣們一道高呼,父皇醒了,他終於不用再整天處理成堆的奏摺公文。
跪在他下首的李欣然,既失望又高興,失望的是:皇上沒死,王子獻一家還有翻身的機會;高興的是:皇上未死,不會耽誤她和太子的婚事。
姜忠公公喊道:“肅靜!傳皇上口諭,請皇后娘娘、太子殿下,獻王爺,移步養心殿,其他大臣,皆散了吧!”
張赫大嘆一口氣,今日真是驚險,幸虧萱丫頭和王子獻福大命大。
養心殿內,嘉帝問道:“獻王妃,這些銀針還要扎多久?”
梓萱道:“回皇上,需兩刻鐘後,方可取針。”
嘉帝默然,他一向不喜等待,但身體的逐漸輕鬆感,讓他認可。
皇后等人趕來時,見到梓萱竟在殿內,二話不說,立馬命人將她拿下。
“誰敢!”嘉帝肅聲道。
皇后一驚,立馬走上前來,本要行禮,卻猛然看見皇上身上紮了好些銀針,驚道:“皇上!”
她轉頭看向太醫,道:“呂太醫,這是怎麼回事?”
呂太醫道:“回稟皇后娘娘,這並不是微臣所爲,而是...獻王妃。”
皇后怒斥道:“她懂什麼,你身爲太醫,怎可任由旁人干涉,若是傷及皇上龍體,你們都難逃其咎!”
嘉帝皺了皺眉頭,“皇后,不必苛責旁人,若非獻王妃,朕此刻只怕還在昏迷當中!”
皇后瞥了梓萱一眼,伏首對皇上道:“皇上,您病的這麼重,怎容怠慢!這獻王妃又不懂醫術,不知從來學來的東西,班門弄斧,就敢擅用在您身上,萬一不對症,可如果是好!”
嘉帝目色不悅:“皇后未免太小瞧人了,多虧了獻王妃,朕才能醒轉!”
皇后提了口氣,欲言又止,不經意的掃了眼呂太醫。
呂太醫意會,作揖道:“皇上,依微臣之見,王妃扎的這針法,扎的都是要穴,太過兇險,且此法,只有激醒之功,對身體並無益處啊!”
皇后立馬接話:“激醒!”
她冷眉橫掃,對梓萱說道:“獻王妃,你爲了解獻王之困,竟敢對皇上用如此兇狠的針法!”
嘉帝雙目緊蹙,看向梓萱,“獻王妃,你說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