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想白奉先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唐將軍,是這樣的,您看如今泗州收復,本來可以得到援兵的破戰野大軍就成了一個孤軍,而此時若是我們與林城主同時出兵的話,那有很大的機會將破戰野大軍消滅於我們兩城之間,如果可以滅掉,哪怕是重創破戰野,那對於東部的未來安定也是一件大好事情呀。”
賀濟做爲揚州城的城主,自然不希望戰爭發生在他的地盤之中,所以如果可能的話,他自然希望林軼可以成爲第一線擋住天峰帝國大軍,這樣的話,他睡覺也可以踏實一些了。
賀濟有自己的想法,這纔在收到了林軼的信後如此的激動,在他看來,能夠收復泗州對唐子來講也是大功一件,所以才興沖沖的趕來。
可是現在一看唐子似乎並無什麼高興之意,不由便愣在了當場。
一旁站着的白奉先雖然並不知道唐子的打算,但確也知道兩人的利益是捆綁在一起的,有些話唐子不方便說他是要講出來,所以這就向前一站,然後出聲而道:“賀城主,我看還是你把形勢想的過於樂觀了。”
“我想的過於樂觀了,白將軍是何意,請指教。”對白奉先,賀濟自然沒有向對唐子那般的尊敬,畢竟一人是唐皇的兒子,有着血脈之情,另一人不過就是過了氣的城主而己,不會放在他眼中。
白奉先也清楚怕是自己還不會放在賀濟的眼中,不過他確並不畏懼,有唐子給自己撐腰,他有何可怕,這便又一步上前而道:“賀城主,雖然說現在泗州被收復了,可是想來那裡的形勢也不會太好,當初林城主不過帶着不到百萬人逃亡,而現在就算是收了泗州,經歷了攻城大戰之後的他還能有多少的兵力呢?”
“所以就算是真要兩面夾擊,怕是林城主那裡所起的作用也不會很大,最終還是要以我們揚州的大軍爲主,而以你之見,你認爲憑我們能擊退破戰野的大軍?他可是天峰帝國的名將,破家軍在整個神州大陸都有名的很呀,又豈是那麼好對付的,而一旦攻擊不成,反被他們殺過來,到時候揚州也不保,那時,這些責任由誰來付?”
面對着白奉先提出的反問,賀濟愣了一下,然後想了一下林軼書信中所說的,這就又反脣而道:“可是林城主書信中說了,他現在可用兵力還有一百五十萬,想爲這也是一股不小的勢力了,應該可以在破戰野的大軍身後來上一刀的。”
“哈哈,一百五十萬,這你也相信?”白奉先確是仰天而笑,“賀城主,依我看,還是你太善良了,太容易輕信旁人了,我可是從泗州城出來的,對於林軼還有多少大軍可用,我想你不會比我清楚。這樣講吧,當初林軼逃走的時候身邊只有六十萬兵馬,而城中屬於他的軍隊也還是六十萬,兩數相加也只有一百二十萬。不提攻城所損失的兵力,他現在人數不少反多,成了一百五十萬,你會相信?”
白奉先一是邊說一邊搖着頭,一幅你被林軼給騙了你的樣子。
對於這些,賀濟的確不知,不過他與林軼也算是老相識了,知道此人不是一個愛說大話之人,所以還是有不解的問着,“那林城主需報兵力爲何?這對於他又有什麼好處呢?”
“好處?這還不簡單嗎?表面上看收了泗州他似乎有了落角之處,可實際上他現在也是孤軍,是被破戰野大軍和天峰帝國大軍擊在了中間,想來他的形勢十分不好,所以自然就希望可以借我們之手來打擊破戰野,成了最好,泗州又成爲了最前線,援軍無數,他就可以繼續做他的城主了。敗了的話,也可以大大的重創破戰野大軍,讓他可以少面臨一方的責難不是?”
白奉先一幅早就把大勢分析的十分清楚的樣子說着,然後在說完之後又不解氣,又道了一句,“倘若林城主真那麼厲害,完全可以率他的一百五十萬大軍殺向回城,甚至可以與我們相匯於揚州城下,那樣一來,他的戰力就充分的顯示出來了,可是他確沒有這樣做,反而是讓我們先起兵出手,這其中的意義難道不耐人尋味嗎?”
不得不說,白奉先的這些話還是有一定道理的,說得賀濟是啞口無言。
當然,之所以有道理,是歸於林軼手下沒有那麼多的軍隊而言,若是他們知道林軼是打進了泗州,而且還釋放出了那五十萬被扣的俘兵,怕是他就不會這樣講了。
那就更不要提林軼現在身邊還有龍武輔助了。有着神器的幫助,可以不誇張的講,多他一人就等於多了百萬大軍還不止。
賀濟被白奉先的話給問到,就站在那裡半天不吭聲,直到唐子問了一句“怎麼?賀城主還有事情?”
知道想與林軼聯手兩面夾機的可能是沒有了,賀濟這就搖了搖頭,然後走了出去。不過出了府後他還是連發出了兩道飛鷹信,一道是寫給林軼的,將這邊的情況講了一下,很抱歉的說着不能派兵與他合作了。另一封信則是寫給唐皇的,把這邊發生的事情過程真實的講了出來。
只不過發出信後的賀濟也沒有抱什麼希望,因爲他知道等着飛鷹到了風雲城,在帶着唐皇的意見返回來,怕是什麼都晚上,戰場上,戰機可是稍縱即逝,像是這種請示之後的決定己然沒有多大的意義。
在賀濟走後,白奉先就一臉擔憂的表情看向着唐子,實際上他心中清楚的很,剛纔自己那一番言論看起來是有些道理,可不經推敲,仔細一想的話確是站不住腳。
唐子看到白奉先一臉的憂色,這就冷笑一聲道:“怎麼?擔心賀濟會把情況向我父皇稟報?”
“是,有點怕。”白奉先倒也實在,直接就點了點頭。
“我告訴你,如果我所料不錯,賀濟一定會把這邊的情況向父皇稟報,甚至這件事情用不了多久就會被唐卯知道,因爲他根本就是我二弟的人。”唐子的聲音很是平淡,不過說出的消息確是嚇了白奉先一跳。
“什麼?賀濟是二皇子的人?”
“不錯,所以這件事情根本就瞞不住。”唐子點了點頭,這件事情他也是剛知道不久,是他在軍部內線告訴自己的,現在隨着自己被貶,三皇子唐寅造反,倒是讓二皇子成爲香餑餑,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一些城主會造反投向唐卯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白奉先確是第一次聽到這個消息,自然就有些不解,“那。。。那即然賀濟是二皇子的人,怕是今天的所爲會有人追究我們的責任吧。”
“不會,到時候消息到了風雲城,到了軍部自然會有人替我說話,告訴你,這些年我當大皇子也不是白當的,我早就有所準備,你放心就是。”唐子確是一幅十分篤信的神情說着,顯然他己然考慮到了後果,考慮到了要如何的善後。
事情就如唐子所料,賀濟終還是給唐皇寫了信,不過這封飛鷹信到了風雲城時,己然爲是當天的晚上,皇不落在看到了這封信後略一沉思,就讓狂雷將軍部的大員集合,然後他也現身在了那裡。
“各位,這是前線剛傳回來的消息,大家都看一看吧。”來到了軍部,看到軍部大員除了不在家的其它人都到了,唐不落就輕輕點了一下頭,算是與衆人打了招呼,然後手一甩,賀濟送來的信件就飛到了軍部首輔大臣杜玉平的面前。
杜玉平一臉驚詫的表情接過了信件,只是看了幾眼之後,就陷入到了沉思之中,然後就將信件傳給了身邊人。
不到半盞茶的工夫,十多名軍部大臣就都看了一遍信件,然後大廳中就是一陣的沉寂之聲。
“好了,大家都看過封信了,說說自己的感受吧,說一說,這件事情如果按信中所爲有多少的成功率,還有唐子適不適合繼續駐兵於揚州城,是不是需要將他調回來。”唐不落的聲音不大,可是落在落針可聞的大廳之中,還是讓衆人感覺到耳膜生疼,在加上他有意的釋放了一些威壓在其中,所以讓衆位大臣們更是一個個感覺到氣氛的嚴肅。
能成爲軍部大臣,那以前基本上都是爲風雲帝國做過一定供獻之人,或許修爲不會很高,甚至還有軍部大臣的修爲纔是大聖的,可毫無例外這些人都是非常的聰明。
唐不落這些話一說,大家就清楚,怕這是唐皇看唐子不順眼了,要不然也不會問是不是要將其調回來的話。
事關唐家的家事,這些大臣們自然都不好開口,怎麼說人家是父子,倘若現在落井下石了,回頭唐皇哪天想起來,那怕會吃不了兜着走。
所以儘管唐不落提出了問題,可是半天竟然無一人回答他的話,使大廳內的氣氛更顯肅穆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