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登峰感覺很憋氣,這賊當的窩囊,偷到東西也就罷了,什麼都沒偷還被追的到處跑實在是憋屈。不過憋屈歸憋屈,還得跑,被抓到了肯定沒有好果子吃。
從傍晚時分開始追趕,一直到深夜,倆和尚還在他屁股後面吊着。左登峰無奈之下只好捨棄大路開始鑽樹林子,從樹林裡甩脫他們的可能性還大一點。
十三一直優哉的跑在左登峰的右側,絲毫沒有疲憊的跡象,左登峰雖然早就知道它能長途奔襲,卻沒想到它的體力這麼好。
三更時分,左登峰感覺體內靈氣有了枯竭之勢,於奔跑的途中掏出了寒氣手套將體內血氣轉化爲靈氣繼續奔跑,到了這時候再想回頭跟和尚拼命已經來不及了,因爲體內的靈氣耗損嚴重,左登峰不捨得用元氣轉化的靈氣去跟和尚動手。而那兩個和尚也彷彿賭氣似的跟左登峰槓上了,開始還吆喝着站住,結果發現越喊站住左登峰跑的越快,後來乾脆連站住也不喊了,悶着頭追。
即便進入樹林,左登峰仍然沒能擺脫和尚的追趕,到了下半夜,左登峰感覺到餓了,昨天白天他滴水未進,狂奔了大半夜已然餓的前胸貼後背,雖然奔跑是消耗靈氣,可是也不是一點兒體力都不用。而那兩個和尚則是剛剛吃過晚飯的,肚子裡有食兒,跑了五六個小時也沒露出疲態。
到了這個時候已經不再是單純的主人抓賊了,成了雙方較量腳力,兩個和尚心裡想的就是追到左登峰,至於抓到以後怎麼處理他們可能沒想過。而左登峰想的是無論如何不能被他們抓到,忽略了抓賊抓髒的古訓,其實他現在停下來對方根本不能把他怎麼樣,因爲他不在少林寺內,身上也沒有髒物。雙方都忽視了這些,追到後期也都懵了,左登峰的腦子裡只有一個逃字,千萬不能讓和尚抓到,不然以後傳出去就丟人了。而和尚心裡也只剩下一個念頭,那就是追,千萬不能讓這個賊跑了,不然回到寺裡沒法兒跟主持交代。
雙方都有靈氣修爲,奔跑的速度自然很快,至於到底跑了多遠,左登峰沒有明確的概念,他只知道是在往西北方向跑。跑到後期雙方疲憊不堪,速度都慢了下來。即便如此雙方還是沒有放棄,整整跑了一夜,一直到黎明時分雙方還在你跑我追。
終於,兩個和尚放棄了,他們之所以放棄是因爲他們鞋子不行,少林寺的僧人穿的是布底鞋子,這種鞋子根本經受不住靈氣的大力踩壓,鞋底兒磨穿之後兩個和尚都瘸了,瘸了自然不能再追了。
“不服再來。”左登峰發現二人停了下來,轉身衝二人高喊,他的勝利得來不易,被追了一夜更是令他心裡憋足了火兒。
兩個和尚本來就非常的沮喪,聽到左登峰的嘲諷之後再度勉強追趕,左登峰見狀立刻帶着十三往附近一座山上跑,路上平坦,山上有荊棘,左登峰就想讓他們挨扎,他們的修爲比不上鐵鞋,鐵鞋被玉拂追的跑爛了鞋子可以用靈氣護體,這倆和尚可沒他那本事。
果不其然,倆和尚一進山,立刻被山上的草根和荊棘扎的又顛又拐,左登峰見狀沒有再嘲笑,而是快速的帶着十三向山上跑去。他擔心自己罵的狠了,兩個和尚會把衣服脫下來包腳追攆。
在上山的途中,左登峰發現這座山上有隱約的山路,山周圍有很多的山洞,山半腰還有一些殘垣斷壁和殘破的磚石,道觀和寺院所使用的建築材料是不同的,根據殘存的跡象來看,這裡先前應該是一座道觀的所在,此外這裡的磚石比現存道觀所用的磚石要小很多,這就說明這處道觀存在和荒廢的年代距離現在很長時間了。
由於年代太過久遠,道觀所用的木料和成型的石材已經不見了,不問可知是被以前的村民給搬走了,不過根據遺留下的諸多碎石來看,這座道觀先前的規模可能不小。
左登峰在山腰做了短暫的停留之後開始往上爬,他想爬到山頂看看山腳下的和尚追來了沒有。
爬到山頂之後,左登峰舉目眺望,發現那倆少林寺的和尚已經一瘸一拐的向回走了,這讓他放下心來,轉而收回視線環視左右,想要尋找一處避風的場所暫作休憩。
山頂也有着大量的亂石和建築基座,這說明這裡先前也有一座很大的建築,山頂風大,雜草較少,左登峰一眼便看到了在亂石堆中躺臥着一尊法像,好奇之下走過去側目打量,發現這尊法像風化的並不嚴重,眉眼依稀可辨,左登峰第一時間便認出了這是一尊截教祖師太上大道君的法像,不過他不是根據法像的面部表情看出來的,而是這尊法像手裡雕刻着太極圖,左登峰對三清的樣子記得不清楚,對他們手裡拿的什麼可是再清楚不過了。
除了這尊法像之外,山頂上再沒有其他的法像,這就說明這處道觀先前是截教的道觀。左登峰之所以做出這樣的判斷是因爲村民可能會偷木材石料,但絕不會把三清的法像搬走,一來搬回去沒用,二來他們也多多少少也有點害怕。所以山頂上沒有另外兩尊法像只能說明這裡原來就沒有,而不是被村民搬走了。
簡單的看了看四周的情況,左登峰便發現了在山頂偏東的區域有個避風的山洞,於是找來乾草枯枝點上了篝火,此時他體內的靈氣已經枯竭,迫切的需要吸納外界靈氣予以補充。
溫度提升之後,左登峰發現十三不在身邊,於是便起身召喚尋找,陰陽生死訣在吸納靈氣的時候不能受到外界干擾,所以每一次左登峰都會把十三叫到身旁負責警戒。
走出山洞喊了幾聲,遠處傳來了十三的叫聲,左登峰循聲而至,發現十三蹲在不遠處的草叢裡。
“十三,你在看什麼?”左登峰疑惑的看了看十三,十三一直在盯着北面一處石壁,那處平坦的石壁高有五米,長約二十幾米,是依山開闢出來的,上面先前可能刻有字跡,但是風化的很嚴重,很難分辨先前刻的是經文還訓律。
“喵~”十三聞言轉頭叫了一聲。
左登峰見十三神情異常,急忙低頭看它的眼睛,發現十三的右眼並沒有變成黃色,這就表明它沒有看到什麼陰性的東西。
“走吧。”左登峰擡起頭向回走去。走了幾步之後發現十三沒有跟過來,而是歪着貓頭面露好奇。十三如果遇到了陰物絕對不是這種表情,面露好奇說明它看到了有趣的東西。
左登峰見狀很是疑惑,便撥開雜草走向了那面石壁,仔細打量過後,左登峰仍然沒有發現異常,但是十三的表情卻越來越好奇,貓眼睜得很大。
“這是一座墳?”左登峰皺眉看向十三。
十三聞言搖了搖頭。
“這裡面有東西?”左登峰再度發問,他問的問題都是可以用點頭和搖頭來回答的。
十三點了點頭。
左登峰得到了十三的答覆,立刻想到這面石壁後面極有可能是一間密室,而且密室裡的東西在十三看來並不是壞的。
想及此處,左登峰好奇之心大起,再度湊近石壁仔細觀察,最終在石壁左右靠近山體的地方發現了兩處石刻的陰陽太極符,太極符是以凸雕手法雕刻的,陽符比陰符要高出一寸左右。石壁左側的太極符是一體的,而右側的太極符陰符和陽符的連接部位有縫隙,一株弱小的草芽從縫隙之中長了出來,如果不是這株草芽,左登峰很難發現這處太極符是分離的。
由於陽符比陰符要高,而且兩者之間有縫隙,所以左登峰猜測只要摁下陽符就有可能打開密室。
即便發現了可能存在的密室,左登峰仍然沒有急於下手,而是就地盤坐了下來打坐練氣,隨後佩戴寒氣手套中和陰陽,他之所以要這麼做是擔心打開密室之後出現危險好來得及逃走。雖然十三的表情說明裡面的東西不是陰物,但十三也不是那麼着調的,在文登縣與那密宗僧人比斗的時候,它就在樹上睡着了。
中午時分,左登峰氣歸丹田站了起來,放好寒氣手套走向了那面石壁,鼓足勇氣探手去摁壓太極符的陽符。
一摁之下毫無反應,左登峰微一猶豫用上了自身的靈氣,用盡全力終於將陽符摁了下去,與此同時石壁傳來了沉悶的響聲,整面石壁自東向西的縮進了西側的山體。
左登峰一見真的打開了密室,急忙離開石壁跑到了正前方凝神打量密室裡的情景,此時正是中午,陽光照進了密室,密室裡的景物一覽無遺,令左登峰沒有想到的是密室裡除了一尊道士法像之外什麼都沒有。
左登峰疑惑的湊近密室門口打量着密室裡的那尊法像,發現法像有真人大小,雕刻的是一個年輕的道士,法像身穿道袍,道髻高挽,柳眉掛月,極爲英俊,連五官和衣着都雕刻的傳神細微,由於年代過分久遠,法像上已經飄落了不少的灰塵。
“十三,你就在看這個?”左登峰端詳了片刻,轉頭看向十三。
一轉頭卻發現十三的臉上猛然露出了震驚的神情,左登峰見狀急忙轉頭回望密室,一看之下亡魂大冒,
法像竟然睜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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