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時候鐵長生帶着人直接破門而入的,問也不曾問候一聲,直接揮手下令:“把人抓起來。”
話落,最先衝上的去的當然是鐵長生,手中的刀直接朝那人劈了過去。
西國公主冰上早在他們破門而入時就醒了過來,直覺這人是朝自己這個方向衝過來的,她本能的就披了衣裳準備起身來,哪想這些人就已經破門而入,一所明晃晃的刀直劈過來。
出於本能,冰上還是擡手就抓起了牀上的長槍,對着來人就掃了過去。
這槍在很多時候可比暗器利害多了,至少它若是掃到人的身上會削弱人的不少力量。
鐵長生一見她手裡的武器就本能的避開了,並喝一聲:“小心她手裡的武器。”隨着話落那武器已經怦的一聲響起,雖然沒有擊中鐵長生但卻掃到了身後跟着一同而來的別的屬下身上同,有個人忽然被槍掃到時哼叫一聲就應聲而倒了。
鐵長生幾個翻滾避去這掃來的槍,別的人也曉得這武器絕不可以硬碰,所以也立馬避了出去。
槍的彈數總是有限的,而且這些人絕不是一槍就可以斃命之人,冰上本就身手了得,現在又有這樣的武器在手,自然是輕而易舉就能由這些人眼皮子底下跑掉,眨眼之間人已經來到了門口,朝外衝。
砰……
忽然來的一聲悶響,讓人措手不及。
不知道外面什麼時候來了一個人,在冰上朝外衝的時候一腳就踢了過來,直擊她的胸口,讓她的身子直飛而退,砰的一聲就栽在了地上,稍後,就見有條修長的身影走了進來,倒在地上的冰上擡眼一瞧,眸子沉下。
沈越,對於這個人當然也不會陌生的。
他邁着長腿走了進來,冷冷的眼神逼視在冰上的身上,道:“閣下涉嫌殺死華老闆一家,現在交由總督衙門來處理此案,把人帶走。”
不愧是總督大人,一進來就讓這西國公主吃了個下馬尾,鐵長生立刻上前用刀逼向她。
冰上剛被沈越一腳踢中心口,半天沒有回過氣來,若不然她也不會栽倒在地上了。
現在被鐵長生又用刀逼着,她冷冷一笑,道:“私自扣押西國公主,難道你們就不怕再引起兩國開戰麼。”
沈越聞言卻是冷冷的諷刺道:“冒充西國公主,也要拿出證據來,還是你以爲,冒充了西國公主就可以脫罪了?在我浩瀚王朝的土地上殺死浩瀚王朝的人,你的罪當以命抵命。”
冰上聞言喝道:“原來,你是想要趁機殺了我這個西國公主,既然如此直接殺了便是,反正也沒有人知道,又何必多此一舉,給我安一個什麼莫須有的罪名。”
沈越冷嘲,道:“嘴硬?”伸手就撿起了地上的武器,道:“華老闆一家的死正是被這武器所傷,我們浩瀚王朝要沒有這種傷人性命的武器。”
“如果記得沒錯,浩瀚王妃便有一把這樣的武器。”冰上冷哼相告。
沈越道:“早就知道你會這樣子說,所以在來的時候我已經把足夠的證據都帶上來了。”攤手,把幾顆子彈取了出來,擺在她的眼前說:“這樣了的子彈應該是屬於你這把武器裡面的,浩瀚王妃的那把槍可比你這槍沉重又大多了,本就不是一個型號的武器,是放不下這類彈的,現在你還有什麼好狡辯的,一次說清楚。”
冰上眸子斂起,道:“你有心要我死,不管我說什麼你都不會放過我的不是麼?但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如果我在你們浩瀚王朝的地盤上有個任何的閃失,我國的國主一定會用武器來滅了你們浩瀚王朝,你們浩瀚王朝究竟有多少人可以去送死,還以爲我們怎麼也殺不盡呢,總督大人,你可要想清楚了。”
這話帶着威脅的話,聽了真讓人窩火。
即使是身在別人的地盤上,殺了人她也無所畏懼的,似乎她早就篤定了旁人不敢把她如何一般。
只是,迎接她的是無聲的:啪啪……
二記狠狠的響亮的耳光就抽在了她嬌嫩的臉蛋上了,是沈越的手掌賞了她二個耳光。
之後,就見他輕輕的揚手,道:“就算是西國公主,若在浩瀚王朝殺了人,一樣是有罪的。”
撿起那把曾殺過人的槍,指向了冰上公主,又吩咐道:“押下去,嚴加看管。”
鐵長生上前一把就抓起了她,在沈越那把武器的逼迫下冰上猛然站起道:“你們敢扣押本公主。”話畢猛然飛起一腳就要朝沈越掃去。
沈越本就防備着她,知道她不是普通的高手,乍見她忽然就飛來襲擊時手中的武器怦然就扣響了。
“啊……”一槍擊中胸口,冰上本能的就又栽了下去。
是沒有想到,這個從來沒有玩過武器的浩瀚王朝人,竟然會動得如何扣動槍板。
沈越這時卻一把就提起她,不顧她受傷的表情,冷冷的道:“不管你是什麼人,只要你殺了人,就得以命相抵。”話畢提起她就往外走。
受了傷的冰上再沒有力量囂張反抗,任由這人像提着小雞似的提走了。
依稀記得,最初相見,她是女扮男裝,劫走西洛,那時,他也曾一路追襲。
再次相遇,她終於成爲他的手下敗將,被拎了出去,押入總督大人的牢獄之中,受盡苦楚。
總督大人明顯的不是一個會憐香惜玉的主,明知道她是西國公主卻裝着毫不知情,往天牢裡一扔也不人她醫病,身體裡的子彈也不曾找大人給她取出,直讓她一個人在牢獄之中受盡苦楚,生而不能死而不得。
四肢被鐵鏈鎖住,在那陰暗的牢獄之中,胸口的鮮血一直在流,直到乾涸。
潮溼的空氣讓人連呼吸都覺得難受,雖然纔不過待了短短几個時辰卻讓人似在地獄裡走過一般。
殺害華老闆一家的兇手被抓了,三日後在漢城之外處斬。
這個消息傳得很快,半天的功夫後漢城裡的每一個人都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了。
華老闆一家被殺,這的確是一個轟動漢城的案子。
華老闆還有一個年幼的孫子,連這樣的孩子都不肯放過,怎麼能夠不令人發紫呢。
一時之間,滿城的人都歡呼,大家都迫不及待的等着三日後的處斬。
好好瞧一瞧這究竟是哪個喪心病狂的人竟幹出這等不要饒恕的事情。
*
上午的時候南宮離吃過喝過便在西洛這兒養起了傷,皇甫霜飛則被西洛派出去辦事了,西青自然也出去做他的事情去了,至於西洛,則留下來陪這病弱中的男人。
說到病弱就讓人臉紅,病弱中的男人能有他這樣強悍麼。
從昨夜到早上就拉着她做了個夠本,雖然是她人在上,但他也是要出力的好不好。
外面的雪在下了一夜後給路上鋪了一層白白的霜衣,西洛在合得嚴實的屋子裡給某個人泡了茶,端來點水來吃,免得其太無聊。
只是,臨近中午的時候這裡忽然就多了二位客人,楚子肖與沈越一起來了。
楚子肖來自然是看南宮離的傷勢恢復情況的,而沈越來則是爲了請示西國公主一事。
西國公主被他下到牢獄裡,雖然說已經放出消息要三日後斬人,但畢竟是一件天大的事情,究竟要如何處置西國公主還得看浩瀚王的意思。
南宮離沒想到他這就把西國公主抓到天牢裡去了,並且已經傳出去三日後要斬人了。
西國公主,先不要說她的身份斬不得,就單是曾經欠下她的那一份人情,也是殺不得的。
當初在戰場之上,西國公主退了兵,避免了浩瀚王朝的一場傷亡,這欠下的債,總是要還的,雖然說她是西國公主,在某種立場上彼此是敵人,但如果欠下的人情可以不用還,他也就不是南宮離了。
只是,她一個西國公主竟然殺了華老闆一家,這事若是不解決,以後她們西國人還把浩瀚王朝放在眼裡麼,左右權衡一番,總是不能兩全的。
一旁的楚子肖忽然就冷不丁的冒了句:“哦呀浩瀚王你該不是捨不得殺那西國公主吧,聽說你們之間還有一段舊情呢。”這話一出一旁的西洛本能的就看向南宮離,他與西國公主之間的過往她是不曉得的。
“閉嘴。”南宮離冷斥一句,瞥了一眼西洛看似詢問的目光,微微沉吟,道:“這件事情既然是你來辦的,就自己看着辦,以後這種事情不用詢問我的意見。”這意思自然也是同意沈越的做法了。
天大的人情,也不足以抵消她在浩瀚王朝殘害無辜百姓,所以也是非斬不可的。
沈越聽言也就應下,楚子肖則得意的哼笑。
能殺了西國公主當然是最好的,到時看那西國二皇子還能沉得住氣,他若是趁劫了法場,那天最後是連他一起抓了,全部收入網中,來個甕中捉鱉,讓他們這幫西國人全都死無葬身之地。
反正,浩瀚王朝是不存在西國二皇子這個人的,二皇子早在瘟疫中死了不是麼?
而西國公主這次來漢城也是比較隱秘的,到時就以一個普通的兇犯斬了就是,與西國公主根本就不搭邊,楚二公子心裡早就盤算好了這件事情,所以剛剛纔會在南宮離猶豫的一瞬間用了一招揭他老底的方式,他現在剛剛哄好自己的王妃,又哪裡捨得讓他的王妃因爲這事對他產生誤會呢。
何況,不過是一個人情,那西國公主所犯的罪根本就是殺一百次也不夠的。
在浩瀚王朝的地盤上張狂行事,簡直是豈有此理,真當浩瀚王朝好欺負不成。
沈越與楚子肖在這裡待了一會後也就離開了,由他在沈越的身邊難免是會要煽風點火然後爲這事出些主意的,沈越與他交情向來甚好,雖然他沒有爲官,但楚子肖的話他還是聽得進去的,而且又是爲了連同西國二皇子一同打盡的話題,自然更是要密切謀合一番了。
東風來酒樓。
華老闆一家被殺,兇手已經被抓,現在正關在總督衙門的天牢裡,這事在東風來酒樓也是傳揚開來的。
酒樓裡向來也是一個小道消息最多之地,這裡來往客人甚多,各種人物都會出現在場。
西青現在是這酒樓的小老闆,別人都叫他東老闆。
他每天的事情就是管理一下各個店裡的運轉,帳單到時由他來收,之後交給大老闆過目。
今天也是剛剛由別的幾個店轉過來了,一進到這東風來就又聽幾個人在講華老闆被殺一事。
之前大家雖然不說但心裡都有點懷疑是東公子所爲,如今總督衙門已經放出消息,說兇手已經抓到,三日後城外處斬,大家的心裡自然又有了別的看法了。
“少爺……”就在西青抖去一身的風雪,踩着腳步上樓之時,忽然就傳來一聲聽似熟悉的聲音。
回身,尋去,竟然是許久不曾見過的王枊風。
枊風出現在了這裡,多少是令西青意外的。
以前他一直跟着父親辦事,是父親最爲信任的人。
後來西家沒落了,王枊風也就不知去向了,不過後來聽說,他爲皇上所用了。
“枊風。”西青擡步朝他迎去,說:“你怎麼會出現在此?”
枊風擡眸瞧着他,從西家沒落到現在,他已經變了一個人似的。
明明應該是一個無憂的孩子,現在看起來卻沉穩極了,不僅如此,還開始獨擋一面,做起了買賣的生意。俊秀的臉比從前更俊秀了,明明應該是捧在手心裡養長大的嬌貴公子,現在卻是歷盡滄桑,身上的傲嬌之氣被磨平了,餘下的便是一絲不苟的沉穩,完全不符合他現在的年紀。
被枊風緊緊盯着,西青有些不自在的別過臉說:“有什麼話進來說吧。”轉身,就上了樓。
在樓上是有一間屬於他的房間的,有時候累了也會在這裡歇息,也會在這裡工作。
裡面有一張牀和一張桌椅,收拾得乾淨利索,別緻又大方。
枊風跟着他走了進來,清新的之地透着一般淡雅的氣息。
西青給他倒了一杯茶,這種事情以前都是他來侍候他這位少爺的。
枊風是他母親同胞姐姐的孩子,因爲家中沒落纔會寄養在他們西家,這些年來西夫人待他惟一的侄子倒是不錯的,畢竟那是自己姐姐家惟一的孩子,而西丞相當初也是看中他是個人才,武功不錯,且又是自家人,就一直重用着。
過往雲煙,不堪回首。
西青把茶水送到他面前的時候枊風還是微微一怔,看了看遞到他面前的茶水,一時之間卻忘記了接。
“拿着啊!”西青對這等事情早就習以爲常,如今早已經不是那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大少爺,做起來也絲毫沒有覺得彆扭的意思。
枊風本能的接住了茶水,看了看他紅潤的臉色,估計是剛剛由外面回來被風吹紅的。
“少爺在這裡過得還好麼。”枊風開口問他。
雖然說是表弟,但彼此曾經的身份特別,他曾經只是寄養的,就一直跟着旁人一樣叫他爲少爺。
若是叫一聲表弟,那也是自擡身份了。
西青卻說:“我已經不是少爺了,叫我青兒吧。”
枊風微微抿脣,說句:“不,您還是少爺。”
西青冷然的哼笑一聲,少爺麼!
昨日,早已經一去不復返了。
枊風擡步,逼近了他,說:“如果少爺覺得不幸福,就跟我走吧,讓我來照顧你以後的生活。”
西青聞言冷倪他一眼,說:“你哪隻眼睛瞧見我不幸福了?我現在過得好得很。”
“真的麼?”枊風疑似在問,緊盯着他英俊又稚嫩的臉。
西家的惡霸小少爺,曾經他張狂任性,不知天高地厚,而現在,卻活得小心翼翼。
看着,真是讓人不覺心疼。
“廢話。”西青冷哼一聲,他可不認爲自己現在過得有何不好,至少,在這裡沒有人知道他是誰,沒有人會以異樣的眼神來看他。
“少爺……”枊風欲言又止。
西青忽然質問一句:“你來這裡做什麼?該不會是爲了找我的吧?”
“一半。”枊風說。
“另一半呢。”西青問。
枊風沉吟片刻,還是如實的說:“奉命行來,帶走浩瀚王妃。”
“你敢……”西青猛然就紅了眼,狠聲道。
枊風擡眼瞧着他,片晌,輕嘆一聲:“你真傻,被人賣了還能幫人家數錢。”
“你胡說什麼。”西青慍怒。
“難道,你還不知道麼,當初你父親爲何會被斬,西家的人爲何會被貶爲奴……”
“那些事情不要再提。”西青冷聲道。
“不提就可以假裝不存在了麼?”枊風逼視着他問。
“你來這裡就是特意告訴我這些的麼?”西青憤聲質問,那些過去,是他極力想要忘記的。
父親通敵賣國,全家因此被敗爲奴,這是一生的恥辱,怎麼也抹不去的。
枊風平靜的說:“如果不是浩瀚王去告發你的父親,你父親便不會被斬,西家也不會落得一個被貶爲奴的下場。”
西青猛然一震,浩瀚王揭發?
枊風又說:“當初浩瀚王帶兵去了邊城迎戰,不知道用什麼手段探出了你父親與西國的往來密信,回來後他就朝皇上揭發了你的父親……”
“原來如此啊!”西青冷冷的道句。
“現在少爺已經明白了真相,又何必待在仇人的身邊。”
“啪……”一個耳光就甩了出去,西青揚起了手,打了這個比自己足足高出一個頭還要多的男人臉上。
許多年來,雖然他是寄養在西家,而他又是少爺,但心底裡並沒有真的拿他當下人看。
相信,在西家的人眼裡,並沒有哪個拿他當過外人。
這麼多年來,他打過很多人,生氣了會打,高興了也會罵。
但王枊風,他真的沒有對他動過手。
現在他動手了,這一出手力道就沒有控制住,一個巴掌下去,讓人的臉上印了個五指印,一抹血由嘴裡溢了出來。
王枊風以一種不可置信的眼神瞧着西青,西青也微微一震,隨之淡然。
冷冷的道:“即使是被王爺揭發的,那也是應該的,身爲浩瀚王,明明知道當朝丞相通敵賣國卻要知情不報而陷自己的國於生死存亡之間,這樣的人也不配爲浩瀚王朝的王了,不管怎麼樣,通敵賣國就是通敵賣國,我雖不才,也恨這樣出賣自己同胞之人,如果你剛剛這話是皇上親口告訴你的刻意讓人記恨浩瀚王,那他也真不值得浩瀚王來效忠了,他爲國盡忠,爲皇上付出一切,到頭來卻是功高蓋主,被那人嫉妒嫌棄,而你,曾爲我父親的死士,卻在父親被斬之後投靠那人,分明就是一個牆頭草,一個貪生怕死之人,也不配爲我兄弟,就當我從來沒有見過你,你滾吧。”
這一番言詞可真是義正嚴詞,直說得讓人站立不住。
也幸好,這人是王枊風。
並沒有因爲捱了他一個巴掌而氣憤,也沒有因爲他這一番話而覺得他大逆不道。
“這一生如果你不能當一個將軍,還真是屈才了你。”枊風輕道一句,話語裡有着無盡的感嘆。
“你是在嘲諷我麼。”西青憤然轉身,自己爲自己倒了杯茶,飲盡。
“只是想不到,你會變得這麼多。”
“人都會變的。”冷淡的話語裡再沒有剛見他時的那幾分熱切。
“少爺是真的長大了。”王枊風伸手抹去脣邊的血跡,道。
“當然。”人總是要長大的,豈能一直活在過去的虛幻裡呢。
“皇上不是派你來殺姐姐的麼,你現在還站在這裡做什麼?不趕緊去執行你的任務。”西青揹着他,冷冷的道。
枊風說:“也不是非要執行不可。”
“哦?你還真是變得快呢。”西青冷冷嘲諷。
“因爲少爺不喜歡嘛。”王枊風謙卑的說。
西青猛然轉身,冷冷的逼視着他,道:“你說什麼?”
“沒說什麼。”
“因爲我不喜歡,你就可以違背皇上的旨意麼?”西青冷冷的質問,沒有相信也沒有不信。
“當然,有什麼比少爺更重要,雖然西家已經沒落,老爺已經去逝,但少爺還在,以後,就讓我來守護少爺吧。”
“你就不怕,皇上不會就此放過你麼。”西青哼聲而問。
“少爺都不怕死,我又豈會讓少爺笑話了去。”
西青沒有言語,只是一眼不眨的瞧着他的眸子。
深黑如漆的眸子深不見底,卻讓人能感覺出來,他是認真的。
英俊剛毅的臉上讓人會不由自主的對他產生信任,除了西洛之外,他應該是自己這個世上第二個親人了。
“瞧少爺剛剛是一路風塵僕僕的回來,想必也該累了餓了吧,不如少爺先吃些飯……”
“枊風,我相信你。”西青說。
“哦,謝謝。”王枊風驚訝之餘立刻應下。
沒想到他說這樣說吧,畢竟,他現在人是跟了皇上,有誰能在皇權面前而不退縮呢。
“回去吃飯吧,讓姐姐和浩瀚王也見一見你,就是不知道他們是否會選擇相信你。”
“好。”王枊風應下。
二個人一起朝外走,西青又問:“你一個人前來的麼?”
“帶了一些人,安排在別處去了。”
二道身影一起出了東風來的門,外面的風雪還在,王枊風立刻上前幫他的少爺把鬥蓬爲他拉上,少爺已經長高了不少,都到了他下巴下面了。
酒樓裡的夥計把馬爲他們都牽了過來,各上了一匹馬後一道揚長而去。
策馬歸來,霜二公子人也已經回來了,並在廚房裡忙碌了起來。
知道今天這裡又要多一個人吃飯了,他自然也是要忙碌一些了。
王枊風被帶到西洛與南宮離的面前,現在的南宮離精神瞧起來好多了,完全看不出像一個受過重傷之人,若不是他還躺臥在牀上的話。
既然帶來了王枊風,自然也就會說明他的來意,南宮離在知道他是被皇上派來取西洛性命時眸子還是暗了暗,沉了沉。
還真是不肯死心呢。
西洛坐在一旁沒有言語,這事她早就猜想到了。
這麼久還沒有動手,原來是又派了個人來了。
倒是沒有想到,王枊風會因爲西青的關係而轉變。
但想也是,他們之間本就是表兄弟,以前王枊風也是丞相的護衛,西夫人的侄子,他若深明大義,通情理,自然就會站在西青這邊了。
這事是告訴南宮離了,究竟他要如何做,暫且不提。
後來的時間,霜二公子把飯菜做好,幾個人一起坐下來吃。
因爲南宮離不喜歡吃飯的時候有個人站在一旁,所以在他們吃的時候霜二公子是離開的。
離開後的霜二公子臉色並不好看,被人控制住了總不是那麼自由的,當然不可能痛快得了。
最重要的是冰上現在名在沈越的手裡,三日後就要執行斬行,堂堂西國公主竟然就這般栽在沈越的手裡,這事若是傳到西國去,這戰爭又是不可避免的。
以國主對冰上的疼愛,是不會嚥下這口鳥氣的。
而他,做爲冰上的二哥,又豈能真的做到袖手旁觀呢。
冰上,被西國推崇的女英雄。
冰上,他惟一的妹妹。
不管話說得有多狠絕,到了事上還是不能讓人真的狠下心的。
那廂,西青見到霜二公子陰沉着臉走出去後還疑惑的道:“姐姐,你的僕人怎麼了?居然還拉着臉給你看呢。”
西洛聞言眸子微閃,道:“僕人也是人,也會有鬧脾氣的時候。”
“喔?姐姐罵了他麼?”西青奇了,這個僕人向來都是一臉春風的,忽然之間黑着臉還真是讓人困惑呢。
西洛說:“我從來不罵人的,不過是小小懲罰了一下。”
“會和主人鬧脾氣的僕人單單是小小的懲罰哪裡夠。”南宮離冷不丁的道句。
西洛瞧他一眼,眸子一閃,哼笑說:“您是王爺,大人有大量,別和一個僕人計較。”
南宮離輕哼一聲,不是他大人有大量不計較這個僕人的存在,不過是西洛之前說了,已經給這個僕人懲罰了,在他的身上下了毒,所以他也就不說什麼了。
心裡當然也明白,西洛不願意他死是有原因的,他自然也不會把西洛逼到非要爲他殺個人。
如果真的要殺,還是自己動手好了,犯不着讓西洛爲他出手,最後還要落一個小雞肚腸的罪名。
入夜。
沐房之中,西青脫去衣裳走進了浴桶之內。
王枊風侍候在一旁,給他把衣裳掛了起來。
擡眸瞧了他一眼,他揹着身走進水中,嫩白的肌膚上有着明顯的一個印記。
奴的印記。
當初,西家的人被貶爲奴之時,身上都是貫有一個印記的,這個印記就是代表着終生爲奴。
用火烙出來的一個奴字,洛在他的腰上。
平日裡自然是不會有人瞧出來的,但只有脫去衣裳,這個記號就顯得醒目,無論如何也讓人不能忘記。
坐在水中之時他還是會本能的瞧一眼那個印記,真希望有一天它會忽然莫名的消失了,它消失這種恥辱也就不存在了。
“少爺……”王枊風走了過去。
“有什麼辦法,可以讓它消失麼?”西青淡漠的問了句。
這個記號,王枊風自然是不會有的。
當初他人逃脫了,雖然後來到了皇上那裡,皇上爲了用他還是沒有給他刻這樣的記號。
“有,只是怕少爺會疼得受不住。”王枊風應下。
“哼……”西青重哼一句,還有什麼是受不住的。
“這一次,不知道王爺會採取什麼行動。”西青又淡淡的呢喃一句。
以前,爲了保護西洛,王爺也會採取行動來反擊皇上,但這一次,他人在漢城……
夜,映上枝頭。
天空,還飄着雪。
那一抹修長的身影站在雪中,久久而立。
竟然,也有迷芒的時候。
抖落身上那一層白雪,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他終是,不能不管的。
冰上,不能死。
------題外話------
像冰上霜二公子,等等一些人物,實在不能用好與壞來評價他們。
他們是處於自己的立場上來行事,在也們西國人的眼裡,冰上也是個幗國不讓鬚眉的女英雄,值得西國人來尊敬,如果這篇文寫的是西國,大家的角度將會有所不同的。
裡面每一個人物都有自己的故事和性情的,他們各自有着自己要守護的人。
並非大奸大惡,只是立場不同。冰上這樣的人物是不會在乎浩瀚不王朝老是姓的性命的,但她卻會保護自己的國家,也會侵略別人的國家,她就是一個不戰不歡的女子。
功與過,實在不好評判。
現在都一百萬字了,該不會真的有人一些火星來的還抱着幻想期待會我換男主吧?若真半途換了男主這書也就真不值得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