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一直在下,外面的兩個人爭執不下。
楚楚此時正站在窗前,瞧着外面這兩個人。
六年了,他們終於平安的回來了。
看到他們平安歸來她也就心滿意足了,再無它想了。
真的,該放下的,在這六年的時間裡她早已經學會放下。
什麼是情什麼是愛,不過是男的女的在做戲。
六年前,他走之前讓她有一天找個愛她的把自己給嫁了,如今,她終於把自己嫁了,嫁進了這裡來。
也只有在這裡,才能夠讓她的心得到平靜與喜樂。
轉身,坐了下來,捻着佛珠,敲着自己的木魚,外面的紛擾已經與她無關。
早在遁入空門之時,她就與一切紅塵絕了緣。
楚子肖終被沈越拽着離開,楚子肖現在忽然就有點恨他了,甩開他自己匆匆的跑了回去。
若大的雨點打在身上,眼睛都覺得模糊一片。
這個丫頭,爲什麼要如此的想不開?
世上的男人又不是都死了,沒有了沈越還有很多好男人不是麼?
絢麗的天空,在下了一場雨後顯得越加的明朗清欣了。
皇宮的天空,飛過一羣大雁。
笑笑又張了一歲,今天八週歲了,小公主與小太子自然也跟着張了一歲,六週歲的她們瞧起來比去年高多了,特別是笑笑,這身子蹭蹭的往上竄。
賞心齋裡,笑笑在撫琴,這也是他每日的功課。
小公主則爬在地上單手托腮,明亮的眼睛溜溜的轉,另一隻手則是擺弄着地上的一副用木頭刻的圖案,上面有着各種不同的圖型,可若是拼好了就成了一個人了,這是笑笑送給她的。
這種新奇的玩意她是第一次見,但拼了許久她還是沒有拼出來,所以就有些氣餒的皺起小小的眉頭作苦思冥想的表情來。
知笑自己在練琴,也沒有注意到他,父皇每日要求他練一曲,他從來都不會讓父皇失望的,只要是父皇要求的他都會去做。
“哇,我拼出來了。”許久之後一個稚嫩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小公主開心的由地上站了起來。
“哥哥,你來瞧瞧。”小公主邀功似的跑到不爲所動的笑笑身邊拽着他就走,笑笑只好跟着她一起來看。
其實,他當初拼這圖的時候真的只是一會功夫,小公主卻用了近一天的時間,有空閒就跑來這裡拼這個木頭所組成的圖,上面是一個漂亮的小公主,穿着長長的裙子,笑很燦爛,瞧起來倒有幾分的像我們的小公主。
小公主盯着瞧了一會後忽然就看明白了,稀奇的問:“哥哥,我怎麼瞧着她這麼像我呢?”
這的確是她,是他用了很久的時間一個個刻下來的,然後又組合在一起。
這一切,他當然不會說,他從來都只是告訴她這是讓宮裡的公公出宮時代買的。
“哥哥,我好喜歡啊,能送給我嗎?”小公主又一臉期待的問。
“當然好,不過你得讓我親你一口。”他如是的說,眼眸裡閃動着奇異的光芒,盯着她嫩嫩的嘴脣。
“那好吧,你親吧。”又不是第一次被他親了,小公主自然也不會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妥,還大方的嘟起了小嘴作出讓他親的模樣來,南宮笑立刻笑眯眯的親了上去。
對着她的小嘴就是吸,小公主立刻就又揮開了她,用手使勁的擦自己的嘴不高興道:“哥哥,很多口水耶。”之後高興的把那些圖小心的用一塊薄薄的木板收了起來,她要讓母后瞧瞧去。
小公主要離開了,南宮笑自然是要一路跟着陪她回去的,一路上小公主都美滋滋的。
等待到了風宮的時候她遠遠的就在叫:“母后,母后……”
稚嫩的童音響起,洛兒很快就迎了出來。
小女孩越長越向她了,她對小公主是喜愛得很。
笑吟着迎來道:“馨兒,什麼事情這樣開心?”但聽她的聲音就能知道她是很開心的了。
小公主美美的說:“母后,你瞧這上面的小女孩,是誰呀?”
洛兒聞言蹲下來瞧去,一怔。
這東西,說開了就是現代的積木,但上面的小女孩分明是她的小公主。
心生詫異,道:“馨兒,這是由哪裡來的。”
“哥哥送我的。”小公主依然美滋滋的。
西洛聞言一怔,看向南宮笑詢問:“笑笑,你是由哪裡弄來的?”
“我託宮裡的太監買來的。”笑笑這話當然是撒謊,可撒這樣的謊原本是無心的,也是出於本能的,怕小公主和小太子知道這是他自己做出來的後又要生他的氣,在他的記憶裡,他是不可以比小太子優秀也不能比小公主太聰明的,不然這兩個傢伙一準要一起生他的氣。
而且,就連母后似乎都會有一些的不悅。
西洛知道他在說謊,如果真是買的這上面的人會是她的小公主?
小小年紀就謊話連篇,西洛覺得這樣並不好,微微皺眉,道:“哪個太監給買的?告訴母后,母后一會也讓他再多買幾個回來。”
畢竟是小孩子,在被西洛這樣一反問後就有些支吾了,西洛微微斂下眉目說:“這麼小就說謊,誰教你的?”
南宮笑垂眸不語,說謊這東西往往都是無師自通的。
見他不在說話西洛也懶得再問,教訓得狠了顯得她刻薄,不教訓又覺得這孩子小小年紀就這麼睜眼說瞎話實在是不好,所以這會便和小公主說:“馨兒餓了吧?母后準備了新的點心給你吃哦。”閒來無事的她每天都會想着法子弄出許多新花樣的點心餵養她的小公主小太子還有她的男人。
只是,卻常常忘記,還有一個南宮笑。
不知道是刻意想要忽略他的存在還是無意的,反正這種不經意間的忽略總是讓孩子的心莫名的被傷着了,小公主回到母后的身邊後也就立刻忘記了她的這位哥哥,高高興興的跟着母后去了。
南宮笑站着沒有動,微微垂眸,轉身慢吞吞的走了。
其實,心裡特別期待小公主能夠忽然回身叫上他,但這小丫頭自小就是最沒良心的,好的事情從來想不到他,但他若是有什麼好東西了就會第一時間想要給她,她則照單全收了。
在母后這時得不到任何的關愛,南宮笑就喜歡到父王那裡,在那裡他纔會覺得自己其實也是有人疼愛的。
但今天是特別的日子,南宮離這會正在御花園裡與楚子肖和沈越把酒言歡。
南宮笑來到這裡的時候沒有瞧見南宮離倒是瞧見了小太子。
乍見他忽然進來後太子就手忙腳亂的跑了出來對他喊:“哥,你過來,我給你看一樣東西。”
小太子精雕細琢的小臉上有着一抹精光,南宮笑狐疑的瞧了他一眼後走了過去,就見小太子指着一個花瓶說:“這花瓶裡有一隻老鼠,你敢把它拿出來麼?”
“哦?”南宮笑若有所思的看着立在這裡的一個小花瓶,半真半假的道:“你怕老鼠?”
“是呀,我最怕老鼠了,哥,你趕緊把它弄出來吧。”小太子央求道,還作出一副真的害怕的樣子。
南宮笑想了想還是伸手就去拿這花瓶,但手剛觸碰上去,只聽嘩的一聲響,花瓶竟然碎在了他的手裡,之後由他的手裡碎在了上地。
“哥,你把花瓶打碎了。”小太子立刻揚聲叫。
南宮笑忽然若有所悟,半眯着一雙桃花鳳眸道:“老鼠呢?”
“老鼠當然是由花瓶裡跑走了。”太子說得理直氣壯,之後又指着花瓶說:“你把花瓶打碎了,這是父王最喜歡的花瓶,我要告訴父王。”
聽到這裡的動靜的宮女東月匆匆跑進來,一見這場面慌忙道:“出了什麼事情了?”
“東月,南君王把花瓶打碎了,你要給我作證,告訴父王。”小傢伙指着南君王說得臉不紅氣不喘,南君王忽然就是笑非笑的看着他,一言不發。
他就那樣看着他,令小傢伙無端的覺得有點害怕,朝東月的身邊退了退。
東月看了看地上碎掉的花瓶,嘆氣,道:“南君王你也太不小心了,這是君王最喜歡的一個花瓶,在這裡都放了好多年了。”
南君王忽然就有些生氣了,道:“這花瓶不是我打碎的,是太子打碎後陷害我的。”
“我纔沒有陷害你,明明是你打碎的。”太子據理以爭。
“明明是你說這花瓶裡有一個老鼠,你害怕才讓我來逮的。”南君王小臉都黑了,被太子陷害是他所料不及的,再精明他也只是一個孩子,也不會想到會有一個陷阱正等着他。
“什麼事這麼吵?”正在兩個孩子爭執不下之時南宮離忽然就回來了。
在外面就聽見這裡有兩個孩子的聲音在吵架,他便立刻走了進來。
果然,兩個孩子都一副要幹架的模樣。
再看地上的花瓶,眉宇間微微收起,東月忙上前道:“啓稟君王,是南君王進來後不小心把花瓶弄碎了,這都要怪奴婢照看不周纔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求君王降罪給奴婢吧。”這一輩子,她也是侍候了南宮離一輩子的,耗盡了自己的青春年華,跟着南宮離她也可以說是一世風光,這一點當然也要和她爲人處事有關係,如果不夠圓滑她又豈能撐到今日。
身爲王身邊的大宮女,宮裡得多少人看她的臉色行事說話呀。
南宮君努力睜着眸子看向南宮離,說:“父王,是太子引我到這裡讓我捉花瓶裡的老鼠,我一摸花瓶它就碎了。”
南宮離若有所思的看了看一臉氣鼓鼓的太子,太子自然是不承認的,立刻分辨道:“你也說了是你一摸花瓶它就碎了,那就是你自己打碎的了。”
南君王微微垂眸,沒有再言語。
南宮離只是吩咐道:“把這裡收拾乾淨。”之後擡手牽着兩個孩子的手就朝外走。
南宮離把這兩個孩子帶到了外面的天空之下,一邊領着他們走一邊說:“這花瓶究竟是誰打碎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是自己做錯的就要勇於承認,勇於承擔自己的錯誤纔是英雄作爲,而不是逃避責任或者陷害給自己的兄弟,這樣和狗熊無異。”
兩個孩子都默然無聲,南宮離放開他們的手說:“都回去吧,今天沒有功課,你們可以休息一天,好好想想父王的話,你們是想要做一個英雄還是要當一個狗熊。”
兩個小傢伙各自走了,但到了次日,太子便主動來到南宮離的面前認了錯。
那花瓶的確是他不小心打碎的,碎後他怕父王發現就很聰明的把花瓶捻了起來,雖然費了一些功夫但也是有所值的,後來南君王就倒楣的出現了,他自然而然的就想把這事栽到他的身上去了。
不太不說小太子在很小的時候就很聰明,也是一個很有計謀之人。
這一生,他都要感謝他的父親,是他的父親一路引導,讓他一直朝正確的方向走。
之後,他去找南君王道了歉,南君王只是點點頭,什麼也沒有說。
在那以後,有好幾日他一個人在房間裡獨自練琴。
後來有一天西洛來找他,爲的是問他那積木的事情。
西洛過來的時候他還是一個人在撫琴,他不去找小公主小公主都不知道來找他陪陪他。
西洛問他:“那積木是你自己做的?”
“是。”他靜靜的回答,手中的琴停下,看她。
他美麗的母親,高貴又優雅,可很多時候,他都覺得她是那樣的遙不可及。
明明,他離她很近的。
太子和小公主都會撲到她的懷裡撒嬌,她會溫柔的摸着他們的腦袋和他們說話。
記憶中,他從來沒有這樣做過。
總覺得她是那樣的遙遠,陌生。
如果自己撲進她的懷裡,她一定會把自己推開吧。
這個想法一產生後他就很想試一試,她的母親是否願意抱他一抱,就像抱太子和小公主一樣。
受了委屈的小公主和小太子都會朝她尋安慰,如果他受了委屈卻是連個尋求安慰的人也沒有。
西洛瞧着他,似審視般。
這個孩子,她始終看不透。
他這腦袋裡究竟都裝了什麼,她沒有辦法不承認,他真的很聰明,由那積木就看出來了。
這樣的積木,可不是普通的孩子能刻畫出來的。
擡步,走向他,似乎想要把他看個明白,他卻忽然就站了起來朝她的懷裡撲了過來,抱住了她的腰。
一瞬間,她微微僵住。
她還不習慣與他這樣親近,這麼多年來都沒有這樣的習慣。
“你這孩子,怎麼了?這麼大了還要撒嬌嗎?”她勉強一笑,笑得有幾分的不自然,伸手推了推他,看着他問。
南君王就覺得有些失望,他的想法是,她應該向對小太子和小公主這樣對自己,撫摸他的腦袋溫柔的問:“發生什麼事情了?受了什麼委屈了嗎?”她什麼也不問,她推開了他,還嫌她撒嬌了。
微微垂眸,隱下眸子裡的不自然,道:“我只是想起似乎從來還沒有抱過母后,想要抱一抱母后,對不起,是我孩子氣了。”
西洛一怔。
孩子氣麼!其實,他真的只是個孩子啊!
伸手,想去撫這個讓她又熟悉又覺得陌生的臉,他真是越長越俊美了,比南宮遙要俊美多了。
南宮遙常是陰沉着一張臉,但這孩子卻分外的喜歡笑,特別是一雙桃花鳳眸,透着風流,一瞧就是一個讓人喜歡親近的人,只是她,偏就與他親近不起來。
因爲南宮遙,她心裡有個結,解不開。
伸手,還是把他又重新摟在了懷裡,嘆道:“笑笑長大了,馬上就要比母后還要高了,抱着一個比母后還要高的笑笑,還真是讓人覺得不習慣呢。”
南宮笑聞言微微一怔,心裡多少舒服了點,不管這是不是一個理由,她這樣說都讓他不那麼難受了。
“母后,你是愛我的嗎?”反手,他抱着這個讓他陌生的懷抱,問她。
“當然,母后當然是愛你的。”她言不由衷的笑着說。
“我也是愛母后的。”
這孩子今天瞧起來格外的多愁善感,她無聲笑。
愛她麼!她相信。
畢竟,她從小看着他長大。
只是,她對他的愛,又能有幾分呢。
孩子童時看天空總是簡單的,少年時看天空總是遙遠的,真正長大時才明白,天空那麼的遼闊,它容得下世界的各種紛擾。
從孩童時代,南君王就知道自己對小公主有一種近乎佔有的霸道,那個時候他還不懂這是什麼。
等到明白之時,才知道她們之間隔着一條永遠垮不過去的滄海。
那日,他跑去鳳宮去找小公主,忽然就發現小公主的身邊多了一位又高又俊的男子。
小公主叫他舅舅,他們也跟着叫舅舅,那是當朝長樂候江伯牙。
江伯牙當時抱起了年僅六歲的小公主,然後一隻手捏着她紅撲撲的臉蛋說:“小公主又長高了呢。”
“伯牙舅舅,你也長高了呢。”小公主笑眯眯的說,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貓似的看着這位漂亮的舅舅,特別是這一張薄紅的脣,看着好好吃的樣子,讓她忍不住就朝他嘴上親了一口。
江伯牙倒也沒有在意,小公主小的時候他倒也常常去親她的臉蛋,可一旁進來的南宮笑看見了,眼神裡就生出了莫名的不悅來。
他本來以爲小公主只會被他親的,沒想到舅舅也能親,而且是親嘴脣的。
親過後小公主還誇讚說:“伯牙舅舅,你的眼睫毛爲什麼這麼長呢,好像扇子一樣,好漂亮哦,我也想要這樣長的睫毛。”一邊說着小手還一邊摸他的眼睛。
他不似有些人長了一雙風流的桃花眼,他眸子狹長,如同浩月,令人着迷。
他人本就長得漂亮,再配上這一雙浩月般的星目,不知道曾迷倒過多少的女子。
如今被小公主一誇讚他也就笑了,洛兒在一旁看着咐和句:“你伯牙舅舅可是我們浩瀚王朝最優秀的男子,很多女孩的理想夫君。”這話是一點也不假的,他現在才二十二歲,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子做夢都想嫁給他,長樂候,事業名利雙豐收呢。
小公主聽言就立刻搶着說:“不行不行,伯牙舅舅你不可以娶別的女子,等我長大後我要嫁給你當妻子。”
一旁的南君王小臉都黑了,咬牙切齒的想一會要好好和她說一說,長大以後她是要嫁給自己的,怎麼能嫁給伯牙舅舅。
洛兒聽了小公主的話不以爲意的笑,江伯牙也笑着說:“好呀,舅舅就等你長大的一天。”
“伯牙舅舅不許騙人哦,要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小公主一邊說一邊就要勾起伯牙的手指。
“馨兒,不許拉勾。”南君王看不下去的,忽然就出聲阻止。
大家似乎才發現他一般,馨兒朝他看了一眼,作出任性的樣子說了句:“要你管,我就要。”一邊說着一邊又要勾江伯牙的手,小孩子家鬧着玩,江伯牙自然是不會讓小公主不高興的,也就笑着與她勾了手指,並說什麼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小公主圓滿了,南君王氣得內心痛心疾首。
他看顧了這麼久的小公主就這樣與江伯牙許下終身了?心裡咬牙切齒的想,一定要把小公主搶回來。
不過,他現在這樣小如何搶啊?當然是騙了,腦子裡迅速就轉動開了,一會要用什麼來騙小公主,讓她也與自己許下個約定,將來長大後嫁給自己。
洛兒在一旁笑眯眯的看着,心裡忽然一震。
不是她要多想,雖然說孩子童言無忌,但……
小公主這就和江伯牙玩什麼拉勾上吊的遊戲,這不會就成真了吧?
倒不是她要反對他們什麼的,而是江伯牙是她的親弟弟,同父異母啊,自己的女兒和也,這是親近,萬一將來生了孩子什麼的有殘疾之類的怎麼辦?
忽然發現自己現在想的是不是也太遙遠了?立馬在心裡呸了一口,小公主還這樣小,自己也太不純潔了,何況伯牙現在肯定不會有這樣的想法,誰也不會對一個六歲的孩子就想法的,就像她也絕不會對一個還沒有長大的男孩子有想法一樣。
江伯牙這時卻忽然就又由身上拽下一塊玉佩,這是上等的玉佩,色澤各方面都非常好,裡面還有一個血色的鳳凰,他擡手就把這玉佩掛在了小公主的脖子上說:“小公主,這塊玉佩收好了,是伯牙舅舅送的,不能搞丟了哦。”
“是定情信物嗎?”小公主饒有興致的問,南君王嘔得吐血,洛兒覺得很無語,這小孩子,誰教她的?
她可不記得自己有這樣教過她。
江伯牙則是笑非笑的說:“是的是的,定情信物,所以不能搞丟了哦。”
“那我也送伯牙舅舅一個信物。”小公主立刻由自己的身上也拽下玉佩塞到江伯牙的手裡,她的東西當然也不會差的。
“這是我送給伯牙舅舅的信物,你也不許搞丟了哦。”江伯牙笑着收下,洛兒無語得別過臉。
江伯牙在這裡待了一會後也就走了,他一走西洛就立刻拽過小公主教訓:“你這個孩子怎麼這樣不害羞?什麼訂情信物,那是你舅舅,以後不可以這樣胡說,還有,你也不小了,不要動不動就親人的嘴,成何體統。”真是太嘔她的心了,怎麼這孩子這樣子啊!
小公主睜大無辜的眼眸看着她說:“爲什麼不可以和舅舅訂情啊?”又委屈的說:“親個嘴怎麼了?南君王哥哥還天天親我的嘴呢,舌頭都伸到我嘴裡了。”一邊說一邊還作了一副嘔的樣子。
她是不喜歡這樣子親的,但每次南宮君王都會拿好東西引誘她,爲了好的東西她只好犧牲一下色相了。
南君王的小心肝都碎了一地了,西洛一震,立刻尋向南君王,瞪着他揚聲質問:“笑笑,馨兒說的可是真的?”
南君王瞧西洛一副想要吃人的模樣,似乎如果馨兒說的是真話就要剝他一層皮一樣,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認啊,立刻搖頭道:“馨兒撒話,我纔沒有你這樣隨便,我的初吻是不會隨便送給別人的。”天地良心,這傢伙的初吻不知道送給馨兒多少回了。
馨兒沒想到南君王竟然不認帳了,立刻氣得又委屈又難過的指着他說:“母后,他說謊,每次和他在一起他都會拿東西騙我親我的嘴,上次送我積木的時候還親了我好久,上一次讓我看鸚鵡的時候也親了我好久,上一次……”
洛兒現在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聽着小公主一頓控訴,南君王只好睜着眼睛大聲分辨:“你說謊你說謊,我纔沒有你這樣沒臉沒皮呢,明明是你自己和伯牙舅舅玩親親,母后責備了你你就連我也一起拖下水,我以後再理你了,哼。”小傢伙立刻氣哼哼的走了,撒腿就跑,不然等洛兒來收拾他不成?
馨兒嘔得要死,委屈得眼裡噙着一汪淚水,哥哥好壞,明明親了她竟然還不承認,不承認也就算了還要罵她好多壞話。
洛兒表示無語極了,這些孩子的話她也是半信半疑的,心裡只好暗自決定,以後要看緊了馨兒。
這些孩子過早的成熟,如果不好好教訓不知道以後會變成什麼樣,這些令她頭疼的孩子啊!
心裡微微沉吟,沒有保護好馨兒是她的失職,做爲一個母親,她應該讓她知道女孩需要隨時保護好自己的。
看馨兒還一副委屈極了的樣子,便來到她的身邊伸手抱她坐下來道:“馨兒,你是個女孩子,和男孩不同,我們女孩子從小就要保護好自己,沒有成親之前是不可以讓任何男人觸碰的。”
馨兒噙着眼淚點頭,道:“母后,以後我再不讓哥哥親我了。”
提到那孩子西洛就頭疼,她幾乎可以肯定這孩子真的騙了馨兒親了馨兒,但眼下不是研究這個的時候,她繼續給她洗腦,道:“馨兒,自己的嘴脣自己的身體,除了自己的丈夫不可以讓任何男人觸碰,不然就會不純潔了,如果自己變得不純潔了,將來丈夫就會不喜歡了,沒有一個做丈夫的願意看到自己的妻子變得不純潔,被別的男人親吻摟抱,如果一旦發生這樣的事情,他很可能就會不要你了。反之,丈夫也一樣,既然娶了自己的妻子就應該忠於自己的妻子,如果失貞於自己的妻子這也是背叛,做妻子的也有權利選擇原諒或不原諒,母后這樣說,你明白嗎?”
馨兒點頭,道:“母后,馨兒記下了。”從此以後,南君王的福利沒有了。
丫的,讓你敢欺負我們小公主,吃光不認帳,不帶這樣子的。
其實吧,在南君王看來這事是真的不能怪他的。
母后這麼的兇,當時馨兒又和伯牙舅舅又是訂情又是親吻的,他都氣死了,小小年紀的他才管不了這麼多呢,馨兒要把他拖到母后面前,他當然得爲自己脫身了。
雖然父王說男兒要勇於承擔自己所犯下的錯,不然就是狗熊不是英雄了,但,他可沒有那樣崇高的理想,他纔不要去當什麼英雄,至於狗熊嘛,誰說騙人的就是狗熊了,誰說嫁禍與人就是狗熊了?這是謀略懂吧?
父皇還常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不然就不是男子漢了。
對於父王的理論他很多時候也是不完全認同的,如果疼了當然會哭了,如果不會哭就是傻子了。
小小年紀的自有一套自己的理論,大人那一套理論他通常也就是聽聽,合他心意他會用,不合他心意他會棄之,他可不是太子,被父王幾句話就給改教了,然後乖乖的跑去找父王道歉,又來找他道歉。
想到馨兒,他常常都在想,要給馨兒個什麼東西呢,怎麼樣才能夠哄得她答應不會再生自己的氣了,然後長大了嫁給自己。
哦不,他不要等長大,他要立刻和他拜堂成親,讓伯牙舅舅靠邊站去。
其實,長大了才知道,馨兒是他這輩子都得不着的一個存在。
只是,現在的他們還都太小,不知道兄妹之間是不可以相愛的。
等知道的時候,卻已經陷得太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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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嗷,我現在也挺糾結的,這幾個孩子該怎麼分配怎麼處理,都是孃的心頭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