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西美一直都在暗中觀察動靜,她是準備侍機而動,但,想要借近西洛並不是一個容易的事情,思來想去西美就把這主意打到廚房裡去了。
西洛自打懷孕後廚房裡每天都會給她煲營養的滋補她,如今的廚房不比過去,廚房大了人也就多了,人來人往的下手總會有機可乘的。而且,想要把事情順利完成,她也只能選擇廚房下手了,西青那兒她是已經沒有指望了,也萬不敢驚動了西青,就算他不會出賣她這個當姐姐的,但難保不會壞她好事。
早上的時候奴才們向來都是起來的最早的,清掃院子的清掃院子,洗菜的洗菜提水的提水,廚房裡天剛亮起的時候就已經忙碌了起來,爲各房的夫人太太們準備起了早點。
五夫人只負責給她藥,但親自下藥這事五夫人不願意做,西美明白她是怕東窗事發到時查到她的身上,而且最先提出這事的是她,所以不管五夫人做與不做她都會去把這事做好的。
西美早早的的去了廚房,廚房裡的婆子們已經開始在爲西洛準備早餐了,廚房裡的王嬤嬤是認得西美的,上次被吳氏教訓後她得到西洛的一筆賞賜,所以這心裡對西洛更是盡忠得像個狗。
乍見西美忽然進來了王嬤嬤就朝她橫了一眼道:“你來得正好,柴火不多了,趕緊去挑些柴火進來。”但凡是有機會能使喚到西美的地方王嬤嬤總是不放過任何機會的。
若擱在以往西美也定然不會啃聲的,挑柴就挑柴,雖然這並不是她分內的活,可到了這種地步也就沒有什麼是不能忍的了,但現在她是有任務在身的,又豈能被這婆子給支開了去,所以西美陪着笑說:“王嬤嬤,我娘生病了,我是來給她煎些藥的,容我給母親煎好了藥再幹活可好?”
一個奴才的生死王嬤嬤當然不會放在眼裡的,她立刻不耐煩的道:“哪來這麼多廢話,讓你乾點活就推三阻四的,你以爲你還是以前的大夫人麼!”
廚房裡來來去去幹活的人都是一張淡漠的臉,有看笑話的嘲笑一聲。
能看浩瀚王曾經的大夫人如此落魄的確可以滿足一些人狹隘的內心。
西美依然態度謙卑的道:“王嬤嬤,我娘昨夜就在發熱,到現在還沒有退,我們是奴婢,我孃的命不值錢,可你明白,我娘若是因爲這場病生了什麼變故,王妃是不會饒你的。”
王嬤嬤一聽她居然拿王妃來威脅立刻氣了,但西美又說:“王妃當然是不會在乎我孃的命,但王嬤嬤你要明白,就算王妃不在乎我孃的命也萬不敢讓我娘就此死在了府上,若是我娘死在了王府,她說到底也是要叫我娘一聲母親的,她這虐待母親的罪名是耽定了,你侍候王妃這麼久做難道不知道王妃最在乎名聲麼,你若因此而毀了王妃的名聲,你覺得王妃會饒過你麼?”
西美這一番話也可謂是帶唬帶嚇了,究竟能不能唬得住就看王嬤嬤如何看待這件事情了。
西美說完這些話後就自顧的去煎藥,王嬤嬤一個人想了想,覺得這西美可惡得很,居然敢威脅她,但可惡歸可惡,王嬤嬤當真也就沒敢再支使她了,萬一這西夫人真的死在了這王府裡,怕真的會給王妃帶來一個不好的名聲,王妃的名聲向來都是好的,她萬不敢給王妃惹事的。
王嬤嬤暫時饒過了西美后便哼咧着又指揮旁人幹活,經過上次被吳氏修理之後她又得到了西洛的重用,在廚房當起了管事的,所以說這王嬤嬤在廚房裡是很有實權的。
王嬤嬤在廚房裡吩咐了一番後便走出去了,廚房裡有好幾位廚子專門爲各房夫人太太做飯的,西美不動聲色的瞟了一眼,她是知道是慶嬤嬤在幫西洛做早點的,所以就刻意選擇了慶嬤嬤的旁邊,把弄好的藥材用生好的炭爐小火慢慢的煲了起來。
那慶嬤嬤乍見她這般煎藥就忍不住看她一眼說:“煎藥的時候應該先大火,後小火。”
西美聽言立刻道聲謝後把火加大,不過由於也沒有在廚房裡幹過這類活,自幼又是嬌生慣養着的,弄起火來的時候就顯得笨手笨腳的。
也是慶嬤嬤還有幾分的好心,見她如此便揮揮手說:“來,我幫你弄。”
西美忙閃開讓慶嬤嬤弄,慶嬤嬤的鍋上正煲着一碗燕窩小粥,西美便趁機閃到了過來假裝給她看着粥,拿着勺子在裡面還輕攪了一番,之後是不着痕跡的就用自己的衣裳作掩護,把手心裡早就準備好的藥粉灑了進去,一切倒真是做得天衣無縫的,慶嬤嬤自然也不會有疑其它。
“王妃的粥做好了麼?”身邊忽然就傳來了一聲詢問,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晴天竟是走了進來,無聲無息的。
西美嚇了一跳,慌忙微微挪開身子站到了一旁,慶嬤嬤就忙道:“這就好了。”
晴天的眼睛這時掃了一眼西美,看了看她煎的藥道:“你生病了麼?”
“是我娘生病了。”西美忙回了話,這晴天是王妃身邊的大丫頭,這院子裡有幾個人不看她臉色行事的。
晴天微微點頭道:“來前王妃正找你呢,你趕緊去王妃那一趟吧。”
“我……”西美吃不準西洛找她幹什麼,但此時也在煎藥,怎能忽然離開。
晴天似乎看出來她的想法,便道:“這藥熬好後慶嬤嬤給送過去,現在你去王妃那裡,順便幫我把王妃的燕窩粥送過去吧。”晴天一邊說着一邊開始拿別的食物,自然是爲王妃刻意準備好的的早點。
西美見此也只好如此了,只是心裡還在猜想西洛找她究竟何事。
自進王府以來她從來就沒有主動找過她,可以說是幾乎不與她見面的。
西美心裡懷揣着疑惑跟着晴天一起去了,就見西洛正與錦兒青霞一起由走了出來,就連西青這會也陪在她的身邊。
西美心裡一怔,本以爲西青這會早走了,倒沒想到他人還在西洛這兒逗留着。
西青再看到她後並沒有言聲,只是微微垂着眸子跟在西洛的身邊。
晴天把早點都擺在了上面,西美也自然把燕窩放好了,見着西洛後便作了一福道:“奴婢參見王妃。”
西洛瞧着她刻意放下的低姿態,隨之輕聲嘆息,一臉憂傷的道:“妹妹以前怎麼說也是個美人,現在變成這個樣子本王妃的心裡頭也不是滋味啊!”每天的勞累使得她連打扮也顧及不上了,膚色也顯得慘白臘黃的。
西美垂眸不語,也不知道該如何接她的話岔,如今她這般的模樣已經夠恨的了,同是西家的兒女,瞧她現在的風光更加映襯着自己的落魄,人的心又怎麼能夠平衡過來。
西洛現在擺出一副同情她的模樣,她也不屑於她的同情,因爲清楚的知道她不可能同情自己分毫的。
西洛這時坐了下來,青兒也隨着一起在她和身側坐下道:“姐姐,趁熱吃吧。”一邊說着一邊把燕窩粥移到她的面前來了。
西洛盈盈一笑摸摸他的腦袋道:“青兒難得陪姐姐吃上幾回飯,今天也要多吃點。”一邊說着一邊端着燕窩粥是準備吃的。
西美依然垂着眸子,不過是眼角的餘光掃了她一眼,如果她吃了這碗粥,這輩子她也休想再有機會了,心裡期待着她趕緊吃完,然而西洛用勺子盛了一點粥放到脣邊後也只是嗅了一嗅,忽然就又放了下來說:“西美,你來坐本王妃這兒。”
西美不知她想要幹什麼,自然也不敢真的坐下來,只道:“奴婢不敢,奴婢站着就好,有什麼話王妃請訓示。”
西洛輕嘆道:“說到底你也是本王妃的妹妹,就算你做再多傷害本王妃的事情,本王妃也始終是不忍真的責罰你的。”這話聽得西青心裡一動,心裡莫名的難受。
聽她這般一言西美心裡就更加的狐疑了,這麼久了她也從未這般和顏悅色和她說過話,現在是爲何呢!
西美猜不透西洛的想法,面上也表現出誠惶誠恐的樣子來,西洛又瞧着她說:“聽青兒說夫人生病了,吃過藥沒?”
“只是忽然染了風寒,估計是昨夜沐浴之時水涼了所致,廚房裡已經在煎藥了。”西美小心的回話道。
西洛點頭道:“一會本王妃會派府裡的大夫爲夫人看病。”
西美是沒有辦法相信她真的有這份好心的,心裡冷然的想:貓哭耗子假慈悲,我得小心的防着她點,不知道她又要耍什麼花樣。
西洛這時又說:“你還愣在這裡幹什麼?坐下來陪本王妃一起吃頓早餐吧,總不會讓青兒坐着你站着的。”
西洛一再開口西美也不能一直措辭,只好道:“奴婢恭敬不如從命。”
西洛又是盈盈一笑,道:“西美,瞧你現在這面黃肌肉的,來,把這燕窩給喝了。”
這燕窩裡早就被她下了藥,西美自然是不肯喝的,當然,如果西美知道自己其實早就沒有生育能力的話,喝了又何妨呢!
西美誠惶的推辭道:“這燕窩是給王妃補身子的,奴婢怎麼敢喝,奴婢吃些別的就是了。”
“你是本王妃的妹妹,你現在瘦成這樣子,本王妃也於心不忍,燕窩沒了可以再做,但妹妹若是因此餓病了餓壞了可就讓本王妃於心不安了。”這是赤果果的虛情假意,但就是這樣一番虛情假意,偏就讓她說得動聽極了,一臉的真誠。
西美自然是不敢吃的,西洛這時便把燕窩粥端了起來往她跟前遞,西美見狀哪裡敢接,立刻雙手輕輕作推辭狀,然後,只聽啪的一聲,那碗粥就落地了。
一聲碎響,濺了一地。
侍候在一旁的幾個丫頭微微一驚,西美也驚得立刻站了起來慌忙道:“王妃恕罪,奴婢不是有意的,奴婢這就收拾起來。”一邊說罷一邊就準備蹲下收拾。
“汪……”有隻不點大的小花狗忽然就竄了過來,逮着地上的粥竟然吃了起來。
只不過,纔剛吃了二口這小花狗竟然身子一歪癱在了地上,在地上使勁的抽痛起來,那表情竟然也是痛苦萬分的,一會功夫它的身下便流了一灘的血水,一雙絕望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一會功夫就痛暈死過去。
在場所有人立刻就又驚呆了,就連西美也驚得瞪大眼睛。
心裡隱隱有着不好的預感,直覺是掉到一個陷阱裡了。
果然,西洛神色一沉,道:“這碗粥,是誰做的?”
“回王妃,是慶嬤嬤做的。”晴天忙回話道。
“傳慶嬤嬤。”西洛的面上已經有了一絲的冷色。
青霞這時立刻跑去傳慶嬤嬤,慶嬤嬤人很快就被帶到。
慶嬤嬤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一進來就感覺到這裡的氣氛很沉重,她忙跪下道:“奴婢參見王妃。”
“慶嬤嬤,本王妃問你,早上的燕窩可是你親手爲本王妃做的?”
“是,是奴婢。”慶嬤嬤忙應道,心裡卻疑惑極了。
“除了你,有沒有人接觸過燕窩粥?”西洛沉聲詢問起來,她的神情表明了這件事情很嚴重。
慶嬤嬤心裡一慌,剛想說沒有人接觸過的時候西洛又忽然補充了句:“這燕窩粥裡可是被下過墮胎藥的,看見地上這條小狗了沒有?它也是懷了身子的狗,因爲剛剛誤食了打到地上的燕窩粥,它肚子裡的胎已經被流掉。”這藥若放在人的身上自然不會出現這麼快的效果,但這只是一隻普通的品種小狗,個頭不大,以它的體質如果被下了墮胎的藥勢必會立刻發作的。
慶嬤嬤立刻嚇得臉色發白,這麼大的罪名她可是擋擔不起的,所以西洛又刻意提醒她道:“慶嬤嬤你可要仔細想清楚了,除了你以外,有沒有旁人接觸過這碗粥。”她相信在慶嬤嬤的膽量也萬不敢害自己的,現在這樣提醒她不過是爲了穩住她,從而讓她指出接觸過這碗粥的人。
慶嬤嬤經她這樣一提醒也立刻意識到了一件事情,連忙啓稟道:“王妃,當時這個奴婢也在場,奴婢幫她調了一下她正熬藥的火的大小,結果她就動手攪了攪粥,一定是她趁機下藥害王妃您的。”
到了這個裡想慶嬤嬤也不含糊了,人命關天的事情,誰不想先保自己呢。
西美乍一聽指到她後立刻就跪了下來慌張的道:“王妃,奴婢沒有。”轉而又瞧着慶嬤嬤說:“你一定是被旁人收買了,現在居然反咬我一口,我平日裡連王府的大門也出不去,又能去哪裡尋得了害人的藥?倒是你可是常有機會出府的呢。”這樣一番話也是徹底爲她自己擺脫了罪名。
一個不能出王府的人怎麼才能去買藥害人!
慶嬤嬤聞言立刻傻眼了,害王妃的罪名就是掉她一百個腦袋也不夠賠的,慶嬤嬤忙就叩頭垂淚道:“王妃,天可作證,就是給奴婢一百個膽子奴婢也不敢害王妃您啊!求王妃徹查這件事情,給奴婢一個公道,也揪出那謀害王妃之人。”這般說着慶嬤嬤惡狠狠的瞪向西美,只覺得先前在廚房裡幫她調火的自己太過愚蠢,竟然着了她的道,被她反咬一口。
現在慶嬤嬤的心裡已經一口認定了一定是西美所爲了,就只有她接觸過這粥,不是她還會有誰!
西青這時也神色複雜的瞧着西美,雖然他什麼也沒有看到,可一發生這種事情也會直覺的認爲是西美所爲,一個慶嬤嬤還沒這樣膽量敢害王妃。
西青緊緊抿着脣沒有言聲,二個人都是他的姐姐,現在卻出現這種情況,若被西洛查出是她所爲,不知道西洛會如何處置她。
有些緊張的看着西美,又看看西洛,心裡難受得要死。
西洛的眸子這時也慢悠悠的瞟到了西美的臉上,淡淡的道:“西美,到本王妃的面前來。”
西美聽言一臉誠惶的朝她走去道:“王妃,奴婢真的沒有害你,奴婢現在已經這般了,又豈敢再生害王妃之心。”
西洛瞧着她似乎也嚇得顫抖的臉,盈盈一笑,她拿出手帕來,伸手拉過她的手在她的手心裡輕輕一擦道:“瞧把你嚇的,究竟是不是你,本王妃心裡會沒數麼,能隨便冤枉你麼?”
西美不知道她在耍什麼花招,只能瞪大眼睛瞧着她,西洛又說:“瞧見這手帕沒有?上面還沾着一層黃色的藥粉,剛你坐在本王妃身邊的時候本王妃就有味到這一股子藥味了。”
“雖然這藥到了粥裡便不見味了,可沾在你手上的藥還是有味道的,你想害本王妃,怎麼就不知道早點把手給擦乾淨呢。”實際上她是沒有機會擦手而已,後來被叫到她這裡便一下子忘記手上還沾有藥粉了。
西美的臉刷的慘白,西洛臉上微有失望之色,瞧着她又說:“你是本王妃的妹妹,卻一再的想法子下藥害本王妃,上次你利用本王妃對青兒的信任在飯菜裡和茶葉裡下毒,這次知道青兒不會再被你利用,你便又想法子溜進廚房在本王妃的飯裡下毒,你這樣一次次的爲迫害本王妃,你說,本王妃該如何才能夠原諒你?”
一旁的青兒臉色刷的變得又紅又白,他原以爲西洛不知道西美利用他下藥一事,沒想到她竟然全都知道,可自己卻一直都瞞着她,這讓青兒覺得心裡很難堪,難堪的是好像自己背叛了她一般。
悄然瞧了西洛,西洛並沒有看她,只是盯着顫抖的咬着脣的西美。
她努力的控制了自己心裡的恐惶,原以爲自己會萬無一失,現在才明白,自己遠遠不是她的對手,自己的一舉一動竟然都被她窺視得清清楚楚。
西洛是個醫生,在把這條狗弄回到自己身邊來的時候就特意的研究過一番這個狗的體質,心裡也拿準了它承受藥效的能力,所以刻意放它在身邊,等的就是今天這一個時機。
早在今天聽說西美進了廚房爲西夫人煎藥時西洛就已經派人盯上了她,也算準着她等了這麼多天是該耐不住了。
果然,她還真是動手了。
事先就做好了準備,弄了一條狗放在屋子裡,只要碗裡的粥落在地上被狗吃了去,一切真相就會大白於天下,西美便無處可遁,連着幾次謀害她,這罪名可是不小的。
西美一時之間一句話也說不上來,西洛又淡淡的說:“本王妃知道,憑你一個人的本事還沒有辦法弄到藥來害本王妃,現在你只要說出這個背主的主謀,本王妃會對你從輕發落。”
西美才不相信她會對自己從輕發落,既然她識破了這事又豈會真的能免容下自己,自認爲對西洛她也是夠了解的了,所以在西洛想要逼問她背後的主謀時她冷冷一笑,坦然的承認道:“沒有背後主謀,這一切都是我一人所爲,我是恨不得你死,喔,是讓你生不如死,這輩子也不能生育,看着你慢慢的痛苦受盡折磨,直到有一天也要嘗一嘗被男人冷落拋棄的滋味,可惜的是,天不長眼,居然讓你一次次的躲了過去。”現在西美的心裡認爲前二次利用西青下藥她也躲過去了,所以心裡對她更是惱恨之極,若是躲過去了,她肚子裡看來還真是懷上了一個孩子了。
西美大大方方的承認了,自然是抱了必死的決心。
說實話沒有人願意死的,但事如今這戲已經沒有辦法演下去了,既然如此倒不如痛痛快快的把自己心裡的恨意發泄出來,至於那背後主謀,她定然是不會說的,因爲即使是她死了,西洛的日子也不會好過,那個女人,一定會逮着機會給她致命一擊的,她要留着那個女人的命,她完成不了的事情,由那個女人來做也是一樣的,只要能讓她痛苦,誰下手不是一個樣!
對於西洛的恨,早就升到九宵雲外去了。
知道她這是要護着那背後的主謀了,西洛倒也不逼迫她。
西青見她一下子全認了,臉色一陣陣慘白,幾乎是有些顫抖的指着她失望的道:“你爲什麼要這樣子做?爲什麼就不能安靜的生活?”
西美冷眼瞧着她這個弟弟,他的運氣好,竟然能夠得到西洛的疼愛。
淡淡一笑,西美恨恨的看着西洛道:“我爲什麼不能這樣做?這個女人,她從小就處處壓制着我,來到王府更是如此,奪我所愛,害我的孩子失去,看似面善卻是最心狠手辣的一個毒蛇女人,她若不死,我這輩子也是被她踩於腳下,她若死了,我還有翻身的機會。”可現在,她已經沒有機會了。
對於這個滿口都是自己理的女人西洛很是無語,她冷冷一笑,道:“西美,這話你是說反了吧?”
“我自幼母親就去逝得早,知道我母親是怎麼死的麼?是被西夫人用毒害死的,你敢說這事你毫不知情麼?”西青在一旁聽了臉色越加的慘白如紙了。
西洛又說:“你說我奪你所愛害死了你的孩子,當初明明是我把你帶到王府擡你爲大夫人,你卻在成爲大夫人後越加的變本加厲,處處想要加害於我,給我下藥,奪去我的第一個孩子,還差點要了我的性命,還記得父親在世之時,那時候王爺出兵,你合計着西夫人一起算計與我,在我去爲王爺祈福的路上,你們派了多少人來殺我?若非後來楚公子相救,我早就已經死了,就連我最後一次要離開王府之時,你還是不肯放過我,把我綁回到相府準備殺害,你一次次的迫害我,你說你我之間,究竟哪個是毒蛇心腸?”
西洛向來是能說的,西美又豈能說得過她,不論哪一方面,她都輸於她。
西美被她一句句一件件的逼問着,心裡惱恨不已,反正事情已經敗露她也不會再去求她,求她她也不會放過自己的,索性就恨道:“現在我已經在你的手裡了,你要怎麼樣就隨便你了,何必廢話。”
既然如此西洛也不想和她廢話,只是轉臉看向慘白着小臉的西青道:“青兒,你說姐姐該怎麼做?”
青兒聽言一愣,西洛來問他的意見就是不想在處理這事的時候太讓他難過,也是想告訴他自己並非要針對西美,而是因爲西美一次次的想要加害於她。
西青微微咬脣,並沒有爲西美求情,只道:“一切都憑姐姐做主,只是求姐姐能夠念在姐妹的情份上,饒她一命。”
西洛點頭道:“好,念在姐妹的份上,本王妃饒你一命,把你送往尼姑庵裡修心養性,爲你自己這一生的罪孽祈禱。”
西美乍一聽她的發落立刻惱恨而道:“你少在我面前裝得出一副慈悲心腸的樣子,若論罪孽,你的罪孽不比我少,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一定會有報應的。”
“拉下去。”西洛淡淡的吩咐下去,不想再聽她的廢話。
報應,她不過是爲了自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西美立刻被侍候在外面的婆子拖了下去,西美想要大叫再罵西洛幾句的時候有個婆子就在她嘴巴里塞了塊手帕,讓她所有的聲音都消失在手帕之中。
西美被帶走了,西青這時忽然就撲通一聲跪在了西洛的面前,眼中泛淚的道:“王妃姐姐,母親和西美做了這麼多傷害你的事情,青兒也無臉向她們求情,只願意這一生服侍姐姐,爲母親和西美來恕罪。”
西洛輕聲嘆息,她又何嘗不知道,青兒實際上是在朝自己求情,讓她不要記恨西夫人。
伸手撫起西青和他說:“一個人的罪孽一個人承擔就夠了,姐姐又豈會讓你來爲她們承擔,如今西美也被送往尼姑庵裡了,希望那裡的師太能夠好好教導她,讓她修心養性,一心向善,也不枉青兒對她的這番姐弟情深了。”
西青慚愧的垂眸道:“只怕她會死性不改。”自己的這個姐姐,在經過這接二連三的事情後多少是瞭解一些的,如果她能醒悟,就不會這樣一次次的下毒了。
西洛輕盈而笑,道:“放心,她一定會改變的。”嘴上說得是好,心裡卻是冷然的想,去了那尼姑庵後定然要讓她活得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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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以爲不殺她是種恩慈,這次去了之後她會活得生不如死!
處理完這些事情後西洛便對西青說:“這些飯也都涼了,想吃些什麼青兒去廚房要便是。”
青兒此時的心情也正需要平復一下,當下也就告辭了。
西青一離開就朝外跑了出去,他是去追還沒有被送出王府的西美,在洛神苑外攔住她叫:“姐姐。”
西美淡淡的看他一眼,本來還很憤怒的眼神裡露出一抹悲傷,西青對拖着她的婆子說:“容我和姐姐說二句話吧。”
知道王妃是疼愛西青的,那婆子自然也是讓他們姐弟說話的,便伸手拿去了西美嘴裡的手帕。
西青看着西美說:“姐姐,過去之後你要好好反省自己……”
“青兒……”西美有些不悅的打斷他的話道:“我不在的時候你要好好照顧母親,我實話告訴你,那個女人恨母親不死,她一定會找機會除掉母親的,你不要被她的表面所騙倒了,你真的以爲她會這樣便宜了我麼?送我去尼姑庵修身養性,虧她說得出來,我猜她一準是想在外面要了我的命。”
西青聽不得她這樣詆譭西洛,不高興的道:“你不要這樣說大姐,你以爲人人都和你一樣整天想着要這個的命那個的命,若不是你一次次的害她,你也不會被送走,從今以後,你好自爲之吧。”說罷這樣一番話西青猛然轉身離去。
本來是想和她說幾句話,沒想到她一出口就要說西洛壞話,他最不愛聽這個,自然不願意再理睬她。
西美見狀倒也不在乎,她早就瞧出了這個弟弟的心思,對於西洛的感情早就勝過了自己,一旦出了事情他一準是站在西洛那邊,而不會像着自己的,否則,他剛剛也不會半句話都不會自己求情。
西美也不想想,她一次次的加害西洛,甚至利用青兒,青兒又哪裡敢爲她求情還讓她留下來,西洛這般發落她已經是最輕的了,論罪她這般謀害王妃就該被打死,或者送到宗人府查辦,可西洛都沒有這樣做。
西美毒害王妃一事在上午的時候就已經在王府傳了開,王妃心善看在姐妹的情份上並沒有處死她,而是把她送到尼姑庵修心養性去了。
雖然她是皇上當初送來的奴婢,但發生這等事情就是打發出去皇上也沒有辦法發作。
何況,她們本來就是奴才,如果不能成事也只有死路一條的事情,皇上又豈會在乎她們的死活。
下午的時候西洛去看了西夫人,當時西夫人還昏昏沉沉的睡在牀上。
西夫人的確是病了,爲了陪西美演一齣戲她把自己給弄病了。
西夫人是一個奴婢,到現在身邊還沒有一個人來侍候她給她喂藥,燒到現在她的整個人都迷迷糊糊了,癱在牀上根本起不來。
西洛來的時候晴天是一起跟着來的,手裡捧了一碗煎好的藥,對着還處於昏睡中的西夫人道:“西夫人你該醒了。”一邊說罷一邊上前輕輕晃了下她。
被人輕輕一搖晃西夫人不由得悠然轉醒,本能的道:“給我水。”燒得厲害,她的嘴巴都乾裂了。
西洛淡淡的笑,道:“還是先把藥喝了吧。”
晴天上前扶起西夫人坐起,手裡的藥遞到西夫人手裡說:“夫人把藥喝了病就好了,不然這病是會把人給燒壞的。”
西夫人病得難受,自然也是想着要好的,端着藥剛想喝的時候心裡忽然就一震,忙道:“西美呢?”一邊說罷一邊睜着無神的雙眼四下看,但也只有西洛與晴天在這裡。
西洛笑盈說:“西美早上的時候給本王妃下藥,本王妃發現了真相,就派人把她送到十里之外的尼姑庵裡吃齋唸佛了。”
西夫人怔然,瞪大眼睛望着西洛,再看晴天遞給自己的藥,忽然就道:“你是不是也想趁機毒死我?”
“你說呢西夫人?”西洛笑得溫柔,西夫人卻是背上出了一身的冷汗。
“把藥給她灌下去。”西洛本來笑着的臉忽然一冷。
晴天立刻道:“夫人,趕緊把藥喝了吧。”一邊說一邊伸手就捏住她的下巴,把藥往她嘴巴里倒。
西夫人哪裡肯喝,但奈何她正發着熱,身上滾燙得沒有一絲力氣,晴天一個人就把她給搞定了。
一碗藥連喝帶灑全倒了進去,西夫人被嗆了好幾口,又驚又怕的道:“你給我喝了什麼藥?”
西洛笑盈盈的道:“當然是讓你生不如死的藥,你放心,本王妃不會讓你一下子死掉的,本王妃會讓你慢慢的死,就像你當初折磨我母親那般。”
西夫人驚怕着虛弱的喝道:“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不得好死。”
“啪。”一個耳朵結結實實的打在了西夫人的臉上,一個紅巴掌就下來了。
最討厭這些女人說她惡毒了,明明她們纔是最惡毒的,先害她在先,卻不許她反擊了?
因爲西青不在,她才無所謂的甩她一個耳光,讓她明白自己究竟是個什麼東西,在她的眼裡,她可不配當自己的母親。
西夫人果然被她一個巴掌甩愣了,瞪大眼睛盯着她驚懼的道:“你這個不孝的女人,你居然敢打我?就算我沒有生過你,還養了你……”
“啪……”西洛又狠甩一巴掌過去,之後又云淡風輕的揉了下手掌,對傻了眼的西夫人道:“別拿不孝這二個字來壓我,你配我來孝順麼?你在我幼小的時候就毒害了我的母親,霸佔了她的正室之位,你這種惡毒的女人我留你活到今天也是你的福氣了,半個時辰後,你就會變成徹底的傻子,以後再也休想加害於我。”
西夫人爲她這一番話嚇得身子更軟了,驚道:“你說什麼?”
“你給我喝的究竟是什麼藥?”
西洛盈盈一笑,道:“當然是令你精神錯亂的藥,你不是喜歡裝傻麼,本王妃可是爲了你好,怕你裝得不逼真,哪天露出原形就讓人貽笑大方了,現在本王妃給你加一副藥,你馬上就能變成徹底的瘋子了。”
“你這個瘋子。”西夫人怕得立刻朝她撲了過去,但奈何身子發軟,她又哪裡會是西洛的對手。
西洛站着沒有動,晴天一把就推了她。
西洛又盈盈的說:“其實,你還有一次選擇的機會,告訴本王妃究竟是誰幫你們買的藥,只要你說出真相,本王妃可以讓你不瘋,但你若不肯說,等藥效發作之後,本王妃可沒有迴天法術來救你了。”
西夫人聽言忽然哈哈一笑,手指着西洛道:“你想知道?”
“我偏不告訴你。”
“你害得我女兒一生不幸福,又害得我的青兒怨我恨我,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別想會幸福。”
真不愧是一對母女,心態都是一樣的,寧可去死也不肯說出真相,爲的就是保護那暗中之人,讓那人繼續來害自己麼?
西洛又是盈盈一笑,道:“不說也罷,本王妃自會調查清楚。”
“不過,西夫人你現在就是後悔也沒有那機會了,本王妃不會再給你半次機會,你現在完全可以趁着清醒的時候想一想,等你瘋了以後會變成什麼模樣,大小便失襟,癡癡傻傻,逮着什麼吃什麼……”
想着她有可能連自己的大小便都會吃,西洛呵呵笑起。
對付這種死不悔改之人,也只能用這種讓她死也翻不了身的辦法了。
雖然邪惡,她卻喜歡。
------題外話------
嗷,這次真的是無翻身之時了,下節全部處理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