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強忍住要嘔吐的難受感覺,剛直起腰,卻見剛跑去殺敵的蘭哥兒身後跟着一個斧頭幫衆,舉起鋒利的斧頭,直朝蘭哥兒後腦劈下!
我嚇的魂飛魄散,驚聲大叫:“蘭哥兒,小心!”
這時蘭哥兒已是躲避不及,只見那斧頭幫的兇漢,兇眉
怒目,粗壯的臂膀掄圓,手中斧頭帶着寒光猛然砍落在蘭哥兒頭上。
眼看着蘭哥兒面帶惶恐之色,躲避已然不及,其他人也相距甚遠,無力回救,下一刻蘭哥兒即便不是身首異處,也必是重傷倒地。
“呼”一聲響,只見一道人影橫向飛出,直接撲到蘭哥兒身上。
而那斧頭“蓬”一聲悶響,結結實實的砍在那道身影之上。
蘭哥兒驚魂未定間,卻見我壓在他的身上。
不錯,就在那電光火石之間,我竟然一下子躍出,直撲到蘭哥兒身上,幫他擋了這兇悍一斧!
也不道怎麼就一下子蹦出四米多遠。
背後一陣劇痛傳來,痛的我差點沒當場暈過去。
眼前泛黑,滿眼的金星閃爍。
我只感喉頭一甜,“噗呲”吐了一口鮮血,染了蘭哥兒半身。
蘭哥兒驚惶的問道:“勇哥,你怎麼樣?”
我強撐着笑道:“沒事,哥……結實的很。”
眼前的蘭哥兒突然色變,我也意識到危險臨近,情急之下,腦中小人兒突然閃出,形如生翅,一個翻身,來了個凌空翻躍,正是小人舞中的一勢。
我的身體也驀然產生一股力量,帶動整個身體,猛然一個翻身,竟然憑空升起一米多高,來了個凌空翻躍。
那斧頭幫兇漢的凌厲一斧,竟然讓我輕而易舉的躲閃過去。
那持斧兇漢一頭長髮,披散而下,身材極其高大,膀大腰圓,臉闊眼兇,手臂猶爲粗壯,此刻形若瘋魔。
見自已傾之全力的一斧,竟然落空,不由一愣,隨之又是手臂猛揮,朝我額頭處奔來。
陽光下,那斧頭寒光四溢,來勢洶洶,一邊砍還一邊狂叫道:“兒郎們,我們人衆,他們人寡,給我殺,把他們都給我殺光!”
本來被一時打蒙的斧頭幫衆並不清楚我們有多少人,在這披肩長髮如同瘋漢的喊叫下,也都反映過來。
此刻他們雖然受傷的人數不少,但總數仍遠超我們數倍,待他們醒悟過來後,竟也都紛紛持斧還擊。
我方衆人見此情景,也都顧不得許多,各自爲戰,一時間竟無人顧及到我。就連功夫高如黃巢者,也被幾個好手圍攻,雖無敗像,但想一時抽手救我,難。
蘭哥兒見我危險,情急想起身救我,卻被那兇漢一腳踢中腰部,可憐蘭哥兒身體躺着,無從着力,一身靈巧功夫無法施展。竟被一腳踢出三米多遠,幾次想勉力起身,終是倒地不起。顯然是受傷不輕。
這時身在遠處的邱大郎和管忠民與敵博殺的同時驚叫道:“是獅頭斧陳闖,勇哥兒快跑!”
原來他們認得這外號闖爺的陳闖,他是斧頭幫的五當家,雖然排行老五,但功力卻是排在前三,在斧頭幫裡,僅次於斧頭幫老大和老三的人物。
我聽得邱大郎和管忠民的驚叫,心知不妙,一心想跑,但在這亂陣當中,卻哪裡跑得。
而且獅頭斧陳闖顯非庸手,一隻偌大板斧在他手裡,如同燈草一般,不見怎動,已然“呼”一聲,奔至我面門。
遠方的秦大叔見我臨危,不由驚叫,秦大嬸也是遠水不解近渴,驚嚇的不由面色蒼白。
目光所及處,斧頭在我眼前越來越大,轉瞬就會將我的面門劈成兩半。
這位真狠,一點餘力都不留。
我心中暗驚處,腦中的小人突然極度活躍,身子猛然後仰,身子打橫旋轉,來了個三百六十度大輪迴。
而我的身體也突然再次生出一股力氣,使得我的身體猛然後仰,與獅頭斧陳闖的那雪亮板斧同時下壓,速度一點不遜於幾若破空的的斧鋒。
我只感雙耳猛然生風,身體好似不受控制一般,後仰,旋轉,挺身。
待我身子再度直立之時,竟然好似旁觀者一樣看着陳闖持着板斧在我身邊劈空。
眼中視線裡,陳闖一副不可思議的面容,手中板斧繼續往下墜地,眼神卻斜向看我,好似怎麼想也想不明白,我是怎麼橫向旋轉又如何挺身於他身側一旁的。
這種角度,支撐的力度,有違地心引力呀。
當然了,陳闖他是不懂地心引力一說的。
待我身體安然無恙的立起之時,陳闖卻是撅着個大腚在我面前,只有頭扭向我,一臉的茫然懵懂樣子。
所有人都沒有看清楚我是如何巧妙的躲過陳闖那一記勢大力沉的斧劈的。唯有黃巢一邊以一敵五,一邊大叫道:“好身法!”
我剛要笑,右手不知怎的,竟然照着陳闖屁股上就砍了一掌。
卻是隱龍刀法中的一記刀招,只不過是以手掌代刀。
身材雄狀的陳闖爆出驚天怪叫:“嗷!”
到是嚇了我一跳。
獅頭斧陳闖被砍的捂着屁股蹦出了兩米多遠,末了還捂着屁股眼中含淚的叫道:“你,你做了什麼?”
我這才意識到剛纔自己已經出了一手刀。
拍了拍手,心中納悶道:怎麼回事,剛纔是怎麼躲過的,又是怎麼想着砍出一掌的?
嘴上卻笑着說道:“看你屁股太大,有點礙事,幫你減減肥!”
陳闖顯然不懂我替他減肥的好意,怒吼一聲,夾帶着斧頭再度奔襲而來。
看着他奔跑之際,頭髮都被甩在了腦後,顯然速度極爲驚人,我嚇的毛髮炸起,轉身就跑。
我越跑陳闖越追,一邊追還一邊猛然出斧。
我只感覺身後的風聲一道道,情知是那斧頭的高速在空氣中摩擦所產生的聲音,嚇的頭都不敢扭。
我跑腦海中的小人也跟着抱頭鼠竄,一會兒蹦,一會兒跳,一會兒矮身,一會兒轉體。而我的身體也與小人同步。
蹦跳,矮身,轉體。
我只顧着跑,卻不知道黃巢在那廂一直叫好。
我心中納悶:黃大哥你有功夫叫好的時間,怎麼不來救救我呀。
剛想着這些,卻發現邱大郎和管忠民也竟然朝着我叫好。
我更氣了:黃巢不來救我,是我們剛認識,你倆這光吆喝,不出力,也太不夠意思了吧。
悶頭再跑,秦大叔竟然也叫好。
我心大怒:還是不是一個巷子裡的人了,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大不是。怎麼就沒一個人上來救我呀!
奔跑中只感覺斧頭霍霍,光芒閃閃,寒風逼人。
一會兒斧頭出現在我右側,一會兒又出現在我左側,一會兒又在我頭頂擦着頭皮劃過,一會兒感覺到在我屁股後邊摩擦而過,噌的我屁股都有些生疼。
我是又氣又惱。剛想大叫時,卻有一個人先我惱怒:“你這廝有本事站住與我一戰,是好漢就別跑!以爲我砍不到嗎?”
聽聲音不是別個,正是陳闖。
我心說:有病吧,你拿着斧子,還叫我站住,當我傻呀!
如此毫不停歇的在人羣中穿梭不定,偶爾遇到斧頭幫衆,竟也隨手揮斧向我砍來,卻都被我有驚無險躲過。
最後我竟駭然發現,追我的不只是陳闖一個,竟然還有兩個幫衆,看身手也是極爲利落,都是手持利斧,一臉怒像的追着我猛砍!
我是怒極:我撬你們牆角了,還是挖你家祖墳了,還沒完沒了呀,一個不行還三個!
心中急切間,身體竟然輕了許多,閃轉騰挪間毫不費力,或扭身,或騰空,或翻越,各種超難動作都一氣呵成。
而身邊閃轉過後,總伴隨着斧光疾落。
如此過了幾息間,卻發現身後的三人竟然累的一個個氣喘如牛。
”呼,呼……闖哥,這小子……是不是兔子……脫生的,怎麼砍……都砍不到呀!”
“啊呀……我的媽呀……我不行了,闖哥……這小子,跟泥鰍……一樣,砍不着呀。”
“不,不……行,今天,……非得……給老子……砍了他……不行!”陳闖也是氣喘噓噓,上氣不接下氣的道。
我竟然一身輕鬆,越跑越有勁,越跑越輕鬆。
驀然間我突然明悟:原來我在奔跑之中一直躲着他們的斧頭的,怪不得邱大,忠民哥哥還有黃巢皆爲我叫好!
剛纔的一幕幕在腦海瞬間劃過,好似電影重映一般,我都好似親眼看到自已在陳闖他們三名兇漢的霍霍斧影之下,縱躍自如,閃轉如飛,使那三人兇猛凌厲的斧頭盡數落空。而且我躲避的都是身法怪異,險之又險,差之毫釐的那種。
這是怎麼回事?
不知其所以然間,腦中小人卻好似在捧腹大笑一般。
真如活物一樣,在笑我癡傻。
這時陳闖他們三個好似學聰明瞭,竟然兵分三路將我擠在中間,各自輪圓了臂膀,用斧頭在我身上招乎。
間不容髮時刻,我卻沒了之前的驚惶,雙眼無意間,精光爆射而出,身體瞬間充滿了力量。體內一股氣息轉瞬間流遍全身,好似鑽入我身體裡每個毛孔,頓覺周身力量倍增,身體的敏感度也成倍數提升。
我立在三人中間,身體好似一個超高能感知儀器一般,能在瞬息之間,分辯出三人中的哪一斧更高速,更危險,更接近。從而精準的選擇閃避路線。
我自已都不知道,我的身體毛髮在這一刻,猛然顫抖,瞬間變的能感覺到空氣中的異動,從而指揮身體做出相應的閃躲。
看着三把閃着雪光的斧頭如風般朝我無情劈下,我突然嘴角輕揚,靜靜看着斧頭在我眼裡變慢了速度,一點點下落,當臨至我身前寸許間時,我的身體好似蝙蝠一樣有了超強感知能力,輕輕一側臉,第一把斧頭在我鼻翼處悍然劃過,我毛髮無損。
又一低頭,第二把斧頭在我後腦呼嘯而過,我依然毫髮,呃,被削斷幾根長毛,皮膚無損。
接着身體一個蛇形扭轉,第三把斧頭在我身體中央直掃而過,與我的身體配合的天衣無縫,我再次無損而立!
三斧過,陳闖等三名兇漢都是揉了揉眼睛,然後都是張大了嘴巴,不敢相信的看着我依然站立於他們中間。
“媽了個巴子的,邪了門了,剛纔我們砍了嗎?”陳闖問道。
“砍,砍了吧”一個人不確定的答道。
“好像是砍了。”另一個人也不確定。
“媽的,再砍!”陳闖大怒,一聲怒喝下,三把斧頭再次夾帶風聲直朝我涌來!
我凝目而立,身體好似靜止,緊接着豁然扭身,轉胯,提臀。
三斧再度落空!我依然靜立三人之間。
“不對呀,闖哥,他會變戲法!”一人有些驚道。
“再砍!”陳斧不再囉嗦,再次揮臂砍出。
三把斧芒再現,我身體依然怪異扭動,一點多餘動作都無,轉瞬間,三把斧頭再度落空。
“哇呀呀!砍死他!”陳闖怒火中燒,氣的怪叫連聲。
這次三人不再一斧一斧砍下,而是各自連續砍下。
只見三人所處之地,斧光爆生,在陽光下耀眼生輝,一頓疾風驟雨過後,三人氣喘噓噓的彎下腰,連身體都直不起來了。
“不……行了,闖哥……我不……不行了。”其中一人顯然體力透支,撐不下去了。
另一人只顧着喘氣,連話都說不上來,更是不堪。
而陳闖也是累的滿頭是汗,用斧頭支撐着身體,只剩下一張極爲磕磣的大臉在使力。雙手顯然脫力了。
這時,我突然笑了。
“哈哈哈……是不是該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