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的合不攏嘴,但還是假意謙虛道:“哪有哪有,今天是碰巧了,火娃兒,想學師父就教哈”
等衆人緩過來神後,我待二幫主領我進廳,好好談事。
二幫主大叫一聲道:“恭喜宋兄弟穿過槍海一關,裡邊有請……”
我心裡暗喜:可算是過了關了。
“火山陣伺候!”二幫主突然接着叫道.
“噗”我差點吐血!
沒想到血撒滿地,就差屍橫遍野了,快刀幫竟然還要讓我走第三關。
剛脫下眼罩的我,愣愣的看了看二幫主,二幫主擠出一絲笑容,簡直比哭還難看。
“對不起了,宋兄弟,這是幫規,沒得辦法。”二幫主看似爲難的說道。
我真想一走了之,估計現在也沒人能攔得住我們。
畢竟龍刀之威還在。只聽衆人心跳速度就知道。
當然了,其實我也知道,快刀幫沒有真心想殺我,否則第一個刀陣就算我的功夫再強上十倍,也未必脫得了身。我只是偏巧遇到了這些看似兇險的刀陣槍陣,不過是看着厲害,真正想殺我的也就是那麼幾個人,再加上那幾個人也都大意,認爲我蒙着眼罩,看不見,纔會疏忽大意。如果不是輕敵再加上我出手狠辣,不定躺着的是誰。
龍刀顯威,勝在運氣使然。
但這第三關,是否還能有好運呢,我真不知道。
不管怎樣,已經走到這一步,萬萬沒有退縮的道理。
沒辦法,在火娃兒和管忠民的勸說下,我依然還是選擇一往直前。
越勸越勇,我也真是夠了。
隨着二幫主來到三進院門,二幫主一個請,我自已先入了第三進院門,一個過廊,我看了半天好似也沒有什麼兇險,但還是把龍刀握的更緊了一些,好找些安全感。
眼看着走廊就要到了盡頭,卻沒看出一絲異樣,我不由的閉上眼睛聽了聽,也沒聽到什麼不一樣的東西,只是好像聽到了絲絲的聲音。
但卻沒感覺到殺氣的存在。
走廊已盡,我不由的錯以爲二幫主是開了個玩笑,這第三關可能就是騙騙外個,其實我已經安然渡關。
正如此想的甚美,卻突然感覺一股熱潮猛烈襲來,接着又感覺腳底下不對勁。
一低頭,嚯,嚇我一跳,滿以爲是石頭鋪地,卻發現都是灰色石頭,而這些石頭不是別的,都是燒紅的碳石,只不過被表層的灰掩蓋住了。那絲絲之聲,也正是烈火燃碳的聲音。
我的靴子都已經燃了起來。
“逃!”立時我就想往回逃。
不想走廊之上不知何時竟然堵上一堵刀牆。
已然沒了退路。
我驚恐中四處蹦躍,可是所落之地,一個比一個燙腳。
只見遠處,一個錦衣虯髯白鬚之士悠閒的坐在一張長桌之後,煮茶輕笑而視。
“宋兄弟,果然英雄出少年哈,入我幫中之人,久已不見能闖過兩關之人,你果真了得。這不,怕天氣太冷,我特意爲你燒熱道路,煮了好茶,還請宋兄弟來一同共飲哈。”
那虯髯白鬚的笑着說道。
他離我足有五十米開外,但不見怎樣大叫,聲音卻似在耳際響起,清晰無比,還略震的我耳膜生疼。
我知道這人應該是有內功之人。否則一般人的聲音不可能達到他這種效果。
這也使我回想起來,黃巢說話也不見多用力氣,卻都清晰直入耳膜。
這人功夫肯定不如黃巢霸道,但也必是個真正的高手。
我這時聽他相請,心中只有惱怒:好你個頭!你狗日的說的輕巧,我用的着你燒那麼熱的道路嗎,我腳上燎泡都起來了,還說讓我暖和。我暖你大爺!
心裡憤慨怒罵,但卻顧不得許多,只有一步步快進。
但我身處火海一般,前路是越走越熱,千層底的厚靴,已經快燒爛了。
這要是燒着腳,恐怕當場成爲烤豬蹄了。
急怒加交之際,卻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腦中九個小人也個個急的直跳,我雖然努力蹦躍,跳的雖高,但終久要落地,落地就要挨燙!
這是哪個陰損之人想的這鬼陣,竟然如此陰損!如果我有黃巢的輕功還好,一躍十幾米,幾下也就蹦出去了,可我沒有呀。頂多蹦個三四米,落地還得加重。
情急之下,竟然不知如何是好,還生怕自已摔倒,自已的手可沒有防護,必然一下給燙傷。
龍刀雖然在手,卻也只能幫着支撐於地,龍爪雖然有十幾米的長度,但卻無法借力周邊事物,一時間急的我如螞蚱一樣,蹦個不停。
心急之間,不由的在身上亂摸亂抓,心中暗暗叫苦:“宋戰勇,我讓你充大頭,讓你充大頭!沒事你幹嘛闖這三關,你自已有幾斤幾兩,你自已不清楚嗎?活該燒死你!
正想着突然摸到懷裡有一物,竟然涼冷如冰。
手觸之時,竟然帶的我臂膀都是涼的,在這火勢地帶感覺出不一樣的涼爽。
我忙取出那物,卻發現正是邱鐵匠送我的令牌。
本來是想把邱鐵匠的送我的竹簡和令牌都放在家裡的,但怕那令牌再被別的弟弟妹妹拿去當玩物丟失,就信手裝在懷中,沒想到此刻竟然感覺到涼意。
我不由的緊握令牌,心中同時想起令牌在火爐中顯現的小人的舞蹈。
正想之時,腦中小人也隨之而舞,正是那令牌被火燒時一瞬即逝的那段舞蹈。
其實那明眼一看就不是舞蹈,到像是一套拳法。
不知怎的,我突然在腦海裡輕晰無比的顯現出那套拳法。從頭至尾的顯現。
一時間我竟然不再考慮腳下的碳石火燙,鬼使神差的練起了那套拳法來了。
學着那令牌小人拳法,我一舉手一投足間,竟然感覺周身血脈都如同冰霜入體一般,特別是腳下,兩股涼氣下走,極速消退了剛纔的熱浪翻滾,直灼腳心。
我心裡暗暗稱奇的同時,不由的大喜。也不管前方是否就是碳石盡頭,再不求進,只管自已舞動拳招。
一時間左一拳右一腿,扭腰轉腿,縱躍騰空,各種動作一揮而就。
原本只是在腦海裡的記憶,而隨着我一遍打完,竟然感覺周身舒泰,整個毛孔都是舒展的。
腳下也沒感覺到碳石炙烈,只感覺越打越精神了。
當我打到第二遍時,竟然感覺腳底下有一絲吸力,把碳石的烈火都由腳心吸上,入體之後反而是熱度弱了許多倍,雖然還是有些燙的難受,但卻再沒有起初被灼傷的不適感覺。都在承受範圍。
當我打完一遍又一遍,如此周而復始,打了不知幾遍時,只感覺腳下吸熱的能力越來越強,本是絲線,逐漸變粗,最後好似兩個大吸管,要把腳底下的烈火都吸進身體纔算罷休,而入體的那種滾燙瞬間變的能承受範圍,無數毛孔都變的舒張,整個身體都感覺舒服許多,就像極熱的桑拿房一般。
熱上熱但卻不難受了。
打着打着,我不由的開心大叫起來。
痛快!真是痛快!
而遠處而那廂虯髯白鬚之人,也不由的立起身子,愣愣的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