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蘇婠央耳邊響着皮鞭甩動的聲音,每一次有節奏的響起,都伴隨着皮開肉綻的疼。
蘇婠央虛弱的擡起仿若千斤重的眼皮,視線卻模糊的只能看見一個動來動去的身影。蘇婠央使足力氣才能看清,那是一個着古裝打扮的婦人。
角色扮演?
抽人還帶角色扮演的?
太過虛弱,除了衣着,蘇婠央對眼前這個婦女只能模糊的看個輪廓。在沒有力氣,立刻又暈了過去。
她再次醒來的時候,是被一盆水潑醒的。
渾身溼漉漉的感覺不怎麼好受,但這盆水的確讓她清醒很多。
頭髮上有水滴滴落,入目的是一雙穿着繡花鞋的腳。
蘇婠央努力擡起頭,看向繡花鞋的主人。
這一看,她就愣了一下。
又是角色扮演?
眼前這位長相清秀的妹紙,我有藥,你吃不吃?
“大夏天的,一盆水委屈不了你。”妹紙坐在太師椅上,翹着二郎腿高高在上的俯視蘇婠央,“說吧,是誰指使你新婚之夜引刺客到凌王府刺殺凌王?”
新婚之夜?
凌王?
凌王府?
刺客?
什麼亂七八糟的玩意兒?
她不是八百年累死累活努力救人,好不容易休一次假卻不知被那個不長眼睛的混蛋組織暗殺麼?
埋伏她這個國家特種培訓的第一藥劑師,抓到人之後不問問情報,居然和她扯什麼凌王、刺客、新婚。
現在的殺手都腦殘了?
她竟然栽在這麼一羣中二的角色扮演腦殘手裡……
蘇婠央靜靜的把腦袋趴回地上,不要理她,她的智商被踐踏了,她想靜靜。
“哎呀,給我裝死?”清秀妹紙一見蘇婠央這模樣,果斷抽出腰間的皮鞭狠狠甩蘇婠央身上。
這妹紙看着瘦瘦弱弱,力氣可不小,一鞭子抽的蘇婠央齜牙咧嘴。
一箇中二的腦殘,信不信本師毒死你!
蘇婠央擡頭狠狠瞪了妹紙一眼。
“呵,還敢瞪我。”妹紙面對蘇婠央的眼神嗤之以鼻,不屑道;“醜八怪,你是不知道你的樣子有多噁心人是吧?你別以爲裝死王爺就什麼都查不到。”
你才醜八怪,你特麼全家都醜八怪!
蘇婠央又狠狠瞪了妹紙一眼,要不是虛弱的連說話都廢力氣的很,她丫的分分鐘毒死這中二病患者!
她蘇婠央的姿色,隨便哪個角度看都絕對是美女一枚……吧?
“千瓏姑娘,您不要生氣。”又一個聲音響起,“這死丫頭就是這德行,您要是看她不順眼,要殺要剮都隨您。求求您把老奴放了行嗎?”
中年婦女的聲音,要多狗腿兒有多狗腿兒。
蘇婠央尋聲望去,才發現她身旁不遠的地方還跪了一個同樣着古裝打扮的婦女。
這婦女的輪廓,怎麼那麼像之前拿鞭子抽她那人?
調整焦距,蘇婠央看清了婦人的長相。
然而,就在看清婦人長相的瞬間,腦中洶涌而來一段記憶。
“額……”腦袋像是要被什麼東西撐爆似的疼痛,蘇婠央即使忍痛能力極好,卻也不由得痛呼出聲。
好在疼痛只是一瞬間,然後,她就懵了。
丞相府二小姐?
第一醜女?
無用廢材?
心上人被姐姐搶了不算,皇上還把她指給一個殘廢王爺?
這是……穿越?
穿……越?
臥槽!穿越!
再然後,蘇婠央就哭了。
我特麼還能在倒黴一點嗎?
那她現在的狀況是怎麼回事?
蘇婠央尋找腦中出現的記憶,仔細回想。於是,她哭得更兇了。
大概是昨日吧,她昏迷了也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她嫁給曾經牛掰的不得了,但是被人暗殺後便殘廢的凌王。
凌王曾經有多牛掰,暫時不說這個。就說她昨晚成親的時候,她正忐忑不安,又緊張,又害怕的等着她未來的夫君過來和她洞房。
可特麼不知道是誰那麼下三濫,竟然在人家成親的時候來刺殺。具體是怎麼個情況,蘇婠央並不清楚。只知道,凌王受傷了。
而她,被凌王府的人懷疑就是刺客的內應。
於是,洞房變審問,可糟了好些罪。
而她身邊那個婦人,是對她關懷有加,愛護備至的奶孃。
可就是這麼一個疼愛的她的奶孃,在凌王府的人一句:“那張臉看着就噁心,你去打。”
別的話一個字兒沒多說,這個疼愛她的奶孃二話不說就抽她。
活生生將原主抽死了,這纔有了她穿越的一出。
愛護啊?疼愛啊?
傻丫頭,你看不出來這個奶孃根本就是丞相夫人安排在你身邊別有用心的人麼?
原主的生母本來是個妾室,但因爲醫術高超,救了太后娘娘被太后擡爲丞相平妻,而原主也因此由庶女變成了嫡女。
太后看當時只有三歲的原主長得水靈可愛,性格也善良乖巧,就把原主指給了當時七歲的太子。
原本太子對原主是喜歡的很的,每每見面,衝原主笑的可甜了。
可是在原主五歲那年,生母過世,而原主也不知怎麼的,越長越醜。
黝黑的皮膚不算,臉上慢慢長出豆豆,豆豆又隨着她的年紀越長越大,最後潰爛……
艾瑪,蘇婠央想起原主最後一次照鏡子時看到的臉,沒忍住一陣反胃。
美女一回頭,嚇退百萬雄師。這樣的話都不足以形容原主的醜,百萬雄師要是看清原主的臉,退都沒力氣退了,直接吐成一片!
蘇婠央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
她這是沒力氣,要不一定抽自己一巴掌!
重點不在這裡,她瞎想象什麼!
害的她這麼虛弱還得忍着嘔吐的**!
重點是,刺客什麼的……
冤枉啊!
她根本一點都不知道啊!
她連一點塵埃的細節都毫不知情啊!
原主是個極度自卑,又被慣得自尊心極強的人。被太子甩已經很屈辱了,她就想自己窩在角落裡過一輩子,她壓根不想嫁給什麼凌王。
她就是被慣了藥,糊里糊塗上的花轎啊!
誤會大發了!
“我……什麼……都不知道。”蘇婠央儘管內心在怎麼咆哮,說話時卻氣若游絲,聲音細微的猶如蚊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