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3完美復仇(高潮) 文 / 捏花一笑
賢王的話,一直纏繞在耳邊,皇上坐在輪椅上,靜靜看着牆上那幅梅花,久久無法回過神,江山和美人,他的美人一心只想將他的江山毀掉,而他一直堅守南宮家族的江山,可是心卻步步爲她所惑,初次見她,漫天大雪,她一身紅妝,美若梅花……
“皇上,晚宴開始了,今夜太后已經從養心殿出來。”太監走進來聞聲提醒,希望皇上不要比太后去的晚,免得落人話柄。
皇上悶悶吸一口氣,太后都出席,他豈能讓太后久等?
在大殿上,金碧輝煌的殿堂,龍蟠石柱,支撐這個歌大殿,四處燈火通明,燭光隱隱跳動,殿內歌舞昇平,妖嬈嫵媚的舞姿,清新淡雅的舞步,舞姿弄騷的笑顏,清純可愛的容顏,不斷更替着,數不勝數。太后的臉上,再無往日的那和藹微笑,今日的她表情凝重,似乎今夜一定要做什麼才罷休。
南宮無忌對於她的出現似乎並不驚訝,更似在意料之中的事情,原本她是不會出來,可是百里幽夢這一出,將這條最陰暗的毒蛇引出來,那就讓她看一場好戲也不爲過。她想做什麼,南宮無忌也猜出一二,嘴角輕輕勾起一抹冷笑。大手緊緊握緊石幽夢的小手,彷彿此生都不會鬆開。
皇上的人馬緩緩而來,他被擡上龍椅,每次吃力換位置時,他臉色都極差,一隻手輕輕捶打那毫無知覺的雙腿,這就是他說的小傷,可是這個小傷似乎比他想象的還要難以接受,他的目光漸漸移向南宮無忌,卻看到百里幽夢坐在南宮無忌身邊,兩個人相親相愛,似乎剛纔那解除婚約的一幕沒有發生過。
皇貴妃早早地就坐在她皇貴妃的位置上,原本還暗自高興,因爲南宮無忌和百里幽夢鬧不和。而是剛纔看到他們兩個人攜手走進這大殿,她的笑容再也掛不住。她一直以爲南宮無忌是她和皇上所生的孩子,卻這般費勁心思將他養大成人,給予他一切,在無情剝奪,摧毀他的所有,最後他從新獲得一切,她卻日日夜夜盼着他不好過,被仇恨扭曲了心智的女人,根本沒有分清誰纔是她真正的敵人,就變態地報復!
“皇上,你可總算來了!”太后的語氣威嚴而帶着不滿的怒火。
“請太后息怒,朕如今行走不便,來遲了,請太后息怒!”皇上在太后面前永遠是一隻小綿羊,他比誰都清楚太后的可怕,不敢得罪。
太后低眉看了看旁邊的輪椅,沉了一口氣,纔開口道:“今日,哀家聽到了一件天大的事!堂堂皇家長公主,卻有違皇室宗女的戒律,暗地裡私養男人,還生下了一個孽種!”
“太后,請你注意積點口德,否則,別怪本王將真正的孽種揪出來,讓定國人好好看看,什麼纔是孽種!”南宮無忌銳利如鷹的雙眸閃過一抹寒氣逼人的殺氣和怒色,直擊太后,太后的心口不自覺一顫,可是卻不甘示弱!
“那王爺認爲是什麼?”太后陰沉着臉,令衆人爲之一驚,因爲平日裡只見到她和藹的笑容,未見過她如此陰沉的神情。
“太后爲何要將長公主的幸福摧毀,強行將她嫁給石丞相,難道太后想要公佈於衆?”南宮無忌嘴角輕輕扯出一個淺淺的笑,卻帶着濃烈的殺氣,苗疆人擅長毒蠱,凡是有蠱毒的人,都會被世人絞殺,若她的這些見不得人的心思和秘密公佈於衆,比惹來天下滅之!
太后再次憋回一口悶氣,胸口狠狠起伏,很顯然,被氣得絕對不輕!她轉臉看了一眼百里幽夢,冷聲道:“哀家聽聞,剛纔你贏了擂臺,求皇上一道聖旨?可願意告訴哀家?”
百里幽夢輕仰起頭,嘴角輕輕勾起一抹冷笑,原本想要給她按上一個孽種的罪名處死,沒有成功,卻那這件事情大做文章?可是她早已經留了一手,她在開口說那句話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退路!
七公主見百里幽夢癡癡沒有開口,便大聲說:“太后,定國的這個五王妃當真是出其不意,說出來的話都驚世駭俗,令我都刮目相看,她居然直接說要解除她和王爺的婚事,這天下,出了休妻,還未聽過有哪個女子大言不慚,嚷嚷着解除婚約的。”
太后眼中那抹得意一閃而過,冷冷盯着百里幽夢,質問:“是嗎?”
“不是!”百里幽夢冷笑一聲,小手緊緊握住那隻大手告訴他,讓他安心,她能應對。
白心柔溫柔一笑,跪在大殿上,恭敬磕頭,回答道:“太后,容心柔前來稟報實情。”
太后看到白心柔,自然知道她和百里幽夢的過節,由她來說,對她最有利!“準了!”
白心柔一副病美人的嬌柔,嬌滴滴開口說道:“心柔只是一個旁觀者,就說說心柔的所見所聞。父皇用一道聖旨作爲彩頭,惹來衆粉黛紛紛爭搶,可是沒有人抵得過王妃,因爲這聖旨就落到王妃身上,問她想要下什麼聖旨,她卻開口說要和王爺解除婚約,父皇在這時身子突然抱恙,只得容後再議!此事還沒有下一個定論。”
“哦?是嗎?那皇上現在身體還欠佳嗎?”太后凝眉看着皇上。
“謝太后體恤,朕已經並無大礙。”皇上如那乖巧的綿羊,絕不忤逆太后任何話語。
“既然皇上已經並無大礙,那麼君無戲言,皇上應該不需要哀家教你這個道理吧?”太后看似在說教,卻偏偏是赤裸裸的下命令!
皇上欲言又止,顯然很爲難,皇貴妃嬌柔一笑說道:“皇上,你金口玉言,若食言了,將來如何服衆?”
皇上的手輕輕抓緊腿上的袍子,臉上一沉,冷冷道:“準了!”
太后嘴角終於扯出一個笑容,皇貴妃變態般的笑容更耀眼,白心柔低着頭,嘴角那麼陰狠的笑似乎大快人心。七公主笑得更加得意,三皇子癱軟斜坐在椅子上,撇嘴冷眼掃了七公主這幸災樂禍的小女子模樣,當真是丟了他們琉璃國的臉。
大殿之上神色各異,有喜有悲,有怒有樂,每個人都各懷心事,大殿中那些女子放心大起,南宮無忌沒有了王妃,那麼她們就有機會了,豈會不開心?
可是百里幽夢卻輕笑一聲,她看看太后想要給她按個什麼罪名。
太后眼中那麼濃烈的殺氣毫不掩飾,“既然如此,那你如今就是一個棄婦,來人,將這種難登大雅之堂的人拖出去!”
南宮無忌一個冷冽的眼神一掃,衆人正欲上前卻猛地壓住腳步,不敢上前。
百里幽夢嘴角一揚,拖出去?再暗藏殺機?她冷笑一聲,淡淡道:“凡是大型活動,都會有一個史官記錄所有的內容,請史官將記錄取出來!”
太后見百里幽夢鎮定自若,她就越發氣得胸口發悶,一隻手狠狠順氣。她要看看,百里幽夢還能玩出什麼花樣?
一個執筆史官帶着記錄本走出來,跪在大殿上,細細翻閱着,開始朗讀每一個細節。
“我只問你,我要的聖旨是什麼?原封不動說給大家聽聽!”百里幽夢目光迎上太后那怒氣火眼,淡淡道,小臉中那麼淺淺的笑,沒有一絲恐懼之色。
大殿之上,再無人發出一絲動靜,都想要聽聽這句話的玄機,爲何百里幽夢的神情這般鎮定?
“原話是,解除石幽夢和王爺的婚姻!”那執筆文弱史官聲音洪亮,打破了這鴉雀無聲的大殿。
衆人更加費解,還是沒喲琢磨出這句話的玄機。
太后得意冷笑:“那你還有何話可說?”
百里幽夢嘴角的幅度更深,緊握着那隻大手,朝他溫柔一笑點了點頭,南宮無忌那如夢似幻的玉顏似有似無的笑容,不濃不淡,卻令人心醉不已。
“太后能回答我一個問題嗎?”百里幽夢才扭頭冷覷太后,淡淡問道。
“哀家就看看你今日能問出什麼花樣?”太后的惱怒早已溢出脣齒,說話間如冒着火藥,隨時都可能爆炸。
“是不是隻需要三拜之禮纔是夫妻?”百里幽夢慘白的小臉上,那清冷的笑容,讓太后冷哼一聲,不屑於回到。
皇貴妃臉色頓時不喜,搶着回答道:“這個問題不是廢話嗎?三拜是要天地都來見證,滿堂賓客親眼目睹,夫妻對拜之後便是夫妻,少一拜都不是夫妻!”
“很好!皇上既然廢除了石幽夢和南宮無忌的婚姻,而我,一直都只是百里幽夢,我不姓石!和無忌拜堂成親的人是我,百里幽夢!你廢除了石幽夢的婚姻,缺毀不掉百里幽夢的婚姻!”百里幽夢嘴角的幅度再次加深,揚起一個絕對的笑容。
太后冷哼一聲,她怒視皇貴妃這個多嘴之人,所有的話語都被憋在心口,悶悶怒視着百里幽夢。
凌霄公主無聲啞笑,果然是她認識的大美人,連她都被她忽悠進去,當真是大美人的作風。
“所以……太后,你說我是無忌名正言順的妻子,是否有資格坐在此處?”百里幽夢幽幽開口,臉上的笑意毫不掩飾。
頓時所有人才恍然大悟,原來她說這句話的時候就暗藏玄機,這般巧言善變。
皇貴妃恨得真想咬斷自己的舌頭,一口飲盡杯中酒,壓住心中的怒火。大殿上神色各異失落的人數不勝數,而嫉妒和含恨的人也不佔少數。
南宮無忌輕笑一聲,果然是他的女人!他這淺淺一笑,卻令大殿上所有的人爲之一驚,他們從未見他效果,今日,居然這般笑,令衆人都爲之心醉。
“你這個聖旨求和沒有求有什麼兩樣?”皇貴妃不滿地低聲怒道。
“玲瓏,不得放肆。”皇上輕輕喝止住姑蘇玲瓏,皇貴妃再次用那虛假的笑容掩飾了所有的情緒。
太后陰沉着臉,卻無法將這個百里幽夢怎麼樣,憋着一口悶氣,無處可泄。
南宮無忌伸手輕扶百里幽夢的小臉,那熟悉的藥味再次傳來,殘月將玉碗放在百里幽夢面前,百里幽夢看到藥時,不自覺蹙眉,而他卻將玉碗拿起,細細端詳片刻,抿了一小口,感覺並無異樣,才交給百里幽夢。
衆人幾乎不敢相信,這個高高在上,定國稱讚的神,居然爲他的王妃試毒?這宮中人多眼雜,就算小心翼翼都未必保證手中的食物安全,他這般小心翼翼,只爲了她。
百里幽夢眸光頓時盡碎,這藥味中多了幾位調息的珍貴藥材,他總是這般細心,這般溺愛她,可謂羨煞旁人。
皇貴妃更是恨得牙疼,虛假的笑容中帶着磨牙聲,那美麗的雙眸藏着變態的瘋狂和恨意。
文武百官、王公貴族的賀禮紛紛呈現在眼前,琉璃珠寶,玉如意,各地奇珍異寶數不勝數,各宮嬪妃都不會忘記這個討好的機會,將自己最好的寶物都獻上。名家書法、稀世畫卷更是數不勝數。
過一個生辰,成了收攬錢財的好方法,國庫空虛,皇上的開支已經很少,如今這麼多寶貝,看情形,最後必然落入皇貴妃手中,皇貴妃似乎對此毫不驚訝,每次皇上看她的時候,她就已經篤定,寶貝必會送到她宮中。
鳳國居然沒有送上賀禮,琉璃國送上了一個琉璃杯,是七公主私自帶出來,見三皇子不送賀禮,她便偷偷呈上,不肯輸掉面子。三皇子一看到琉璃國賀禮席位上擺放了一個精緻的琉璃杯,九龍玉瑩,他的臉色頓時鐵青,怒視七公主,雖然依然懶散靠在椅子上,神情卻極爲難看,顯然惱怒爲什麼要派七公主隨他一同前來,總是壞了他的好事!
“不知鳳國爲何沒有呈上寶物?”七公主揚眉嘲笑凌霄公主和唐大公子。
凌霄公主纖細的小手輕輕劃過紅脣,嫵媚妖嬈之態頓時油然而生,萬種風情,隨着她一個簡單的動作,妖嬈的桃花眼,便令世人爲之心醉。
“我們鳳國和定國雖是邦交,但是我們鳳國並非臣服於定國,只需要使者到場,帶着誠意而來,無需獻上貢品。”凌霄公主說着,挑眉看七公主,間接暗示七公主這是要臣服定國!
“你們鳳國沒有就沒有,還找這麼冠冕堂皇的理由,真是丟人!”七公主不屑撇嘴冷哼。
“閉嘴!”三皇子怒喝七公主,很顯然,早已經看不下去。
“皇兄,皇妹又沒有說錯,他們鳳國確實沒有……”七公主不甘心嬌柔撒嬌道。
“真是愚不可及!你將這麼稀有九龍玉瑩呈上,是要告訴世人琉璃國甘願臣服定國?出發前,太子就已經說過,不可獻厚禮,甚至可以不獻禮!你全當耳邊風?”三皇子低聲怒斥七公主,七公主這時才恍然大悟,輕咬紅脣,她就是一時好勝心太強纔會如此。
凌霄公主見七公主暗自後悔的模樣,還輕輕跺腳,顯然很不甘心,這個七公主是慕容嘩的妹妹嗎?這般沒有頭腦。凌霄公主嗤笑一聲,目光落在那最重要的位置上,那是南宮無忌的賀禮席位殘葉只拿着一個空的托盤,上面一無所有,他身邊的是安王的青楓,他手中也是空無一物,安王不呈現賀禮是正常的舉動,可是南宮無忌爲何也是空無一物?她打探清楚,南宮無忌已經準備了一份大禮。
“五王爺這是何意?”太后怒指着大堂中殘葉拖着的空托盤。
南宮無忌不慌不忙輕輕擡手,殘葉點了點頭,說道:“王爺的這份厚禮是一場戲,還有一個人!”
皇上微微蹙眉,目光深邃看了一眼南宮無忌,心中隱隱不安。
太后雙眸一眯,她倒是想看看,南宮無忌耍什麼花樣?“將賀禮都擡下去,哀家要看看,五王爺這般費盡心思準備的賀禮是何等驚人!”
百里幽夢看着南宮無忌,她也很期待這一刻,他到底準備了一份什麼禮物?這個絕對不是討好皇上的禮物,而知重創皇上的利劍,更是他復仇的開始!她兩手緊緊將他的手包在手心中,溫暖他的手心,不希望他感覺孤軍奮戰,她手心溫暖的溫度似乎在告訴他,她和他同在。
南宮無忌的薄脣輕輕揚起一抹欣慰的笑容,寂靜如夜的黑眸深深凝視她,他習慣了只做不說,她只能學着習慣只看不問,用心去看他。
大殿上的奇珍異寶漸漸撤走,空曠的大殿上,一個美豔奪目的女子和一個男子演繹了一場戲劇,女子美麗的舞姿描摹着宮中嬪妃的深宮寂寞,無處傾訴,再一場相遇後的喜悅和少女情懷都演繹得淋漓盡致,熱戀,幸福開始讓她的臉上染上柔美的笑容,可是漸漸地,男子移情別戀,大殿之上的人也越來越多,那女子鬱鬱寡歡,終日以淚洗面,而新歡卻笑顏如花。
看到此刻,皇上的臉色早已慘白如紙,那女子的舞姿勾起了他多年的記憶,那是那個女子曾經爲他跳的舞蹈,這個故事,很明顯,就是在演繹他的負心故事。令他羞愧,他的眼神有些閃爍,不敢再看。
可是戲劇不會因爲他的逃避就停止,一場偷樑換柱,殺人滅口!深深將那女子僅存的心都撕碎,衆人看着這場戲,都恨得牙癢癢,怒喝一聲:“這個負心漢太可惡,居然要將那女子的孩子取代新歡的死胎!還殺人滅口!真是天理不容,天理不容!”
百里幽夢心中一寒,小手緊緊握着那隻微微發涼的大手,心中感慨萬千,原來,皇上是殺害他母妃的真兇,居然要用這樣的方式,討好姑蘇玲瓏,這樣的父親當真是令人心寒,她眸光盡碎,仰望着南宮無忌,嘴角那麼心疼的笑容,輕聲開口道:“還有我在。”
南宮無忌那深不見底的黑眸看不清是何等心情,只是面不改色的玉顏下,輕輕扯出一個淺淺的笑,他不需要同情,他只需要她的愛。
皇上的眼眸染上一層濃烈的愧色,似乎很想趕緊離開這個地方,逃避他的罪行。皇貴妃見他心事重重的模樣,柔聲問:“皇上,您怎麼了?”
太后深深看了一眼皇上,再次看向南宮無忌,南宮無忌不是一個無聊到給世人看這麼一出負心漢的戲碼,歐陽仇的臉色極爲不好,南宮無忌的這一齣戲,根本就不是簡簡單單的戲,難道和那天他在皇宮中說的那句話有關?誰是他真正的母妃,皇上應該比誰都更清楚!他被太后找到的時候,還記得太后身邊那個人說一句話‘看看他,年齡正好比王爺大兩歲,容貌和王爺又這般相似,這個世間沒有那麼巧的事情,而且奴婢也問了領養這個孩子的夫婦,他們說,是在斷情崖下找到的,地上那男子只說了兩個字就氣絕,似乎是姓氏,歐陽,於是那對夫婦就給他取了名字叫歐陽恩。’
歐陽仇那如詩似畫的容顏下一團越來越多,目光如一道寒劍直射姑蘇玲瓏,回想起姑蘇玲瓏見到他的時候,也是憑着這三點確認他的身份,可是若南宮無忌不是姑蘇玲瓏的孩子,那麼他和南宮無忌不應該長得如此相似!他的目光死死盯着龍椅上那個坐立不安,面帶愧色的皇上,他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那麼激動,似乎見到親兒子一般,還認下他。歐陽仇胸口起伏不定,一口悶氣幾乎爆發,如果真的和這個戲有關,那麼,他真正的孃親……
太后冷笑一聲,看出了其中的端倪,笑道:“一出負心漢的故事,喜新厭舊,偷樑換柱,殺人滅口,當真是好戲!好!”
卻聽不出她的好,到底有幾分真,幾分假,似乎帶着一絲千算萬算卻沒有想到,她一手培養出來的王牌,居然是皇上的親兒子!她袖中的手狠狠捏緊,指甲幾乎扣緊肉裡。
皇貴妃見皇上的臉色越來越差,再次關切問道:“皇上……”
“朕,朕身體不適……”皇上立即打退堂鼓,很想立即離開這個地方,這裡勾起他塵封的記憶,讓他臉色極爲不好。
“皇上!您還是耐心看看王爺的賀禮吧,不是說還有一個人嗎?哀家倒是要看看,這個人到底是何方神聖?”太后冷喝一聲,怒道。
南宮無忌的黑眸似染了寒霜,只是冷掃了皇貴妃一眼,輕輕拍了拍手,大殿門口一個瘦小殘缺的傻子,嘿嘿直笑,兩腿乾瘦如柴,向外彎曲,導致他走路的時候,一高一低,一搖一擺,一隻手蜷縮在胸口,另一隻手彎曲至身後,臉型扭曲,下巴一直是彎着的,無法合上,導致口水橫流,冷塵一直引這他上前,他癡癡傻傻,流着口水,目光呆滯,卻帶着傻笑,含糊不清說着:“好多好吃的,嘿嘿……”
冷塵指了指皇貴妃的桌子,冷冷道:“那個纔是你的,如果不聽話,就沒有吃的。”
那個人流着口水,目光貪戀,扭曲着的小臉消瘦醜陋,帶着一臉的傷疤,顯得更可怕而詭異,那X形狀的雙腿頓時加快搖擺,衝着皇貴妃就上前。
“大膽!”太后都看不下去,世間怎麼還有這麼醜陋扭曲的人?她怒喝一聲。
“太后不是想要看看這份禮物?”南宮無忌冷聲道,字字如投射冰渣,太后悶悶嚥下一口惡氣,南宮無忌衝那醜陋扭曲的瘦傻男子說道:“那裡的東西最好吃!”
皇貴妃臉色慘白,身子不斷往後縮,驚恐中怒喝:“別過來,別過來,你這個怪物,滾開,滾!別靠近本宮!”
那傻子被皇貴妃嚇得都不敢上前,流着黏糊糊的口水,無辜眨眨淚眼,似乎受了驚嚇和刺激,不敢上前。
百里幽夢微蹙眉頭,看着這個可憐的人,居然成這般模樣,他到底是什麼身份,爲何南宮無忌要將他帶到這裡,直衝皇貴妃,難道只是爲了嚇嚇皇貴妃嗎?可是南宮無忌並非這樣無聊的人。
冷塵一把將那傻子推上去,他歪着的雙腿原本就很難控制平衡,這一推,他一把撲倒在皇貴妃身上,那黏糊糊的口水直接飛出,掛在皇貴妃鎖骨上。把皇貴妃噁心得一把踢開那傻子,她尖銳的怒吼:“來人,將這個怪物給本宮拖下去,杖斃!”
一直被冷落的皇后冷笑道:“妹妹,這裡是大殿,你可不要越俎代庖,太后和皇上都沒有發話,你怎麼能這般不是體統,隨意喧譁?”
皇貴妃一愣,才發覺自己被這個噁心的怪物弄得失去了理智,她臉色氣的通紅,兩眼冒火,瞪了一眼那個傻子,立即委屈倒進皇上懷中,哭泣道:“皇上,皇上您看,這王爺這般戲弄臣妾,無視臣妾是他的母妃,還要用一個傻子來欺負臣妾,您可要爲臣妾做主啊。”
衆人輕嘆搖頭,都說虎毒不食子,可是這個皇貴妃居然這般厭惡南宮無忌,還要讓皇上出面對付南宮無忌?這一席話顛覆了她往日樹立起來的溫婉大方,識大體的模樣。可是衆人更加不解,爲何南宮無忌要用一個傻子去欺辱皇貴妃。
那傻子被皇貴妃的怒罵的尖叫嚇得屁滾溜溜,褲子都溼了,那無辜的淚眼眨眨,看了看冷塵,只有冷塵對他最親近,給他吃的給他喝的,他無辜哭出聲,那難聽的哭聲充斥每一個人的耳膜,弄得皇貴妃心煩意亂,見皇上居然一直沉默不語,不肯爲她出頭,她更加惱怒,一腳將那個傻子踢下階梯,原本乾瘦的傻子摔了下去,磕得頭破血流,哭聲更大。冷塵從懷中掏出一包吃的抵到他面前,他頓時收住哭聲,那怪異的手,只有一隻能動,就是胸前蜷縮着的那一隻,艱難地拿去一塊點心,狠狠低頭,口水將那點心都打溼,小手溼漉漉的,半天才將點心放進口中。
百里幽夢不忍再看這麼可憐的人,緊蹙秀眉,將頭扭開,吃一塊東西都這麼艱難,平日裡他又是怎麼吃的?趴在地上,如狗一般的姿勢?可想而知,這個可憐的傻子過得多麼悽慘,她慶幸自己的生活,雖然備受欺辱,至少身邊還有柳姨娘,還有羽翼,現在柳姨娘不在了,羽翼不回來,可是她身邊多了一個南宮無忌。
南宮無忌輕輕伸手將她擁在懷中,不讓她再看下去。
“皇貴妃似乎很不喜眼前這個人?”南宮無忌終於再次開口,目光冷冽如冰,直射皇貴妃。
皇貴妃狠狠擦拭鎖骨位置,總感覺那噁心的口水還在上面,她幾乎擦出一層血跡都覺得噁心,一聽到南宮無忌這般問話,更怒:“王爺這是何意?怎麼說,本宮也是生你養你的母妃,你不喜本宮叫你無忌,皇兒,不喜本宮自稱母妃,本宮都如了你的願,你還不滿意?找一個醜陋的怪物來戲弄本宮?”
此言一出,果真狠毒,將南宮無忌推入刀鋒浪口,成爲一個容不得人的小人,她總是有這樣的演技,越是楚楚可憐,越是博得別人的同情。
南宮無忌面不改色,似乎她這些話語都無法讓他動怒一分,影響不了他的情緒,只是漫不經心說道:“本王是不是你的兒子,未必可知!本王命人去雲山取了鳳池泉水,只需將兩個人的血滴進去,若有血緣關係,自會融合,若不是,就擴散,你可敢說你是本王的母妃?”
皇貴妃覺得這是天大的笑話,她生了他,難道還有假?皇上卻急了,一把按住她的手,搶先一步說:“不可胡來,你母妃生你,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實,豈容你質疑?”
“父皇這是何意?這個事情千奇百怪,本王又怎麼知道,怪事不會在本王身上發生?皇貴妃是害怕還是不敢?”南宮無忌冷眼直視皇上,他還叫他一聲父皇,可不代表他就能容忍他的所作所爲!
“若是,你是否就該承認你是母妃的好皇兒?”皇貴妃眼中那麼變態笑意一閃而過,她又想要控制他。
“看來皇貴妃沒有看清楚剛纔那齣戲,這等驚天動地的怪事,興許就發生在王爺身上!”百里幽夢嗤笑一聲,這個臭女人居然敢這般對她的無忌?還想要再次掌控無忌?真是癡人說夢!
皇貴妃身子一震,她記得她生了孩子昏迷了三天,這三天發生了什麼,她根本不知道,難道真如戲中所言?她的臉色漸漸慘白,擡頭看着皇上,眼中泛起一層清淚,卻又扭曲了心智,猛地站起來。
“玲瓏……”皇上伸手抓她,確實卻未能碰及她的衣角,他被那不能移動的雙腿深深禁錮在龍椅上。
殘月端着托盤呈上,一個小巧的水壺,幾個杯子,還有一把匕首。百里幽夢擡頭看了南宮無忌片刻,給他一個溫馨的笑容,點了點頭,看着他離去,她的目光落在那個一直吃點心的傻子身上,他到現在才吃到第二顆點心,那臉色醜陋的傷疤似乎是很小的時候就留下的,他身軀扭曲,好像不是先天形成,似乎更像後天形成。
正當她失神之際,只聽到皇貴妃吃疼怒罵殘月一聲:“小小的婢女居然如此大膽,敢強行割傷本宮的手?”
殘月不卑不亢回答:“一點小傷貴妃娘娘就這般大驚小怪,當初殘殺我們王爺的時候就不痛?”
皇貴妃一口惡氣只好狠狠壓了下去,任由自己手指上的血跡滴在兩個杯子上,她不明白爲什麼殘月要強行用她兩滴血,只好靜觀其變,她現在很想弄清楚,南宮無忌是否就是她的兒子。
一滴鮮血從南宮無忌手中低落,在那被子裡,兩滴血瞬間擴散,皇貴妃不相信,怒道:“這水有問題!”
南宮無忌手中輕輕一擡,冷塵拿去一個匕首在那傻子額上冒血的地方輕輕一刮,沒有傷到那個傻子,只是將她的血取出,皇貴妃一震,心中猛然燃起恐懼,瞳孔崩裂死死盯着匕首那血跡低落在另一個杯子裡,鮮血很快凝集,頓時場內驚呼直叫,原來被皇貴妃踢下臺階,磕得頭破血流的人才是皇貴妃的兒子,皇貴妃眼珠子幾乎迸出眼眶,死死盯着那個她口口聲聲怒罵的怪物,卻尋不早一絲熟悉的痕跡,“不可能,不可能,這個不可能!”
皇貴妃瘋狂怒喊,彷彿見到了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她瘋狂拿起一個空杯子再次倒了一鳳池泉水,毫不猶豫割傷自己的手指,將鮮血滴進去,衝到歐陽仇面前,“仇兒,仇兒,你纔是孃的孩子,是不是?”
歐陽仇雙眸深邃無底,只是靜靜看着她,雙眸再無一絲溫情,宛如仇人一般,冷漠,帶着仇恨!拿去匕首,面無表情,一把割傷自己的手心,捏成一個拳頭,任由鮮血橫流,低落好幾滴在被子裡,他的目光根本不看那個杯子一眼,而是直勾勾盯着皇貴妃,再無一絲往日的親情。
皇貴妃臉色一片死灰,看着那杯中的血跡四處擴散,宛如晴天霹靂,將她劈得體無完膚,瘋狂大笑,一把將杯子扔了出去,狠狠抓自己髮鬢,頓時頭髮散亂,她失心瘋徹徹底底犯了,僅存的希望,就是歐陽仇,可是歐陽仇根本不是她跌落山崖的孩子,而這個被她辱罵毆打的怪物,纔是她心心念唸的孩子,她再也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瘋狂大笑,卻笑得比哭還要悽慘!
百里幽夢站了起來,走到南宮無忌身邊,輕輕拉着他的手,笑着說:“還有事情要處理嗎?”
南宮無忌低眉看着她,眸光依舊溫情似水,他連看都未看姑蘇玲瓏一眼,那個曾經毀盡他靈魂的女人,就在他面前瘋了。原來不過是一個陌生人,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不是他的母妃,他的母妃不會這樣對他,他的母妃用性命保護他,生下他,可是卻被那高高在上的父親間接殺害,若他當時說一句話‘傳太醫!’那麼他的母妃未必會死,他帶走他的時候,就已經註定了他的母妃必須死,否則如何瞞天過海?他的目光冷冷擡起,直視那個高高在上的父皇,“父皇,兒臣這份厚禮,也算是爲了兒臣的母妃,霓裳,獻上的厚禮!不過,這才只是一個開始!”
皇上緊握拳頭,額上根根青筋爆出,卻狠狠壓制着,無法暴動,“你……你……真是朕的好兒子!”
南宮無忌嗤笑一聲,眸光冷如寒冰,直視他的怒氣大掌一揮,一道冷冽的狂風吹向龍椅,幾根金光發亮的銀針直擊皇上的雙腿,他字字如冰渣投射,冷聲怒道:“還不及你!真是一個好父親!寧可將自己的孩子從史書上出名,扔至民間,做別人的兒子!殘王這個稱號是你送給本王的,而今,本王送你一個稱號,殘皇!你今生都休想站起來,”
這句話的諷刺韻味,深深揭開了他的各種罪行,也清清楚楚告訴他,他不要在枉費心思想從輪椅上站起來!
衆人不敢妄自菲薄,都沉默,大殿之上只有皇貴妃瘋狂的苦笑和那傻子的傻笑聲,太后陰着臉,悶悶坐在那裡,看着這一出好戲!整個大殿上,無人不被這一齣戲驚得目瞪口呆。
“如果完成了,我們回府吧?”百里幽夢溫柔仰望着他,南宮無忌冰霜覆蓋的玉顏漸漸緩和,性感的薄脣勾起一抹柔情的笑容,伸手輕輕撫摸她慘白的小臉,疼惜她,愛憐她。他彎下身,將她打橫抱起,穩步走出大殿!這是大殿,一個神聖的地方,可是卻沒有人敢質疑他這般不符合倫理的行爲,都只是沉默。
他低頭在她耳邊輕輕說了什麼,百里幽夢的慘白的臉色頓時漲紅,立即將臉埋進他懷中,生怕旁邊的人看到她臉上的羞澀囧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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