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思雨看到兩人如此,也笑了道:“看到娘娘和秦王妃都能好起來,真的是太好了!奴婢也爲你們歡喜!”
呂承歡回過頭來看了她一眼,伸出手來,在脣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隨即回過頭來看向錦言道:“我們是偷偷來的,不能耽擱太久,既然化解了妹妹心中的憂慮,那我們,也是時候該走了,免得被人發覺。”
錦言點了點頭,正要相送,卻見本來已經起身離開的呂承歡忽然回過頭來道:“妹妹以後都別娘娘娘娘的叫了,若是不嫌棄,便喚我一聲姐姐。”
錦言笑了一下,點了點頭:“姐姐。”
呂承歡臉上的笑容頓時更深了些,她向錦言點了點頭,這才帶着思雨,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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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這麼一番開導,錦言心情自然好了起來,她安睡了一宿,第二日便找來孟楚絕服用了那顆合魂丹。並且她自己也爲自己調製了治療離魂症的藥,這樣一番調理之下,身體自然很快好了起來。而這一回,她也沒有再要求要回秦王府了,她下定了決心要將呂承歡的病治好,這樣一來一回間,她與呂承歡建立了深厚的友情,甚至拜爲結義姐妹,而上一次通知呂承歡勸說錦言的人,錦言沒有猜錯,正是孟楚絕。
因爲錦言跟他要的那些藥材,很自然的讓他想到了紫竹軒的這位病人,細細一查,便知道了所有事情的始末,所以,孟楚絕才會請求呂承歡幫忙。而同時,爲了不讓呂承歡治病的消息外露,他秘密安排了人阻攔別人對春喜宮的監視,這樣一來,便很好的保護到了春喜宮的人。
只是,因爲上一次刺客事件,春喜宮的把守嚴密,錦言更多的則是讓孟楚絕幫忙送藥,自己與呂承歡更多的則是書信聯繫,偶爾幾回偷偷溜出去,也不敢在紫竹軒停留太久,早早便回來了。
只是,這一回,在錦言深夜獨自一人從紫竹軒回花雨軒的路上,卻遇到了一人,這讓她渾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
彼時,她正一身黑色斗篷,默然在迴廊內行走。春喜宮說大不大,說小卻也不小。紫竹軒在春喜宮的南面,而花雨軒則在北面,兩邊相對而落,想要從花雨軒到紫竹軒,則需要穿過一個竹園,然後到達正院,再從正院回到花雨軒。而錦言就是在正院的路上,被人攔住。
她雙手自然垂立在胸前,戴着兜帽,小心翼翼的抄了小路走,身後,卻忽然有人伸手搭在了她的後肩上,錦言渾身一僵,手中已經捏緊袖中的匕首,正待反應之時,身後那道清越的男聲卻開口了:“你是哪個宮的?怎會深夜在此?”
那分明是秦非墨的聲音,清越之中,透着幾許磁性,卻又有幾分慵懶,而錦言很敏銳的從空氣中嗅到一絲酒氣,這便足以解釋他聲音裡的慵懶之意了。向來,秦非墨該是有幾分醉意的,就是不知道神智清不清晰?
錦言小心翼翼的回頭,卻是垂着腦袋,並沒有放下兜帽,小心翼翼的壓低聲音道:“回皇上的話,奴婢是紫竹軒的,因爲半夜睡不着,所以來院子裡走走。”
因爲花雨軒的下人,是秦非墨從自己殿中撥的人過去,錦言怕他認識,不敢說自己是花雨軒,便說了一個紫竹軒。恰好,現在呂承歡的病已經好了四五分,正常的起居已經沒有問題,只是身子弱了些,不宜長時間戶外走動。而對於秦非墨來說,紫竹軒的存在,早已是幾年前的事,向來也不會太過注意。她此舉,恰到好處的讓自己的存在不算突兀,也讓秦非墨想起幾分紫竹軒的過往,也可以試一試他對紫竹軒的態度,一舉兩得。因爲她出門之時穿的便是丫鬟的服飾,所以也不容易讓人起疑。
果然,秦非墨此刻酒意濃郁,竟然真的沒有認出她來,只是擰眉問了一句道:“紫竹軒?”
錦言繼續壓低聲音道:“是的,紫竹軒裡的環貴嬪,皇上忘記了嗎?”
秦非墨的眉頭忽然就擰得更沉了些。錦言知道他這是想起來了,卻不敢繼續擡頭讓自己的面容暴露在他的面前,只能低着頭,不再說話。
秦非墨半響這纔出聲道:“環貴嬪的身體可好些了?”
錦言躬身一拜:“身體更差了,環貴嬪常日唸叨皇上,不肯進食,如今纏綿病榻三年之久,情況自然不容樂觀。”
秦非墨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垂目看向錦言。錦言被他的目光看得不自在,怕他認出自己,急忙躬身道:“奴婢不打擾皇上了,奴婢告退。”
她說罷,便要往竹園之中退去,秦非墨只覺眼前一花,下意識喊了一句“錦言”,錦言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認出自己,快速往竹園移去,並且趁着夜色,在拐彎處身形一轉,便藏入林中,遠遠的,她只看見遠處那個人影並沒有離開,似乎是站了好一會兒,這纔不見蹤跡,錦言這才鬆了口氣,從林中出來。
她小心翼翼的看了正院的走廊,確定沒有人,這才從竹園內出來,快步往花雨軒而去。
卻不料,她從竹林中出來並沒有幾步路,頭上的兜帽卻忽然被人一下子摘下,她還未反應過來,便只聽得身後傳來一道嘲弄的笑聲道:“朕便說朕不會看錯,果然是你!”
錦言聽見他的聲音,心裡暗暗叫苦,唯有放下袖中的匕首,回過頭來,對他施了一禮道:“臣妾參見皇上。”
秦非墨冷笑了一聲,藉着月光細細打量了她兩眼,隨即道:“看這氣色倒是比前兩日好多了,怎麼,病了一場,現在看到朕已經到了說謊不可的程度了嗎?你就那麼不待見朕?”
他說話的時候是面無表情的,錦言不敢細看他的神色,只能惶恐的垂下腦袋道:“臣妾不敢。”卻又間接的承認,她的確是不待見他的。
秦非墨看了她兩眼,最終是又冷笑了一聲,移開了目光。
他看了看四周,再次將視線鎖在錦言身上,錦言心中暗叫一聲糟糕,果然,秦非墨不悅的聲音已經在頭頂上方響起:“大半夜的不睡覺,你一個出來瞎轉悠什麼?就不怕上回的刺客去而復返,再來行刺一次?”
“自然是怕的。”其實,她想說的是,對方不敢這麼明目張膽的來,就算這麼明目張膽的來了,她身上還有一大堆藥粉呢,且花雨軒四周都是護衛,只要她大喊一聲,那刺客定然近不得她身體分毫,反倒這樣會暴露他們自己的行蹤。
但她嘴上肯定不能說實話,於是便道:“皇上也說了,臣妾最近病了一場,正因爲生病,臥牀的日子太多了,所以現下便想出來透透氣,可臣妾又不想讓人跟着,便私自撇開了侍衛一個人偷偷跑了出來。”
“看來,還是沒有改掉膽大妄爲的毛病。”秦非墨冷斥了一聲之後,朝外頭喚了一聲張禮的名字,只聽外面答應一聲,片刻之後,張禮便快步走了進來,躬身立在一旁,等候吩咐。
秦非墨隨即道:“你送秦王妃回去,記得,要親自看着她進殿。”
張禮訝然看了錦言一眼,因爲夜色太黑,他在剛剛是沒有認出錦言的,此刻聽說眼前的人是她,略略驚訝了一番,她深夜緣何會在次?但身爲下人,他自然知道,什麼是自己該管的,什麼是自己不該管的,便躬身應道:“是,秦王妃這邊請。”
錦言詫異秦非墨居然沒有深究她出來一事,想來他是相信了自己的說辭,心裡暗暗鬆口氣的同時,便躬身行禮告退,秦非墨卻忽然道:“日後深夜便不要這麼任性了,上一回的刺客還未找到,在案件未查清楚之前,最好不要隨意孤身一人出來。”
錦言本來想反駁的,因爲當日的那名宮女太監居然都是冷宮的人,是自進宮之後便一直待在冷宮伺候那些罪婦的人,並不知道跟什麼人有牽連,所以,當時的他們一死,線索便斷了,以至於到現在都查不出來,但是錦言不用猜也能知道,這背後要害她的人到底是誰。
想了想,她還是明智的沒有說話,因爲她相信,那個女人得瑟不了多久。她的好日子,該到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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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錦言向皇帝自稱“臣妾”的說明:我有百度過,可能不夠全面,具體內容說的是,王妃作爲皇帝的兒媳不自稱臣妾外,其他的情況都是可以自稱爲臣妾的,你們也可以百度下,若是有有力的說明,臣妾的說法是錯誤的,後文我可以改過來。沒有的話,咱就還是用“臣妾”下去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