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於軒轅旭那方的步步驚心,身在密林中的軒轅澈這邊亦是如履薄冰。
“雲兒,你還在爲龔雪靈的事情難過嗎?”雲晨曦擔憂的問,雖然他們之前並未瞭解具體的原因,但事後一切都已明瞭,怕是雲兒強裝雲淡風輕的表象下,內心已是累累傷痕。
“大表哥,我是在爲自己難過。”葉涵雲朝雲晨曦遞去自嘲的一笑,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方纔低落的說到:“很難得的覺得她是很好的妹妹,結果卻是蛇蠍心腸,數次將我至於險地,之前的事情,阿澈有隱晦的與我說過,但我都當他是嫉妒吃醋,並未太過上心,直到我被那羣瘋狂的蜘蛛攻擊,纔開始有所懷疑,呵呵,我給過她機會的,結果卻的令我萬分失望。”
“雲兒,很多事情,你需要放下。”輕輕的拍了拍葉涵雲的肩膀,原本還想說什麼的,但是卻發覺有人接近,便噤聲轉頭,而後臉色瞬間變黑。
“雲兒,我實在抱歉。”向偉哲臉色尷尬的說到,當然在葉涵雲知道雪靈是早就中了蛇毒時,他就猜到事情已經敗露了,於是他們的身份就非常尷尬,對於死去的龔雪靈他深表惋惜,但作爲還活着的恩將仇報的惡人,他卻是無地自容。
“不必了,終究是惡有惡報。”葉涵雲沉重的嘆息,不願再與他多待片刻,轉身而去。
“你們傷透了雲兒的心。”雲晨曦沉重的嘆息後,甩袖而去。
“我們被是自私矇蔽了心。”萬分自責與愧疚的向偉哲也亦長長的嘆息,沉重而迷茫的腳步不知該邁向何方。
而當葉涵雲從新回到軒轅澈身邊時,他正與衆人商討該如何衝出這該死的密林。
聽着他們說了半天的什麼這個陣,那個法,要講陰陽,還要懂五行,葉涵雲滿頭霧水的直搖頭。
“雲兒,你可有什麼良策?”雲卓良見葉涵雲在那裡旁聽了許久,還頻頻搖頭,於是便疑惑的問。
“你們說的這些個,我不懂。”葉涵雲笑了笑,掃視衆人些許失望的神情,而後又接着說:“既然這什麼陣法,是構建在陸地上的,你們不是會輕功嗎?爲什麼不飛到天上去看看究竟有何玄機,再研究該怎麼破?”
“呃?雲兒,你這想法不錯。”雲卓良極爲讚賞的點點頭,卻笑得非常古怪的又說到:“可是,輕功也是有侷限的,不可能像鳥兒那樣在天上肆意閒逛而不掉下來。”
“哦,這樣啊,呵呵。”葉涵雲有些尷尬的笑笑。
“難道我們就衝不出去了嗎?”雲德豐沉重的道,他之前也經常走南闖北的,偶有迷路,但如今這樣被困死的情況,當真叫他欲哭無淚。
“阿澈,我們休整了這麼久,也是該活動活動筋骨的時候,不是嗎?”葉涵雲眉目輕挑,脣角帶笑的建議。
“是該起程了。”軒轅澈點頭同意到,看向雲兒的目光中帶着探究,略過一抹疑惑。
“咦?王妃嫂子知道該怎麼走了?”穆雨越聽越迷茫,剛剛他們有過怎麼衝出這該死的密林嗎?他怎麼好像沒聽到。
對於穆雨的問題,衆人很默契的選擇了忽略,都四散開來,各自忙着準備整裝去了。
“我又怎麼得罪你們了說。”一臉黑線的穆雨受傷的呢喃,但也跑着去整理行裝了,他可不希望等下這幫沒有人性的傢伙們,將他一個孤家寡人給落在這裡。
而最爲輕鬆的莫過軒轅澈和葉涵雲兩人,他們只是閒閒的看着忙碌的人們東奔西走。
“雲兒。”
“呃?”
“你以後不要離開我身邊。”
“爲什麼?”
“因爲我害怕。”
“阿澈,我會保護好自己的,應該是我要說你以後一定要以自己的安危爲重,你知道你當時有多麼危險嗎?要不是你的輕功好,逃得快,你現在就已經和那堆蜘蛛一樣死翹翹了。”
“我有能力護自己周全,但你一定要在我的身邊。”堅定的神情,強硬的語氣,軒轅澈凝視雲兒的鳳眸中透着強烈的肅然。
“好吧,我儘量。”被軒轅澈盯得有些發毛的葉涵雲訕訕的道。
雖然穆雨是最後一個去整理行囊的,但卻是第一個整理好,又跑回來的。
“咦?王妃嫂子,你的行囊不用打理嗎?該不會是和那堆蜘蛛一起給燒了吧?”穆雨詫異的瞧着一臉輕鬆的葉涵雲,擔心又好奇的問。
“怎麼可能,我交給林峰和墨夜他們了。”葉涵雲莞爾一笑,她怎麼捨得那些寶貝,她寧願丟了命了,也不願丟了它們。
於是,被困在這裡許久的人們,終於要整裝待發了,可是在他們還沒踏出第一步的時候,幾乎所有人的汗毛都炸了起來,冷汗涔涔,只因爲那十分粗重的窸窸窣窣的聲音一下子就踏進了人們的心口上。
“什麼東西?”穆雨疑惑的四處看了眼,卻什麼都沒發現。
“仔細聽,樹葉的莎莎聲。”雲卓良提醒到。
“好像不止一個,幾個方向都有動靜。”雲晨曦凝重的道。
“該不會是它們吧?天啊!這下死定了。”雲德豐糾結了半天,才低咒到,但是卻與小叔和大哥相視一眼,而後瞬間護在了軒轅澈和葉涵雲的身邊,見衆人還都一副等待的模樣便大吼到:“快跑,是大蟒蛇!”
聽得一聲驚雷,衆人慌亂間卻也不知該向哪裡衝,還是雲卓良急吼吼的拽着葉涵雲就跑,墨夜緊緊護衛,林峰則負責提起王爺的輪椅,連同王爺一併隨着王妃他們的腳步而行,跟着他們一起來的不是訓練有素的暗衛,就是影衛軍中的精銳,所以自然也不會被拉下,只是苦了身份尷尬的向偉哲一行四人。
雖然他們以最快的速度向前衝,而且葉涵雲都是被雲卓良和墨夜駕着邊跑,邊以輕功飛掠的,但聽得身後那越來越近的嘶嘶聲,衆人的心都被提的高高的,要說雲卓良是有打算往哪裡衝,那是假的,他是反射性的向前,向前,再向前,於是在慌不擇路的情況下,他們竟然誤入了一片大峽谷中。
軒轅澈他們是慌不擇路的逃命,而軒轅旭那邊卻險些疏忽大意的送命。
“王爺,您有派人去查那家安順大藥房的底嗎?”在去往安順大藥房的途中,程宇騎在高頭大馬上,隨在軒轅旭一側,低沉的開口問到。
“還沒來的及?程將軍這麼問是懷疑什麼?”被李巖提醒還並未重視的軒轅旭,此刻又被程將軍問及,心中原本的一絲疑慮瞬間放大到極致,雖然爲着救治瘟疫而必須去尋找那兩味藥材,但是如若中了太子的圈套就太過不值了。
“屬下並無證據去懷疑什麼,而是覺得那李掌櫃來的太過及時,反而惹人疑竇。”程宇平靜的將心中的疑惑告知睿王。
“哦?程將軍也是懷疑是太子的陰謀?那麼你覺得我們該怎麼做最爲妥當?”已經走到這一步的軒轅旭,心裡雖然沒底,但是有影衛軍的護衛,他的安危暫時還是有保障,所以他才一意孤行,現在看來程將軍也亦擔心,那麼他是不是該換一種方法去做呢?
“如果睿王同意,那麼就委屈睿王一下。”程宇神色肅然的道,待看到睿王快速的點點頭後,便示意下屬在下一個路口拐彎。
當睿王一行人終於到達位於楚京城西位置,稍先偏僻的安順堂大藥房時,早已等候在那裡的李掌櫃馬上迎了上去。
“草民給王爺請安!”帶領着藥房的夥計等人一起行禮的李掌櫃靜候睿王的指示。
“都起來吧,現在時間緊迫,你們速速與李掌櫃去取藥材。”睿王冷冽沉鬱的命令到。
於是衆官兵馬上隨着李掌櫃自大堂而入,向後方的倉皇而去,等候在門外的,就只有睿王和五個隨從。
時間仿若被凝固了,只有片刻的等待,卻讓幾人都度日如年,而就在此時,突然間從四處圍上來了衆多的黑衣人,他們動作敏捷,目標明確,一切攻擊直指睿王軒轅旭。
於是一場以五敵衆的廝殺瞬間展開,然而讓一衆黑衣人意料不到的是,雖然對方僅僅五人,但是各個武藝高強,絕非等閒之輩,他們以數倍的人數都不佔上峰,而更讓他們陷入困局的是由安順堂內衝出的一衆官兵,平日裡根本不被他們所顧慮的這種蝦兵蟹將,今日竟然成功的令他們腹背受敵。
而隱身在暗處的三人,卻是異常輕鬆的觀賞着他們的表演,但令他們遺憾的是,那幫人速度太快,他們都還未看過癮的說,那方刀光劍影,精彩絕倫的拼殺最終卻以爲數衆多的黑衣人惜敗告終。
萬分後悔沒有跟去的李巖,在醫館署的大廳裡來回的走着,心中的不安越發濃烈,而派去的探子卻一個都未回來,頻頻的看着大門方向的他,忽然眼前一亮,而後焦急的並未留意腳下的路而走的跌跌撞撞的向外衝去。
“王爺,您可回來了,一切可好?”李巖極力穩住差點摔倒的身子,氣喘吁吁的問到,同時自上而下的瞧着睿王可有受傷。
“呵呵,一切安好,我們進去說。”軒轅旭心情極好的說到,率先開路,向前廳而去。
等李巖知道剛剛在安順堂發生了什麼時,就更加懊悔自己沒有跟去了,只是片刻後,他卻又擔憂的問:“王爺,您打算將那些黑衣人怎麼着?”
“暫時壓着當砝碼吧,你們認爲呢?”軒轅旭思索一番後,方纔說到,端坐茶盞的手有片刻的沉重。
“爲什麼不直接交給皇上?”程將軍疑惑的問,這麼好的機會居然都要,睿王這是考慮什麼嗎?
“是要威脅太子嗎?”李巖對睿王還是比較瞭解的,於是猜測到。
“你們認爲現在交給皇上會有用嗎?雖然咱們現在是翻身了,在主持瘟疫的事宜,但也還是在風口浪尖上,我不認爲皇上會這麼輕易的相信我。”軒轅旭輕輕的抿了一口茶,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方纔凝重的說到。
“皇上對於太子的事情難道就沒有懷疑過嗎?”程將軍善於帶兵打仗,但是對於朝堂的爾虞我詐還是不能輕車駕熟。
“皇上對於太子可能多少也是有所懷疑的,但現在處於多事之秋,皇上定然會爲大局考慮,所以太子現在還能興風作浪,我們現在也只能隱忍待發。”李巖適時的爲程將軍解釋到。
“可是,現下如果救治瘟疫不力,睿王會不會被皇上責罰?”程將軍對於眼下的形式也是有所瞭解的,所以對於睿王他們的爲難也比較憂慮。
“最主要還是缺了的那兩味藥材,咱們要不從再遠一些的地方調集?”李巖無奈的建議到。
“恐怕時間上來不及,現在我們手中的藥丸就所剩無幾了,不用等幾天,恐怕就連明天都撐不過。”軒轅旭面色沉重的搖頭否定,忽然間想到了一人,猛然起身,還差點將茶杯裡的水給晃了出來。
“王爺?”李巖驚詫的望着喜上眉梢的睿王。
“李巖,你帶人去神醫山莊找他們的管家,穆雨不在,但是他放藥材的庫房一定還在。”軒轅旭命令到。
“是,王爺。”
軒轅旭盯上了穆雨在神醫山莊的藥材庫房,而此刻遠在千里之外的雲霧山的穆雨卻毫無所覺,他此刻是被眼前這片峽谷裡的衆多珍惜藥材迷失了心智。
“穆雨,快跟上!”被人帶着走的葉涵雲急吼吼的喊道。
“可是?”戀戀不捨的穆雨喃喃道。
“好像聽不到跟來了聲音了,我們歇一下。”軒轅澈適時的命令到。
穆雨頓時像個孩子得了糖似的歡心無比,彷彿剛剛的玩命奔跑都是玩兒的,一絲疲累的痕跡都沒有,但是除卻穆雨,就連被人架着一路上都沒有怎麼費力的葉涵雲都已經快要喘不過氣了來,其餘的衆人自然也是得令後,立刻便停了下來,紛紛癱軟在地,就打算這麼着舒服的躺到地老天荒。
“雲兒,你怎麼樣?”軒轅澈上下打量着雲兒,除卻有些蒼白的臉色,似乎還好。
“我沒事,你呢?”拍了拍身上的浮塵,葉涵雲喘息着問到。
“沒事,暫時休息片刻。”軒轅澈吩咐到,便將葉涵雲拉到了他的腿上坐下。
雲家三人見怪不怪的視若無睹,此刻他們正努力的大口喘氣,許久沒有這麼被追着跑了,還真是上氣不接下氣。
也就將將歇息了一下,葉涵雲便也似穆雨一般迷上了這裡的好東西,愛不釋手的頻頻讚歎,於是招呼墨夜等人一起幫她採集,而等穆雨發現自己想要獨吞的寶貝,已經被葉涵雲率領大軍給瘋狂發掘時,差點沒跳腳。
“我說王妃嫂子,咱們一起採集,到時候您分我點,可好?”穆雨萬分討好的乞求到,原本大大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而從那縫隙中漏出的點點星光是那麼的閃閃發亮。
葉涵雲無語的瞧着穆少主那賴皮的模樣,只是笑笑,就是不點頭,直看得穆雨那掛不住的可憐樣,方纔嬉笑的點頭。
然而他們並未有太多的時間接着採集,負責外圍戒備的士兵就慌忙奔了回來,於是衆人換亂間又踏上了狂奔的旅程,只是人的體力有限,可後面狂追的動物卻似乎精力充沛,於是萬分悲催的衆人都在苦思着,這樣的逃命奔襲究竟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可是,就在他們纔剛剛向南邁開腳步,就感覺到了異常,那邊似乎也有什麼動靜,衆人膽戰心驚的期盼着千萬不要,但是老天今天沒有開眼,那動靜似乎越來越大了,也就在片刻間,他們連死的心都有了,因爲不止是向南的方向,而是東西南北四個方向幾乎是同時傳來了異動。
讓剛剛被驚得楞在原地的衆人心驚膽寒,莫名的恐懼洶涌澎湃來襲,只是片刻間,便見三個方向幾乎同時出現了大量的人馬,只見他們彷彿被追了許久的殘兵衝着他們而來,最最讓衆人心生恐懼的,不是這些衝過來的人,雖然他們中有不少都是軒轅澈的死敵,但那都不足爲懼,而他們各自身後的那些個追兵,讓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心驚膽寒而後魂飛魄散。
只見從東面衝來了一羣碩大的螞蟻,各個揮舞着觸角,密密麻麻,飛速而來;從西面涌來了一大批渾身長滿腳的蜈蚣,烏壓壓的急速而來;自他們身後一直狂追着他們的三條巨大的蟒蛇迅捷無比的滑行而來;而自南面奔來的,確是數以百計的野狼羣。
面對如此恐怖的場景,不僅衆人一愣,就連來勢洶洶的追兵都瞬間停了下來,葉涵雲窩在軒轅澈的懷中,無聲的嘆了句:“完了!王見王,死棋!”
氣氛瞬間凝固,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萬分驚恐,無比絕望,提心吊膽的凝視着各方。
也只在瞬間,幾乎所有的動物都動了,而被圍在中央的所有人都骨寒毛豎,萬念俱灰。
“快向南!”就在所有的動物都猛然暴動的時候,軒轅澈嗖然大吼,於是衆人遵令而行,也不顧那方可是紅口白牙的野狼,就死命的狂奔,生怕要是慢了半步就會萬劫不復!
儘管人們都在玩命的狂奔,還是見識到了哪些追着他們的追兵是多麼的瘋狂,只見兩廂嗜血的螞蟻和絨絨蠕動的劇毒蜈蚣與滑行而來的蟒蛇對上,而那些個藐小的螞蟻和蜈蚣居然雙雙連手猛然攻擊那三條巨大的狂蟒,只是片刻間,三條蟒蛇的身上便爬滿了螞蟻和蜈蚣,而任憑那蟒蛇再大,動作有多麼的迅捷,但是也敵不過爲數衆多的攻擊,而那野狼羣則做了最爲睿智的選擇——毒物加狂蟒,惹不起,躲得起——逃!
於是在軒轅澈的命令下,他們是隨着野狼羣一起逃命的,雖然怕那些還在大戰的毒物和狂蟒,但是眼前這野狼羣也是惹不得的,所以在葉涵雲偶然間發現茂密的叢林間似乎有山洞時,他們非常理智的與野狼羣分道揚鑣,衝向了山洞。
遠遠看着也只是一個小小的洞口,沒想到裡面卻別有洞天,於是當所有的人都急吼吼的衝了那充滿誘惑的山洞後,方纔安心的癱軟下來,而葉涵雲則叫着墨夜和林峰,在洞口來來回回的轉了好幾圈,當然如果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他們是在那裡布了陷阱和灑了大量的藥粉,而葉涵雲還不放心的又在洞口最中心的位置小心的埋了一樣球形的東西。
待到衆人終於將氣喘勻的時候,忽然有些尷尬的不知所措,因爲他們幾乎都是各國的重要人物,自然也就都是彼此的敵人,而現在,他們似乎都被困在了這裡,且還將面臨重重危機。
於是幾個重要人物,相對默契的點點頭,似乎是達成了某種協議——暫時和平相處!
所以等葉涵雲將那洞口處理完畢返回軒轅澈的身邊時,他的身旁便已經圍着四五個長相各異,服飾大相徑庭的各族人。
“雲兒,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北疆悍將巴爾虎,這位是南越太子端木永逸,這是西陵豫南王世子塗立興。”軒轅澈一一介紹到,而後又笑着對剛被介紹的幾人,揚了揚雲兒的小手才鄭重的說到:“葉涵雲,我的王妃。”
葉涵雲微笑着向衆人躬身行禮,而後很自然的隨着他們席地而坐,林峰則將王爺的輪椅挪開,讓王爺與王妃坐在了一起。
“你們也是來找烈焰花的?”葉涵雲嬉笑的問,看這幫人的架勢也是勢在必得的。
“是的,我們大汗命我來尋的漂亮花就是烈焰花。”巴爾虎實誠的迴應到,之前還不願說,但是既然大家都在一起了,也就沒必要在藏着了。
“我的王妃需要烈焰花。”俊美絕倫的端木太子也淡淡的說到。
“西陵皇派我前來尋找烈焰花。”狼狽不堪的塗立興疲累的點點頭也迴應到。
“可是我們也是來找烈焰花的。”葉涵雲笑語嫣然的道,就是不知那笑裡藏刀的語氣這些蠻人能夠體會幾分。
“那我們就各憑本事。”端木太子立刻接到,那是勢在必得的氣勢。
“哦,好吧,你們也是這麼認爲的嗎?”葉涵雲依舊笑得很得體,而後又看向另外兩人。
巴爾虎和塗立興相視一笑,然後搖搖頭。
“我們可以結盟一起尋找,找到後請王妃分我們一點便可。”塗立興陪着說到,雖然這纔剛剛接觸,但是看定北王對王妃的態度,和剛剛一路兩人的鎮靜姿態,他就知道他必須依附他們,甚至要幫着他們一起找,纔有可能得到人家恩賞一些,好讓他拿去交差。
“恩,很好。”葉涵雲來了興致,這豫南王世子明智啊,那北疆悍將巴爾虎也不是個弱智的,就是那個什麼太子還是真是高傲的緊,於是又笑着問了端木太子:“現在你的想法呢?”
“我也同意結盟,一起尋找,到時候還請王妃賞賜。”識時務者爲俊傑的端木太子從善如流的迎合到。
“好,就這麼定了。”
於是原本各自爲營的爭奪者,在葉涵雲的威逼利誘,循循善誘下達成了一致。
而俱是奔波了許久的人們,則早已就着潮溼的土地與和善的周公大談人生志向去了。
“雲兒,乾的好!”雲晨曦豎着大拇指,爲葉涵雲驕傲到。
“呵呵,哪裡,我這不也是爲了別等他們緩過勁來自相殘殺嗎,現在咱們共同的目標都是烈焰花,那個最重要。”靠着軒轅澈的臂膀,葉涵雲疲累的說到。
“可是,雲兒,你就不擔心烈焰花不多,到時候怎麼分嗎?”雲德豐擔憂的問到。
“他們只說要分他們一些,又沒說必須是花,我時候將烈焰花製成藥丸,一人賞他們一顆還是有的。”葉涵雲越來越重的眼皮開始打架,但是回答的依舊霸氣十足。
“鬼丫頭!”雲卓良寵溺的搖頭指責,心裡卻樂開了花,雲兒終於蛻變了。
在軒轅澈這方終於衝出密林,擺脫那些個令人膽寒的猛獸毒物時,軒轅旭那邊也終於得到了苦尋已久的藥材。
醫館署的大廳裡,軒轅旭正在接見神醫山莊的林管家。
“稟王爺,您所尋找的那些藥材,我們山莊有,但存量恐怕不夠,不過京城的福安堂大藥房中有。”林管家恭敬的回稟到。
“可是我們去的時候,當時他們都說沒有了啊?”李巖這時盯着林管家的眼神中充滿了探究,他這究竟是推卸責任拒不交出藥材呢?還是真的有藥房敢私藏?
“稟王爺,李大人,是真的,福安堂乃是定北王妃和我們少主一起經營的,雖然都是幕後的東家,但很多人也都是知道的,有連那些個官差去強收,也是隻敢做做樣子將櫃檯上的都收走了,至於庫房他們可沒有去看,而王妃早有防備,這些大藥房的庫房根本就是在定北王府內,所以那是非常安全。”林管家將之前王妃交代的事情一併告知睿王,就是希望他能夠相信。
“恩,嫂子,真是深謀遠慮!”軒轅旭這下便安心了,只是疑惑爲何沒人與他提前說一聲,還叫他揪心了這麼久。
於是在從定北王府中調出大批量的急救藥材後,醫館署的官員們忙翻了。
但是久居深宮的皇后和頻頻獻醜的太子卻是急壞了。
“太子,你太過沖動了,母后都與你說過多少次了,你怎麼還這麼不計後果的任意妄爲,這下要真是被睿王抓的到把柄,母后和你舅舅也難保你平安。”皇后娘娘恨鐵不成鋼的指責到,太子真是太過胡來了,這纔剛剛與他交代,萬事都要和她先行商量,然後再做打算,他總是一意孤行,這下好了,這次居然讓睿王扭轉還將他派去的人給抓了,這不是要命嗎!
“母后,兒臣也只是衝動,況且那麼好的機會,兒臣怎麼會料到他具體也能給跑了,而且他身邊人的功力都非常強,否則也會讓那麼多黑衣人都失手,還被他們給擒住。”太子陰森恐怖的臉龐上,濃濃的殺氣抑制不住的四散開來。
“他身邊的人,你不是都有了解嗎,怎麼突然出現那麼多高手。”皇后也是疑心到,什麼時候起,睿王的行事已經不受他們控制了。
“應該是跟着他回來的那幫官兵,不過兒臣怎麼查不到他們的來歷。”太子對此深感不安。
“太子,你可知道定北王有一隻隱藏的軍隊?”皇后聽到這裡,便猜測到其中一二。
“什麼?他還有兵權在手?”太子驚訝的看着母后那越發凝重的神色,心頭更加怒火狂燒。
“影衛軍,別人都當那是傳說,但那是真實存在的。”皇后凝重的語氣中透着絲絲陰寒,重重的嘆了口氣接着說:“他們平日裡或者是各自兵營的普通官兵,或者在做其他的營生,但是一旦定北王有需要,只要召集他們,他們就會匯合成一支新的軍隊,所以很少有人知道的。”
“那父皇可知?”太子陰冷肅然的神色間百轉千回,聽完母后的講解,忽然想到要是父皇不知道的話,這個軍隊應該是犯了父皇的大忌的。
“你父皇當然知道,這是至開國以來一直延續的,不過那是爲了戰備或者國難緊急是纔會動用的。”皇后淡淡的道,卻對太子依舊處處針對睿王的心思頗爲頭疼。
“那要是父皇不知道他已經動用這支軍隊了呢?”太子再次強調到。
“……”
而被太子萬分掛念的睿王軒轅旭此刻卻剛剛放下了藥材的事情,就被自己後院的火給燎原了。
“阿旭,霞兒之前就對你十分鐘意,所以她的心,從來都是向着你的,如今她人雖然有的時候會犯糊塗,但是隻要你善待於她,她也定然能夠與你相守偕老的,所以你看……”蘇氏拖着依舊隱隱作痛的胳膊,在睿王府等了許久之後方纔等到了晚歸的軒轅旭,向他爲霞兒求情,以後的日子還是需要他多多照拂霞兒才行的。
“那是自然,請放心,霞兒人很好,本王也是知道的,如如若不是有心人故意去刺激她,她也不會犯病的,說起來應該還是本王的疏忽。”軒轅旭剛剛受了葉涵雲的惠,自然也就多番禮讓了一下她的家人。
“那就好,那就好。”蘇氏笑得很自豪,她則自以爲是葉熙霞做什麼而讓睿王對他心生憐愛,寵愛有加了,於是美麗的誤會就這樣產生了。
就在楚京那邊的局勢風雲變幻間,躲在雲霧山中某個山洞的軒轅澈這邊也是瞬息萬變。
被猛獸毒物狂追的各路人馬在這個偌大的山洞中休憩調養,累壞的了人們對於剛剛經歷的一切依舊心生恐懼,只怕是終身難忘的刻骨記憶了。
就在葉涵雲剛剛醒來,頭腦還依舊處於放空狀態的時候,林峰和墨夜匆匆忙忙的奔了過來。
“稟王爺,王妃,有發現。”墨夜急色匆匆的道。
“發現什麼了?”葉涵雲帶着些許睏意,幾多黯啞的嗓音,慵懶的問到。
“屬下和林峰剛剛將這裡好好探查了一番,發現這個山洞向裡還有連着山洞,我們走了許久都未能走到盡頭,所有屬下想問王妃,咱們是否要深入探查?”墨夜帶着欣喜,滿是希冀的問到。
“耶?洞中洞?”被墨夜的這個消息給徹底驚醒的葉涵雲起了好奇之心,反正他們來尋找烈焰花的,在哪裡找也是找,況且她可不認爲現在出去會是一個好主意,因爲誰知道那場毒物大戰狂蟒究竟誰是贏家,何況無論它們誰贏了,他們這幫人可都不是它們的對手,還是這個山洞裡安全些。
“吩咐下去,休整一下,準備去看看。”軒轅澈低沉的道。
“是,王爺。”林峰領命而去。
“穆雨呢?”葉涵雲忽然喊道。
“王妃嫂子,您這剛剛醒來就想我了?”穆雨就在一旁,聽到葉涵雲的喊聲就冒了出來,還調笑到,只是瞧見王爺那瞬間黑了俊臉,他頓時暗叫不好。
“我有事要問,幹嘛,這就打算跑啊?”葉涵雲笑着說到,呵呵,穆大少主總是忘性太大的說。
“王妃嫂子請講,我哪裡要是跑,只是活動一下筋骨而已,對活動筋骨。”穆雨邊笑得很歡的辯解,便隨意的比劃着什麼動作,只是那動作似乎太過滑稽,而引得不止葉涵雲,甚至能看到他的人都在笑,哼!可惡!
“呵呵,就是問你是否直到烈焰花長在什麼地方?”葉涵雲終於是笑夠了才接着問到。
“這、這個據傳說和記載都有不用的結果,有的說是長在山上,有的說是長在山谷,也有的說是長在洞裡……”穆雨將之前見過的記載和派出來的人打聽的到消息,據實已告,只是這些消息多數都是傳說的,具體有多少真實性就不得而知了。
“賓果!就是它。”葉涵雲突然眼前一亮,大大的讚賞到,但是在她一旁的人們卻是被他動作和話給嚇到了。
“呃?賓果是什麼?”穆雨好奇寶寶的問。
“呵呵,不是什麼啦,我是說咱們要好好在山洞裡尋寶啦。”葉涵雲邪魅的笑着。
於是,片刻之後,衆人便踏上了一段新的旅程,至於究竟尋到了什麼,那就另當別論了。
林峰默默的推着王爺走在前側,葉涵雲和墨夜在一旁左顧右盼,而穆雨則突然間蛻變成了幼稚的孩童,對於越往裡走越奇特的景觀好奇不已,更對無論是腳邊,還是洞壁上,甚至洞頂上的石頭,空隙,尤其是植物最爲青睞。
“王妃嫂子,這個可是個好東西。”穆雨將一株深紫色的開着小花的植物在葉涵雲眼前一晃,驕傲萬分的顯擺到。
“恩,不錯。”葉涵雲也十分肯定的道,但卻是心不在焉,因爲她發現這裡就像一個天然的礦場,也像一個珍貴藥材的孕育樂園。
“雲兒,你看看這個是什麼東西,有用嗎?”雲德豐將一個紅得透亮,甚至連裡面藏着的蟲子都非常清晰的東西遞給葉涵雲。
“這應該是琥珀,相當於是化石,可以留着觀賞,這裡面的蟲子應該是距今有成百上千萬年的歷史了,是個寶貝。”葉涵雲欣賞了一下後,就將它還給了雲德豐,而剛剛還一臉自豪的穆雨則萬分眼饞的瞅着,讓葉涵雲不禁一樂。
“那王妃幫本王看看這什麼?”端木太子也將自己撿到的寶貝現了出來,讓葉涵雲給鑑定一下。
“這個是石頭,不過你們看這個不大的石頭上佈滿了細密的小孔,這樣它有了非常強的吸附效果,所以可以淨化水質。”
“……”
於是一路走來,葉涵雲就成了大家的珍寶鑑定師,且十次有八次的鑑定結果都是有價值的寶貝,這也實在是這裡的東西太過奇特與稀有了,於是衆人都將之前的驚恐歷程暫時忘卻,一時都起了搜尋寶貝的好奇。
直到當巴爾虎將一樣東西要遞給葉涵雲看看時,葉涵雲纔將將伸出的手頓住了,而後快速的閃開,於是巴爾虎和衆人就眼睜睜的看着那個軟軟的球裝物體,在地上彈了彈,而後骨碌到一人腳下被擋住了,方纔停下。
“呃?王妃,怎麼了?那是什麼東西?”巴爾虎惋惜的看着自己的寶貝好像不受王妃待見的樣子。
“靠!不許碰那個東西!離它遠點。”葉涵雲被嚇到了,而看着衆人一無所知的迷茫表情,直接用吼的警告到。
於是剛剛好心用腳給擋住那東西的塗立興離開蹦開老遠,而巴爾虎則一臉茫然的看着剛剛把玩那個軟軟的小東西的大手。
在衆人的不解的目光中,葉涵雲對穆雨瞥去一眼,示意他可以好好看看,而後神色異常肅然的說:“那是蠱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