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如數衆多的蜱蟲,衆人除了毛寒骨慄,想要殺,卻頓感寡不敵衆;用火燒,卻難免引火上身;使毒滅,卻發覺囊中羞澀。
就在衆人一籌莫展時,軒轅澈悄然的將腰間的錦囊取下,從中取出一個綠色的瓷瓶,而後行至穆雨身邊停下。
“用這個試試。”
“這是什麼?”接過那精緻小巧的綠色瓷瓶,穆雨將塞得很緊的瓶塞費力的拔下,一股濃烈惡臭得令人頭腦發昏的氣味,驟然而至,薰得穆雨直想將它丟的遠遠的,只是這東西應該是王妃嫂子的吧。
“雲兒給的,說隨時都可以用,強效殺蟲。”軒轅澈指了指那裡幾欲成災的蜱蟲。
衆人頓時一愣,穆雨則小心翼翼的將瓷瓶拿穩,可是這小巧的瓷瓶能裝多少東西呢?
彷彿聽到穆雨的心聲般,軒轅澈突然又突然補充到;“雲兒說至多三滴,方圓一里內有效殺蟲。”
林峰呆住了,那得是多麼劇毒的東西啊;慕辰嚇到了,那麼他們會不會也被當蟲給殺了啊;穆雨則樂歪了嘴,這東西好啊,他定要好好研究研究。
於是,穆雨就近滴了三滴瓷瓶裡的液體在地上,而那三滴液體居然在衆目睽睽下瞬間化爲虛無。
“耶,沒了?”慕辰驚愕的低語,而瞬間張大的嘴卻怎麼也合不上。
穆雨和林峰則疑惑的望向王爺,確定如此?
就在衆人疑惑間,卻是有人發現了異樣,一聲驚呼後,衆人的目光瞬間聚焦在了那羣擋路的蜱蟲上。
只見原本還神采奕奕的不知在亢奮什麼的蜱蟲,卻突然間以波浪般層層定住,而後更加詭異的一幕出現了,那驟然頓住的蜱蟲,居然越來越透明,且似乎是在逐漸膨大,不,它確實是在膨大,更大,還在繼續膨大,就在衆人心頭髮慌,屏氣凝神之時。
那些已經驟然脹大的蜱蟲,終於膨脹到了極限,而炸裂開來,霎時硬殼飄飄,微黃的體液四濺,且它們幾乎是同時爆裂四射,於是,那個山谷的入口就瞬間化爲了蜱蟲的煉獄。
而影衛軍這邊,在戰場上威風凜凜的七尺男兒,此刻卻紛紛彎着腰,吐吐吐,止不住的狂吐,將胃裡的食物吐幹,將胃中的酸液吐盡,就差沒將胃也給吐出來,個個臉色煞白。
雖然穆雨等人並未像他們一般吐得稀里嘩啦,但蒼白的臉色顯然也是忍耐的異常辛苦。
“穆少主,這、這效果也忒好了點吧。”慕辰灰白着臉色,強壓着胃中的翻騰,弱弱的評價到。
“呃,是、是他媽的的太好了。”穆雨抖着脣,小心翼翼的將瓶塞緊緊的塞住,免得等下一下不小將這裡所有的蟲蟲都滅了。
正準備將精巧的瓷瓶收入自己囊中時,卻被突如其來的一雙大手給打斷,只見軒轅澈冷冷的瞪着着他,穆雨霎時無語,乖乖的將手中的寶貝,萬分不捨的上交。
“真是小氣。”小聲的嘀咕。
“王爺的東西你也敢貪墨。”慕辰嗤笑的搖搖頭,遞給他一個你沒救了表情。
“那可是王妃專門給王爺準備的,王爺寶貝的緊。”林峰嬉笑的努努嘴,一副你你完了的表情。
被他們給奚落的穆雨,很無辜的聳聳肩,我那是自然反應,好不,況且爲什麼幹活的總是我,而受傷的也總是我!
在經歷一番痛苦的折磨後,衆人終於踏入了山谷,只是剛一走進山谷,人們就詫異的瞧瞧眼前的鬱鬱蔥蔥,再回頭看看身後的滿目荒涼,這界限分明的景緻,還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王爺,怎麼感覺怪怪的。”林峰警惕着周邊的動靜,卻王爺也是眉頭緊鎖。
“是幻境。”
不待軒轅澈的回答,穆雨就樂呵呵的爲其解惑。
“怎麼回事?”一聽到幻境,軒轅澈就想起上次雲兒困住太子的手法,而他們這是無意中踏入敵人的幻境了嗎?
“我們剛剛經過的那個地方是幻境,而這個山谷的入口就是幻境的出口,所以聖女纔將這些個鬼東西安排在這裡擋路。”穆雨終於是鬆了口氣,那麼剛剛的東西不就是萬物枯嘍,那麼他就不必告訴他們,要是人接觸到了萬物枯也會中毒,而且死狀極慘的。
“王爺,好像就是前面那個山洞。”眼前一亮的林峰忽然說到,並且指着那個似乎是隱藏在灌木叢中的洞口。
於是,終於有了目的地的衆人興奮的往前衝,不過他們不知道的是,王爺此次來是尋寶的。
與此同時,受傷的南越聖女帶領着教徒們,匆匆忙忙的一路奔襲,只是當她們越是接近太子的營帳時,越覺得腳下的路實在是詭異,她們好好的走在平坦的大路上,卻頻頻被莫名的襲擊,而任憑她們怎麼尋找,也找不到一個攻擊她們的敵人,但是這一路走來,她們原本就損傷大半的人馬,再次遭遇重創,多數人都只剩半口氣,而能有戰鬥力的也僅有寥寥幾人。
而此時方纔醒悟的聖女,立即命令:“不許在地面上停留。”
已經備受驚恐與傷害的教徒們,瞬間也不顧是否有傷在身,紛紛運用輕功,離那該死的地面遠遠的。
等到她們終於與太子匯合時,卻也已經是星雲密佈,明月當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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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若,你們終於來了。”端木永逸見到聖女君蘭若後終於是鬆了口氣,可當他注意到她身後的教徒多少都有受傷時,則有些後悔。
“太子殿下,我們約好的是您到雲霧山馳援的,您這是什麼意思?”君蘭若冷冷的口氣中是濃濃的責備。
“阿若,我們這邊已經盡力了,且折損過半,還是過不去那道坎,所以纔在這裡等候你們的,可你們這是怎麼回事?”端木永逸雖然猜到聖女她們可能敵不過軒轅澈的攻擊,但是她們可是有王牌在手,怎麼也會敗的這麼慘。
“定北王不知從哪裡借來了天神的法寶,甭說我們肉體凡胎的凡人,就是聖教的寵物與毒物也敵不過他們紛紛逃離,你們這邊不會也碰了吧?”
“……”
於是雙方都在訴說着定北王帶來的武器有多麼的恐怖,而他們必須好好想想策略方能克敵制勝,而最終的結論是:返回南越都城,休養生息。
相對於軒轅澈那邊的勝利在望,而身在楚京的葉涵雲這邊卻是陰雲密佈。
原本以爲軒轅旭對於自己的事情比較難以接受,而他此刻最需要的就是自己能夠想開,不想還未等他能夠自我安慰好,宮中就出了亂子,而且還是在他正在淌血的傷口瘋狂的撒鹽。
於是葉涵雲再一次被緊急召見,不過此次卻是直奔皇后娘娘的寢宮,因爲大皇子出事了。
軒轅旭一臉鐵青的站在一旁,太后萬分凝重的端坐牀邊,而皇后則撲在大皇子身邊傷心的哀嚎,葉涵雲穿過衆多的宮女,越過跪了一地的御醫,將手中的藥箱往地上一丟,連忙將大皇子的小手拿起。
在衆人的期待中,葉涵雲屏氣凝神的仔細把脈,而她的臉色卻是越來越黑,直看得在場的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皇上,大皇子中毒已深。”
葉涵雲的話才說到這裡,所有人都心如死灰,皇后娘娘則是再也忍不住的放聲大哭,充滿了絕望,盈滿了哀傷,軒轅旭則查點就穩不住身形,幸好身後的李巖及時扶住。
“等等,還有救,只是恐怕大皇子今後會離不開藥罐。”葉涵雲慢了一拍的說到。
而後衆人的情緒鬥轉,藥罐子無所謂,只要大皇子還活着就好,於是皇后娘娘依然大哭,只是那哭聲中是帶着一絲欣喜,幾多慶幸。
將藥方開好,交給宮女後,葉涵雲與軒轅旭使了一下眼色。
偏殿中。
“皇上,究竟怎麼回事?大皇子怎麼會中毒了呢?”葉涵雲沉重的嘆息後,十分不解的問道,誰會對一個還那麼幼小的孩子下毒手?
“還未查清,就是在一個時辰前,皇后身邊的宮女來報說大皇子情況不好,朕才知道的。”軒轅旭沉重的跌坐在錦榻上,一身明黃的龍袍卻凸顯的肥大而鬆鬆垮垮的陪着他的心情。
“稟皇上,王妃,屬下懷疑是太子在宮中的內線下的毒手。”李巖適時的插話到,因爲之前葉貴人的事情,所以他最近一直在查宮裡的事務,雖然太過龐雜一時間還未能理清,但是種種跡象來看,是太子的可能性非常大。
要真是太子的話,可就更加難辦了,不過太子不是準備了兩份毒嗎?應該是她和軒轅旭一人一樣的纔對,怎麼會下到大皇子那裡去了?還是她的猜測有誤?
“阿旭,現在的情況比較複雜,太子那邊咱們要不要先抓了再說?畢竟放任的結果可是咱們承受不起的。”葉涵雲思量許久後建議到。
“那就即可動手。”軒轅旭冷冽的應到,而他緊握的拳頭嘎嘎作響。
“可是王妃,我們的人恐怕對付不了南越聖女的人,且上次的事情還會發生,敢問王妃可以辦法嗎?”李巖十分機警的求教到。
“以毒攻毒,我已經準備好了。”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葉涵雲竊笑到,就你會用毒,哼!老孃是用毒的祖宗!
於是,一場勢均力敵的以毒攻毒之戰拉開了帷幕,而原本搶到先手的太子軒轅靖卻因種種原因,居然錯失了良機。
“阿靖,怎麼辦,我爹躲着不肯幫我,難道要我親自去定北王府將毒下給葉涵雲嗎?”葉佩蓮嬌嗔的抱怨到,其實是在爲不能儘快將葉涵雲那個賤人給搞死而火氣大增。
“不妥,恐怕你已經暴露了,你要是一露面,定然會被抓的。”軒轅靖將陰冷的氣息收斂,此刻卻是非常寵溺的抱着葉佩蓮,雖然說是那麼說,但是如果不盡快將葉涵雲那該死的給解決了,恐怕他將是後患無窮。
“那我們該怎麼辦呢?要不買通王府的下人出手?”葉佩蓮努力的思量着究竟該怎麼辦纔好。
“恐怕也不容易,定北王府中多數都是忠心的部下的家人,怎麼可能輕易背叛定北王,我們不如讓老夫人出手吧。”軒轅靖邪魅的一笑,他手中的底牌怎麼可能只有一個?
“老夫人怎麼會聽你的?”驚訝的離開他的懷抱,葉佩蓮萬分焦慮的問,老夫人的脾性外人可能不知,但是作爲家裡人,她哪裡不知老夫人的難纏與貪婪,而太子居然還主動去招惹她,那不是給自己找牛皮膏藥嗎。
“這你有所不知,老夫人可是我的人。”軒轅靖牽起葉佩蓮的小手,笑着說到,而且老夫人那裡還有他的據點呢。
疑惑的凝望着他,葉佩蓮心中的石頭重如千斤,卻也忽然發覺自己對於太子似乎一點都不瞭解。
“蓮兒怎麼了?可是擔心老夫人那邊?”
老夫人那邊他安排的十分妥帖,沒事不去打擾,有事會直接聯繫,而且他對葉府的資助可是從來都斷過,已經將他們養叼,就不怕他們不聽從他的安排。
“我的祖母我最瞭解,她有多奸詐,多貪婪,多無賴,這麼多年整個相府始終都沒能擺脫,可是阿靖,你認爲祖母會爲你所用?”
而不是像水蛭一樣死纏着要吸你血。
“她是你的祖母,不是我的。”
“所以?”
所以你就能控制她了?天方夜譚。
“所以她不能把我怎樣?”
“可我是她的孫女,你也是她的女婿,算起來也是一家人哎。”
而祖母對於家人最擅長於掠奪。
“可我是太子,是皇家的人,她惹不得。”
“……”
“而且我也沒告訴她東西有毒,只是吩咐她給葉涵雲送去而已。”
而將他們的對話透過葉佩蓮聽得清清楚楚的葉涵雲卻是嗤笑一聲,居然連老夫人都動用了,看來太子還真是急了。
只是她還沒有笑夠呢,就被石悅拉到了大廳,因爲老夫人已經來了。
“祖母,好久不見。”
“雲兒,祖母來看看你,你最近怎樣啊?小世子可好?我都還沒見過呢?可否報出來讓祖母看看?”
“不巧啊,小包子剛剛睡下,就不抱出來了,免得吹風着涼。”
讓你看看?你不會打算要將小包子一起滅口吧。
“哦,那就太遺憾了,祖母來的匆忙,就給你帶了點食爲天新出的點心,你來嚐嚐看,他們店裡的點心可是很有名氣的。”
“可是我剛剛吃過點心,現在還不餓,石悅先收起來吧。”
就在石悅將打開的點心盒子收起來時,葉涵雲卻是不解的看到老夫人那有些捨不得的表情,哦,對了,老夫人好像不知道里面有毒,那麼……
“祖母這食爲天的點心可是非常好吃的,你拿來的這樣點心可是昨兒個才新出的,而我正巧也趕上,就買了不少,這不府上還有好些呢,要不你帶上兩盒回去讓妹妹她們也嚐嚐鮮?”葉涵雲笑得非常妥帖的建議到,食爲天的點心可都是出自她的手筆,新樣品也是她昨天才送去的,居然拿她的點心還加上料,反過來再送給她。
“恩,好,還是雲兒有心。”
於是太子的陰謀就此終結?
不,太子的陰謀纔剛剛開始。
相對於葉涵雲這邊的風起水涌,已經進入的山洞的軒轅澈那邊卻是風聲鶴唳。
因爲剛剛的蜱蟲事件,衆人都猶未緩神,於是在進入山洞時亦是萬分小心,精神緊繃。
而面對依舊空曠的山洞,穆雨則扶額沉思,寶貝會藏在哪裡呢?
“林峰,上次是你陪着王妃在山洞裡巡視發現寶貝的,你還記得位置嗎?”軒轅澈環視四周後,並未發現哪裡有什麼特別的,於是問到。
“稟王爺,在東北方向,靠近那個牆壁的地方。”仔細的打量了山洞一番,努力回想當時的情景後,林峰十分確定的指向了那裡。
衆人的目光瞬間凝聚,也紛紛向那裡集結。
只是凹凸不平的地面,碎石散亂的分佈其中,牆角邊綠油油的苔蘚十分蔥鬱,可是寶貝會在哪裡?
“林峰?”
“王爺,就是這裡,當時王妃就在這裡彎腰撿到的。”林峰據實以告,而且他當時就在王妃的身邊。
“開挖,注意要不要破壞了下面的東西。”軒轅澈沉聲命令到。
於是其他人警戒,四五個人同時開挖,林峰在一旁不時的喊停,試圖從新翻出的土堆中尋到什麼寶貝,而穆雨則追隨林峰的腳步,努力的搜尋,不過慕辰卻被王爺派去執行警戒的任務,只能遠遠的羨慕那幾個挖寶之人。
而軒轅澈則在山洞中悠然的漫步,試圖搜尋到什麼特別的寶貝,只是許久之後,在轉了無數圈,卻始終一無所獲時,林峰那邊卻是傳來消息。
“稟王爺,那下面似乎是空的。”林峰腳步沉重的來報。
“到別處再挖一下。”居然是空的,那雲兒撿到的寶貝是哪裡來的?
“穆少主,王爺讓挖一下別處呢。”
“恩,挖吧。”
“可是,你踩到你的鏟子了。”
穆雨稍稍挪動了一下,而後接着在那堆土中翻騰,試圖翻出花來,只是他向來的好運似乎用光了。
“王爺,同樣的地點咱們爲什麼就找不到東西呢?”
翻騰得自己滿身是土的穆雨,終於放棄了在那邊徒勞無功的搜尋,也隨着軒轅澈在洞口席地而坐。
“也許是方法不對。”沉思了許久的軒轅澈,長長的嘆息後悠悠的吐出,而他目視遠方的寒眸中,閃着濃濃的思念。
“方法不對嗎?”
那就換換方法試試,對寶貝萬分希冀的穆雨,再次折返,而這次他卻沒再去沾染那些泥土,而是沿着洞壁,一點點的用手中的石塊敲。
“穆少主,你在做什麼嗎?”林峰在挖土挖累了,便歇手,來到穆雨身邊有些好奇他都乒乒乓乓的敲了半天了。
“寶貝要是不在地下,就在牆裡,你也來,快點。”終於來了幫手的穆雨甩了一下已經有些發酸的手臂,卻還是不死心的接着敲。
於是挖坑的挖坑,敲牆的敲牆,似乎還挺和諧的聲音卻驟然打斷。
“王爺,這裡好像有東西。”林峰在反覆確認這裡的聲音不同尋常後,便高呼起來。
“哪裡,哪裡,怎麼了?”而穆雨卻是那個衝的最快的,第一個跑了過去,並且親自敲了敲。
待到軒轅澈走進時,穆雨已經叮叮噹噹的反覆敲了多次,而林峰則一臉黑線的盯着彷彿敲上癮的穆少主。
“試試敲開這裡。”軒轅澈見穆雨在那裡用力的敲,便命令其他人也幫忙。
只是在衆人在經過了一番努力後,卻始終拿那個光溜溜的牆壁沒轍。
“林峰,將地雷固定在上面。”忽然間想到雲兒做的那個叫地雷的東西似乎威力很大,既然他們用手敲不開,那就炸開。
“是,王爺。”
於是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在林峰將地雷勉強固定好後,軒轅澈示意所有人都撤出山洞。
而林峰則在洞口運用內裡將一枚石子重重的砸向地雷,隨後碰的一聲巨響,振聾發聵。
相對於軒轅澈這邊步步爲營,楚京中的葉涵雲則也將心冷凍,讓世事自己去蒼涼。
定北王府,墨竹院。
“王妃,葉府那邊出事了。”墨夜匆匆來報,他剛剛收到的消息就立即前來。
“什麼事?”只是擡眼瞧了他一下,手中的藥材始終在流轉的葉涵雲似乎對此漠不關心。
“聽說他們中毒了,而是見血封喉的劇毒,二爺一家,只除了動作稍慢還沒來得及吃的老夫人外,全都暴斃了。”
“祖母居然還沒吃,真是可惜了。”淡淡的飄出一句,葉涵雲則專注於眼下的這堆藥材。
墨夜石化了,王妃怎麼似乎知道了,且還可惜老夫人沒吃,難道下毒的是王妃?充滿疑惑的凝望着王妃一臉的平靜肅然,心頭的那團疑雲越發膨大。
而在一旁忙碌的石悅,則瞬間頓住,不會是老夫人來給王妃送的點心裡有毒,卻讓王妃給反送回去,而他們自己給享用了吧,究竟怎麼回事?
相府大廳。
“鴻安啊,你快救救鴻宇他們啊,求你快找御醫來救救他們啊。”跌跌撞撞衝到相府中求救的老夫人,邊嚎啕大哭,邊催促葉鴻安救人。
“娘,發生什麼事了?您是怎麼了?”葉鴻安首次見到如此慘樣的老夫人,且被她那慌亂無比的神情給嚇到了。
“我我闖禍了,你先請御醫趕緊去就鴻宇他們,晚了就出大事了。”
“娘,御醫哪裡是誰都能請的,你沒有先請大夫去看嗎?還有鴻宇他們倒底怎麼了?”被老夫人總是無禮的要求給氣結的葉鴻安,卻是疑惑葉府究竟出什麼事?
“鴻宇他們都中毒了,都是葉涵雲那個丫頭,嗚嗚,你快點啊,剛剛請去的大夫說是沒救了,我才跑來讓你去請御醫的,你快去請御醫啊。”老夫人着急的有些語無倫次,卻是反覆強調要快,只是此刻她的心已經涼透了。
“中毒?雲兒居然給你們下毒?”葉鴻安驟然起身,不敢置信的吼到。
於是不敢耽擱,葉鴻安帶着老夫人,命人去請了今日休息的劉御醫,匆匆忙忙的趕往葉府。
只是當他們再次見到葉鴻宇等人時,劉御醫卻僅是看了一眼就搖搖頭,太晚了,已經死透了。
而老夫人則瞬間氣絕昏倒,葉鴻安嚇得立即將她抱起放在牀上,劉御醫把脈後的說到:“老夫人怕氣結於心,一時難以接受,需要好好調養。”
原本將一切算計得很好的軒轅靖在得知了此事後,卻是暴跳如雷,老夫人不僅沒將葉涵雲給毒死,卻是將他的據點給毀了,還將他的暗線也給滅了,當真是他的好幫手!
“太子,不要太過惱怒,一擊不成,我們再出手便是。”躺在牀上的藍聖伊淡淡的道,她如今身子虛,還不能幫他什麼,只是太子也太過心急了些,不等她的協助就擅自行動。
“我們都出手幾次了,哪次成功了,我能不急嗎,一定要除了葉涵雲。”十分憤怒的軒轅靖怒吼到。
“阿靖,怎麼回事?祖母不是給葉涵雲下毒的嗎?二叔一家怎麼會中毒的?”葉佩蓮原本安靜的躲在一旁旁聽,但卻越來越疑惑。
“我哪知道你祖母居然膽敢的將我讓她送去的點心給貪墨了,還大搖大擺拿回去享用,她沒有死成,我都替她可惜。”
而這方聽到他的話的葉涵雲則非常附和的點點頭,老夫人沒死成,當真是太太可惜了。
“王妃,什麼事那麼樂呵?”石悅也隨着笑了一下,而後發覺自己還不知王妃那邊樂什麼呢?
“呵呵,太子那邊被氣瘋了,現在正大發雷霆呢。”葉涵雲終於將手中被自己給折騰得不成樣子的藥材給放下。
“那是,偷雞不成蝕把米,看他還敢再來。”
“哎,可是我的心怎麼就怎麼不安啊。”葉涵雲心頭髮沉,雖然是早已想明白的理,可真到這個時候,還是過不去那個坎。
“王妃,您怎麼會這麼想呢?”
“心裡不落忍啊。”
“王妃啊,您也不要難過了,爲什麼許她們害您,您都不能回擊不成?再說了,那毒又不是您放的,還是老夫人自己帶的,不過是又自己裝會去吃了,這哪裡能怨您啊。”石悅氣呼呼的說,乾脆就停下手裡的活。
“人心哪。”葉涵雲發現自己真的是越來越狠了,只是在這古代社會,如果不能狠心,那就等着自取滅亡。
“稟王妃,老爺和老夫人來了,在前廳。”香玲匆忙的衝了進來,因爲老爺和老夫人的臉是綠的,像是來吃人的。
大廳。
“葉涵雲,你個該死的逆女,你居然給我們下毒,你叔叔,嬸子,弟弟妹妹全死了,你這是要滅門吶,你還我命來,你……”老夫人一見到葉涵雲出現就會想衝上前,還是被葉鴻安給拉住了,只是破口大罵纔剛剛起了頭,就被硬生生的打斷了。
“閉嘴,誰敢對王妃無禮。”墨夜見此情景,將手中的長劍一亮,沉聲怒喝。
霎時大廳中鴉雀無聲。
“都坐下說吧,祖母我什麼時候給你下毒了?你倒是說個清楚。”葉涵雲經過了剛剛的反思,驟然覺得自己之前是太過心善了。
“你、你給我拿回去的那盒點心,我給你叔叔他們吃了,結果、結果他們就被你這個該死的給毒死了,你還命來,我的兒啊,我的孫子啊。”悲慟的大哭,老夫人激動的想要親手將葉涵雲那個逆女給捅了。
“雲兒,你說說,你倒底爲了什麼要非要置我們於死地啊。”葉鴻安也激動的怒吼,要不是葉涵雲背後的刀子,他好好的丞相何至於成了空架子。
“呵呵,你們說的倒都是我的錯,那我問你們,究竟是誰在給誰下毒?爹,給我下毒的時候,你是怎麼說的?”
葉鴻安石化了。
“祖母,那盒點心可是你自己帶來的,我可沒動過手,況且我連盒都沒給你換過,你可原樣拿來又原樣拿走的,你倒說說我可有機會給你下毒?”
老夫人也石化了。
“那究竟是怎麼回事?”沉默了許久,葉鴻安還是忍不住的問到。
“我哪裡知道?你可以問問祖母。”葉涵雲直接推脫。
“娘?”轉頭卻發現老夫人心虛的別開眼。
“我、我就是聽了太子的吩咐來給她送點心,心想太子可能是想要討好她,也就沒和你商量,我就直接來了,可是她說他不缺這個點心就讓我拿回去吃,誰成想她居然給我下了毒,你說她,你說她……”
於是葉鴻安明白了,下毒的定是太子,而云兒不過就是順水推舟給丟了出去。
“可是,雲兒你明明應該知道里面有毒的,不是嗎?你怎麼可以還讓你祖母拿回去吃,你這不是要她的命嗎?”葉鴻安沉着臉依舊還是指責葉涵雲的不是。
“那爹你明明知道那東西有毒,還要給雲兒服下,你不就是打算要雲兒的命嗎?我又和錯之有,讓你有充分的理由來堂而皇之的殺我滅口?”葉涵雲嗤笑着頂回去,既然是來算賬的,那今日就好好算個清楚吧,最近好着一樁樁,一筆筆,她定要來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我,我那是逼不得已,況且你現在不是無礙嗎?現在要說的是你毒害你祖母的事情,不要胡攪蠻纏。”葉鴻安怒了。
“那憑什麼我就的乖乖讓你們殺,我不樂意,所以你們誰也甭打我的主意,況且,你們不要忘了,這毒根本不是我下的,要償命,你們找真正下毒的人去。”
“可是你既然知道有毒,你還給我,你就是大逆不道,你就是故意要殺我。”
“我哪裡有故意了,你自己哪裡的東西,有沒有毒,你自己都不清楚,我怎麼會提前知道它有毒了,況且我想在與太子交易時,定然是黑了人家不少銀子吧,否則也不會什麼都不與你說,依你的貪婪,要是知道這裡有毒,恐怕還多訛太子很多銀子吧,我說的對嗎?”
墨夜握劍的手落了成,石悅端茶的托盤差點就與大地來個親吻,王妃還真是太瞭解老夫人了,這事兒老夫人絕對幹得出來。
“誰說的,太子根本就沒有給我銀子,現在是說你害死那麼多人,你賠我的兒子的命來!”老夫人激動的怒吼,就葉涵雲那死不承認的刁蠻態度更加令她心裡不是滋味,因爲論起來,是她接了太子的活,是她貪心將點心帶會去的,是她親自給他們分的,是、是她親手毒死了自己最愛的兒子,孫子,眼前泛黑的老夫人心頭寒涼無比。
就在葉涵雲這邊被兩方對證時,太子那邊卻是遭了伏擊,只除了因外出安排聯絡而漏網的藍聖伊,其他一併落網,來了個大獲全勝。
御書房。
軒轅旭望着堂下滿身污穢,披頭散髮,被鐵鏈緊緊鎖着的前太子軒轅靖,心口騰騰的怒氣再也抑制不住。
“軒轅靖,你可知罪。”終於再次見到太子,軒轅旭怒氣滔滔的道。
“呵呵,自古勝者爲王敗者爲寇,我何罪之有。”被強着跪在地上的軒轅靖不服氣的譏諷到。
“你殺父弒君,你誅殺忠良,殘害百姓,還給朕下那極爲惡劣的毒,你就該千刀萬剮。”一想到自己中的毒,軒轅旭就恨不得親手將他給颳了。
“哈哈,我倒忘了給你的毒,怎麼滋味如何,而且你那兩個病怏怏的皇子也將命不久矣,哈哈,求我啊。”萬分狼狽的軒轅靖面對高高在上的軒轅旭卻是十分狂傲,不僅是他之前的算計謀害十分完美,而且他現在更加感謝上蒼給他能夠面見仇人的機會,因爲能夠親手殺了他,是他最大的心願。
“……”
而當暗衛來報太子被抓,已經在御書房時,王府大廳的葉涵雲,葉鴻安和老夫人俱是一驚,卻是心思各異。
“太子被抓了?”葉鴻安連忙確認。
“被抓了?”老夫人心頭髮慌的呢喃。
“墨夜,我要進宮。”
皇上怎麼可以貿然的見太子呢,他就不怕太子手上的毒?
相對於葉涵雲這方波瀾再起,千里之外的軒轅澈那邊則是撥開迷霧。
在轟隆隆的一陣的巨響後,當煙霧和塵土落定,林峰首先看到的就是剛剛炸開的那個洞壁已經破了個大洞,且裡面還透着些許光亮。
“王爺,裡面好像還有洞。”林峰急忙說到,且直接衝了進去。
當衆人一起進入了那個山洞深處時,卻是頓感心頭髮毛。
“王爺,我怎麼覺得這裡不像一般的山洞,卻像是人工開鑿的?”穆雨邊走邊嘀咕,瞧着洞壁滑溜溜的,且這地上也異常的平坦。
“王爺,屬下怎麼覺得這裡像是墓室的甬道?”慕辰越走越感覺像,聽了穆雨剛剛的疑問,便也將自己心中的疑惑道出。
“墓室嗎?”軒轅澈仔細的環顧四周。
就當衆人還是疑惑的討論時,危險卻是驟然來臨。
“小心!”
不知是誰高呼一聲,伴隨而來的確是密密麻麻,勢如破竹的劍雨,只聽得一陣叮叮噹噹刀鋒與利箭的碰撞聲不斷。
而一波劍雨纔剛剛落幕,衆人還未喘口氣時,一片帶着利刃的飛鏢驟然而至,驚的衆人寒毛炸起,奮力的揮舞着手中的刀劍,卻仍是有人不幸負傷。
“王爺,我們好像觸碰到機關了。”林峰邊抵擋着嗖嗖而來的暗器,邊向王爺說到,看來他們真的闖入墓室了,而且還是機關重重的密室。
“大家小心。”慕辰沉聲命令,這種機會太過詭異,究竟是怎麼碰觸都不知道。
“天吶,還有。”穆雨驚呼到。
就在衆人幾乎力竭的時,終於擋過了這陣飛鏢的襲擊,纔剛剛停手,就聽到軒轅澈沉聲的命令:“不許再動。”
而林峰和穆雨則警戒的環視各處,在仔細的勘察後,紛紛搖頭,軒轅澈這才擡手示意原地休息。
“王爺,看來真是有人精心設計的機關,就是不知裡面會有什麼?”慕辰終於將氣給喘勻了後,方纔說到。
“難道真的是墓室?”穆雨揪着的心,依舊沒有放回原位。
“這裡,可能有寶藏。”軒轅澈掃視了一番衆人的無限猜疑的神色。
“耶?寶藏,什麼寶藏?”穆雨激動的蹦了起來。
“坐下。”軒轅澈沉聲喝到,見衆人皆是興奮又好奇的神色。“雲兒說,這裡可能是有寶藏,具體是什麼就不知道了。”
“哦,王妃嫂子說的。”穆雨鄯善的坐下,而聽到是王妃嫂子說的後,眼前頓然一亮,也不顧剛剛還打算不理人的脾氣,立刻朝軒轅澈望去,眨眨眼說,你確定?
“走之前,王妃確實說可以來看看的。”林峰爲穆雨補充到。
一陣沉默間,穆雨還想要問的問題,卻是被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打斷。
“天啊,那都是些什麼東西?”穆雨驚恐的望着遠遠朝他們快速流過來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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