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王的貪財妃
、在離太子殿下大婚還有十天的時候,兩撥人終於都到了燕都城門口。
說起來,北域王赫連祁與鳳離六皇子大公主還真是緣分,一個前一個後,從不同的方向而來,匯合於燕都城外。兩隊人馬都有景王的人暗中護送,這期間雖然驚險萬分,都總算是平安到達了燕都。
要說起來,這兩隊人馬在踏入夙鬱之後,麻煩最多的不是一路招搖的鳳離國皇子公主,反而是事事低調的北域王。
北域內政不穩,又是草原民族,民風彪悍,覬覦那個位置的王兄王弟很多,偏偏赫連祁還不忍心對兄弟下手。外面又有西夷的威脅,這一路,想要他死在夙鬱王朝的人不少。可謂是內憂外患。
至於鳳離國的皇子公主,雖然高調顯眼,卻也正是因爲他們的招搖反而讓人沒那麼重視。亦或者,鳳離國的老皇帝是真的疼愛這兩個孩子,所以安排人把他們保護得很好。
與此同時,景王府內,一片喜氣歡騰。景王的雙腿終於恢復正常,他行走自如,再也不是那個不良於行的人了。
至於那張臉,臨晚鏡雙手托腮,看着面前的男人,有些憂心忡忡。另一張椅子上還坐着風無定,他倒是沒什麼表情。
眼瞎,他終於想出了一套治療夙鬱流景的臉的辦法,卻苦於缺一件東西。
“鏡兒,不要皺眉。”夙鬱流景現在心情頗好,更看不得心愛之人不高興,他伸手撫平她的眉心。
“唉!我還不是想快點治好你的臉。雖然以前的樣子很好看,黑色的藤蔓,像圖騰一樣纏繞在臉上,可現在黑色褪去,看起來就沒那麼好看了。而且,治好了臉你就不用在外面戴面具了,多好。”盡情地享受陽光,再也不畏那些人看惡鬼般的眼神。她不喜歡別的女人看他,更不喜歡,別人用一種看鬼一樣的眼神看他。
她的阿景,自然是這世上最好的男人,他們憑什麼看不起他?
“鏡兒,你這語氣,不得不讓本王懷疑,你是在嫌棄本王。”夙鬱流景颳了刮她的小鼻子,笑着和她開玩笑。他當然明白臨晚鏡的好意,他也很想能有一天不戴面具出門,至少,不讓自己的女人在外面被人說三道四。可是,也要有那個命才行!如果他的臉真的沒辦法治好,他並不強求。
“阿景,你這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她鬆開手,擡起頭瞪他一眼。
“呂洞賓是誰?”還有,他堂堂景王,還被比喻成狗了?
“……”你能不能抓住重點啊,歪樓了有木有?臨晚鏡滿頭黑線。
最鬱悶的,要屬風無定。這對不知羞恥的,當着他一個未婚夫的面兒眉來眼去,是幾個意思?若不是看在這些日子景王爲自己提供了不少難尋的藥材,還有臨晚鏡爲自己擋了一次又一次的麻煩的份兒上,他早就撂挑子走人了!
“對了,風無定,你方纔說缺一味藥引,到底是什麼?”兩人膩歪半天,某女才終於想起屋子裡還有一位旁觀者來。
這位倒是氣定神閒地看着人家打情罵俏,也不知道避嫌!
“這一位藥引,只一家有。”風無定雙眉擰緊,他思考了好久才研製出來的藥方,卻要一樣別人家不可外傳的藥引。
“哪家?”就算只一家有,那她也會想方設法弄到手。事關阿景,她絕不會手軟。
“花城花家。”風無定知道這一味藥引在花家,是因爲他曾經聽自己的孃親提起過花家——一個以美人出名的家族。
據說,花家的每一個子孫都長得極美,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就沒有一個例外的。特別是花家每一任家主,選妻的時候比宮裡選妃還要嚴格。每一個有幸嫁入花家的女子,必然在長相上有過人之處。
不僅是長相,還有其他,花家的主母,容不得一點瑕疵。
花家人的美,除卻天生之外,還有人工的一部分。花城以賞花成名,花家,更是控制着花城四分之三的花卉。這其中,不乏奇花異草。世上有些花,只有花家人才有種植秘法,只有在花家才能成活。而風無定方纔說的那一味藥引,叫做美人顏,就是一種花。
“美人顏?”臨晚鏡重複着這味藥引的名字。其實,光聽這名字就知道人家的花有多麼高大上了。美人顏,不就是美人的臉麼?花開美人臉,這個花家可真是了不得。再聯想一下她見過的兩位花家人,花弄影,明明是個男人,卻如花中之王,就連花弄蓮,也妖嬈嫵媚,渾然天成。
她以爲,花家人長得好,不過是上天厚待。沒想到,這其中還有玄機。
“花家的人,從小喝茶都只喝美人顏的葉子泡的。花家女人懷孕之後,更是會每晚睡前喝一碗用美人顏花瓣煮的湯。而且,花家的每個人,都會佩戴香囊,香囊的主要成分就是美人顏的花瓣,而且……”說起這個,風無定他娘還爲了一枚香囊去爲花家人出過診。只是,後來那枚香囊不知道被他娘弄哪裡去了。
絕不外傳的秘法養花,絕不透露的秘法配製香囊,那花,自然也不會輕易送人。所以,美人顏非常難得。花家人若拼死護花,他們是不可能輕易得手的。
“那香囊,是不是佩戴之後有助睡眠,長久不離身,有美容養顏之功效?”風無定話沒說完,就被臨晚鏡一陣搶白。
“……”你怎麼知道?雖然風無定沒有點頭,可他眼底的神情已經表明,臨晚鏡說的一字不差。
就是這個意思!
“鏡兒,你是不是又亂收了別人的東西?”說這個“別人”的時候,夙鬱流景還特意看了風無定一眼。
那木簪子,就是其中之一!明明不是有心,卻成了定親信物!這香囊,某女能完全說出它的功效來,一定與那花家少主脫不了干係!這丫頭,不管什麼時候都能招蜂引蝶!可憐,自己拿她毫無辦法。以前還想過把她藏起來,不讓外面男人再多看她一眼。可相處久了,越來越愛她,又哪裡捨得她受半分委屈?
於是,不能委屈她,只好委屈自己。
某王爺這個時候還不知道,她可不止收了一家的定情信物!那香囊,每一個花家人從生下來就要佩戴的,一直到遇到喜歡的人,把它送給心上人做定情信物。當然,花家人不可能一生只佩戴一個香囊,可偏偏花弄影送給她的那個是他自己養了多年的,有特殊含義的那一個。
還有,某女還收了紀府少將軍的暖玉,當她出手相救的報酬。那暖玉,來歷更不一般,也是人家父母給兒子準備的定情信物。只是前些日子某女嫌天氣太熱,所以從脖子是取下來了,所以夙鬱流景還不知道。
“咳咳,沒有。”某女尷尬地咳了兩聲,想掩飾過去。沒錯,她還真收了這麼一個香囊,花家少主親自送的。
“還不老實?嗯?”景王嚴肅了一張臉,他就是不喜歡她收別的男人送的東西。應該說,他希望她身上的每一件東西,都是他送的。除了他,不會再有別人,任何人的印記。
“真的沒有亂收啦,是那天及笄禮上,花弄影硬塞給本小姐的。”女人都愛美,在花弄影說了香囊有那樣的功效之後,哪裡還是硬塞?某女就沒有想要的心思嗎?
景王瞥了一眼她的腰間,那裡確實懸掛了一隻香囊。不過,平素臨晚鏡的衣服上也有這一樣配飾,他便沒太在意。現在想來,真該當初發現不對就給她扯掉。
“阿景,你別告訴你現在正想着怎麼把這個香囊毀屍滅跡。”某女捂着香囊,一如母雞護食。這裡面可有治好他臉的藥引,她纔不會任由他胡鬧。
“就花弄影那種不陰不陽的男人,也敢覬覦本王的女人!”夙鬱流景一聲冷哼,隨着他身體的恢復,現在自信心爆棚。原本他是擔心別人搶,現在是不怕人來搶了,因爲他好了,那些人就沒了資本。
不就是比起他,擁有一副健康的身體嗎?他馬上也可以擁有!而且,有釋苦和尚的佛家內力封存在體內,他恢復身體之後修習武功也是事半功倍。
“什麼不陰不陽?聞人卿華那才叫不陰不陽,人家是花樣美男好不好!”雖然她不好這一口,卻也不得不承認,花弄影長得很迷人,特別是那一雙會勾魂兒的眼睛。艾瑪,可不要多看,否則一不小心就被他吸了進去,從此丟了魂兒。
“!”你是在嫌棄本王嗎?夙鬱流景也不說話,眼底的不滿逐漸凝聚成了哀怨。
她睨他一眼,卻也只能服軟。這男人,變臉比翻書還快,天天跟演戲似的。外面人哪裡知道,景王的高貴冷豔之下,其實還藏着這麼萌萌噠的一面?
“當然,在本小姐看來,還是不如阿景好看。他長得比本小姐還漂亮,顯然不是我喜歡的類型。”長得比女人還好看,這不是讓身爲女人的她自慚形穢嗎?她腦子有坑纔去喜歡花弄影。一個比女人還會勾引人的男人!
意思就是,景王長得不如你,所以你才如此喜歡嗎?在一旁被當做幕布的風無定在心裡給他倆翻譯。
“本谷主倒是覺得,花少主雖然長得太過漂亮,卻並不顯得女氣。反而,他身上那一股子瀟灑隨性給他增添了幾分英氣。”確切地說,是陽剛之氣。
這一點,他倒是覺得花弄影和臨晚鏡蠻像的,只是他沒好意思說出口。因爲某男人在聽了他的話之後已經開始有暴躁的痕跡了。
於是,話鋒一轉:“不過,本谷主覺得,景王這樣貌也不會太差。畢竟,太后娘娘與觴帝都長得不錯。”
風無定這倒是說的大實話。太后娘娘雖然被臨晚鏡和她老爹當成老妖婆,可她在別人眼裡,那就一高貴豔麗的牡丹花。要知道,太后娘娘年輕的時候也確實是燕都一枝花。想想,長得漂亮,有手段,又懂得經營,這樣的女人怎麼能不成功,又怎麼會不引人注目?
年輕貌美的太后娘娘,不知道俘獲了幾多人的芳心。問先帝有沒有喜歡過他的這位皇后,自然是有的。
只是,見慣了狠辣無情的皇后娘娘,先帝心裡就愈發覺得她和自己是同一類人。漸漸地,覺得這個女人可怕。所以,他更喜歡江湖出身,直來直去的華妃。也正是這份帝王的多情,害瞭如花似玉的華妃的性命。
當年,爲了讓夙鬱流觴坐穩太子之位,她可是想盡了辦法,讓自己孃家兄長再無男孫!她以爲外戚強,卻沒有繼承人,先帝就不會太過忌憚,會對她放心。卻不知,正是她做的這件事,徹底震懾了觴帝,漸漸讓觴帝意識到枕邊人的可怕。
“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阿景長得不差,這五官,怎麼看怎麼精緻。就像那清貴無雙的謫仙公子,本小姐怎麼覺得自己都有點配不上他了?”
聽風無定說話的時候,臨晚鏡的目光自然都在景王身上。
確切地說,是在他臉上。他這張臉——
“阿景,我們商量個事兒吧。”某女忽然心裡沒底,沒來由的,想到了即將到來的鳳離國大公主。
“嗯?”他見二人討論自己的臉正歡,反而有些意興闌珊。
“等治好了你的臉,咱們依舊戴面具!”
某女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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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最後一次走完親戚,今天回學校了…走完親戚,吃肥了一圈有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