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王的貪財妃
“你不要亂想,如果真的有個像我一樣的嫂子,只怕會鬧得你家宅不寧了。”
臨晚鏡知道蘇幕簾一心想讓自己做她嫂子,只是她和阿景都已經談婚論嫁了,蘇大小姐心裡的念頭怎麼還沒被掐滅呢?
難道,非要等到她和阿景成親,眼前這位纔會死心?
臨晚鏡還真沒猜對,在蘇幕簾心裡,只要她大哥一天沒成親,沒娶個好嫂子,她就會一直惦記着臨晚鏡。
“晚鏡你真是太謙虛了,若是娶你會鬧得家宅不寧,那景王還哪裡敢娶你進門?”王府可不比普通人家,景王那般看重臨晚鏡,也定然是她有過人之處,陛下也是默許贊同的。有夙鬱權勢最大的兩個男人的讚許,臨家大小姐能差到哪裡去?
“那你可錯了,我還沒跟他成親呢,已經讓他和太后鬧僵了。”
“老妖婆”三個字差點脫口而出,幸好某女反應奇快。平時私下裡說順口了,這老妖婆可還是蘇幕簾日後的皇祖母咧。
“太后只是與侯爺不睦,她未必就是存心要反對你們在一起。”讓太后來得更猛烈些吧,最好能讓景王和臨大小姐鬧掰了,她家大哥好漁翁得利。
蘇幕簾不得不承認,自己也幼稚了一把。
“那你可是說錯了。或許最開始太后是因爲我家老爹纔看不慣我,但是現在吧,估計比起我家老爹,她更看不慣的是我。”臨晚鏡撇撇嘴,不在意地道。
她家老爹與太后,畢竟沒有太多實質上的交鋒。隨着觴帝長大,太后不得不放權,干政的機會就越來越小。除了爲孃家謀些福利,基本上朝廷之事已經輪不得她做主了。最多,每次看見定國侯就是不給好臉色看,然後兩人互相掐幾句。
可是臨晚鏡就不同了。
第一,臨晚鏡是臨鼎天的女兒,是與她不對付的那家人;
第二,臨晚鏡還搶走了她的小兒子;
對於太后娘娘來說,小兒子平日裡不聽話,對自己冷淡,那是他的性格缺陷。景王孤僻,不喜與人交往,憎惡女人,衆所周知。可是,臨家大小姐出現之後,什麼都變了。性格孤僻,不喜與人交往,甚至憎惡女人的景王,把臨家大小姐當成寶貝一樣捧在手心,對她千般嬌寵,萬般縱容。爲了她,還一而再再而三地頂撞自己,不就是搶走了自己的兒子嗎?
古代女人不像現代女人,除了家人還有事業。古代女人每天就是圍着丈夫兒子轉。特別是有了兒子之後,丈夫都要放一邊。像太后這樣的寡?婦,自然心裡把兒子看得很重。皇帝是大家的,後宮還有一大羣女人。可小兒子就不一樣了,小兒子不肯與人親近,太后娘娘算是能接近他的唯一女性。自然,太后娘娘也以爲自己是小兒子身邊最重要的人。可惜,臨晚鏡出現之後,她在兒子心目中的排名不僅靠後了,還因此產生了矛盾。所以,她對臨家小姐是有千千萬萬個不喜。
第三,臨晚鏡不是她心目中小兒媳婦的人選。
不僅不是她心目中想象的兒媳婦人選,而且還與太后娘娘心目中的人相去甚遠。臨家小姐有個強悍的老爹,自身又不夠溫柔賢惠,還有惡名在外。一個出入賭坊與青?樓的兒媳婦,沒有哪個當婆婆的會喜歡。何況,這個婆婆還是太后,她的兒子是夙鬱的第一王爺。
“所以呀,太后娘娘既然如此不喜歡你和景王在一起,那她肯定會極力促成王爺與傾城公主的。你難道一點也不擔心嗎?”太后娘娘可不是個好相與的,她這幾天在家,陸續有一些與大哥交好的長輩來提醒她,一定不要與太后娘娘起衝突。成爲太子妃,一定要孝順,不要主動生事。特別是,她未來婆婆和太后可是不睦多年,她夾在中間一定會難做。
她想起郭老夫人的話,對太后,要孝順,不能讓人抓住錯處。但是,也不能過於軟弱。人善被人欺,太后娘娘也會挑軟柿子捏。如果她軟,太后就會拿捏她,進而對付皇后。皇后被轄制,只可能威脅到太子的地位。蘇幕簾知道輕重,點頭答應的時候,很慎重。
“放心,阿景會處理。”太后哪裡是會極力促成阿景和傾城公主,她已經先一步行動了好不好?
想起那位想要自薦枕蓆的花姑娘,她心裡就止不住地冷笑。那點兒智商,在她家阿景面前,完全不夠看好不好?阿景如果真的對女人的身體感興趣,那自薦枕蓆也輪不到她了。這麼多年,想要借景王上位的女人還少嗎?
下場呢?不是死,就是生不如死!
“罷了,你是鐵了心要跟他。我再怎麼幫大哥說話也沒用。”蘇幕簾搖了搖頭,臨家小姐對景王的自信讓她有些瞠目結舌。
“我今天來找你,可不是爲了聽你勸我和阿景分手的。”臨晚景瞧她一臉泄氣樣兒,只覺得好笑。
似乎,每次和她在一起,蘇幕簾就會變得比較活潑。而和其他人在一起的時候,她都是矜貴而內斂的。貌似,阿景也是在遇見自己之後表露出了呆萌傲嬌的一面呢。難道她還有激發人暴露潛在屬性的能力?
“我以爲你是趕在我身份改變之前來套近乎的呢。”蘇幕簾開玩笑似的說道。
“我們不是一直都挺近的麼,還需要套近乎?不過,恭喜一下你馬上就要進入婚姻的圍城,倒是不錯。”
“圍城?”蘇幕簾不明就裡。婚姻是圍城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些長輩們都說,她很幸運,一個孤女,還可以嫁入皇家,成爲尊貴的太子妃。
“沒錯,婚姻就是圍城,圍城之外的人,削尖了腦袋想要進去,而圍城裡面的人卻想出也出不來。”臨晚景笑着和她解釋,也只是玩笑一般的語氣,“一入宮門深似海,從此自由是路人。說不定你以爲會明悟,用圍城都不足以形容你的後半身。”
最殘酷的是,成爲監牢。從此以後,暗無天日。那是身爲後宮之主的悲哀。蘇幕簾才做太子妃,還無法理解。當她有一天,如同現在的郭皇后一般無悲無喜,從此以後一顰一笑都是按照標準來,就能明白她今日這番話了。
後來的蘇幕簾,確實理解了臨晚景今日的一席話。並且從始至終,都羨慕着臨家小姐的自由,瀟灑。而她,只能在那個黑暗的後宮中掙扎,不是控制別人,就是受制於人。蘇家大小姐很聰明,自然會選擇前者。
那個時候的蘇幕簾也感嘆,臨家小姐纔是個通透的人兒,以稚嫩之齡,參透深宮奧秘。
“你放心,即便真的是圍城,我蘇幕簾也不懼。”紅脣輕啓,蘇幕簾第一次在臨大小姐面前展露自己的國母風範。
堅毅,果敢,沉穩,大度,秀外慧中,這纔是天下人所需要的一國之母。
某女暗贊,當今皇后果然是有大智慧的女人,爲兒子選了這麼個有國母之儀的女子當太子妃,太子在這一場君王角逐中,想輸都難。
“那就好。”臨晚鏡讚許地點了點頭,然後話鋒一轉,“有人讓我幫忙,把這東西還給你,說是物歸原主。”
從袖口拿出那個小荷包,遞到蘇幕簾手上。
看着手心裡小小的荷包,蘇幕簾怔住,這小荷包有點眼熟。
許久,她才反應過來,這是自己兒時的東西。看向臨晚鏡,目露懷疑之色:“這是你在哪裡得來的?”
“你還認得這東西?”沒回答她的問題,臨晚鏡反問。
蘇幕簾眉宇間有怔忪之感,她自然是認出了。只是,這荷包早就丟了,原本她也沒多在意,現在再次看見,才覺得不對勁。
是誰,收藏了一個並不精緻的小小荷包十幾年?
“其實,這個荷包對你來說,已經不重要了對不對?”臨晚鏡從她的表情就能看出來,只有淡淡的疑惑,卻沒有驚喜,丟了很多年的東西。即便當時尋找過,再次見到,也早已不重要。就那個傻瓜,還把它當寶貝一樣收藏了十幾年。
“本就是兒時練手之作,只是好奇怎麼到你手裡。”蘇幕簾大方承認,不管撿到這個荷包的人是誰,她都不在意。
“收藏這個荷包的人,讓我帶句話給你。”臨晚鏡心裡忽然替鸚鵡少爺感到不值,索性也不解釋更多,只道,“他說,讓你成親之後也要昂着頭做人,嫁給太子,並不是你高攀,你值得最好的。”
還真是,襄王有夢,神女無心啊。唔,雖然,鸚鵡少爺真的與襄王什麼的沾不上邊兒。
“不管這個人是誰,替我謝謝他吧。”蘇幕簾眼底的淚水奪眶而出,她已經鐵石心腸很多年了,自以爲是百毒不侵,卻不想,被這麼簡單的一句話感動。
那個人,一定很喜歡她吧,可惜,她無法迴應對方的感情,連對方是誰都沒有勇氣知道。晚鏡說得對,即將嫁作皇家婦,一入宮門深似海。
她不得自由,又何必去束縛別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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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去看戰狼啦,好看得我想待在電影院連看幾場,簡直是意猶未盡…咳咳,原諒陌回來晚了,只有保底字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