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王的貪財妃
“你想好了?”柳殘風不和他計較,自然也不在意他的抓狂。不管什麼時候,他都是那副謫仙模樣。
彷彿,花弄影剛纔罵的人不是他。
“嗯。”花弄影重重地點頭,如果只有柳殘風才能救她,那他願意從此接管驪山書院。
“說說情況。”這事,答應了。
柳殘風承諾過他,也沒有拒絕的理由。畢竟,人家都願意接任驪山的山長一職了。
“她中了靈魂詛咒。”靈魂詛咒這種東西,花弄影並不瞭解。只聽別人說,中了靈魂詛咒便無解,所以,他纔來尋柳殘風。
在花弄影的記憶裡,他這個師父確實是個神秘莫測的人。就像他幾十年如一日都是這般年輕。他堅信,柳殘風就是個妖孽。若說是仙人,他斷然是不信的。
“靈魂詛咒?”柳殘風皺着眉,中了靈魂詛咒不是死定了的嗎?花弄影還有時間上驪山來求助於他?
“你不要告訴我,不知道什麼叫靈魂詛咒。”分明,他聽臨慕凡說柳殘風對這個有研究的。否則,打死他也不會跑到驪山來自投羅網。
“知道啊,只是誰這麼命大,中了靈魂詛咒都還沒死?”柳殘風笑着道,“臨慕凡帶你來的,你們從燕都來?”
從燕都到驪山,就算是日夜趕路,也要小十天了。那中了靈魂詛咒的人還沒死嗎?
“有人點七星燈爲她續命,護住她靈魂不滅。”花弄影也明白柳殘風的意思了,原來是嫌棄人家命太長啊。
“七星燈?這個大陸竟然也有人會點七星燈?”柳殘風微訝,終於換了個表情。他以爲,只有星月大陸的國師若白纔會點七星燈呢。點七星燈之人,必定有很高的修爲,會是什麼人呢?
“是啊,你聽說過釋難大師沒有?七星燈就是他點的。”七星燈這種可以續命的逆天神器,對於花弄影來說也很不可思議。
“是個和尚啊。”柳殘風若有所悟。他差點以爲若白也過來龍騰大陸了呢。不過,看來每個大陸都是有能人異士的,不然,也不會還有人能點燃七星燈。
“釋難大師是整個龍騰大陸有名的得道高僧,你怎麼連他都不知道?”他以爲,柳殘風什麼都知道呢。都會夜觀星象,占卜預言的人,怎麼會不知道釋難大師呢?
“我又不是萬事通。”柳殘風不雅地翻了個白眼,繼續問,“是誰下的靈魂詛咒,這麼兇殘的咒術都知道,也不是普通人吧?”
“說起這個,我倒是想問問,你聽說過海天一色嗎?”花弄影長這麼大,還真沒聽過一個叫做“海天一色”的地方。一聽就覺得很神奇,而且,能夠出像月彌夫人那樣的女子的地方,應該也普通不到哪裡去吧?還有,聽臨晚照說,海天一色不是隨時想去就能去的。一不小心,就會葬身大海。
他越是這麼說,花弄影就越對這個地方充滿了好奇。如果有生之年能去見識一下,應該不錯呢。
“海天一色?是那個海天一色?”
柳殘風愣了,他想起了天意。他曾經養的神鳥天意,便是出自海天一色。後來被女皇西月冰顏拐了去。天意的老家是海天一色,它也是海天一色最受寵的神鳥。只是,他心裡想的這個海天一色,與花弄影說的是同一個地方嗎?
“哪個?”
“出東海,尋一神秘島嶼。據說,海天一色是曾經神魔大戰的戰場,上面居住着神魔之後?”好像,西月冰顏是這麼說的吧。反正,當年在星月大陸,海天一色是相當神秘的存在。
“你連釋難大師都不知道,竟然還知道海天一色。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我們說的是同一個地方。”花弄影略微感到不可思議。他本來只是碰運氣,雖然他相信柳殘風知識淵博,卻始終覺得這人不太靠譜。
怎麼說呢,彷彿這世間萬物他都莫不關心。對於這樣的人,有什麼好指望的呢?一手經營的驪山書院,卻說不要就可以不要了。就算是他花家少主,也做不到柳殘風的一半灑脫呢。
“你是說,那個給人下咒的,來自海天一色?”或許,他應該回去請女皇出馬,女皇過來,肯定能輕而易舉解除禁咒。
“對啊。”具體情況他也不瞭解,連知道的這些也是他從畫兒丫頭那裡套的話。
“既然是海天一色的人,那處理起來確實有些棘手。”柳殘風皺起了眉,“到底是多大仇多大的怨,需要給人下靈魂詛咒?”
其實,他更想知道那人和花弄影是什麼關係。爲了那人,他這個高傲的徒弟甘願賣身驪山。
“那女人是個見人就咬的瘋狗。總之,你就說什麼時候下山吧。那邊只能續命七七四十九天。如果你再不去,我可不保證這筆交易算不算數。”花弄影有些不耐煩了,他惦記着她早些好起來,纔不想和柳殘風在這裡多費口舌。
“既然能堅持四十九天,你急什麼?”柳殘風反問,“你爲了對方,肯失去自由,那姑娘知道嗎?”
“你怎麼知道是個姑娘?”花弄影瞪他,總覺得他是在沒事兒找抽。
“別告訴爲師,你喜歡的是個男人。”當年他就知道,花弄影終究逃不過他的手掌心。畢竟,有桃花劫的男人,總會有求於他。
花弄影既然願意爲了那姑娘上山,也就是應了劫數。
“是個女人。”
“別人的女人?”若非是別人的女人,那他怎麼會心甘情願上山,就算要上山,也應該是把人一起帶上來纔是。
“剛好嫁作他人婦。”
“沒出息。”柳殘風毫不客氣地嘲笑他。
不過,也沒說別的,只讓他接手驪山書院,而自己跟隨臨慕凡下山。
直到與山長回到燕都,臨慕凡都還在好奇。當天花家少主與山長到底說了什麼?爲什麼山長這麼輕易就同意了去救長姐?
還有,花少主到底去哪裡了?爲何沒有與他們一起下山?是私下與山長做了什麼交易嗎?
“你這麼欲言又止地看着本尊,本尊會不好意思的。”這已經是柳殘風不知道多少次看見臨慕凡衝自己發呆了。
如果是在現代,他肯定會認爲對方是不小心看上他了。
“山長,敢問,您是和花家少主做了什麼交易?”憋了一路,馬上就要回到侯府了,臨慕凡終於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
“你想知道?”柳殘風不以爲意,看起來,臨慕凡雖然爲花弄影引路,卻對彼此並不熟。一路走來,他也瞭解清楚了。這中了靈魂詛咒的人,竟然是臨慕凡的嫡姐,也就是定國侯府的嫡女臨晚鏡。並且,此女在成親當晚,被人下的靈魂詛咒。
請問,真的及時洞房了嗎?如果沒有,他徒弟還有沒有希望?
“如果他做了什麼交易,可不可以……”臨慕凡咬了咬牙,他不想自家長姐無緣無故欠下花家一個人情。他可沒忘記,有位花姑娘一直惦記着景王。就算現在已經是皇上後宮裡的女人了,也保不齊什麼時候會給自家長姐使絆子。
他只是不想,以後長姐對付起花家來,會有所顧慮。
如果臨晚鏡知道臨慕凡此時心中所想,一定會誇獎他,不愧是個暖男,這想法簡直太貼心了。連她以後對付花家會不會爲難都考慮到了。
可是,按照臨晚鏡的脾氣,花弄影是花弄影,花家就是花家。花姑娘,自然也只是花姑娘。如果矛盾真的上升到了家族,花家自動送上門來,她還是會毫不留情地踐踏,纔不會爲了花弄影就手下留情呢!
“可不可以什麼?”他有些好笑,不過十幾歲的少年,怎麼會有如此倔強的心思?
“他與我臨家並無多大關係,臨家不會希望承他這個情。”咬了咬牙,臨慕凡還是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哦?那這麼說來,本尊應該回去了。”山長很直白地轉身就要走,臨家是個很具傳奇色彩的家族。他也沒想到,臨慕凡一個庶子,也會有這樣的骨氣。
不願承花家的情,還是不願意承花弄影的情?
“山長!”臨慕凡沒想到山長會這麼兒戲,都已經快到侯府門口了,他突然要打道回山?是在逗他嗎?
“爲何不願意承花弄影的情?如果本尊沒猜錯,花弄影並不會因此要求你們臨家做些什麼。”他很好奇,臨慕凡到底是怎麼想的。
難道,人性真的會磊落至此?
“我長姐已經成親了,她嫁給了景親王,如今是景親王妃。”對於花家少主對自家長姐那莫名其妙的喜歡,連臨慕凡都知道。
可想而知,某少主是完全不掩飾自己的感情。
柳殘風沒想到他會這麼說,卻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些什麼。他只想快點見到那位傳說中的臨家大小姐,看看,到底是怎樣的女子,纔會讓瀟灑如他家徒弟的男子,對其癡心不悔。
還有,據說定國侯對嫡女和庶子完全是兩個態度。那女子又何德何能,得庶弟如此拳拳相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