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王的貪財妃 絕代風華夫妻檔 063 殺了自己成全你 天天書吧
鮮血從小腹處緩緩流淌出來,花弄蓮一隻手扶住小腹上插着的匕首,錯愕的表情根本收不住。她以爲會因爲她的付出而對她有所改觀的男人,在最關鍵的時候給了她致命一擊。
原來,不是真心就可以。她不顧一切,不知廉恥的付出,換來的不過是他親自把匕首插進她的身體。他面無表情的樣子,深深地刺痛了她,比小腹處的傷口還要疼上一百倍,一千倍。
原來,男人真的可以這麼狠;原來,無回宮真的是個有來無回的地方。
“本宮主親自動手,景王可還滿意?”不是要比誰狠嗎?
“宮主,你怎麼下得了手?”景王依舊沉默不語,倒是花弄蓮,忍不住開口。她聲音嘶啞,滾燙的眼淚順着臉頰往下流,不過已經不是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模樣了。這個時候非要找個形容詞來形容她的話,那就叫做——傷心欲絕。
“本宮的孩子,不會讓他死在別人手上!”就算是死,也只能死在他手裡。
“所以,你就親自動手殺了他嗎?”你就不能,暫時放下仇恨,先救救我的孩子?還是說,你根本就沒在意過這個孩子,你在意的只有紀茯苓一個人?
“孩子以後還會有的。”夙鬱流連緊握自己的手,讓自己儘量不要動惻隱之心。他不這麼做,景王就有繼續威脅他的籌碼。不僅是花弄蓮會成爲籌碼,紀茯苓也會。與其失去兩個女人,倒不如他親自動手,用極端的手段震懾他們。這也是在變相地告訴他們,想要威脅他無回宮的宮主,是不可能的!
“不會了,以後都不會了。”搖頭,苦笑。女人,一旦心死,就很難挽回了。
花弄蓮似乎想明白了什麼,扭頭看向一邊的紀茯苓,她此時和夙鬱流連一樣的面無表情,彷彿他們真的纔是天生一對。她閉了閉眼,泣不成聲:“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怎麼能奢求你多看我一眼,你的眼裡,從始至終就只有紀茯苓一個人。她到底有哪裡好?有哪裡比我好!”
紀茯苓聽到點了自己的名字,忍不住側目。勾起脣角,微微一笑:不過是個可憐的女人。到現在還沒認清,那個男人只是不希望她成爲自己報仇的阻礙。說到底,她敢在夙鬱流連面前如此放縱,不是因爲他愛她,而是,她對他有救命之恩。見過他最落魄的時候,他的不堪,在她面前早就無所遁形。
如果這個時候,用來威脅他的人換成是自己,他會不會先驍一一步補上那一刀呢?她不知道答案。如果知道的話,或許當初他就不會選擇先帶觴帝和太后回無回宮,而是用人換回他們的兒子了。
“不要說胡話。”夙鬱流連皺着眉,雖然有些於心不忍。可是,老宮主教導過他,男人,爲達目的,就是得不擇手段。他是男人,不能像個女人一樣優柔寡斷。當年的母妃,明明是可以反抗的,卻因爲對那個男人傷心失望,而放棄了反抗。堂堂無回宮的少宮主,被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臭女人整得含冤而死。他心裡固然有對皇家的恨,卻也有對母妃的怨。如果母妃沒有愛上先帝,如果母妃沒有爲了先帝而奮不顧身,她就不會丟下自己,一個人走。
“連自己的孩子都能親手殺死,看來宮主和太后也是一丘之貉嘛。”定國侯是最不怕事兒的,他撇撇嘴,看了一眼昏死過去的花弄蓮。那女人,看來是已經死心了。不過,夙鬱流連的做法倒真是叫人大吃一驚。虎毒不食子,他和太后那老妖婆不都一樣害了自己的孩子嗎?
一個是利用肚子裡尚未長成的孩子,一個是爲了避免自己被威脅,而直接將孩子扼殺在了搖籃裡。總而言之,都是變態。
“閉嘴!”夙鬱流連怒道,“本宮主怎麼會和她這種心狠手辣的女人爲伍?”
“你們倆,也就半斤八兩吧,她狠毒,你也不遑多讓。”兩個都心狠手辣,還真不好判斷哪個更狠。
“你們還是趁早做出選擇吧,景王到底是要自裁,還是要親自看着自己的皇兄去死?”連自己的孩子,他都可以殺死,也不會管刀口對準的是不是他的親兄弟了。耳夙鬱流連再次從手下那裡拿過來一把劍,這一次,是劍橫在了觴帝的脖子上。
“朕說過,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對於母后所做之事,流景也是受害者,你別去爲難他。”觴帝冷靜地看着脖子上的劍,眼底並沒有一絲害怕。這個時候的他,對死亡根本沒有恐懼。只是有些可惜,自己還沒能看到皇弟有後,也還沒能見上湘語最後一面。
“呵呵,皇兄和小皇弟倒真的是兄弟情深呢。弄得本宮好生於心不忍。”夙鬱流連還真沒想到,夙鬱流觴對夙鬱流景竟然疼愛到了這種地步。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嗎?哼!
“紀茯苓的命,在宮主心裡也一文不值嗎?”最愛的女人,不過是一句笑話嗎?
他伸出手,接過驍一手中的匕首,匕首的一端,正對着紀茯苓。
夙鬱流連有一瞬間的猶豫,沒有想到剛纔的做法還真沒能震懾住景王。還是要用女人來威脅他嗎?
“噗!”在大家都沒反應過來之際,紀茯苓已經主動搶過景王手中的匕首,匕首對着自己的心臟狠狠地插了進去。
這個女人的狠絕,纔是衆人前所未見的。
太后是對別人狠,而紀茯苓,是對自己狠!
“茯苓!”夙鬱流連也沒想到,紀茯苓竟然會自殺。他錯愕的表情僵在臉上,怎麼也收不住。
“流連,你縱容我這麼多年,我還你一個安心。”紀茯苓一手扶着心口的匕首,一手支撐着身體,對着夙鬱流連,緩緩露出笑容。悽美,而決絕!
“我沒有想過要你死,茯苓!你怎麼這麼傻?”夙鬱流連是真的感覺到心痛了,這個女人,這個跟了他二十幾年,願意爲了他在皇宮裡曲意逢迎,幽居深宮的女人。他該怎麼做?怎麼做才能讓她回到自己身邊?
“流連,你知道嗎?當初我是真的沒有後悔救你,也沒有後悔跟你在一起。即便,死後不容於紀氏家族,愧對我的父母,可我問心無愧。”紀茯苓摸了摸自己的腰間,尋到當初那塊夙鬱流連留下的定情玉佩,“我一生愛過兩個男人,一個是臨鼎天,一個是你。我愛他,他卻不屑一顧。後來,我對他的愛變成了無限的恨,直到,愛上你。流連,我這一輩子,沒求過什麼人,只求你一次。把我們的孩子救出來,他應該擁有最好的!”
“好!我答應你!”
這是紀茯苓在用死給他下咒。如果他不救出夙鬱惜朝,就不得好死。夙鬱惜朝是他的兒子,很多方面都和他很像,這一點,他很確定。
“那,我就放心了……咳咳——”扶着匕首的手改由捂住心口,鮮血不停地從她的指縫裡冒出來才,嘴裡還不停地咳血。得到夙鬱流連的許諾,她便軟軟地倒了下去,再也無法睜開眼。那個女人,用決絕的方式,爲自己的男人避免了麻煩,擺脫了威脅,也成功的住進了他的心裡。
從此以後,夙鬱流連不管是生是死,往後的日子裡還會擁有多少個女人。可她在他心裡的地位,是永遠不會再改變的。還有她的兒子,他會用最好的方式,把一切的虧錢都彌補在兒子身上!
誰都沒想到,紀茯苓會選擇這麼做。這個女人,就在這一點上面,就甩了太后那個老妖婆好幾十條街。就連當年的華妃娘娘,也比不上她對自己的狠。華妃是傷了心,所以心如死灰。而紀茯苓,是選擇用一種最強勢的姿態,強行霸佔一個人的心。就算死,也要死得有價值!這一點,她確實做到了。
“哈哈,現在還有什麼可以威脅本宮的嗎?”夙鬱流連忍不住地狂笑,紀茯苓臨死前的臉一直閃現在他的腦海裡,揮之不去。他是無回宮的宮主,竟然連自己的女人都救不了。是不是他太無能了?
“放了皇兄,我可以放了夙鬱惜朝,讓你們父子團聚。”夙鬱流景面無表情地收回匕首,繼續談判。就這樣認輸,不是他的風格。
就算要救皇兄,他也不會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險。
因爲,他有鏡兒,他不是一個人。他的命,也不是他一個人的。他不想自己有什麼閃失之後,他的小妻子悲痛欲絕。更不想,他死後,這位不着調的岳父大人立馬張羅着給鏡兒重新選婿。自己的女人,還是自己來寵比較好!
“哈哈哈哈,夙鬱流景,你以爲,叫你一聲景王,你就真的是個人物了?別太把自己當回事兒。要麼你死,要麼他死,沒得選!”如果說之前,他可能真的會考慮,畢竟夙鬱惜朝是自己的兒子,唯一的兒子。可是現在,茯苓死了,他還爲自己報不了仇,那就白費了她這麼多年來對自己的好。一定要在今夜報仇,至於兒子,等報了仇再救也不遲!
他就不信,這裡的人下個命令,天牢那邊就會直接對他兒子下手了。好歹,他兒子也是夙鬱的王爺!
“好!本王答應你!”夙鬱流景的眸子裡一片幽深,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些什麼。只是在聽到他說出答應兩個字的時候,臨鼎天一下子瞪過來。
自裁這麼傻逼的事情,景王真的要做啊?
眼看着夙鬱流景漫不經心地將匕首對準自己的心口。臨鼎天有些慌了:“喂喂喂,夙鬱流景,你真的要自殺嗎?你想讓我家寶貝女兒年紀輕輕就守活寡是不是?老子告訴你,門兒都沒有!你一死,老子立馬替她選夫。這次多選幾個,免得死來死去的!”
定國侯這是紅果果地威脅有沒有?
他表情嚴肅,又有點兒着急。這裡已經出了兩個傻逼了,他可不想景王成爲第三個,關鍵是,他傻了也就傻了,可自家寶貝女兒怎麼辦啊?
這下,可真是把臨鼎天爲難死了。到底是先想辦法救人,還是先篩選下一個女婿?
“既然要動手,那就快點,不要再拖延時間了!”臨鼎天越在那裡吼得兇,夙鬱流連就越是高興。現在,他急需要他們的鮮血來平息心中的怒火,來祭奠他的女人和孩子!
“好。”夙鬱流景只答應了一個字,他臉上的神情因爲面具,所以衆人看不見。可他就答了這麼一個好字,卻是急壞了一干人。
如果景王自殺,整個夙鬱纔是要大亂!臨晚鏡會善罷甘休?她不鬧得整個天下爲她的男人陪葬,就是心慈手軟!
“不要!”
在景王舉起匕首那一瞬間,觴帝大吼一聲,然後自己撲在了夙鬱流連的劍上。
“流景,不要——”嘴裡含糊不清的話語,仍然是對幼弟的疼愛。劇烈的疼痛讓從來養尊處優的觴帝忍不住要暈過去。這一劍,傷得太深,他是完全沒有給自己留後路。
夙鬱流景舉着匕首的手僵在了半空中,他難以置信地看着觴帝:“皇兄!”
怎麼這麼傻!一國之君,自殺於敵人的劍下嗎?
“不!”太后此時也反應過來,掙脫押着她的兩人,連滾帶爬地衝到觴帝面前,“觴兒!觴兒!你怎麼了?你這是怎麼了?”
“咳咳——”觴帝被她搖晃着吐出一口血來,夙鬱流連退到一邊,靜觀其變。他想殺的確實是觴帝,可現在他死了,自己卻一點快感都沒有。
觴帝可以爲了景王,犧牲自己,又有什麼好羨慕的呢?他一生中最重要的兩個女人,不都死了嗎?一個是拋下年幼的他,爲了那虛無縹緲的愛情就斷送了自己的性命。另一個,是爲了成全他,不給任何人威脅他的機會。就算殺光了全世界,那兩個女人都回不來了。觴帝自己往劍上撞,是他沒有想到的,可是,他心底裡隱隱地覺得沒意思了。這個仇,報成這個樣子,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算是輸了還是贏了。輸了,是輸給了誰,贏了,又是贏的誰?
“皇兄!”夙鬱流景低吼了一聲,根本沒想過,觴帝會自己往劍上撲,他這是在求死!
“陛下?”臨晚鏡扯着自家師父出來,錯愕地看着門口的一堆人。她錯過了什麼嗎?
何止是錯過了,簡直是太錯了!
回顧方纔,臨晚鏡感覺到四個銅人都在朝自己靠過來,她只得掐滅了燈火,屏住呼吸。這銅人有點像傳說中的殭屍,沒有光,也沒有呼吸的話,它們就不動了,也找不到你在哪裡。
銅人一個個的就定在原地。它們不動的時候,除了眼珠子是紅色的比較嚇人之外,倒是和死物無異。
於是,某女一個人憋着氣在哪兒摸索機關,一會兒要換地方的時候就換口氣兒。銅人感覺到人的呼吸,就往她剛纔所在的地方攻擊,可她又已經移動了位置。就這樣,臨晚鏡和傀儡銅人鬥智鬥勇,琢磨了半個小時,才發現她想按的機關有可能在四個傀儡銅人的身上。
如果開啓這個密室的機關在他們身上的話,她要怎麼才能出去呢?
如果非要和這些銅人對上,憑她現在這副大病初癒的身體,肯定是不行的。到底機關藏在它們身體的哪個部位呢?如果能一下子就試出來就好了。
“咳咳——”空氣越來越稀薄了,如果再不離開,她就真的會憋死在密室裡。臨晚鏡忍不住咳了出來,索性破罐子破摔,也不像之前那樣憋口氣換個地方了。
傀儡銅人察覺到了臨晚鏡所在的地方,立馬齊刷刷地朝她攻來,她飛身向上,雙腳同時落在兩個銅人的腦袋上,眼尖的她發現了一個秘密。
她雙手同時按在另外兩個銅人身上。
“咔咔咔——”石牆開始挪動,地動山搖的感覺。
臨晚鏡這邊在挪動,與之相對的,之前妙生花站着的那邊密室也在挪動。本來妙生花是在找機關,看看能不能出去的。結果發現地板在動,他趕緊跳開,跑回絕無悔那邊去了。這個地板和牆壁在動,他倒是想到了是臨晚鏡啓動了機關。
“哈哈,絕無悔,你這個徒兒還真聰明。竟然又啓動了機關,她這麼快就找來了,真是不容易啊。”之前那次啓動機關如果說是誤打誤撞,那這一次肯定是耐心摸索的結果。因爲,他堅信一個人不可能每次都那麼好命。
“那是!也不看看是誰的徒弟!”絕無悔一臉得瑟,就好像是在誇他自己聰明似的。
兩個人,四雙眼睛,都在靜待奇蹟的出現。如果真的是臨晚鏡進來,那是再好不過,如果不是,那妙生花已經做好了腳底抹油的準備!雖然,他也不知道在這麼個密室裡,自己能往哪裡逃。可就算不能逃,至少也得做好戰鬥的準備吧。
臨晚鏡找到了機關,有些哭笑不得,又得推開燈盞,推開燈盞的同時,還得迅速跳到另一邊去。按照剛纔妙生花所站的位置,她在扭動燈盞的一瞬間,人已經快如閃電地跳了過去。
石牆緩緩移動,這一次,她終於被移動到另一間密室來了吧?
這密室裡,到底關着什麼鬼?她家糟老頭兒到底在不在這裡呢?
臨晚鏡也瞪大了眼睛,於是,那四隻,對上了她的一雙。
“哇,你終於來了!”妙生花看清楚人是臨晚鏡之後,高興得恨不能跳起來。終於,不是他一個人要被困在裡面了,哈哈哈——
“咳,讓你久等了。”臨晚鏡對着妙生花抱了抱拳,做了個逗比的動作。
“喂喂喂!臭丫頭,你怎麼就不說讓我這個師父久等了啊?”絕無悔見臨晚鏡不理自己,恨不得跳起來嚷嚷,“明明你是來救我的好不好,不要搞得跟是來救他似的。”
“嗯,師父,您被關了這麼久,還活蹦亂跳的啊?”臨晚鏡故作恍然大悟,裝作纔看見絕無悔的樣子。
“哼!個沒良心的臭丫頭,如果不是爲了你,爲師怎麼會被關在這裡?”絕無悔想跳起來指着臨晚鏡的鼻子罵,可他沒忘記自己不能動的事實。他現在可打不過那四個銅人,招惹了他們,肯定要被揍得鼻青臉腫。他那麼帥,纔不要被毀容呢!
“嘖嘖,是你自己笨,纔會被人抓住的好不好?不要拿我當藉口哦,人家妙生花這個偷東西的都沒被抓住,你這個望風的倒是被抓住了,你說,到底是誰的問題?”臨晚鏡纔不會給絕無悔面子,他們師徒二人,見面就是把對方往死裡損。
雖然,她也感動於絕無悔會冒着危險跑到無回宮來給她偷禮物,可只要一想到這禮物其實是妙生花偷的,而且自家師父還把人家給坑了,她就感動不起來了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