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止瑢走後,慕解語莫名的失眠,在牀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睡,索性披衣下榻,推開小南窗,期許在冷風之中清醒。
窗子一推開,月光下斜橫過來的樹枝凝成縮影,慕解語蹙眉看着窗外檐角之上,抱臂安靜坐在月光下的人。想了想,走出小樓,一個縱身飛躍至那人身側。
緊挨着她嬌小的身影緩緩的坐下來,感受到她身上的孤寂憂傷,伸出雙臂將之圈入懷中,聲音格外的柔和:“怎麼了?”
花想容迎着月光微微仰起頭,妖嬈絕美的眼眸有些無神的看着慕解語,身子順勢傾倒,頭擱在慕解語的肩膀,出了一會兒神才輕聲道:“阿語,你說什麼是情,什麼纔是愛?往日我總覺得情與愛只是我一個人的事兒,我愛他,所以我拼盡全力去追逐,不顧一切去佔有,縱然他不屑多看我一眼,我卻還是不以爲意,那是我的事兒,與他無關,可我如今卻覺得不是這樣的……我心裡悶悶的,好似塞了一團棉,堵得好慌。阿語,你說我這是怎麼了?我是不是病了,你給我把把脈可好?”
慕解語看着伸到眼前的一截白玉如藕的皓腕,伸手握住花想容冰冷的手,輕聲問道:“發生了什麼事,讓你這樣沒心沒肺的人也知道難過了?告訴我,若是他有負於你,我自會替你討個公道。”
“他沒有負我。”花想容輕輕的搖着頭,悶了一會兒,才又道,“我方纔去找他,看到他的一個侍妾,看着她可以光明正大的對他撒嬌癡纏,我心裡就難受,我好想將她挽住他臂彎的手剁掉,阿語,你說我是不是變得惡毒了,明明她纔是他名正言順的女人,明明我纔是無名無分的女人,可我心裡好痛好痛,突然覺得好累好累。我有時候想我要是你該多好,我一定端着郡主的架子,把那些個纏着他的女人全部往死裡整,我也就可以毫無顧忌的站在他的身邊。其實我怎麼能和你比呢,你有兩個對你如珠如寶的父親,有兩個對你視若掌珠的哥哥,我什麼都沒有……我想要的,只能靠自己……”
“傻丫頭。”慕解語聽了不禁幽幽一嘆,想到懷裡這個平日嬉笑怒罵,看似逍遙灑脫,其實心裡傷痕累累的丫頭,雖然身體年齡比自己大,其實心裡年齡比自己不知道小了多少,對她分外的憐惜,“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對上花想容不解的目光,慕解語輕笑的搖着頭:“軒轅止玥貴爲王爺,你說女人於他而言,算什麼?”知道花想容在這方面比較愚笨,慕解語也沒有容她想,就道,“無非是利益籌碼和生活調味劑。當年陛下將侯門貴女賜婚給他,他尚且可以一口推拒,這證明他不需要利益籌碼,至於生活調味劑……他對你如何,你連這點信心都給不了他?”
“那……那他府裡那麼多侍妾都怎麼解釋?”花想容遲疑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