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竹樓,裡面佈置的簡潔明亮,大廳裡飄垂着無數的畫,每一副都是畫着同一個女子,那個女子無論是常服,還是宮裝,亦或是騎馬裝,再或是戰袍都是一身豔麗的紅。女子的容顏絕對是絕色,可她身上的張揚狷狂與霸氣硬是讓人難以去驚豔她的容顏,那種似男兒一般睥睨天下的氣勢在她的眉宇間竟然那樣的自然而令人臣服。
慕解語情不自禁一幅幅的欣賞着往裡走,等到最後一幅是掛在竹製牆壁之上,巨大的一幅,女子身上鳳凰展翅的鳳袍,腰間掛着慕解語幾位熟悉的十二串東珠,頭上鳳冠飛揚,九翎鳳釵華貴奪目。
即使鳳袍加身,她的手上依然握着一柄長劍,眼睛依然那樣的犀利與明亮。
看到這一幅圖,慕解語已經很明白畫中自然便是她的姑祖母,太祖皇帝原爲了拋卻江山,不顧百姓,不顧子孫的淳懿皇后。
她真的好美,慕解語從未見過這樣的美,即便是在前世,見過無數女強人的她,也沒有見過這樣讓天下男兒都無法並肩的女人!
竹樓很乾淨,畫沒有落款,儘管慕解語不懂畫,可她依然能夠看出這畫必然已經有了許多年頭,可這樣懸掛着卻纖塵不染,這隻能說明一個道理,那便是這裡有人打擾。
“砰!”就在慕解語想到此,被她推開的竹門頓時合上了。
慕解語轉身,頓感心口一滯,立刻開口道:“前輩恕罪,晚輩無疑打擾,只是和夫君不慎落入此地。”
可慕解語的解釋沒有起到絲毫的作用,她沒有感覺到任何人的存在,卻能夠感覺到一隻無形的大手掐住了自己,她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這人的境界已經高得令她仰望。
“前輩……晚輩乃是淳懿皇后之後……”慕解語憋出這一句話之後,頓感喉頭一鬆,不由扶着桌子,大口大口的呼吸的空氣。
“吱呀……”一陣風拂過,竹門再度被推開。
慕解語撫摸着脖子擡頭看到一抹聲音站在門口,明明沒有什麼光,可慕解語就是看不清那人的模樣。
“你是誰?”是個男人,聲音很醇厚,也很蒼勁,慕解語卻聽不出年齡。
“論輩分,晚輩要喚淳懿皇后一聲姑祖母。”慕解語謹慎回答。
那人過了片刻才道:“你是君安丫頭的女兒?”
那人的話讓慕解語頓時有些心驚,叫她母親丫頭,那豈不是真的和淳懿皇后是同輩?
“是。”心裡思索着,嘴上慕解語也沒有懈怠。
“你可知欺騙老夫,會有什麼下場?”那人的語氣不變,可氣場卻讓人畏懼。
“不敢。”慕解語終於恢復了平靜,轉過身背對着那人,“前輩可以驗證。”
“便憑你的坦然,老夫便相信你。”
慕解語頓感耳邊的鬢髮被風輕輕一拂,側首便看到身側身影高大的灰色長袍男人,男人戴着一個銀色的面具,他的一瀑青絲卻依然幽黑,面具露出的眼睛深得令人不敢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