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解語聞言,目光頓時一陣恍惚,她看着站在她眼前,小小的一個人兒,他已經逐漸張開的嘴臉像極了他,有那麼一種錯覺,她會把兒子看做他,她在想,是不是軒轅止瑢也是小小年紀便早慧至此?
“煜兒,你還小,孃親還能保護你,等你長大了再想着保護孃親可好,現在孃親只想你和燨兒平平安安,快快樂樂的長大。”慕解語動作輕柔的將軒轅承燁摟入懷中。
“少小不努力,老大徒傷悲。”軒轅承煜卻依然很堅持,“煜兒,想要早一日保護孃親,煜兒要更加努力。”
“煜兒,孃親很欣慰你如此刻苦,可孃親不希望孃親成爲你的包袱,孃親想要你活得自由自在,你懂麼?”慕解語推開軒轅承煜,雙手撫摸着他的小臉,“孃親還有你們的爹爹保護。”
“他纔不是煜兒的爹爹,煜兒不要爹爹,煜兒也沒有爹爹。孃親,煜兒很聽話,煜兒會很快長大,煜兒能夠保護孃親,孃親只有煜兒和燨兒還有燁哥哥可好,孃親不要爹爹好不好?”一向表現的穩住的軒轅承煜,終於露出了孩子的脆弱,他漆黑的鳳眸近乎哀求的看着慕解語。
對上這樣的目光,慕解語的心抽着疼。是她這個做母親的失職,她太過於懷念軒轅止瑢,纔會每每在人提及軒轅止瑢時,面露哀慼之色,甚至是當着兩個孩子面,她也止不住情緒外漏。她的兩個孩子如此的敏感,如何能夠感覺不到?所以他們從不在她面前提及爹,她也不會再他們面前提起,若以他們纔會對爹如此的陌生甚至排斥……
“煜兒,你聽娘說……”
“娘,時辰不早了,煜兒要用膳了,否則便遲了。”似乎已經知道慕解語要說什麼,軒轅承煜的眼中劃過一抹黯然,他低着頭,硬邦邦的說了一句話後,便飛快的跑了出去。
慕解語看着她一溜煙,便看不到蹤影的兒子,頓時滑下了淚。
顧及到另一個兒子還在,她只能死死的咬着脣,無聲落淚。
阿容,阿容,我對不起你,他日你們相認,我該如何辦?
“孃親不哭,燨兒痛痛。”不知何時,軒轅承燨從被窩裡冒了出來,短短的雙臂卻儘可能的抱着慕解語的雙肩。
慕解語立刻擦了淚水,轉頭看着軒轅承燨一身淡薄的寢衣,立刻將他抱起來,放回榻上,將他裹緊:“天冷,當心着涼。”
“燨兒不要孃親哭,燨兒不要爹爹,他沒有回來娘難過,他回來了哥哥,燨兒難過,孃親還哭。孃親,我們不要爹爹好不好?”軒轅承燨伸手抓住慕解語的衣角,可憐兮兮的看着慕解語。
兩個兒子說出同樣的話,足以令慕解語心碎。可她卻強忍着心裡的痛意,笑着道:“燨兒乖,孃親答應你,不要爹爹,你乖乖的再睡會兒,孃親去送哥哥上學堂。”
“嗯。”得到慕解語的保證,軒轅承燨露出了燦爛的笑容,乖巧的點頭,然後躺下,緊緊的裹住被子,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