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有幾天了,據古武門的人說有侍衛奉了我父皇的命令,親自去古武山抓人。雖然那些人沒成功,可妍兒自己來都城了。她肯定是來找我的,可她一入都城就如同石沉大海,整個人都消失了。”東方瞬憤怒,焦急,憂心忡忡。
“你先彆着急,我讓府上的人也幫着找。”東方政逸馬上叫來管家,讓他派人去找。
“皇叔,我懷疑這一切都和炎月有關。”對於這個皇妹,東方瞬還是挺了解的。要不然,父皇絕不會突然想到妍兒。他臉一沉,“妍兒一個古武山長大的丫頭,醫術能高明到哪去?炎月這次做得太過份了,要是妍兒有什麼,我定不饒她。”
“炎月太記仇,想來是上次在炙王府時覺得自己受了委屈,一門心思的想要報復回來。”東方政逸嘆息。
“皇叔,炎月對妍兒做過什麼,說過什麼話,我全都知道。之所以沒找她算帳,就是覺得妍兒和我此生不會再見,不想因爲這件事影響了我們兄妹之間的感情。看來,是我把炎月想得太完美了。”東方瞬說完,手掌已經攥成了拳頭。
東方政逸知道這個皇侄很在乎叫花千妍的女子,此時見他痛苦,也很無奈。以前江湖上也曾有一名女子入宮爲妃,卻沒得善終。
她所在的門派最後被皇上收編,棄暗投明的活了下來,誓死不從的就地斬首。等女子知道後,去找皇上理論,卻被皇上廢去武功,在冷宮裡呆不到三個月就魂歸西天了。
“瞬兒,江湖女子進了後宮,就像一朵鮮花缺失了養分,你就算再喜歡,它也會慢慢枯萎。”他不希望東方瞬與江湖中人有牽扯。
哪怕再愛,也要懂得取捨。
“皇叔放心,瞬兒知道你的意思。”東方瞬平和了半天心緒,才道,“皇叔可知道,去醫門的人有沒有傳回來消息?”
“沒有,但我聽說定王已經醒了。”東方政逸也是剛剛接到的消息。
聽說定王醒了,東方瞬即刻告辭直接去了定王府。
定王府內,宇文天清服侍在東方鐸牀前,遞水送藥很是盡心。東方鐸盯着她,“長樂,這些有下人做就行,你過來坐。”
“王爺,讓天清做吧!天清不累。”東方鐸卻伸手把她拉過來,讓她挨着自己坐下“不累也不行,你可是我最愛的女人,陪好本王就行。”
東方瞬來的時候,就看到擁在一起的兩人。他早就聽說定王從邊關帶回來一名女子,拋開容貌家世不談,單單名字就和曾經的那人一樣。
那人也叫長樂,全名樓長樂,是東方鐸一見傾心的女子。認識兩年後,他一門心思的要把樓長樂娶進府,聘禮送了整整二十車,浩浩蕩蕩的,不知道羨煞了多少閨中少女。
成親那日,東方鐸更是親自去迎新娘子,當花轎走到橋上時,轎中女子忽然縱身一躍,跳到了河水裡。人被救上來時,已經沒氣了。
事後聽人說,樓長樂早就有了意中人,因爲害怕拒婚會給兩家惹來麻煩,只好答應出嫁。就在她上花轎的前一晚,她的心上人已經撞柱身亡。
樓長樂死後,東方鐸一直生活在自責之中無法自拔。真是沒想到,邊關之行,他會遇到另一個叫長樂的女子。
眼前的女子眉眼溫順,卻怎麼看怎麼不像普通人家的女子。
“皇弟,看到你好起來,皇兄真爲你高興。”東方瞬來到牀邊,臉上掛着笑容。
宇文天清不認識東方鐸,卻聽出了他的聲音。身子猛地一抖,知道他就是那晚闖進後院的人。佯裝鎮定的對着東方鐸福了福,“王爺有客,長樂告退。”
東方鐸叫住她,“長樂,我給你介紹,這是我大皇兄,也是當今的太子殿下。”
宇文天清只好上前給東方瞬行禮,“長樂見過太子殿下,殿下金安。”
“免禮。”東方瞬已經認出了她。
“皇兄,坐吧!你來找我,到底是有什麼事?”面對搶走太子之位的大皇兄,東方鐸實在是喜歡不起來。
他想不通,他一身的軍功,爲何還是換不來父皇的器重?和他相比,大皇兄有什麼功勞,憑什麼就立他爲太子?
東方瞬沒坐,有些急切的道,“我聽說你醒了,就想過來看看。正好還有件事,要和你說說。”
東方鐸有些得意,“我這次是得貴人相助才死裡逃生,說起來也是命不該絕。”等他笑夠了,才道,“大皇兄有什麼事,但說無妨!”
從東方瞬一進來,他就看出他是帶着氣來的。
東方瞬也不再浪費時間,乾脆着道,“我有一個朋友,聽說被炎月劫到了你府上,我想知道她現在人在哪裡?”
東方鐸醒了後,侍衛還沒把這事告訴他。他愣了愣,不滿的道,“大皇兄這是在欺我昏迷剛醒,腦子不好使不成?炎月就算劫持了誰,也是帶到她自己府上,與我這定王府有何干系?”
不待東方瞬說話,他又搶先道,“就算她劫走了你朋友,你也不該來我的定王府,該去找正主纔對。大皇兄是不是覺得,皇弟很好欺負?我告訴你,我這定王的封號,也是實打實的軍功換來的,容不得你到我面前挑釁。”
東方瞬被他說得反倒笑了出來,“定王,人是在你府上沒的,我不找你要找誰去?你別跟我裝糊塗,說你沒看到她,不信的話,你問問當晚的侍衛。他們把人放跑了,炎月有沒有大怒?”
看來是真有此事?
東方瞬看向宇文天清,宇文天清微不可查的點頭。就算東方瞬當時沒在場,也能想得出東方炎月的樣子,一定是憤怒不甘,披頭蓋臉的把侍衛大罵一頓出氣。
東方鐸看出東方瞬似乎很在意那人,好奇的道,“能讓大皇兄如此在意之人,皇弟倒是真想見一見了。”
東方瞬上前一步,“你別在這裝傻,要是妍兒有什麼事,這筆帳也有你一份。”
東方鐸根本不害怕,怡然的笑笑,“大皇兄,當時皇弟可是昏迷着,你也說了是炎月把人劫過來的,我府上的一衆下人,哪個敢犯上不聽她的話,不管在這期間發生了什麼,都與我定王府無關。冤有頭債有主,還請皇兄別拿我定王府撒氣。”
說完還做了個請的手勢,擺明了不歡迎東方瞬。東方瞬怒視着雙眼,沒想到這個皇弟一點面子都不給,看來他對自己當上太子的意見不小啊!
“東方鐸,你最好別讓我查出什麼,否則咱們就進宮找父皇評評理。”東方瞬火冒三丈的出了定王府。因爲心裡鬱悶,便揮退了徒步,想要一個人走走。
有了前車之鑑,徒步哪能離開,只好隱在暗處跟着。東方鐸走了一會,覺得眼前有個熟悉的身影一閃而過,定晴一看,不是宇文景瑞還能是哪個!偷偷跟了一段,發現人跟丟了,只好記下這個位置,回頭讓人盯着。
東方瞬一走,東方鐸便和侍衛瞭解了當晚到底是怎麼回事。知道當晚之人是個女子時,眼神一亮,看來這女人就是東方瞬的軟肋。吩咐道,“帶人出去找,一定要搶在太子之前把人找到。”
方簡和花惜陌已經到了都城差不多十天,卻怎麼也找不到花千妍。這幾天已經調動了整個分舵的人,誓要找到花千妍。
花惜陌已經下了決定,再找三天,如果還是沒消息,他就夜探皇宮。而方簡卻是另一種想法,覺得應該先去太子府問問。
雖然妍兒和他在一起時,總是一臉笑容,看起來很開心。但她笑容中偶爾流露出來的苦澀,他讀得懂。若妍兒真來了這裡,她可以不聯繫任何人,卻一定會去見東方瞬。
接到消息,知道花娘中毒了,也知道要不是有楚傾瑤出手,花娘那張花容月貌的美人臉非毀掉不可。
他眸色冰冷,已經斷定出下毒之人是誰。雖然沒有證據,但也**不離十。花娘在春風閣多年,怎麼從來不中毒,偏偏他們剛走,就差點毀了臉?
在春風閣時,煙紅夏幾次針對花娘,他抱着聽之任之的態度,也無非是想看看她到底想幹什麼。
子夜之後,他如鬼魅一般飄向煙紅夏的藥房。毒門弟子,每個人都有一間獨立的藥房,平日都是在房裡研究毒術。
他打開了多寶格上的一排瓷瓶,分別往裡加了點東西才離開。天亮時,他召來所有弟子,告訴他們自己要入後山閉關,最少三個月出來。在此期間,門中一切事務交由大弟子逆風揚負責。
在弟子們的目送下,他光明正大的入了後山,直到妖治的緋衣掩沒在樹木之間。待確定無人跟來時,他輕車熟路的奔向一處山壁前,在石壁上連拍三下,立刻現出一個洞口,等他進去洞口又輕輕合上。
他只在洞裡呆了三天,三天後他又趁着夜色離開了毒門。
離毒門五十里外的鎮子上,早就有一隊馬車等着他。見他一出現,所有的車伕全部對他行禮,“弟子們見過門主。
“種子都在車上?”掀開車簾一輛一輛的檢查過去。
“門主放心,這些種子都是去年收穫的,只要溫度水分合宜,落地沒幾日就會發芽生根。”說話之人名叫霜崖,是最喜歡的弟子。
“你們上路吧!一定要把種子運到指定地點。”
“門主保重。”望着馬車駛遠,輕笑起來,丫頭,你看我多聽話,把藥材種子給你送去了呢!這樣我又有理由入京了。
丫頭,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