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皇后和太子怒氣衝衝的走了,楚傾瑤和賀蘭唏趕緊出來。賀蘭唏扭頭就走,楚傾瑤攔住她,“你幹什麼去?”
“今日是父親回京的日子,我很擔心……”
“不急在這一會,我們先回去見太后。”
等兩人回到席間,皇后立刻怒瞪過來,“賀蘭郡主,你去哪了?怎麼如此狼狽?”
“唏兒喝多了,起來去茅房,不小心迷路跌到了水裡。”賀蘭唏從容應對。
太后不滿的看向皇后,“賀蘭郡主,你回來得正好,哀家正派人去找你呢!你父親受傷了,你快些回府去看看。”
賀蘭唏急忙出宮,皇后看了眼楚傾瑤,“如果本宮沒記錯,炙王妃也出去好久了,難道你也迷路了?”
楚傾瑤淺笑,“正是,本王妃確實迷路了。”
太后一臉笑容和藹的望過來,“炙王妃就是進宮的次數太少了,以後有時間就多來陪陪哀家,免得總迷路。”
楚傾瑤纔不願意來呢!可她也不能拂了太后面子,只好起身,“臣妾遵旨。”
太后滿意的起身,“今日就到這裡,大家散了吧!”
“紅檀,我們回府。”要不是因爲賀蘭唏,楚傾瑤早就找藉口離開了。兩人才出了長樂宮,就見史雲舒從旁邊過來。
她打量着楚傾瑤,由衷的讚歎,“炙王妃,你很美!”
“太子妃是專程來讚美我的?”
史雲舒靜靜的看着她,“我很傾慕炙王,本無意與你爲敵,但我以後的身份是太子妃,所以,請你多多體諒。”
這是在對她下戰書?
楚傾瑤揚起嘴角,美好的笑容讓人留戀。史雲舒一呆,也只有這樣的女子,才能夠讓炙王爲她停留吧!
“我一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絕不手軟。”楚傾瑤對她一點頭,帶着紅檀從史雲舒身前輕輕穿過。
回到王府,見軒轅炙正在自己房裡喝茶,她走過去,“王爺。”軒轅炙給她倒了一杯。她還真有點渴,坐下來陪她一起喝。
“賀蘭將軍的傷嚴重嗎?”想知道賀蘭將軍怎麼樣了,最快的方法就是問軒轅炙。
“輕傷。”
楚傾瑤喝了口茶,“真是好巧,賀蘭唏在宮裡被人下藥差點丟了清白,賀蘭將軍就在宮外受傷了。”
“說說。”軒轅炙對宮裡發生的事不是很清楚,他只是命人遠遠保護着她。收到的消息只說太子寵幸了一個宮女。楚傾瑤放下杯子,把宮裡的事一五一十說了一遍。
軒轅炙面色冷沉,“你覺得皇后這個人如何?”
“皇后?”楚傾瑤拉着長音,白柔芷如何軒轅炙不是應該比她還清楚?“我覺得她和以前不太一樣,以前就像我搶了她男人一樣,恨不得吃了我。當了皇后之後,目光裡沒了嫉妒,有的只是冰冷的殺意。”
軒轅炙不再說話,陪着她喝茶,一壺茶盡,他起身離開。楚傾瑤忽然想到宮宴開始前的那個自稱微藍殿的宮女,如果她所說屬實,那夕微公主到底怎麼了?
她起身來到外面,正好碰到七殺。
“王妃。”七殺行禮。
“王爺還在府上不?”
“王爺出去了,王妃有什麼事可以吩咐屬下。”
“幫我去查查夕微公主是不是遇到了麻煩。”
“屬下馬上就去。”
楚傾瑤讓七殺去打聽夕微公主,七殺自然先去和王爺稟報。
“夕微自從被宇文景瑞劫走,回來就閉門不見客,你去查查也好。”軒轅炙要處理的事太多,夕微的事就算聽說也不會放在心上。
七殺很快回來,“查得如何?”
“王爺,夕微公主已經病得臥牀不起,聽說瘦得沒模樣了。”七殺將打探到的消息說出來,“好像今日宮宴,有微藍殿的宮女去找過王妃。”
“如實和王妃回。”
當楚傾瑤聽說夕微的情況後,後悔今日沒去微藍殿瞧上一眼。爲今之計,只能看看再說。當晚,她看了半晚上醫書才上牀。人還沒睡下,軒轅炙就來了。
“王爺,這麼晚了你怎麼過來?”
“穿上衣服,我帶你去看夕微。”軒轅炙背過臉。
楚傾瑤頓時睡意全無,利落的穿好衣服,被軒轅炙抱着,穿屋躍脊一路奔向皇宮。等他們到了微藍殿,發現夕微的房裡還掌着燈。
外間睡着一名宮女,軒轅炙擡手一點,宮女徹底進入深度睡眠。
“誰?”兩人進屋後,驚到了夕微公主。
軒轅炙一直抱着楚傾瑤不放,她只好自己掙出來。“夕微公主,我是十四皇嬸。”
夕微掙扎着起身,寬大的睡袍從肩上劃落,露出瘦骨嶙峋的肩膀。楚傾瑤一驚,“你怎麼瘦成了這個樣子?”
夕微看見軒轅炙,趕緊扯好睡袍,“見過十四皇叔。”
“我去外面等你。”軒轅炙轉身出去。
“皇嬸,你坐。”一看到楚傾瑤,夕微就淚眼汪汪,幾欲掉淚,似有無盡的苦觸。
楚傾瑤坐在牀邊,伸出手給她把脈。夕微的脈相很虛弱,似乎還小產過。
“皇嬸,我不想活了。”夕微抱住楚傾瑤,趴在她懷裡嗚嗚哭。
楚傾瑤雖然輩份高,可她比夕微還要少上好幾歲,一時間有些尷尬。夕微的事,她大概也猜到了幾分,肯定與上次被劫持有關。安慰道,“沒有過不去的坎,想開些。”
“我懷上了宇文景瑞的孩子,我讓人出宮買了墮胎藥,把孩子打下去了。可我過不了自己這一關,我那麼愛浩然,卻不能爲她守身如玉,我沒臉活了。”夕微哭得肝腸寸斷,這些話她一直悶在心裡,無處可訴。
楚傾瑤嘆息,“傻夕微,劉浩然已經出家了,至於宇文景瑞,你皇叔一定會替你報仇的。”
“我不管他出沒出家,我只知道我愛他的心從來沒變過,我只想守着他過一輩子,可我現在什麼都沒了,連身子都被人糟蹋了,我還怎麼配得上他!”
“夕微,別這樣,就算劉浩然知道,他也只會心疼你絕不會怪你。”
“可我怪自己,我恨不得殺了宇文景瑞,要不是這個想法一直支撐着我,我……”夕微繼續哭,聲嘶力竭,“我好害怕,我怕宇文景瑞會把這事傳揚出去,到時候我該怎麼面對浩然?”
楚傾瑤知道勸什麼都沒用,直到她哭累了,才道,“如果劉浩然真心對你,就不會介意這些。如果他介意,這樣的男人不要也罷。”
夕微一愣,有些似懂非懂。
楚傾瑤打開醫療系統,給她做了全身檢查,發現她小產後根本沒調理,再加上憂心失眠纔會暴瘦。伏在桌上斟酌着開了藥方,“身子是自己的,一定要好好調理。等調理好了,纔有資格談別的。”
夕微呆愣的看着藥方,朦朧的淚眼裡帶着一絲迷茫。楚傾瑤知道,她需要時間去想。
“王爺,我們回去吧!”她來到外間。
軒轅炙的臉色很難看,大概是聽到了夕微懷孕的事。冷着臉抱起她,奔進夜色裡。回到王府,將她送回碧落院,便一身冷氣的走了。
他回到書房,叫來七絕。
“查得怎麼樣?”
“王爺,皇后身邊的香兒失蹤多日了,生死不明。”
軒轅炙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香兒可是白柔芷從孃家帶進宮的,兩人之間的感情非常深厚。上次他帶楚傾瑤進宮,看到香兒哭就已經生疑,可他也沒把一個下人放在心上。
“查查她最後出現在什麼地方,見過什麼人。”他也知道這事有難度,宮裡死上一兩個宮女再正常不過。
七絕走後,軒轅炙把七殺叫進來,“讓人聯繫蒼隼國二皇子,將宇文景瑞在他府上佈下的暗線告訴他,還有,本王很欣賞他。”
望了望天色,他在牀上小憩了一會,便進宮去上早朝。
早朝回來,七絕進來稟報,“王爺,屬下查到香兒在失蹤之前被皇上臨幸過,緊接着就失蹤了,同一天皇后宮中的宮女太監就換了一批新人。”
“調到哪去了?”軒轅炙心一沉。
“聽說是皇后不喜歡他們,全部放出宮了,宮裡面有記錄。”
“繼續追查,看能不能找到人。”軒轅炙目色冰冷,“派人盯着皇后宮裡,一有動靜馬上來報。”
剛用了早膳,凌墨就氣騰騰的衝進來,端起桌上的茶水就喝。邊喝邊嚷嚷,“真是晦氣,大早上的爺就從春風閣門前路過,竟然被一個啞巴姑娘給撞了,不過看那姑娘也挺可憐,瘦得嚇人,估計又是一起逼良爲娼。”
“你心疼了?”軒轅炙不滿他用自己的茶杯喝水。
凌墨感覺氣壓有點低,立刻訕笑着放下杯子,“走得太急嗓子都冒煙了,冒犯了王爺大人,一會我差人買十個杯子送過來。”
“不需要,以後你再動本王的東西,就剁了你的爪子。”
凌墨嗖的收回手,“王爺,你這麼說話沒朋友。”
見軒轅炙不說話,凌墨的話又回到春風閣的姑娘身上,“我要不是奔走在外不方便,真想出錢贖了那個啞女。”
“你倒是挺憐香惜玉。”軒轅炙冷笑,“正好你年紀也不小,該成家了。”
凌墨急忙擺手,“你放過我吧!大爺,要是讓我爹知道我弄個青樓女子,非打斷我的腿。”
“說正事。”軒轅炙一臉不耐煩。
凌墨正了正神色,“這幾天兵部尚書派人在收鋪子,聽說是給女兒裝備嫁妝,好像昨天還派人去了水潤齋,出的價錢很高,你那王妃不會一激動把鋪子出手了吧?”
“水潤齋是她私人的,我無權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