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房間裡的情況一無所知的白魅,看着日頭漸漸沉下去,心裡乾着急。
想着慕容九還沒吃東西,她去廚房簡單熬了一點易消化的白粥,以及兩碟小菜,端進了慕容九的房間。
知道慕容九可能還在昏迷,白魅不曾敲門,直接走了進去。
然而,進入之後,第一眼看到的場景,嚇了她一跳。
“殘,殘王,你怎麼……”白魅結巴着,想要問步衾歡爲什麼會在這兒。
可是,一想到步衾歡是慕容九的未婚夫,她就什麼都問不出來了。
聽到這裡頭的動靜,云溪走了過來。
看到步衾歡在場,云溪也被嚇到了:“步衾歡,你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不是說,山口處有地伏之陣嗎?
步衾歡是怎麼出現在這裡的?
難不成,這丫連地伏之陣都給破解了?
一想到這個可能,云溪嘴角一抽。
靠,要不要那麼強悍?
他的女人,剛奪了天才榜第一。
這個男人就破解了地伏之陣天,這兩人簡直是夠了,有沒有想過他們其他人的感受?
步衾歡瞥了他一眼,語氣淡漠:“本王出現在這兒,還需要你同意?”
“不需要,當然不需要。”云溪忙擺擺手。
開玩笑,步衾歡出現在這裡,哪裡還需要他的同意?
大爺,您去哪兒都行,小的怎麼敢管?
“不敢管,就出去。”步衾歡直接攆人。
白魅看了看手裡的白粥和小菜:“這飯菜……”
“放在這兒,一會兒本王喂她。”步衾歡瞥了一眼旁邊的小桌子,道。
白魅忙走過去,將白粥和小菜放下,又和云溪一起走了出去。
“步衾歡越來越寵阿九這個小丫頭了。”來到門外,云溪搖搖頭,不由感嘆道。
“他們倆是有真感情在的,再加上多日未見,阿九又受了傷,這是難免的。”白魅倒不覺得有什麼。
寵妻的男人,纔是好男人!
聞言,云溪看向她的目光,漸漸變得幽深:“咱們倆的感情,難道不是真感情嗎?”
“我……”白魅沒想到云溪突然這麼說,完全措手不及。
云溪自嘲地一笑:“我一直以爲我們倆也是真感情,可是你卻一走這麼多年,沒有半點音訊。”
天知道這些年,他一個人是怎麼過的?
外人都說,他流連花叢,越活越不成樣。
可是,誰知道他心底的傷?
“……”瞥見云溪眼底的傷,白魅心裡一痛。
有時候,不是因爲不愛,纔不在一起。
而是因爲太愛了,纔不願傷害對方。
當時,她一直以爲自己的決定是對的,這樣纔可以讓雙方都不在煎熬。
爲何如今,看到云溪的模樣,她竟心痛的難以自制?
“罷了,說這些有什麼意思。”云溪苦笑了一聲,提步向外走去。
看着云溪的背影,白魅想起了慕容九的話。
慕容九曾將現在的云溪和曾經的云溪做對比。
那對比的結果,分外傷人。
慕容九甚至私下問過:你真的願意和云溪分開?或者,你真的確定,云溪無法接受你和白家的仇恨?
當時,她沒有回答。
後來,慕容九又說:你應該問問云溪,也許會有意外的驚喜。
看着云溪漸行漸遠,白魅眸光一動,衝上去從後面抱住了云溪的腰身。
云溪身子一震,整個人錯愕且恍惚。
“如果我說,我和白家不共戴天,勢必要奪回白家,殺了你姨娘,你會怎麼想?”
白魅選擇了據實相告。
聞言,云溪眉頭緊蹙,平靜地吐出三個字:“爲什麼?”
“因爲,是你姨娘污衊我是野種,也是你姑母害死了我娘!”白魅大哭道。
“怎麼會……”云溪愣住,根本沒想到,事情的隱情是這樣的。
他曾經懷疑過,白魅是被人污衊的。
可是,當時他只以爲,他姑母也是受人挑撥,纔會如此。
“你真以爲,你姑母是好人嗎?爲了可以殺我,這些年她不知派了多少殺手,追殺我。”
白魅冷笑道:“要不是離凰商會收留了我,我現在早已埋骨荒野了。”
“你說,是離凰商會收留了你?”云溪追問道。
這些年,他曾請離天痕,爲自己尋找白魅。
離天痕卻
推辭,不願答應。
沒想到,白魅竟然是被離凰商會收留的。
“是,我是被離凰商會收留的,也是我讓離天痕不要告訴你的。”
到了這個時候,白魅索性攤開來說。
“正是這些種種,我恨死了你姑母,無論如何也要殺了你姑母,替我娘和我報仇。”
云溪一聽,轉過身來看着白魅:“就是因爲這個,你才躲着我這麼多年?”
云溪的聲音,染上了幾分狠色。
白魅點點頭:“是。”
“白魅,你是不是腦子不好使?”云溪疾言厲色地說:“我對你的心,你不是不知道!”
“……”白魅張了張嘴,沒有吭聲。
云溪又道:“別說是爲了你跟白家爲敵,就算是和整個天下爲敵我也不在乎!”
他雖然沒有步衾歡那強橫的實力和波天的手段,但他對白魅的感情,和步衾歡對慕容九沒有區別!
這些年的分離,他根本沒想到,是因爲這些他根本不在意的事情造成的。
這個該死的白魅真想好好罵她一頓!
氣死他了!
看着云溪滿臉氣憤,白魅愣了愣:“你,你是幫我的?”
見白魅還是不敢相信,云溪氣的咬牙:“我不幫你,還幫誰?”
“你……”白魅眼眶裡聚滿了晶瑩的淚花,看着云溪,就那麼一顆顆地往外掉着。
云溪最見不得的,就是白魅的眼淚。
她一哭,他整個人都亂了!
不想再說什麼,云溪直接以吻封緘。
他的吻,又狠又兇,彷彿積攢了多年的怨憤,在這一刻傾瀉而出。
白魅自知理虧,甘願選擇承受。
承受他所有的怒火,也承受他所有的感情。
是她對不起云溪,早知道是這樣的結果,她就不該蹉跎這麼多年。
云溪氣得快要發瘋,但他還是留了一絲神智,保證自己不在情急之下傷害到白魅。
如果說,慕容九是步衾歡的心頭肉,那白魅絕對是云溪的心頭肉。
是他們寧願自己受傷,甚至死亡,也無法割捨的一塊。
因爲,割捨心頭肉,帶來的不僅是挫骨的疼痛,更是生命的漸漸消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