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尉遲信下朝回來,見夏幼萱沒在寢宮,很是納悶:昨晚爲了報復她,他真的是生生折磨了她一晚上,這小妞現在體力這麼好嗎?竟然可以下牀了。
八兩這時從外面走了進來,見到尉遲信,立刻行禮,“皇上。”
尉遲信緩緩轉過身,深邃的視線落到了八兩的身上,“你主子呢?”
八兩含笑說道,“主子在御花園裡餵魚呢。”
尉遲信緩緩點頭,換了衣服,便來到了御花園。
遠遠的,他就看到了坐在湖心亭內的夏幼萱,她的旁邊,還有小血和水漾兩人。
不知道三個人聊什麼聊得那麼開心,一邊餵魚一邊哈哈大笑。
尉遲信緩步過去,擡手示意候在外面的宮侍不要出聲,悄悄地走了上去。
夏幼萱現在的注意力全都在湖裡的魚上,一邊餵它們食一邊說道,“我再告訴你們一個關於尉遲信的秘密,尉遲信也害怕老鼠,看他一個大老爺們,還害怕老鼠,嘖嘖,真是一點男子漢氣概都沒有。”
小血咯咯笑着,“南宮就什麼都不害怕。”
夏幼萱點點頭,順着小血的話說,“當然了,南宮可比尉遲信好多了,小血,你說的是對的,南宮衍纔是好男人,至於尉遲信……”
“主子,皇上到底怎麼惹到你了?從早晨起來開始,你就一直在說皇上的不是。”水漾輕笑着說道。
夏幼萱冷冷一哼,“我說的都是事實,尉遲信他人面獸心,一點人性都沒有,我……”
“主人!”小血忽的打斷了夏幼萱的話,因爲她已經感受到了尉遲信周身所散發着的戾氣。
夏幼萱一回頭,便看到尉遲信大步走了過來,臉色難看極了,她一把將手中剩下的魚食全部丟進了湖裡,猛地站起身向尉遲信走了過去,揚起下巴挑釁地說道,“怎樣,我就在背後說你壞話了,你能把我怎地?尉遲信,你殺了我啊,你不是皇上嗎?你有本事倒是把我送到法場上啊,我今天要是眨一眨眼,我就不是……”
尉遲信眸色陰森至極,也不管是不是有人在旁邊看着,一把將夏幼萱扯進懷中,狠狠地咬上了她那張可恨的小嘴。
小血吞了口口水,連忙低下頭,拉着水漾逃之夭夭。
尉遲信的吻狠辣,似是要將她生吞活剝了一般,他幾步將她抵在了柱子上,連她最後一絲反抗的力量都給抽走了。
夏幼萱身子一點點軟了下來,大腦漸漸變成空白,今夕是何夕都忘記了。
……
小血送水漾回了悅仙宮,並沒有耽擱,直接回到了靈犀宮。
南宮衍見她氣喘吁吁的樣子,粉嫩的臉頰更是因此變得緋紅,看得他心動不已。
“怎麼了?”他起身,來到小血的面前,將她攬進了懷中。
小血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長長地吐出來,這才說道,“南宮,主人有危險了,她快要被皇上給親死了。”
南宮衍脣邊笑容一僵,神色之間滿是困惑,“親死?”
小血重重點頭,搗蒜一般,“是啊,主人說皇上壞話,被皇上聽到了,皇上生氣了,就要把主人給親死,這可怎麼辦啊?這種情況,我要怎麼上前救主人啊?所以我就回來找你啊,看看你有沒有什麼辦法。”
南宮衍大笑了出來,擡手輕輕捏着小血粉嘟嘟的臉頰,“不會的,你放心吧。”
小血搖頭,“不行啊,皇上是真的生氣了。”
“那好吧,既然你不相信我,我們就試驗一下,看看一個人是不是真的會被親死,走吧。”南宮衍聲音愉悅至極,將小血打橫抱起,進了臥室。
兩人正試驗得熱火朝天的
,外面忽的傳來了曲公公的聲音,“南宮公子,皇上有旨,賞你五十大板,立即執行。”
南宮衍微微一怔,蹙眉說道,“什麼?”
小血雙眼迷濛,一點點聚焦,將南宮衍推開,抹了抹嘴下牀,出門來到曲公公的面前,“曲公公,皇上爲什麼要打南宮啊?”
曲公公搖搖頭說道,“這個咱家也不知道。”
南宮衍也出來了,納悶地問道,“發生什麼事了?我不能無緣無故地捱打啊,我要去問問皇上。”
說着,他大步出了大殿,剛出門口,便看到了等在院子裡的白喬,白喬的手中還拿着等會要打他屁股的板子。
南宮衍眉心越蹙越緊,上前問道,“白喬,皇上爲什麼要打我?”
白喬不由笑了出來,“我也不知道啊,還讓我親自執行,絕對不能手下留情,兄弟,對不起了。”
南宮衍現在真的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正欲開口再說些什麼,人已經被白喬按到了長凳子上。
“啪啪”五十大板結束,南宮衍趴在凳子上無法起身,白喬則沒人性地興高采烈離開,回悅仙宮去交差了。
尉遲信見白喬進來,沉聲問道,“結束了?”
白喬點點頭,拱手說道,“皇上放心,我絕對沒有手下留情,已經見紅了。”
尉遲信這才滿意地點點頭,“這就好,你去忙你的吧。”
白喬拱手說是,便離開了。
夏幼萱放下手中的茶杯,側頭瞪着尉遲信,“你幼稚死算了,是我說南宮比你好的,你打南宮幹什麼呀?”
尉遲信濃眉輕輕向上一挑,眉宇之間彷彿有妖氣在繚繞,周身散發着危險而又邪惡的氣場,直叫人又愛又恨,“我不打他,打你?”
夏幼萱神色一滯,便沒了原則,“那你還是打他吧。”
尉遲信冷冷一哼,“再讓我從你口中聽到別的男人比我好,我是不會懲罰你,但是我會讓那些男人都恨你,因爲他們所承受的一切,都是拜你所賜。”
夏幼萱恨得牙根都癢了,“尉遲信,你好歹毒的心啊。”
尉遲信緩緩執起茶杯,輕飲了一口,動作優雅而又高貴,放下了茶杯,他不緊不慢地說道,“所以你以後小心一點。”
夏幼萱水眸輕輕眯起,看了尉遲信一會才說道,“我就是隨便一說,你怎麼那麼小氣啊?再說了,我說的都是氣話啊,但我也沒說錯啊,你本來就怕老鼠呀。”
尉遲信神色一陣尷尬,默默地清了清喉嚨,岔開話題,“太后的生辰快要到了,你和小血是不是應該練習一下?”
夏幼萱身子微微往尉遲信那邊傾了傾,“你怎麼會害怕老鼠呢?”
尉遲信濃眉緊蹙,“夏幼萱,你還有完沒完?”
夏幼萱嘖嘖地說道,“我之前真的以爲你天不怕地不怕呢,沒想到你害怕老鼠……”
“夏幼萱,你……你是不是覺得我捨不得懲罰你?”尉遲信神色憤怒,拍案而起。
夏幼萱慵懶地眨眼,嗤笑一聲,“你可別這麼說,你捨不得懲罰我?這話說出來你就不怕天打雷劈?”
尉遲信快要被夏幼萱氣炸了,大掌一揮,便將所有的宮侍屏退下去。
夏幼萱當然知道他要幹什麼,冷冷地哼了一聲,“看吧,還說捨不得懲罰我,我可告訴你啊,我現在還難受着呢,你可悠着點來,要是真的弄傷了我,你下半輩子就別指望我再陪你。”
尉遲信笑了出來,那笑容竟然一點點變得猙獰起來。
他緩步來到夏幼萱的面前,將她打橫抱起,動作神情都是溫柔至極,一步一步向臥房走去,“放心吧,寶貝萱萱,我怎
麼捨得弄傷你呢?”
夏幼萱真想讓他滾犢子,這瘋子還少傷到她了?
……
又過了幾日,皇太后的生辰便到了,生辰宴是在御花園內舉行。
在大片大片盛開的牡丹花和杜鵑花的簇擁下,生辰宴正式開始。
精緻的菜餚已經上齊,所有人皆已落了座,皇太后看着面前的排場,滿意地笑笑,側頭對尉遲信說道,“信兒真是用心了,比哀家以往的生辰辦得都還要隆重呢。”
尉遲信含笑點點頭,“應該的。”
皇太后又越過尉遲信看向他旁邊的夏幼萱,“幼萱,哀家可等着你的節目呢。”
夏幼萱櫻脣輕勾,不失雅緻,微微一笑,“太后,幼萱說過,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
皇太后輕輕點頭,笑着看節目。
夏幼萱坐直了身子,視線越過衆人落到了坐在隔壁桌的小血身上,黛眉輕輕蹙了蹙,側頭瞪着尉遲信,“都怪你不好,南宮生氣了吧,說什麼都不肯坐過來,你就作吧你。”
尉遲信冷冷一哼,“朕給他兩個膽子他也不敢生朕的氣。”
夏幼萱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不再搭理尉遲信,轉頭與一邊的舞傾城聊天。
舞傾城在桌下拍了拍夏幼萱的手,“南宮不會真的生信兒的氣的。”
夏幼萱努了努嘴,“你不知道你兒子這次有多過分,憑什麼人傢什麼錯都沒犯就打人家板子啊?南宮可是全心全意爲你兒子做事的……”
“你還想害他捱打是不是?”尉遲信輕輕推了推夏幼萱,小聲說道。
夏幼萱越想越生氣,“現在小血都不理我了,全都怪你,你說怎麼辦吧?”
尉遲信大掌落到了夏幼萱的腰間,捏着上面的小肉肉,威脅道,“你再說一句。”
夏幼萱真的害怕尉遲信會用力掐她,立刻閉上了嘴巴。
又過了一會,便輪到夏幼萱表演節目了,在衆人驚豔的目光中,夏幼萱起身來到了小血的身邊,微笑着說道,“小血,該我們了。”
小血粉脣微嘟,瞪了夏幼萱一眼,心不甘情不願地起身,跟着夏幼萱一起下了迴廊,來到了搭建在御花園內的舞臺上。
此刻,兩人的面前站着的是曲公公,爲了配合兩人的演出,曲公公之前已經事先體驗了一下被冰封的感覺,所以現在,他也不是那麼緊張了。
“曲公公,本宮要開始了。”夏幼萱輕輕地說道,與小血一起,魔唸咒語,剎那間,兩人的掌心之中,便燃起了冰藍色的火焰。
下一刻,曲公公的雙腳就被冰封住了,厚厚的冰層一點點向上,直到將曲公公的下半身全部並封住,夏幼萱和小血才收回雙手。
臺下,早已經響起了熱烈的掌聲,皇太后也是歎爲觀止。
夏幼萱得意一笑,將冰層擊破,轉身對着下面的觀衆說道,“今天皇太后生辰,大家都那麼高興,所以,本宮臨時加了一個節目。”
小血微微一頓,“主人,你加了什麼節目啊,怎麼沒跟我說?”
夏幼萱輕哼了一聲,“你不是不理我了嗎?”
兩人說話期間,已經有人將桌子擡了上來,桌子上面放着幾張紙,還有幾多豔麗的牡丹花。
夏幼萱來到桌前,左手一張紙,右手一朵牡丹花,衝着臺下說道,“大家千萬要看仔細了哦,不要眨眼,下面,就是見證奇蹟的時刻。”
話落,她拿着那朵牡丹花,用極其慢的動作,在衆人驚歎的目光中,將牡丹花與紙合二爲一。
一陣強光過後,臺下再次響起了熱烈的掌聲,而夏幼萱卻忽的想到了什麼,脣邊笑容在這一刻瞬間消失。
(本章完)